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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成全彼此 文 / 央玥

    懋澤見她問起那次的事情,一直沒有多少神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陰霾。

    並非是他後悔為了姝凰硬闖皇宮,只要是為了姝凰所做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覺得後悔。

    他之所以不想在姝凰的面前提起來,只是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再說起來,也不會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只不過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傻事罷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問起來,做什麼?」

    剛才那麼忌諱的事情,他都可以在姝凰的面前說起來,但是這件事,卻變得有些不願意。

    姝凰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想著是那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你如果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要求懋澤為她做什麼事。

    她不過是打算改變懋澤的軌跡,讓他和棉瑜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誰知道,卻真的徹徹底底改變了他的軌跡。

    「也不是什麼好隱瞞的事情。」

    懋澤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妥,既然已經決定要放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兩人都各自懷著心事,卻又不肯說出來。

    「就是有些衝撞,在太后的面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比如不接受賜婚,如果一定要這樣做的話,我寧可不要這個世子之位之類的話。」

    懋澤說著,覺得有些困窘,自嘲的笑了一下。

    一語成讖。

    那時候為了成全姝凰,而脫口而出的話,如今也成全了自己。

    「只有這些嗎?」

    姝凰看著他,只是這些話,應該不足以成為皇上起兵的理由。

    「……沒有了。」

    懋澤深呼吸了一口氣,臉色徒然變得很難看,他站起來,走到一旁的茶几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給姝凰倒了一杯茶。

    「你來了那麼久,都還沒招待你呢,真是對不住了。」

    姝凰見問不出什麼話,也就作罷,也許是自己想多了,皇上提前起兵,不一定關她的事。

    懋澤一邊往回走,一邊喝著茶,但是如果細心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微微的顫了起來,幾乎要把茶水打灑在地上。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在做什麼,把桌面弄得那麼亂,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

    姝凰露出甜美好看的笑容,當把心裡的負擔暫時放下來,整個人的放鬆下來。

    懋澤勉強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看著桌面上亂成麻的賬目,苦笑起來。他曾經是禮王府的世子,什麼樣的大風浪沒有見過,可是最後卻進入會敗在這些看起來很簡單的賬目上。

    「阿琛很忙,他名下的賬目暫時都由我管著,那些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做起來才發現好像也不容易。」

    從前的意琛,根本沒有想過,要搶懋澤的位置,所以也沒有想過攝政。

    多餘的精力和睿智,倒是用在了生意上面,雖然每一樁生意,都沒有歸納在他的名字,可是他卻是確確實實的背後掌櫃,和姝凰一樣。

    姝凰聽到是賬目,站起來走過去,連拿都沒有拿起來,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

    其實,並不難,只不過是到了年關,一年的賬都堆在一起,林林總總的,有些多而已。

    「這就是意琛名下的生意?」

    「嗯。」

    懋澤點了一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還以為,是一些很容易的東西,只不過是敲算盤而已。」

    「我教你吧。」

    姝凰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沒有赤字,要知道做生意這種事,不可能一帆風順,說明意琛有過人之處。

    懋澤有些意外,這些東西,連他都不會,養在深閨裡的姝凰,竟然說要教他,真是可笑。

    「可別開玩笑,如果弄亂了,阿琛肯定和我急。」

    「坐下吧。」

    姝凰別的事不敢說,算賬的話,可是有好多年的經驗,而且煙水行的壯大,就是她能力的證明。

    懋澤見她自作主張的坐下來,也跟著坐下來,他弄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弄好的賬目,就看姝凰有什麼能耐完成。

    「先從總數算起,基本上按照季度,金額會改變,再推算細數,才不會亂。」

    懋澤遇到事,就會變得很認真,更何況這些賬目是意琛的,她要更加細心。

    「然後看每個月的支出,在哪些方面,一個月是看不出問題的,但是幾個月連著看,就可以發現,那些夥計有沒有偷賬。」

    姝凰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算盤,細長嫩白的手指,在上面飛快的敲算著,她根本不需要抬起頭看算盤,另一隻手翻著賬目。

    「當然,也有做假賬的可能,這個時候,你要從收入和支出之中找可能性。」

    她沒敲完一個數,就寫下來,潔白的宣紙上,數字越來越多,懋澤都看的眼花繚亂,可是她卻很有條理。

    慢慢的,懋澤本著玩味的笑意,已經從臉上褪去。

    他看著姝凰,有些警惕的問道:「你從哪裡學的?」

    姝凰停下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回答懋澤的問題,而是平靜的說道:「你學不學?」

    她的事情,連意琛都不想告訴,又怎麼會告訴懋澤呢。

    「我在問你話。」

    懋澤的性格,也未必像是外表看起來那麼溫和。

    「我說是天生的,你相不相信?」

    姝凰也不甘示弱,看著他繼續說道:「不相信,那麼又何必要問呢?」

    不等懋澤回答,姝凰就推開算盤站起來,說道:「你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應該就會快很多,我還是回去吧,出來很久了。」

    也許,不是所有事都能一直瞞下去,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懋澤看著姝凰離開,一直含笑溫和的臉,漸漸冰凍起來,和外面的白霜一樣。

    他看著手旁的杯子,忽然間用力一掃,把杯子掃落在地上。

    那次入宮,說的話,還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我的婚事,難道還由不得我去做主嗎,我若是太子,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婚事嗎?

    那時候,盛怒之下的口不擇言,也許就是皇上起兵的理由。

    我若是太子……

    便是禍事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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