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結篇 2 文 / 兮倪
「我就說一句,你死去的前男友,對他,你從來就不公平!」
童衫渾身一震,這一次她是真正被他戳中了要害,她不敢抬頭,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敢抬頭看他,卻只感覺手臂一鬆,他放開她,從她身邊走過。
他走的很快,身影像鬼魅般,幾乎在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其實想說,她對自己的前男友顧擎公不公平從來都沒他夏凌湛說話的份。
可是到嘴邊的話終究是說不出來,也許是夏凌湛離開的太快,根本沒機會讓她開口吧。
對顧擎,她從一開始就沒接受他,只是她不懂得拒絕,也就順理成章走在了一起。她沒有想利用他分毫,可卻還是把芯片送進了顧氏集團,他的殺身之禍從她把芯片送進去開始就已經存在。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所以當初在監獄她那麼迫切地想把他救出來,甚至不惜用自己威脅歷晟放過顧擎。
歷晟終究沒有放過他,趕盡殺絕這是歷晟的本性,她明明知道的,卻還是用自己博了一把。
她沒能救出顧擎,那是她的遺憾,也是她一生的愧疚。
至於公平,在愛情的世界裡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公平。從一開始,她的心裡就存在另一個男人,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如果說愧疚,那麼這一生,她最應該愧疚的,就是那個叫顧擎的男人。雖然他是她七年的男友,她卻從未分給他一片真情,七年,就算他來硬的,她的人也可以是他的,可是他沒有。
在監獄,她那麼想救他出來,那是她復仇之路的意外,她從未安排進去的內容。哪怕顧擎當初在監獄的所作所為她也是很清楚,顧擎只是逼著自己出去。
豆大的雨點落下,打濕了她的臉頰,蓋過了她眼角的濕潤、臉龐的痕跡。仰頭望著突然落下的雨點,童衫只能默默說一句:對不起,顧擎。
希望你在那邊一切安好。
這裡的空氣很好,特別是下過雨後的清晨,童衫覺得很美,既然還要在這呆一周她也沒有閒著,地方小,很快就可以逛完,明知道根本一點希望也沒,她還是抱著希望一圈一圈地找著那熟悉的身影。
一遍遍的希望,到最後自然是一遍遍的絕望。有些東西你越是希望越是成了奢望,而意外的驚喜卻總是在你快要放棄的時候出現了。
也許上天總是不斷地在考驗一個人,就看她有沒有福分得到這意外的驚喜,給她一道道坎坷,看她能否堅持地邁過。這一坎過了還會有下一個,直到被考驗者都快放棄,而上帝終究還是不忍心拋棄她,也許只是因為她的堅持或者因為她的絕望,上帝給了她希望。
「童姐姐!」
又找了一天,答案當然是瞭然的,童衫甚至想通了一句話,努力會有回報這是假話,她那麼努力去找了,終究還是想要放棄,當初的阿蠻,是怎樣碎裂了心找了她那麼多年,想想都覺得是那麼撕心裂肺。
「童姐姐!」
實在也沒什麼人叫她童姐姐,所以童衫對這個稱呼陌生極了,在一遍遍的童姐姐之後童衫終於停下腳步。
「童姐姐!怎麼叫了你那麼久也不應聲!害我追了好久!」是琛兒,她手捂著胸口吃力地喘息,好像經過了多少劇烈的運動,臉色蒼白得跟雪一樣。
「琛兒,你找我什麼事?」童衫還真沒反應過來,不明白她追自己幹什麼,可在看清她手裡的東西時,童衫的眉間倏然一凜,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奪過她手中東西,「我的鏈子怎麼在你手裡!」。
琛兒被她嚇了一跳,「我看到從你手上掉的,所以才追著還你,可怎麼叫你,你都不應。」
額……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好意思!我心情不是很好,還以為……」童衫真想拍死自己,阿蠻送的手鏈,在上次斷了之後她重新修好戴腕上了,只是上面有鑰匙密碼,怎麼就自己掉了,低眼看到這鏈子竟然生生斷成兩半,童衫眉頭微皺,心口就是一疼,輕輕地撫摸,嘴唇心疼地抿起。
「沒事的!」琛兒不介意,見童衫的樣子,她笑著問:「童姐姐這鏈子對你很重要呢?幸好是我看見了,不然別人撿了去才可惜。」
「是,很重要的人送的,自然是重要的。」小心地撫摸著手鏈,童衫的眼中止不住的暗淡,阿蠻已經不在,他送的東西,她竟也沒保護好。
「是童姐姐心愛的人嗎?」琛兒問。
聽到琛兒的話,童衫抬眼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不是說你見不得生人,怎麼就跑出來了?」
「和尚說是20歲之前見不得生人,20歲之後如果我還活著就沒關係!童姐姐怎麼會沒回去的?」
望著琛兒天真無邪的笑容,童衫真是羨慕,又在一瞬間感覺自己挺老了,童衫也不大信佛,對於琛兒的說法她也只是笑笑,「車站不通車,明兒就回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這樣呀!那童姐姐現在有空嗎?」
「當然,我也沒什麼事。」
「童姐姐去我家給我過生日吧!」
童衫一愣,「今天你生日?」
琛兒咯咯咯地笑著,笑聲就跟銀鈴一樣,很悅耳,她挽住童衫的手,「是啊!今天是我生日,所以童姐姐一定要賞臉!」
童衫很喜歡她的笑聲,還是如她初見琛兒時的那種感覺,超凡脫俗,她覺得自己跟她站在一起,有些俗氣了。
「可我沒什麼好禮物送你,你吃蛋糕嗎?我去買一個!」
「不用了!阿蠻都已經買好!好大一個,我根本吃不完的!」
阿蠻……這個名字總是讓她的心口會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琛兒叫這個名字,她心裡有股酸氣,好像還會嫉妒,童衫搖頭,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名字而已,全世界也不是只有她會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取這樣一個名字。
對於琛兒的阿蠻,童衫也根本不想多問,就像她也不喜歡別人問她的阿蠻一樣。
「童姐姐,我們在這等一下阿蠻,他說有點事馬上就回的,讓我在這等他。」在一路口琛兒拉住童衫說。
「這不是離你那挺近的,為什麼不回家等?」張伯上次帶她去過琛兒的住所,童衫自然是知道的。
琛兒的臉上有可疑的紅暈,「家裡好多親戚街坊都在,阿蠻說有禮物要單獨送給我。」
童衫瞭然,臉上是曖*昧的笑:「既然是單獨,那我這燈泡做的也不合適,你家在哪我清楚,不如我先去吧!」
「別!別了!我也不知道阿蠻待會兒要說什麼,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想要童姐姐陪著,這樣有些話他就不會直接說出來了。」
這丫頭,恐怕巴不得她的阿蠻趕緊把有些話說出來吧!年輕真好,年輕的戀愛也真好,可以擁有那麼單純的愛。
說到年輕,童衫又忍不住苦笑了,她不過是孩子生的早,也不老啊,只是跟眼前的女孩比,她又是姐姐,又是個當媽的,感覺就老了很多。
「小丫頭,你這是想他說出來,還是想他不說呢?」童衫故意問。
琛兒的臉更紅,「童姐姐,你真壞!我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怕他說出來,我又不知道該怎樣嗎!」
就像當初她跟顧擎,她其實只是根本不懂拒絕。不,不像,眼前這個女孩不是不懂拒絕,而是不懂怎樣接受。
童衫握了握她手,還沒說話就聽到不遠處一個聲音。
「琛兒!」
「童姐姐!他回來了!」琛兒很緊張,拉了拉童衫的衣袖。
童衫笑著搖頭,抬眼順著琛兒的視線看過去,她倒真想見見這個阿蠻,到底俊成什麼模樣,怎麼誰家的女孩都想往他身上貼,他卻偏偏看上了她身邊的女孩。
嘴角的笑容幾乎是在一瞬間凝固,望著那從遠處走來的男人,童衫從沒覺得那般真實卻又虛幻,真實到明明就在眼前,卻像觸手就要消失。
那麼熟悉的面龐,如此深沉的眸子,那緊抿的雙唇,那傲岸的身影,依舊像個神子,在人們還在沉睡中他悄然降臨塵世。
他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獨裁者,他是手握千軍決勝千里之外的指揮者,他還是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苦訴柔情的……她的阿蠻。
當他手中的刀刺*入她的胸膛,他那琥珀色的眸子充滿了悲傷的絕望,他是那麼絕望,近乎到崩潰,他隻身一人游過龍潭闖過虎穴,只為要回她的軀體,他以為他親手結束了她的性命,他痛苦到以為整個世界都已經不在……因為痛,此時的他才會出現在這裡。
卻是……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琥珀色的眸子帶著深深的寵溺。
她的身子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只能靠在頹廢的斷壁殘垣,找了那麼久那麼久,痛了那一夜又一夜,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卻見他的名字都叫不出。
只是因為她發現,他從頭到尾就沒看她一眼……
「給,送你的。」
琛兒接過,滿臉都是幸福,「好漂亮的盒子,我能打開看看嗎?」
「你打開。」
拆開包裝,琛兒小心地開了盒子,看到裡面靜靜地躺著一串吊墜,銀色的鏈子,很普通,可是不普通的就是那一枚小小的墜子,一顆鏤空愛心,正面刻著一個琛字,背面刻著一個蠻字。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嗎!」琛兒雖然這樣說,可是臉上止不住都是笑,是甜蜜的笑。
「你不懂什麼意思?那我直說。」
「別!不要了!童姐姐還在呢!阿蠻,還沒跟你介紹,這是童姐姐……」琛兒回頭卻發現後面哪裡還有人,「童姐姐呢?」
「什麼童姐姐。」阿蠻抓著琛兒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好看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你又要岔開話題!你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阿蠻!你又這樣不講理了!這個……你怎麼能那麼問。」琛兒佯裝惱怒,「看你,一定是你把童姐姐嚇跑了!」
「上次是張伯,現在又出個童姐姐,你這樣我生氣了。」
「阿蠻!」琛兒抓住阿蠻的手,滿臉的羞澀,「你別生氣嗎!女孩子怎麼能那麼直接……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點頭……」
聽到這裡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前的女人什麼意思,他自然是懂的,狠狠把她摟進懷裡,「那就別點頭,也別搖頭!手怎麼這樣冷!你過來,把手放我口袋裡,這就不冷。」
「昂!」琛兒裂開大大的笑,一隻手放進他衣服的口袋,另一隻手由他握著,她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阿蠻,你真好!」
「琛兒也很好。」把她抱得更緊,他的嘴角微微彎起。
「你剛沒看到童姐姐嗎?就在我身後的!」
「這個時候你不能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
「昂,好吧……可是童姐姐她明明在的……」
「琛兒!」
「好了嗎阿蠻,我不提了!」
「琛兒。」
「昂。」
「生日快樂。」
終究她還是做了最可悲的逃跑者,在看見他把她狠狠摟在懷裡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沒勇氣上前叫他一聲阿蠻。
那麼多個想念的日夜,她看見他平安無事,她心裡雀躍,她心裡驚喜,她心裡意外,可更多的是感恩。
她感激上蒼沒有把她的阿蠻奪走,可是現在,她連一絲感激也用不出來,上蒼沒有奪走她的阿蠻嗎?她真的不確定了。
他讓琛兒叫他阿蠻是意味著什麼呢?還用她問嗎?他明明還活著卻不回去找她,這還用她問嗎?他明明就該看見她,可是那時候他的眼裡早已經沒了她的身影,這還用她再問嗎?
她甚至連上前一步叫他一聲阿蠻她都不敢……為什麼?他為什麼這樣對她?他是厭倦了外面的凡塵俗世,還是厭倦了他跟她之間總是無法更進一步的情意?
那時候他們明明離幸福那麼近,卻又被生生的撕扯開。現在,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已經沒有空再去追問。
是啊,她本不該奢望。他還活著,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奢望。
上蒼終究還是公平的,他讓她找到了她的阿蠻,可是這個阿蠻為什麼又不是自己的?她是想上前問的,可又為什麼,她連一絲勇氣都沒有?
心口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咬,好像有一隻利爪在生生地撕扯,阿蠻,那是她的阿蠻嗎?為什麼她的阿蠻卻不願看她一眼,為什麼她的阿蠻會抱著別的女人,為什麼他的阿蠻活著還不願去找她,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她痛得整個身子都蜷縮在地,可是眼前他們甜蜜的身影卻還在,直到進了那所小房子,關上門……她的痛竟然沒有減輕。
她沒命地咳嗽,只想這樣可以減輕痛苦,可是咳嗽卻更加帶動了心口的裂痕,原本就只是草草包紮的傷口裂開了,鮮紅的血流出來,弄濕了手掌。
她緊緊摀住胸口,只是想要那些血不要流得那麼歡快,可是她越是抓的緊,那傷痕卻是越大,總是和她的期望截然。
就如手心的沙子,你抓的越緊,它流失的越快,人,總不該有那麼在乎的東西,越在乎越容易失去是這個道理嗎?
她已經不知道是胸口的外傷扯痛了她,還是裡面被生生撕裂,找了那麼久,那麼久,為什麼結果是這樣的?
她終於相信了,努力會有回報這是假話,因為有時候堅持是那麼難。
「我真意外他沒有死,既然他讓你那麼痛,我會替你解決。」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可是童衫卻看不清他的臉,她眼中被霧水瀰漫著,可那麼殘忍的聲音她終究還是能聽出。
「夏凌湛!我為什麼那麼痛,都是因為你!一切的一切你都是罪魁禍首!」勉力撐起身子,她扶靠在牆上,手中早有珠子握住,她盯著他是那麼恨,那麼恨。
「是他移情別人,這也關我事。」夏凌湛冷哼,「你可看清楚了,現在傷害你的可是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都因為他你才會痛!」
「你住口!從你讓我接手最後一件任務開始,你早有打算!夏凌湛,我要是上輩子欠你,你找我一個人就行!為什麼一定要傷害他,為什麼!」
「你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點人樣!能傷害你的人從來不是我!我沒這本事!我再怎麼對你,你從來都不介意!只有他,一個眼神,就害你至深!他讓你那麼痛,你卻還要怪我傷害了他!」夏凌湛大步上前狠狠扯過童衫,手中的藥丸塞進她嘴裡,「吃了!」
「呸!」童衫狠狠吐出,「你的東西,我從來不稀罕吃!」
看到那黑色的藥丸被隨口吐在地上,夏凌湛大怒,狠狠把她抵在破敗的牆角,一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吃了下去。
「咳咳咳……」童衫拚命摳挖還是無果,她現在恨死了這個男人,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長長的靴子裡,她隨手就拿出一把刀抵在他的胸口,「你再敢給我亂吃東西!我就殺了你!」
冷眼望著她手中的刀,他的眸子幽深得像個不見底的漩渦,醞釀的是濃濃的怒火,「你殺了我,我也給你吃!把這個喝了!」
那是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裡面裝著奇怪的液體,童衫甩手就想砸了,夏凌湛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拿著瓶子開了口抵在她的嘴邊。
「喝了!」他冷冷地命令,大吼著,滿是怒氣。
童衫冷笑,撇開頭,「我說過,你的東西就算再好我全都不稀罕!男人,全不是東西!」
「不是東西的是他,不是我!他移情別戀!你衝我發什麼火!你到底還要不要自己的命!你以為你身子是鐵打的!這些血全是水嗎?」看著童衫胸*口不斷流淌出的血,夏凌湛墨色的眸子都快轉為赤紅。
「就算血流乾了又關你什麼事!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她的手被壓制,雙腿也被他抵住,根本無力反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他的東西她可以不吃!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是無奈極了!逼她喝藥,就只能來硬的,所以必須放開她的手,扳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喝下去!
那都是她的救命藥!她的養母童夫人花了十幾年才種出的東西,她以為,那是隨隨便便就有的嗎?歷晟毀了園子,他需要多少代價才能得到這些藥!
她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還扔掉!
「給我喝下去!!」
童衫的下巴被掐得生疼,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都恨不得喝他的血!他是什麼東西,他隨便掐著她的下巴就可以強迫她吃下不喜歡的東西!
手狠狠的用力,她只見到眼前的男人渾身一陣僵硬,不敢置信地抬眼望著她,她的眼中連一絲手軟都沒有,那一把匕首就直直插**進了他的胸口。
「我說過,你再逼我,我會不客氣!」手更加用力,童衫看到眼前的男人嘴裡吐出大口大口的血,可是他的手那麼固執,固執地箍住她的下巴,直到她把小瓶子裡所有紅色的液體都喝光了。
那是……血的味道!這個味道,童衫不陌生,可她從來都只是聞到過這味道,從未喝過……血。
偏偏,這個極其怪味的血,她感覺自己曾經喝過。眼前閃過什麼,是她想起了,那天夜裡她被什麼東西咬到,全身發癢發熱,她也嘗過這樣的味道!
童衫突然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她緊緊握著那匕首,可是大半的尖銳卻已經沒入他的胸*膛。
沒有人可以如此傷他,她從來不奢望自己可以對他做到這般,可是他就那麼望著她,墨色的眸子滿是碎裂一地的痛,他握住她的手狠狠地往外用力,她卻完全愣住不知該如何反應。
剛才黑色的藥丸,還有那瓶可疑的液體,童衫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在救她。因為剛才那撕裂心肺的痛已經完全感覺不到。
原本不斷溢出的血早已經止住,他只是望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卻是摀住她的胸*口。
是,是她的胸口,沒有任何色*情,沒有非分,只是摀住她的胸口,止住了血,卻痛了他自己
是,是她的胸口,沒有任何色*情,沒有非分,只是摀住她的胸口,止住了血,卻痛了他自己。
剛才她早已經氣壞了,對於這個總是陰魂不散的男人,她是那麼恨那麼恨,他總是時不時用強迫的手段逼她吃下她不願吃的東西。
可是她從未想過,他這是救她。
腦海裡又想起了琛兒說過的話,這樣濕冷的地方,如果她沒有吃下珍貴的藥,她是極其難熬的。
「兩刀,就當是還你的!」他握著她的手狠狠拔出了匕首,鮮血不斷湧出。
她感覺,她的世界就只剩下血了,他終於放開她,摀住了自己的胸口,望著她,眼底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