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我只是寧凝歌 文 / 圖樓

    「你不要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好嗎？」察覺到背後蘇木的氣息，凝歌坐在花園的椅子上，輕輕地說道。

    「凝歌，你還好嗎？」

    「好？」凝歌自嘲的一笑，「如果沒有這段插曲，現在，我和曜應該會很高興的一起去買菜一起回家做飯，享受我們兩個人的小日子……可是這一切發生了之後，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安夜曜，沒有了自己的心，更沒有了曾經自以為是的那些幸福……蘇木，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好？」

    「對不起。」蘇木低頭。

    「對不起？」凝歌垂眸，「何必說對不起，當年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些都是事實。至於我和安夜曜……」凝歌鼻子一酸，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情深緣淺吧……

    對，情深緣淺，這四個字，幾乎可以概括世界上一切的愛情悲劇。

    「如果不是我父親……你們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蘇木很愧疚，「或許，這件事情可以有轉機的……你也不要太……」

    「我愛他，是愛他這個人，不是愛安夜曜這個名字；同樣的，他愛我，也是愛的我這個人，不是我的名字。我注定了蘇林東和祝芳的女兒，那麼，我和安夜曜就永遠都可能了……」凝歌悲哀的說。

    「不是這樣的凝歌，安夜曜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蘇木把安夜曜對祝芳的仇恨想像得太簡單了。

    父親背叛家庭，親生母親因此而死……這樣的鬱結，經過了十幾年的發酵和糾纏，早就已經變成了他生命裡的噩夢。

    「蘇木，那天晚上你拿我的頭髮，是不是就是為了去做鑒定？」凝歌忽然問道。

    「嗯。」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蘇木老實的說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那種感覺了。後來，我偷偷在孤兒院拿了一根頭髮去做鑒定，哪知道我拿錯了，拿成了凝語的頭髮，所以鑒定的結果和今天不一樣……否則，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

    「我們就已經相認了。」凝歌接著說道，「這樣真好。」

    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嫁給安夜曜，不會有這樣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縱然她小的時候對安夜曜有那樣一份情愫，可是她相信，如果知道了自己此生注定與安夜曜無緣，她會選擇放棄的。

    可是悲哀的是，她現在已經放棄不了了。

    愛就愛了，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就像那麼endlesslove，就像那枚重獲新生的曲別針戒指……它們都在她的生命裡存在過，於是……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她還能怎麼辦？

    蘇林東和安老夫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看著蜷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的寧凝歌，安老夫人很是心疼：「蘇林東，這樣你滿意了吧！所有人的幸福，都被你毀了！」

    「我只是想要認回我自己的女兒，這有什麼錯！」蘇林東偏執的說，眼底甚至帶著沉醉的色彩，「我和芳芳的孩子，那是我和我心愛的女人的孩子……」

    「哼，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愛祝芳，最後還不是把她送上了別人的床。自己又去欺騙別的女人……蘇林東，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是我的事情！」蘇林東臉色一變，「我只要知道，我和祝芳的孩子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要把這個孩子牢牢的束縛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你瘋了嗎！」安老夫人忍不住怒斥，「把凝歌束縛在你的身邊？哼，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品！蘇林東，你沒有權利來干涉她的幸福！」

    蘇林東歇斯底里的說：「是，我是瘋了！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這次回國，我都已經打算讓這些事情永遠成為過去，永遠都不再提起了！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你們安家的人可以過得這麼好，憑什麼我就要背負著這些事情終日連覺都睡不安穩！」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凝歌的幸福不能由安夜曜來給，他給不起我女兒的幸福！」

    「你以為背負著這些事情的只有你一個人嗎！」安老夫人也提高了聲音，「蘇林東，當初是你自己太過於優柔寡斷，所以祝芳才會選擇國珺……問題分明就出現在你的身上，可是你還要一味的追究別人的過錯！」

    「就算是錯了又怎麼樣！」蘇林東狂妄的說道，「安國珺和祝芳都已經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就只有我們兩個了。就算我錯的不可原諒，我也要讓這一切真相大白，我要看著你們安家引以為傲的孫子一步一步的墜入地獄！」

    安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果然，你真正的目的還是曜！你想通過整垮曜來整垮安家！」

    「如果當初不是祝芳，你們安家早就已經成為過去了！」蘇林東冷笑一聲，「祝芳也不過是利用了我而已。不過你剛剛說的話很對，安老夫人，我的確想要整垮安夜曜，然後整垮安家。」

    「做夢！」

    「是嗎，那我們就走著瞧！」蘇林東說完便走了出去。

    夜幕低沉，華燈初上。

    寧凝歌維持著白天的姿勢，一直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呆呆的看著三樓亮著燈的房間。

    突然，三樓的燈光一下子就熄滅了。

    寧凝歌心裡一跳，來不及多想，直接往上跑去。

    跑到三樓，面對的還是安夜曜緊閉的房門。

    彷彿是一瞬間被人掏空了所有的力氣，凝歌無力的跪在地上，哭著說：「曜，你開門好不好，我不是蘇林東和祝芳的女兒，我不是，我只是凝歌，我只是凝歌啊……」

    我只是寧凝歌，那個你前不久才說要和她過一輩子的寧凝歌……

    「榮辱與共，不離不棄；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是你自己親口說過的話，為什麼現在你又要用這樣冷冰冰的態度來對待我……

    「你信了安夜昭的話，所以對我那麼冷淡；你信了蘇林東的話，所以現在又要離開我，為什麼你不可以相信我的話呢！」凝歌說道，「我不想做蘇林東的女兒，我也不會回到蘇家，我只想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曜，我只想一直在你身邊……」

    「我還記得你送給我的戒指，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你明明是愛我的，我是不是蘇林東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曜，你開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