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皮癢了要被罵 文 / 央玥
又來了,什麼叫做又來了?
姝凰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大白天的聽到這種話,能不驚悚嗎?
還是說,懋澤他有受虐的傾向,昨晚這樣奚落他,竟然還願意出現在這裡。再說,他身為世子,可不是那麼輕鬆的,隨著年紀的增長,是無論如何都要參政,禮親王可不會隨便他任性的到處亂跑。
難道她昨晚太過於仁慈,說出口的話不夠狠?
姝凰想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煩躁的揉著闌珊剛剛幫她挽好的髮髻。
「我可以說送客嗎?」
「應該不能。」
闌珊托著下巴,一臉擔憂的說道:「這裡是意琛公子的府邸,和懋澤世子也算是有一半的關係,我們只是住客,實在是不好說。」
果然寄人籬下萬般不方便,還要看人臉色。不過照著現在看來,是人家看姝凰的臉色。
「其實懋澤世子他……」
闌珊還想要做說客,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看到姝凰冷冷的目光,就把後半句給嚥了回去。闌珊還是不死心,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家主子嫁給仲良。
卻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讓主子生氣。
有時候,闌珊就在想,自己果然是老媽子的命,就沒有不擔心的事情,而且還攤上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主子。
「那就搬走吧,我就不相信天大地大,還有容納不下我的地方。」
姝凰可是有骨氣的人,怎麼能因為這區區一點投宿的地方,就屈就自己呢。
「也不好。」
闌珊還是托著下巴,無不擔憂的說道:「長生大哥對你的關心,你不是不知道,這和宋府脫離關係這麼大的一件事,他肯定早就知道了。現在長生大哥只怕是瘋狂的找著小姐你。」
闌珊果然是跟在姝凰身邊久了,稍微也能自己推算一點事情。
「姑娘如果你想被他找到的話,就儘管離開這裡吧,依照現在長生大哥的能力,皇城所有的客棧包括和你相熟的人,他只怕都找了一個遍。」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她終於淪落到連自己的婢女都能威脅自己的地步了嗎?
「所以,我就只能在這裡,任人魚肉嗎?」
姝凰雙手一攤,把髮髻拆開,任由長髮披灑在身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容顏漸漸長開,越發的精緻起來。
「姑娘那麼好,怎麼會任人魚肉呢,被人疼愛都來不及。」
闌珊繼續說著,既然姝凰不想綰髮髻,那麼就扎兩條辮子算了,這裡是別院,算起來也沒有外人,不需要太多的繁縟節。
「好吧,既然有一個傻子送上門給我罵,那就去練練口才。」
姝凰不等闌珊把辮子紮好就站起來,驚得闌珊一路跟著過去。她又在那裡擔心了,如果自己主子真的開罵,把懋澤世子惹惱了,他再也不來該怎麼辦。
在這麼愁下去,闌珊只怕華發叢生。
別院雖然很大,可是結構卻一點都不複雜,只要走上一遍就能把路都記下來。因為這裡大多數都是樹木和竹林,還有各種花卉,以及很多庭院水榭,還有假山胡泊等。
相比之下,廂房的建築就顯得那麼少,僅僅只是點綴用來住人而已。在這裡,不怕搞不清廂房和大廳的方向,反而要注意會不會在庭院裡面迷了路。
姝凰頗沒有淑女樣子的大步走著,兩隻手也在那裡左右擺動,很快就來到大堂,遠遠就看到裡面坐著人。
她走進去,看到懋澤和韓晉兩人在下圍棋,只有他們兩人,不見意琛。
最該忙的人在這裡無所事事的下圍棋,而最有空閒不需要背負期望和參政的人,卻連影子都沒有。
「沒打擾你們吧。」
姝凰走進來,既沒有行禮也沒有笑,總之一點客人該有的謙遜和謝意都沒有。
她來到兩人的面前,餘光瞟了一下棋盤,懋澤執白子,韓晉執黑子,黑子正被白子圍了圈地,幾乎要步步逼近。
「下一步,落在這裡。」
姝凰伸出手指,指了一個位置,是一個很隱晦的位置,單單一子看不出有什麼花樣,不過若是運用得當,就能誘敵深入。
幾乎就是反敗為勝的關鍵所在。
「觀棋不語真君子。」
雖然這一步,姝凰是在幫韓晉,可是韓晉卻沒有接受,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只是小女子,不是君子。」
「能一眼就看出棋盤,阿晉你竟然比不過一個女子。」
姝凰能看出的關鍵點,懋澤又怎麼會看不出,他本該是欣賞的口氣,可是抬起頭看到姝凰的臉,那笑意又漸漸隱了下去。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昨天晚上來這裡討了一個沒趣,連夜氣憤離開。可是今天一大早,卻冒著被爹不喜的風險,愣是告假來到這裡。
難道,他最近皮癢了,不被罵不開心。
「下棋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我該去找我的強項去做了。」
韓晉淡淡笑了一聲,然後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姝凰坐下,就想要離開。
「你想去哪裡,我跟你去。」
姝凰才不要和懋澤兩人獨處,被誤會的還不夠多嗎,要是再加上一筆的話,意琛肯定不會放過她。
「你想讓阿澤剝了我的皮,就跟我來吧。」
韓晉眨了眨眼睛,做出俏皮的表情,這麼不識趣的角色,怎麼可能由他來扮演呢。
「你要是敢走,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皮。」
姝凰的冷笑,不亞於他,就算是韓晉,照樣也沒情講。
韓晉無奈的攤了一下手雙手,回過頭看了懋澤一眼,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幫不了。
「那我坐在一邊,讓人給我倒杯茶?」
韓晉笑著說,然後把餘光瞟向一旁臉色發白的巧妮身上,這個小妮子,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會怕他呢。
姝凰看著空出來的位置,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那裡,看著懋澤,這麼一個溫潤的男子,她不想傷害,可是卻不能不傷害。
「意琛在哪裡?」
「看到我,卻問別人?」
懋澤臉色平和,全然沒有昨晚拂袖離去的氣憤。
這正是姝凰所不想看到的。
「世子就在我的面前,難道我要在世子的面前,問世子去了哪裡嗎,那才奇怪,對不對?」
姝凰冷笑一聲,身後一撥,把桌子上的棋局撥亂,懋澤討厭什麼,她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