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章 恰好是因為相信你 文 / 央玥
「一個宮中奴才的進出的地方,就算拿下來也沒有任何用處,再者,我們這次這樣做,可不是為了把皇上拽下台來;還是說,你們這樣做,其實是想要謀朝篡位?」
姝凰抬起眼簾,她只是想要報仇而已,意琛也只是想要保住家人罷了,而懋澤呢,他根本一點想法都沒有,真的攻打皇城,這不就真的幫皇上成全了他仁慈的一面,有了真的借口剷除禮王府。
「你也發覺不對勁了?」
朱承袁笑了起來,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事情,早就超出了本來該做的反抗。
「好像有些人,把這次的事情,當成一次跳板了呢。想要奪取漁人之利,在一旁煽動仇恨。」
朱承袁雖然遠在疆域,但是也並非所有事情都不知道,不管走到多遠,他始終都是姓朱,皇宮裡面的事情,一絲一毫都逃不過他的眼線。
「承袁將軍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是這個漁人一手策劃?」
姝凰看了一下左右,她以為她已經想得很多,但是依舊不夠這隻老狐狸老謀深算。
「否則,老夫想要看一下懋澤口中的你,只需要一個人來看你就行了,帶兵做什麼呢?」
真是被這隻老狐狸耍了一通,還真的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呢,原來不過也是一個翹板而已。
「那你們的家事,關起門來好好打吧,我這個外人可以站在一旁看熱鬧了嗎?」
姝凰覺得奇怪,這種事情,他不是更應該和意琛懋澤說嗎,為什麼要和她一個外姓女子說,她除了一點小聰明以外,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姝凰,你的點子是什麼?」
朱承袁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回最開始的那個話題。
「承袁將軍,真是敗給你了。」
姝凰歎了一口氣,她這可是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原來她成為了朱承袁帶兵到皇城的借口,那麼堂而皇之,甚至連姝凰自己都沒有想到。
「和意琛一樣,叫我叔父就好了,否則看起來多見外呢。」
朱承袁揮揮手,一副精明的墨陽,他看著姝凰,等著她說下去,無論姝凰想要怎麼樣扯開話題,都不會扯開的。
「明天,假意攻打崇慶門,來個虛張聲勢,其餘的人馬,就去抓漁人吧。」
姝凰雖然被朱承袁擺了一道,可是也並非一無是處,如今被朱承袁這樣一說,她倒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聰明。」
朱承袁哈哈大笑,從剛才開始他走了進來,對掛在那裡的地圖毫無興趣,對於那幾個將領面紅耳赤的討論更是充耳不聞;原來,他從一開始,想法就和姝凰一樣,根本沒打算攻打崇慶門。
「軍中人馬眾多,老夫雖然能保證我身邊的人絕對可以信得過,卻不能保證所有人都信得過,更無法保證我的下屬手中的人是否也是可以信得過。既然如此,何不一起騙過去。」
朱承袁瞇著眼睛,透出點點精光,因為一定要成功,所以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要騙過去,甚至包括身邊的人。
但是,為什麼要告訴姝凰呢?
這一點姝凰自己都想不通,她就真的那麼討朱承袁喜歡,甚至連一面都不曾見過,可以吧最重要的秘密告訴她?
姝凰做過皇上的眼線,就連禮親王都不相信她,朱承袁憑什麼會相信呢;但是姝凰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就是這麼不可思議,沒有辦法用常理來解決,一旦說是,那就是了。
「老夫和這兩個孫侄不熟,還沒有摸透他們的脾性,如果讓他們知道,又裝的不像,那就前功盡棄了。」
朱承袁看出她的疑惑,在一旁耐心的解釋。
「那為什麼和我說呢?」
「你夠穩重。」
朱承袁看著她,慢慢說道:「昨天掉在城門之上的婢女,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寧可死掉的是自己,也不願意是她吧。」
提起闌珊,姝凰的臉色陰霾起來,這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她刻意壓制住不想提;如今朱承袁再次提起來,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你很想把她從城門之上帶下來,卻懂得克制,知道眼前什麼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個『漁人』可是盼著你出現,帶兵去取人,好知道我們窩藏地點,一網打盡。」
朱承袁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的精光閃個不停,能守住疆域三十餘年沒有發生任何城池被掠奪的事情,他有過人的本領。
「這樣的是發生在意琛和懋澤任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不可能的,如果如今城樓之上,是你的屍首,他們兩人只怕早就瘋了,那裡還顧全的了大局。」
朱承袁說這些話,只是就事論事,沒有考慮到姝凰的感受。
只見姝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都好像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承袁將軍,你說這些話的意思,可不是誇我吧。」
姝凰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同蒙上一層白灰似的。
「我就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歹毒不已,在皇城之內只要報上我的名字,每個人都能如數家珍一樣,把我的事說出來;因為不知廉恥勾引親王家公子,被爹娘送到寺廟裡修身養心,後來各種不知廉恥被攆出家門,再來一個謀害夫君,如今倒是更多了一條貪生怕死,任由闌珊一個人在城門之上?」
姝凰看著朱承袁,眼裡滿滿的都是憤恨的意味,她不說,就沒有覺得她也會心疼?
「姝凰,你誤會了。」
朱承袁重重的吁了一口氣,看著姝凰,這個孩子心裡面過的有多苦,稍微有點觸碰到她的底線,就會頃刻之間崩潰。
意琛如果以後不能好好的對待她,把她曾經受過的傷害都撫平,只怕是沒有資格和姝凰過一生的。
「老夫只和你一個人說,並非是因為不相信你,恰好相反,是因為太相信你;也許這樣說,一點信服力都沒有,老夫這一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冒險而沒有規劃的事,如今都是因為你。」
朱承袁看著姝凰,誠懇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