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1盡心謀劃 文 / 飛鳥驚鴻
眾人焦等姚掌櫃道破天機,見他迭聲歎氣,費解。
「你們如此想報恩,就和我悟晟一樣,我怎不感動?」他們可信任嗎?姚悟晟揪起小眉頭,腦海裡細細過了遍、房中站著的每位欽犯學徒家世。
「姚掌櫃?」一欽犯學徒低喚。
「哦!」姚悟晟回神。他等皆出身不俗,七成為武將之後,兩層乃臣後人,基本相信吧!
清清嗓子,他抖開折扇:「悟晟如此想,大家先在樹林一帶安頓,等過個一年半載,尋到時機,遷七八人入城。」
「入城後如何?」欽犯學徒狐疑。
「入城後成立鏢局,招納武藝高強、為人爽快、又不多嘴之人。即可賺錢營生,又可仗著有些勢力,保護其餘留在樹林邊的人。」姚悟晟條理清晰。
「姚掌櫃言之有理,我等照做。」欽犯學徒彼此對眼色,皆同意。
「另外,借走鏢之便,廣搜消息。若發現有人對班主心懷叵測,哪怕他位高權重,也想法通知悟晟。」
從前主人旗下便有一鏢局,姚悟晟照葫蘆畫瓢。
「姚掌櫃,這法子極好。」一欽犯學徒琢磨後,當即請教眾人如何才能將鏢局做得風生水起。
各抒己見,姚悟晟旁聽不語。末了,給出五萬兩銀票,鞭策幾句。
待眾人離開後,癱在凳子上,反覆思量:以前學來的,今日用時,可有疏漏?
沒有!
有!
那些暢想之語該說得更動情些。
提及班主時,忘了觀察他們手上的小動作。
……
「姚悟晟!」歌舞伎們遇見李副侍衛長,從他處瞭解世子給了銀子,答謝邀月宮義勇參戰,便相約來分賞賜。
「在這!」姚悟晟懶懶回應。
「姚掌櫃,世子給了多少銀子?我們一人能分到幾兩?」一歌舞伎入內後,打聽。
「邀月宮全體皆有份,你們這十七個當然分得多,學徒們也得打點啊。吃喝用度需扣除……」姚悟晟拿出算盤。
「什麼?攻城前,班主就許諾一人一萬兩,我們怎成了一人七千?」歌舞伎們集體不滿。
「你們登台的行頭,乃悟晟四處買來,不說車馬費,就臨時購買,知道比平日貴多少嗎?」姚悟晟振振有詞,絕不鬆口。
「姐妹們,剝他的衣服!小不點一身都綁著銀票,洗澡從不下河,只在房中,用重物頂門,唯恐遭賊。」一歌舞伎嚷嚷。
「他那夜睡不著覺,跑到我房裡,說是讓我陪著他,實則佔了我的床,說什麼也不肯近身,定是藏了銀票在身!」另一歌舞伎揭底。
「搜!」
「對,一起上!」
……
「男女授受不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不知羞恥,竟對男子動手動腳……」姚悟晟鑽桌底,藏在床下,凡能容身之處,他皆不遺漏。
眾人搶奪之時,一群人信步入園子。
「李副侍衛長,姚掌櫃就住這裡?」校尉徵詢。
「是。姚掌櫃就住這裡!」李副侍衛長駐步:歌舞伎們排練何節目,怎未聽見絲竹聲,喊叫聲卻沖了天。
疾步而行,年輕將軍最先來到門邊,推開虛掩房門,看見屋內亂作一團,驚愕。
「別進去,聽聽什麼事。」先鋒將軍好奇。
「該給你們的錢都給了!本掌櫃從不剋扣……」姚悟晟辯解。
「都給了?大戰前,宮主說一萬兩遣散費,戰勝後,世子另給了辛苦費,我們才得七千!」一歌舞伎使長竿勾躲在床底的姚悟晟。
「那是遣散費,這是酬勞。等你們將來真走的時候,才能得遣散費!」姚悟晟辯解。
門邊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瞭解他們為了賞銀鬧翻了天。
正裝而來,榮王入小院後,聞喧嘩一片,又見眾人堵在門邊,加快腳步:「何事?邀月宮怎麼啦?」
年輕將軍笑得難以應聲。
李副侍衛長別開了頭。
「分贓不均,集體暴亂。」先鋒將軍說完後,捧腹大笑,讓開了些許位置。
榮王探究而看,片刻後,歎氣:「他們挺忙的,等忙完了,若宴席未結束,再派人請姚掌櫃過去喝杯水酒吧。」
「王爺言之有理。」先鋒將軍憋著笑,轉身。
極為想見小英雄,然,姚悟晟竟在開席後,未能入席,黎泉失望。
「黎公子,不必失落。它日會看見姚掌櫃。」南宮墨從下屬處知道姚悟晟缺席緣由,笑著舉杯。
「謝世子,王爺,諸位英雄!殲滅匪軍,民眾將引來修養生息之季。」黎泉不知病變一事,聽聞副將赫赫功勳,舉杯張望,「除了姚掌櫃,似乎還缺了一人。」
「他通匪軍,收押後逃逸。黎公子未瞧見正城門上掛的首級嗎?」榮王淡笑。
「哦……」黎泉啞然,只知首級主人通敵,卻不想那就是攻南城門的主將。
漫不經心飲酒,東方靳琢磨:副將為何發動兵變?派隱藏兵力攻打自己與榮王?
起身,他行至榮王身側:「折子寫好了嗎?」
「嗯。」榮王點頭。
「本王納悶,副將發動兵變及攻打我倆,意在……」東方靳請教。
「不等黎泉信號,執意攻城,乃好大喜功。」榮王沉思。
「本王請教榮王的乃另兩點。」東方靳重申。
「攻打你我的部隊,身手精良,配備優良……」榮王難以參透。
「本王揣摩良久,副將發動兵變,不與世子為敵,不跟先鋒、校尉動手,單選名將之後……」東方靳幽幽道。
榮王濃眉緊鎖:「喝酒吧。」
東方靳回席。
「王爺,據探子報,年輕將軍奪得帥印,實有蹊蹺。」一親信低語。
「詳說。」東方靳探究。
「當日校場比武,年輕將軍與另一名將之後,乃眾人最看好的兩人。可那名將軍馬驚,摔下了馬背。年輕將軍才有機會一人力戰群雄……」親信回稟。
「你是說,皇上有意讓年輕將軍贏?」東方靳揣摩聖意。
「嗯。」親信點頭。
「年輕將軍和那名小將誰的家世……」東方靳思索。
「年輕將軍。」親信回得仔細,飛快道出年輕將軍斐然家世。
推說身體不適,端木蒨姌顧忌身份,不出席慶功宴,在前府尹書房找書打發時間。
「姑娘,用些點心吧。」丫鬟端來茶點。
「擱著,我餓了再吃。」端木蒨姌從書架取下本厚厚灰塵的書,使布巾擦拭,「阿丘——」
丫鬟皺眉:「前府尹才死了多久,這書房就像至少三年無人打掃。髒死了!姑娘,我們出去吧。」
三年無人打掃?端木蒨姌放眼看:「拿梯子來。」
府尹再不濟,也不可能任書房如此骯髒,藏了秘密,不讓奴僕打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