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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才是襯托 文 / 央玥

    姝凰跟著朱承袁走進去,大家都止住聲音,看著朱承袁,這些都是他的屬下,看到他進來,肯定要有所表示。

    「繼續吧。」

    朱承袁揮了揮手,眼睛根本沒有往地圖上看一眼,皇城內的地形,還有皇宮的地形,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怎麼走;當初,他同樣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君主的人選,但是很諷刺的是,君主這種事情,並非是合適,能力超群就可以當上的。

    否則,他也不需要離鄉背井,把下半輩子的性命,賭在黃沙之上。

    怎麼可能為了只是想看一下姝凰,就趕回來;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他還想要回來看一下,同樣是無辜被牽連進去的禮王府,到底會怎麼樣,當初的遺憾,他想彌補在他人的身上。

    「先坐著吧,意見沒那麼容易統一的。」

    朱承袁看著姝凰,口吻隨意的說著。這種事情他看的太多,因此也不多上心,大方向已經確定好了,如今要做的,也不不過是細節而已。

    姝凰坐在一旁,這裡的一切都很新鮮,都是姝凰在深閨裡面,沒法看到的,雖然大家的意見都不統一,想要說服對方,但是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各自努力。

    這裡面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詭計陷害,無論吵得多凶,一碗酒下去已經是好兄弟。

    這種純粹的感情,也許就是姝凰一直所羨慕卻又得不到的。

    果然,她才剛坐下來沒多久,那兩個大鬍子將領就開始罵罵咧咧,各種舉例想要證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但是因為兩人都是剛烈性格,罵罵咧咧了幾句以後,就有拔刀相戰的意向。朱承袁也沒有阻止他們,只是在一旁看著,然後站在那裡一直沒有說話的高瘦個子,趁著他們開打的空隙,把自己的說話說了出來。

    朱承袁點了點頭,其實他們說的都不錯,但是總也有一點遺漏。

    「懋澤,你說說,你的看法。」

    朱承袁忽然間對坐在一旁的懋澤說道,一連叫了好幾聲,懋澤才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朱承袁,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朱承袁是何等人,這點異常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如果懋澤真的只是把姝凰當做弟妹看待,又何必大老遠的因為姝凰借兵二字,一路幾乎沒有休息,蓬頭垢面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三句話不理姝凰的訴說著好處。

    但是可惜,不屬於他的東西,不管怎麼樣都不屬於他。

    「叔父有事嗎?」

    懋澤回過神來,並沒有很驚慌,而是不慌不忙的看著朱承袁,如此問道。

    「明日讓你部署,你會怎麼做?」

    朱承袁也不計較,分心這種事情在所難免,他在疆域漠北那裡,成日聽屬下的報告,也總是出小差,想著他的坐騎生得是雄小馬駒還是雌小馬駒。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明天定在崇慶門,依照皇上自負而且多疑的性格,肯定會以為我們有各種計劃,也會以為我們在他處部署了兵馬;皇城內的兵馬有限,他是多疑的人,肯定會把人馬都分散守衛,這個時候我們只需要長驅直入,必定毫無阻擋。」

    懋澤這樣說,有他的道理,皇上是一個連自己兒子都不相信的人,更不會把所有兵馬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其實,我帶來的人也不見得很多,如果傾盡所有而沒有成功的話,就沒有後路了。」

    朱承袁對他的想法表示認可,但是同時也指出了不足之處,懋澤有官場應對的經驗,卻無領兵打仗的經驗,一句話就聽的出來。

    懋澤面有愧色,但是很快就想到了第二個點子。

    意琛移了一個位置,坐在姝凰的身旁,瞇著眼睛看著她,今天的姝凰和昨天,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就好像某一些事想通了以後,不再拘泥在其中。

    「你怎麼會和叔父一起來的?」

    意琛看著她,聊著一些很家家常的話,他本想陪在姝凰的身邊,可是如今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因此交待木樨好好照顧以後,才來到這裡。

    「院子遇上,說了一會話。」

    姝凰看著他,心情也愉悅起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就是當你一看到他,不管是什麼時候,身在何方,一句話都沒有,卻會笑。

    沒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當你看到這個人,就會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和叔父說了什麼呢。」

    意琛像是很八卦的問了下去,原本家常就是很尋常的話,不管是什麼都可以說,面對著喜歡的人,不管說什麼,都不會覺得無聊。

    姝凰頓了一下,那些話,她不想和意琛說起來,否則也不會一直等到今天,遇到了朱承袁,才吐露出來。

    「秘密。」

    姝凰眨了一下眼睛,笑著說道,這樣的事情,她才不會說給意琛聽,秘密就是只有兩個人知道,如果被第三個人知道的話,就不算是秘密。

    「你呀。」

    意琛並沒有追問下去,只是笑著搖頭,他縱容她這點小任性。

    兩人很開心的說著,而懋澤在一旁卻把這些都看下去,他一直以來,都是以世子自居,而意琛不過是他的影子,從他懂事以來,這個身份就沒有改變過。

    說一句不好聽的,懋澤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優越感,一直認為在意琛之上,這種優越感在遇到姝凰之後,也沒有改變。可是,誰知道就算他再優越,也不可能一生一世。

    他看著姝凰,竟然忘記了如今身在何處,也忘了朱承袁在面前,愣愣站著,沒有說話。

    朱承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頓了一下看著姝凰,問道:「姝凰,你覺得呢?」

    姝凰抬起頭,看著朱承袁,如果說懋澤走神的話,那麼姝凰簡直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什麼?」

    姝凰無辜的抬起頭,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這種那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會拉上她呢。

    「如果是你呢,年輕人嘛,我這個老頭子還是懂得的,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收斂一點,是不是?」

    朱承袁笑著說,把姝凰羞得滿臉通紅,真是一個老不修的老頭。

    「我的點子,可不能隨便讓人聽到。」

    姝凰看著朱承袁,彎起嘴角笑了起來,這個老不修,如果沒能說出讓他滿意的點子,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朱承袁看著她,不像是看玩笑的樣子,想了一下,揮揮手,把還在爭吵的兩個大鬍子,已經等著誇獎的大高個子以及其他人都叫出去。

    姝凰坐在那裡,一臉無辜的看著朱承袁,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但是姝凰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朱承袁看著懋澤和意琛兩人,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們二位,做人到底是失敗了。」

    「這是秘密吧。」

    意琛並非是好奇多心的人,而且他相信姝凰,不管她說什麼,都應該相信。

    「算是。」

    姝凰笑了笑,看著意琛站起來,往外面走去,倒是懋澤站在那裡面有難色;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的面說,連意琛都不能說。

    「怎麼能讓我們都出去呢,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事情嗎?」

    懋澤心裡有火,他待姝凰如自家人,可是姝凰和朱承袁卻有那麼多的事情瞞著他。

    「出去。」

    朱承袁看著他,語氣中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他統領千軍萬馬,那種碾壓的氣魄,並非是任何人可以凌駕之上的。

    懋澤的臉色變得蒼白,難看無比,卻沒有任何可以留下來的借口,只好跟著意琛走出去。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想錯了,他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禮王府的世子,日後也會世襲親王的身份;多少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這個含著金湯勺出世的男人,不管只有身份,還有樣貌和學識,本來就是不可多得的男人。

    可是如今他才察覺,原來一直以來,他都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那些曾經都變成了意琛的配襯而已。

    「你讓我得罪了他們,你也變成惡人,如果沒有什麼有新意的話,老夫會生氣的。」

    朱承袁看著她,能讓他刮目相看的女子,如果說出毫無用處的點子,他可就沒那麼好說話的。

    姝凰可沒有被他的話嚇到,她既然敢說出這種話,肯定就有把握。

    「那天,意琛給我留了紙條,寫著明天,崇慶門。時間和地點可是承袁將軍定下來的?」

    「不算是。」

    朱承袁如實回答,他可是統帥,一個好的統帥可不能一意孤行,所有的決策都是一起商量好的,這樣才能服眾。

    「皇宮並不止一個門,崇慶門雖然說相對最為薄弱的一環,但是卻並非是最好的。薄弱只是在於它是偏門,一般說來都是宮女老太監等人才從那裡進出,易攻卻沒有多少意義,再者崇慶門和天良門相近,調動御林軍過去,也很容易。」

    姝凰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分析起來,也沒有錯。

    「咱們的都是精兵,調動的時間,足以讓所有人都攻了進去,再來人也不過是讓我們的兵馬暖暖身而已。」

    朱承袁對她的說法保留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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