正文 499狼窩虎穴 文 / 飛鳥驚鴻
屏住呼吸,尋聲而望,東方靳瞧見一老一小獵人行來。真假?心中揣測。
「王爺,屬下……」身側的親信比劃。
「嗯,別傷他性命。」東方靳點頭。
親信落地,動作麻利制住了兩人:「說,林中的樺樹是哪棵?」
小孩搖頭。
老人頓了頓,揣測:「大爺問的是沒皮的樹吧?」
沒皮的樹——樺樹?難道掌櫃故意混淆視聽?親信悶哼一聲。
「就前面那棵。」老人指了不遠處。
王爺藏於樹冠上的那棵!親信一愣。
「給。」聽見小孩肚皮餓得「咕咕」響,他好心從懷裡摸出牛肉乾,又塞了幾兩銀子到老人手中。
「大爺,我瞧著你心好,別往裡面去。很多尋仇的,進去了就沒出來。」老人拿著銀兩,忍不住開口。
「為何?」親信探究。
「當時他爹和娘進密林打獵,就將襁褓中的他交予我照顧,誰知一去,再也未出來……」老人解釋這是鄰居家的孩子。
「密林裡有什麼?」親信詢問。
老人反覆解釋,但親信未能明白。
「你等好些戒備,本王去問問。」東方靳焦等之中,吩咐其他親信留在樹上,自行落地,欲親自詢問。
「你是……」老人見又多了一人,慌得抱住小孩。
「老人家莫緊張,我和他一道的。」東方靳介紹身份,聽親信說了所謂的樺樹,便是割掉樹皮的樹,釋然。
老人點頭,情緒微微平靜。
「有人說,從樺樹起往東南方一百米,便不可入內。我們身在林中,雖未找到樺樹,卻未發現異樣。」東方靳詢問。
「從沒皮的樹數起,往東南方走一百米,才是我們說的密林。密林裡很多小獸,從前我們這些獵戶靠打獵為生,常在裡面走。十年前……」一聲雞鳴,老人瞬間住口。
「撤!天快亮了,今夜廢了。」東方靳放棄。
為了弄清密林的玄機,他隨老人去了不遠處的農家。
瞧見身為獵戶的村民,卻僅靠挖野菜度日,不禁動容。
「密林裡來了一夥強盜、土匪,最初騙著我等和他們一同做陷阱,說是獵獸。而之後,陷阱挖好,他們便將參與挖陷阱的村民殺了。」老人落淚。
「為何不報官?」東方靳皺眉。
「我們這一帶村頭屬於一個郡,村尾屬於一個郡,東南方屬於另一個郡。」老人歎氣,「每個府尹都怕解決棘手之事,我們就無人管了。」
「知道了。過些日子,這事必會處理。」位於各郡的邊界,才在出事之後,落得這步田地。東方靳再探,「那些人佔了密林十年嗎?」
「不。偶爾在密林裡呆著,偶爾不知去向。」老人想了想,「近幾日可能就不在密林。」
洗耳恭聽,東方靳驚訝:判斷歹人是否回到密林,只需打聽近日裡是否有較遠處的大府出事便可。
「大府出事,那段日子密林中無歹人?」親信插嘴。
「遠處的孫家山莊一帶,不久前出了事。歹人得了銀子,忙著快活,暫時便不回來。」老人點頭,還舉了些府邸出事,同村進密林打了獵的過去。
「我有個手下被抓,有人說抓進密林裡。我等該如何避開陷阱?請老人家指點。」東方靳誠心請教。
「不難。挨著每棵樹走,別在空地上多留。」老人指點迷津,「因為空地上可能有陷阱。」
「他們有多少人?」親信請教。
「平時也不多,一百來個。不過作奸犯科的時候,就多了,基本都是花錢雇來的亡命徒。」老人肯定。
抱拳道別,東方靳留下承諾:「你等安心呆著,過上半月左右,會有府尹親自到此,將你們所在之地劃入。」
老人將信將疑,追出茅舍:「你是個當官的吧?那記得端掉山上的廟。」
「廟裡怎麼啦?」東方靳駐步。
「大師們全部死了。我等去年得了一筆銀子,就是埋屍首。」老人神色凝重,「我給你們叫個後生,由他說吧。」
東方靳回屋,不一會,來了個年輕人。
「見過大人,請大人為五百僧侶伸冤。」年輕人跪地,叩頭。
「起來說話。」五百僧侶!東方靳握拳。
「廟裡的師傅們經常施齋,因有武僧,夜間不閉山門,與人行方便。可歹人化作商旅,進寺廟投宿,在井裡投毒。師傅們不知,飲井水後七竅流血而死。」
年輕人說慘狀。
「你如何知曉?附近的大府皆被蒙在鼓裡。」東方靳好奇。
「知曉不難,首先我們經常在此山的後山獵鳥,去年被歹人們抓去埋屍首,看見師傅們的死狀,便知他等中毒。山門經常閉,再開時極為乾淨……」
年輕人講得仔細。
「抓你們去打掃,所以我等進廟時,廟裡一塵不染?」東方靳解釋了廟裡清的緣由。
「但從不許我們喝井水。」年輕人從此推斷井水有毒,「明天吧,我們又得從後山抬水進廟。」
「他們將井封了?」東方靳當日上山未留意此小節,卻飲了茶。
「是。」年輕人點頭。
「命人抬水上山,我等與你們一道。」如此能輕而易舉混進去,難得。東方靳當即下令,「就此命兵營主將派兵,從後山攻山門。」
「你是什麼人?」年輕人狐疑。
「本王乃東方靳。」東方靳表露身份,「人稱賢王。」
獵戶聞之欣喜,更有甚者為能快些解決此事,主動參與。
「好!」東方靳大悅。
「王爺,是否等主將率兵前來,再營救蔡將軍?」親信徵詢。
「不了。我們這就進林。」東方靳搖頭,「再晚些,是進去替他收屍了。」
解析了密林奧秘,又由幾個膽大的獵戶參與,入密林後,東方靳等人很快與歹人相遇。
「哼!來了一群不怕死的。將姓蔡的押過來!」仗著有人質在手,歹人不以為然。
神志迷糊,蔡邵陽被押進眾人視野。
「讓出道,否則我們一刀砍了他。」刀頂著蔡邵陽脖子,歹人要挾。
「不讓又怎樣?」一親信叫嚷。
「別多話……」東方靳話未落音,蔡邵陽頸脖流血,「我等讓。」
「王爺,他們往那邊逃。我們追不上的。」一獵戶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