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5.我都可以自欺欺人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啊…… 文 / 圖樓
安夜曜蹙眉。
景妍深吸一口氣:「你知道為什麼祝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趕我出國嗎?」
安夜曜不語。
景妍繼續說到:「因為那個時候,我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把你送給別人……」
安夜曜短暫的怔忡之後便是如冰的恨意。
景妍身子微微一顫,聲音卻努力維持著平靜:「那個女生很喜歡你,她比我把你送給她,逼我給你打電話約你出來……就是這個時候,祝芳出現了,她也想你現在這般生氣,所以才……」
「你夠了!我不想聽!」安夜曜爆喝一聲,「景妍,你真是再一次刷新了我對你的認識,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是這樣一個人!當初的你把我當什麼?東西?物品?還是你喜歡的男人?!」
「曜……」景妍哭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我欠了你那麼多年的,現在,我終於還你了。
雖然已經太晚太晚,但是我還是要說,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可以說了。
兩個人又沉默了許久。
安夜曜扭頭向吧檯要了一杯威士忌,仰頭一口灌了進去,然後把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扔,轉身欲走。
大概是那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驚醒了景妍,看著安夜曜剛要邁出去的腳步,景妍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哀求一般的說道:「不要走……曜,不要走……」
「你還要幹什麼!」安夜曜很想直接一腳踹過去,但是還是忍住了,「凝歌還在外面等我,你給我滾!」
凝歌還在外面等我……
景妍身體狠狠一顫,然後慢慢的說道:「很快的,再給我一分鐘,好不好?」
安夜曜沒說話,腳步卻是停住了。
景妍深吸一口氣,從身前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個件袋,遞給安夜曜。
「這是什麼?」安夜曜並沒有接,只是奇怪地問道。
「對你有用的東西。」景妍輕輕地說道,「當初你會被判刑,就是因為找不到安夜昭犯罪的證據,現在好了,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裡了……」
說完,她見安夜曜並沒有要拿著這個東西的打算,苦澀的一笑,直接把那個件袋塞到了安夜曜的手裡。
「你有?」安夜曜震驚,「你從哪裡來的?」
「私藏一份單據的複印件,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安夜昭從來都不會在意我在做什麼。」景妍又笑了,「看,我是不是很可悲,一連被兩個男人拋棄。」
「既然這個東西你在當初我被判刑的時候都沒有拿出來,那你現在拿出來幹什麼?」安夜曜掂量著手上的東西,一時間竟然猜不透景妍的心思。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在恨你啊……」景妍理所當然般的說道,「你明明可以不進去的,可是你偏偏願意進去,是為了寧凝歌吧……你看,你心心唸唸想的都是她,所以我恨你!」
「那現在呢?」
「現在,因為我累了。」景妍疲倦的閉上了眼睛,「人生就像喝酒,開始的時候喝不慣,入喉只會覺得辛辣難受,後來就會漸漸習慣,喝進去之後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再後來就會麻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可以接受……到了最後,就只剩下疲累,大概是肚子裡裝了太多的酒,一點一點的湧到心裡,所以心就慢慢變得苦澀起來……」
「這要看你喝到的是什麼酒。」安夜曜冷靜的說,「若喝到的是溫和的白酒,你自然可以融入其中,享受無盡的美好;若你喝到的是白蘭地,伏特加,那你只會感覺到疼痛和壓抑;如果你喝到的是一杯還夾雜著雜質的酒,你只會想要把它倒掉;如果你喝的是一杯毒酒……呵呵,那你就沒有機會去品嚐其他的酒了。」
「所以,寧凝歌於你而言,就是溫和的白酒,我於你而言,就是那杯含有雜質的酒嗎?」景妍苦笑一聲,「或者,我是那杯毒酒?只是早就被你發現了,所以你都不肯喝?」
安夜曜不語。
見安夜曜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個件袋上,景妍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裡面不僅有安夜昭犯罪的證據,還有我犯罪的證據,所以,東窗事發的時候,我也會和安夜昭一樣,在監獄裡面度過自己的一輩子,你還會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嗎?」
安夜曜抬頭看著景妍,眸子裡有不解,有憤怒,有無奈,卻偏偏少了……不捨……
景妍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真好,安夜曜,你至少還會為了我覺得無奈……雖然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享受到寧凝歌的待遇了,但是,我還是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當你再也看不見我的時候,你會想我嗎?還會和寧凝歌提起我嗎?提起我們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個夜晚,提起我說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弄給我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兒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瞧,說得多好。
說得多好……可是現實呢?
現實就是,永遠都沒有人可以活到一萬歲,所以這個誓言,其實就是衣蛾虛無縹緲的幻境。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珍惜,失去了才來後悔,而是我愛你,一如既往的愛你,可是你卻不再愛我了……
在一個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上對的你,是我此生莫大的幸運,可惜後來的一切都錯了。
有了一個完美的開頭,卻行駛了一段錯誤的軌跡,就算是可以走到最後,也不過是錯上加錯而已。
放手吧景妍,為你自己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哪怕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你早就已經毫無尊嚴可言。
「你走吧,明天,你就可以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你自己不好處理的事情,讓警察處理好了。」景妍又端了一杯酒,眼淚撲簌簌的掉進酒裡,卻沒再看安夜曜一眼,「我會在家裡,等著你的好消息。」
他的好消息……就是警察去她家裡抓她嗎?
安夜曜微微皺眉,有些遲疑的想到。
「你……真的會因為這些東西受到牽連嗎?」猶豫了許久,安夜曜還是問道。
「不會。」景妍仰起頭,給了安夜曜一個燦爛的微笑。
安夜曜看著景妍喝酒的側臉,曾經他那麼喜歡恨不得把她刻在自己心裡的臉龐,卻終究還是經不起時光的雕琢,變成一片斑駁。
而現在,他的心裡,已經雕刻了一個女子的臉龐。
所以,景妍,對不起,我終究只能負了你……安夜曜不再猶豫,轉身便決絕的走出了夜晝酒吧。
景妍癡癡的看著安夜曜離開的背影,眼中似有柔情萬千,可是那個男人,卻再也不會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妍仰天長笑,心底卻是一片荒涼。
寧凝歌正在外面百無聊賴的等著安夜曜,終於看見酒吧的門口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大喜,連忙跑到安夜曜身邊:「可算出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冷嗎?」安夜曜握著她有些冰冷的指尖,「傻瓜,在外面等著冷不知道去車裡嗎?」
「車裡都看不見你,我才不要呢。」凝歌癟了癟嘴巴,問到,「景妍跟你說了些什麼啊?」
說不介意那是假的,雖然對安夜曜抱有百分之兩百的的信任,可是景妍和安夜曜,他們畢竟是曾經的戀人呢!
任何一個女人想必知道自己的老公和他的前女友加初戀女友在酒吧喝酒……不管是因為什麼,心裡都會有點不爽吧。
而且……安夜曜還進去了這麼久呢……
她說很放心才假呢!
安夜曜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那個件袋,然後輕笑一聲:「怎麼?吃醋了?那是誰剛剛還在那裡讓我過來來著?」
「那不一樣的好嗎?」凝歌癟了癟嘴巴,「我讓你來見她,又沒有說不打聽你們之間說了什麼。」
「諾,就是這個。」安夜曜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凝歌,故意略過了景妍的「坦承」。
寧凝歌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臉色就有些變了:「這些東西,景妍拿給你做什麼?」
安夜曜搖搖頭:「我不知道。大概是她……」糾結了許久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安夜曜無奈之下只能放棄。
寧凝歌沉默了一會兒。
安夜曜握著她的手,沉沉的說道:「凝歌,別亂想……」
「嗯。我們回去吧。」寧凝歌眼神迷惘的看著前方,輕輕的說。
晚上在臥室裡的時候,安夜曜拿著那個件袋,怔愣了很久。
凝歌輕輕地在他身邊坐下:「還在為什麼事情心煩?還是……在為一個人心煩?」
「都有。」安夜曜沒有隱瞞凝歌他還在想景妍這件事情,「我在想,景妍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到底要不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
凝歌的視線落在那個件袋上,沉默了許久,淡淡的說:「或許她還愛你……」不,其實凝歌想說的不是或許,而是「因為她還愛你」。
同為女人,縱然景妍曾經做過那麼瘋狂的事情,但是歸根結底,也不過只是為了愛情而已。
安夜曜有些訝然的看著寧凝歌,似乎對她用如此平淡的口氣說出這句話很奇怪,然後彷彿回憶般的說道:「景妍回來的時候,告訴我當初是因為祝芳她才會遠走國外,我不知道這些話的真假,因為祝芳已經死了……我選擇相信她,對她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現在想起來,這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景妍一個人,安夜昭有責任,我也有責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凝歌說道,「誰的責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要不要追究這些責任。這些東西,你會交給警方嗎?」
安夜曜眼神渺遠,慢慢的說道:「凝歌,其實我剛剛還隱瞞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景妍剛剛,還告訴了我曾經她做過的很多事情,她說,之所以現在告訴我那些,就是為了讓我不要再對她有負罪感,我們其實……對不起……」
凝歌靠在安夜曜懷裡,剛剛他那番話雖然說得亂七八糟,可是她依舊聽明白了安夜曜的意思,溫柔的安慰道:「不要說對不起……曜,自始至終,你都不需要為任何一個人覺得對不起……」
愛情本來就是飛蛾撲火般的事情,遇上了對的那簇火苗,你感受到的便是溫暖,遇上了錯的那簇火苗,你便只能承受烈火焚身般的疼痛,直到化為灰燼。
不管是哪一條路,都是飛蛾自己的選擇,與火苗無關。
「嗯。」安夜曜輕輕的答道。
猶豫了一下,寧凝歌再次問道:「你還會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嗎?」
「我不會。」安夜曜堅定地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我既然可以放下心裡對祝芳的仇恨,也可以放下對安夜昭的仇恨……」
良久之後,安夜曜輕輕地歎了口氣:「畢竟,他是我的弟弟啊……」
縱然不親,縱然不熟,縱然他差點害得自己死在監獄裡……可是,安夜曜還是下不去狠手。
如果他真的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就算安夜昭不死,這輩子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安夜昭出來了,他的身上也會狠狠地烙上一個烙印,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烙印。
他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最是明白。
同樣的苦,有一個人受了就行了,何必還有一個人再次承受呢?
寧凝歌彷彿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輕笑一聲,抱住了安夜曜:「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嗯。」安夜曜輕輕地說,「我就知道,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會支持我的……」頓了一會兒,安夜曜繼續說道,「其實我最介意的不是安夜昭把我送進監獄這件事情,而是他……居然敢跟你表白!」
想到這件事情凝歌就頭皮發麻:「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夜昭那個人,他那裡是什麼真的喜歡,只不過是你的東西他都喜歡搶過去……你那麼介意幹什麼?」真是的,過了這麼久了還念念不忘。
安夜曜正色道:「這怎麼能一樣呢?你是我的女人好不好?」
「好,好,好……」寧凝歌連聲說道。
「那麼……我們現在該幹什麼呢?我的女人……」安夜曜把那個件袋往垃圾桶裡一扔,便俯身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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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卻並不像他們想得那樣簡單……
第二天,安夜曜滿面春風的來到公司上班的時候,卻看見了陰沉著一張臉的簡凡。
「怎麼了?」安夜曜好心的問道,他今天心情極好,看到自家兄弟一副「魂不守舍痛不欲生」的模樣,又以為&摧*花%辣¥手是在哪裡又情場失意了一次,很善良的安慰道,「沒關係,一次吃癟不代表你不行,下次換家酒吧你照樣魅力無敵……」
簡凡本來就黑了的臉立馬變得更黑了:「所以在你的心裡老子就是一個成天只曉得逛酒吧不學無術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紈褲是吧?」
安夜曜很愉快的看著簡凡吃癟的樣子:「恭喜你,答對了。」
簡凡卻沒有如他臆想中的一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再同樣回一句給他,反倒是有些深邃的看著他,說道:「曜,你為什麼心情這麼好?」
「這件事情還用問我嗎?」安夜曜瀟灑的揮揮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以後這種問題直接去問凝歌好了。」
「只是因為她嗎?」簡凡問到,目不轉睛的看著安夜曜,可是安夜曜一直眼神清明,帶著微微的暖意,根本就不像心裡還有事的樣子……難道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安夜曜做的?
安夜曜皺眉:「簡凡,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問我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曜……」簡凡更是驚訝了,說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簡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安夜昭被捕了。」
「什麼!」
大概真的是鐵定了心,亦或許是景妍太瞭解安夜曜了,一天過去之後,她發現安夜曜並沒有向警方檢舉安夜昭的時候,就知道安夜曜打算把這件事情就這樣放過去了……
明明安夜曜都選擇了放手,景妍應該珍惜這條活路才是,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景妍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入獄的打算。
所以,她給安夜曜的,是一份複印件,而另一份複印件,則在她自己手裡。
景妍坐在安夜昭空蕩蕩的別墅裡,安夜昭剛剛被警方帶走做調查了,而自己,因為還沒有查出自己與那些事情的聯繫,所以還暫時無事。
可是她知道,這樣的時光,沒有多久了。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空無一物的窗外,天色陰沉得有些可怕,像極了她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手上的酒瓶冰冰涼涼的,她已經微微有些醉了……真好,醉了就可以看見安夜曜了……
他們曾經那麼親近,如今卻只能在夢裡和酒裡才能見到他了……自己還真是悲哀啊!
安夜曜是她黑暗生命裡唯一的光亮,而今,那一抹光亮已經不屬於她了……
她一點一點的回憶著他們的相遇,相識,相愛,有些事情,回憶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總能讓她找到新的活下去的動力,每每想起,她的唇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可是這樣的回憶,在某一個地方戛然而止……
當初祝芳找到景妍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幻想著美好愛情的小姑娘,懷揣著對安夜曜自認為矢志不渝的愛,很不客氣的駁了祝芳的面子。
那是一個恐怖的女人……直到現在,景妍還是這樣想著。她不願意離開安夜曜,她就找人差點害死自己……
雖然這並沒有改變她最後被逼出國的事情,甚至還讓自己差點無法做母親,當時她心裡卻有著淡淡的慰藉——你看,安夜曜,我那麼愛你,還曾經為留在你身邊付出了那麼多……
付出了那麼多呵……
現在的寧凝歌也為你付出了很多是嗎?所以你才這麼愛她,就像當初愛我一樣,不,你愛她,遠遠勝過了愛我。
也罷,我早就已經沒有資格做你的女人了……
景妍閉上了眼睛,在國外獨自生活的時候,她幾乎在所有的地方找過工作,地下賭場,酒吧,ktv……每一樣工作都不乾淨,但是為了活下去,她沒有辦法。
直到後來遇到了安夜昭,從他們兩個達成的那個協議開始,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安夜曜,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和安夜昭的事情了吧,只是你沒有說而已……景妍苦笑,為什麼你不說呢,如果你生氣,你傷心,甚至你恨我,我都可以自欺欺人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啊……
可是你沒有。
既然你沒有跟我說你愛我,那麼就換我說我愛你好了……我曾經給你製造了一個競爭對手,現在,就要負責讓這個競爭對手消失。
你知道嗎,你沒有親自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我很開心,不管你是為了我也好,為了安夜昭也好,還是僅僅是因為寧凝歌的規勸也好,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是以前那個安夜曜。
曜,請原諒景妍好嗎?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了……
別墅外再一次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景妍把手中的酒喝了個乾淨,然後站起身來,臉色微紅,雙目含淚,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
臉上的笑容,似淒艷,又似訣別!
安寧國際大樓,總裁辦公室。
安夜曜聽完簡凡跟他講的事情,渾身僵硬:「你說,景妍自己去告發了安夜昭?」
「嗯。昨天晚上凌晨的事情吧估計是。」簡凡點點頭,「這件事情影響很大,甚至還牽扯到了你三年前的那場案子,所以他們也沒敢耽擱,直接就到安夜昭家裡把人帶走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安夜曜怔怔的說道。
簡凡深深地看了安夜曜一眼,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下午寧凝歌來的時候,已經從新聞裡知道了這則消息。
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安夜曜,凝歌走到他身邊,輕輕的說道:「曜,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知道……」安夜曜像是疲憊極了,輕輕的把頭靠在凝歌的懷裡,「凝歌,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