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餐館服務員（上） 文 / 南宮婠婠
走下美國航空公司波音747飛機的時候，入眼的幾乎全都是熟悉的華人面孔，原本那顆高速跳動的心就像是服下了一個定心丸似的，安靜了下來。
排隊，上機場公交車，轉輕軌……
經過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水青青帶著樂樂回到了她與水筠曾經租住過的那套公寓。
就在不久之前，陸斌剛剛將這套公寓的鑰匙交給水青青，他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水青青也什麼都沒問，她以為那是陸斌彌補的一種方式，卻不知她錯了。
樂樂還是一個孩子，見到任何新鮮的事物都會覺得很好奇，東奔西跑的幫著水青青打掃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房子。
母子倆很不熟練的坐著打掃衛生的體力活，水青青不適應，而樂樂從來沒試過。
當水青青摟著樂樂坐到看起來還挺乾淨的沙發上時，時鐘已經從上午十點變成了晚上七點。
「樂樂，以後就要跟媽媽住在這裡了，你會不會覺得委屈？」水青青心痛的摟著樂樂，喃喃自語著。
樂樂似是聽懂了水青青的話，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今晚做的白菜炒年糕很好吃，我以後不吃牛排、龍蝦還有那些一點都不好吃的巧克力了。還有，樂樂要好好讀書，以後給媽媽蓋很大很寬敞的房子住，再也不要住在人家的家裡了。」
其實，樂樂最喜歡的肉食就是牛排，樂樂最喜歡的海鮮就是大龍蝦，而比起牛排和龍蝦，樂樂更喜歡各種各樣的巧克力。
「樂樂乖……」水青青哽咽的泣不成聲。
「媽媽你別哭，我喜歡這裡，我喜歡看到和我一樣的小朋友，咱們家的鄰居王奶奶對我也很好，她比老傑克家的那個胖奶奶慈祥多了！」樂樂拿出餐巾紙，小心翼翼的擦著水青青的眼眶和眼角。
事實上，老傑克家小湯姆的奶奶對樂樂很好，每次見到他都會和藹的蹲下胖胖的身體，和他說上好一會兒話。
水青青用力的摟了摟樂樂，湊到他的耳邊，小聲的鼓勵道：「咱們樂樂真聰明，這麼小就會用慈祥這個詞語了，說的很對，明天去跟王奶奶說說，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我不小了！」樂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在水青青的懷裡扭了扭，「媽媽，明天把小房間也收拾一下吧，我想自己睡。萬一人家知道我都長大了還跟媽媽睡在一起，我會被別的小朋友笑話的。」
水青青很疑惑，樂樂怎麼突然提出要跟自己分開睡了？
「樂樂，你自己一個人睡，不害怕嗎？」
「嘿嘿嘿……我才不怕呢！在美國的時候，我是害怕白叔叔欺負媽媽才不肯跟媽媽分開睡，現在家裡就只有咱們兩個人，沒有人能欺負媽媽了，我當然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水青青很欣慰，很感動，伸手將樂樂攬回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小聲的唱起了兒歌。
不知不覺間，樂樂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樂樂恬靜的笑容更純美，而水青青的心也被他捂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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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水青青出了門，趕往附近的一個人才市場找工作，而樂樂則被她托付給鄰居王奶奶照看。
多年之前，當他們父女倆住進這棟公寓的時候，王奶奶就已經住在這邊了。她是一個孤寡老人，退休之前是洛水市第一實驗小學的宿舍管理員，兩個子女都很有出息，先後移民去了新加坡。而她不想移民，也就獨自一人生活在家鄉。
在水青青帶著樂樂回來之前，陪伴王奶奶的只有兩隻雪白的波斯貓，當她得知水青青想要將樂樂獨自留在家裡的時候，熱情的接過了照看樂樂的任務。
水青青見王奶奶的笑容如此真誠，又對她知根知底，也就放心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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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色的雪路上走了十來分鐘，人才市場的招牌就出現在水青青的視野裡。她下意識的打開皮包看了看自己的身份證件以及兩張打印的畢業證信息，才心懷忐忑的朝著大門走去。
當年的那場變故，讓水青青失去了很多，其中也包括她的那些學位證書。
時值春節前夕，可人才市場還沒關門，人潮湧動的場面提醒著水青青，與她一樣在競爭著生存機會的人有很多很多。
水青青老老實實的購買了人才市場的門票，進入大廳後，除了感受到一些暖意之外，隨之也因為那股空氣不流通而形成的污濁氣息咳嗽了好幾聲。
位於水青青身旁的幾個人聽到她的咳嗽，下意識的躲開了幾步，最近國內流感病毒很嚴重，這些求職者可一點也不敢馬虎。
水青青有些沮喪的徘徊於一個個招聘攤前，不是因為性別的緣故就是因為年齡的差距，她與幾個看中的崗位失之交臂。
水青青前往人才市場之前，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
首先，工作單位必須在公寓附近，她沒有時間可在路上浪費的，畢竟坐車的那段時間也是照看樂樂的那段時間。
其次，工作方式不能讓她失去尊嚴，諸如在馬路上發小廣告、捧著電話本打騷擾電話、推銷一些沒有生產廠家、沒有質檢合格商標產品的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幹的。
最後，工作的薪酬不僅要能夠滿足她與樂樂的生活所需，而且還需要及時發放，她可不想成為經過漫長的等待才拿回屬於自己工錢的討薪一族。
因此，適合水青青的工作崗位幾乎不存在了。
這年頭五條腿的蛤蟆很罕見，可找工作的求職者遍地皆是。
於是，在明白了自身劣勢之後，水青青原先的計劃不得不破產，轉而決定隨機應變。
水青青硬著頭皮，行走在一些神情或是興奮，或是期待，亦或是落寞的人群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潛行著，水青青的腳步幾乎也是一刻不停的挪動著。
眼前是一家看描述還不錯的餐廳，不僅離家很近，而且招聘的職位是大堂經理。
水青青定了定神，整整一個下午，她都沒有遞出一份簡歷，卻在這家餐廳的招聘區停下了自己有些酸脹的雙腿。
走過去，隔著木桌坐到了招聘官的對過。
「你好。」水青青禮貌的點了點頭，遞過了簡歷。
「哦，本科在上海金融大學，畢業後還前往斯坦福大學留過學。」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嚴厲的招聘官看著水青青的簡歷，「水小姐，你的條件很不錯，想應聘我們餐廳的什麼崗位呢？」
水青青愣了愣，瞄了一眼上方的指示牌，然後慢慢的吐出了四個字：「大堂經理。」
「請問有沒有相關的工作經驗？」招聘官繼續問道。
水青青搖了搖頭，立馬又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在餐廳上過班，哪怕是實習，都不曾有過，但是她先後為陸斌和白逸宏服務過。秘書和大堂經理所做的事情不都是與人打交道嗎？區別僅僅只是在於前者跟自己的「主人」打交道，而後者則是跟來餐廳吃飯的客人打交道而已。
「到底有沒有？」招聘官不是水青青肚子裡的蛔蟲，沒法得知她腦海中的那些念頭，他被水青青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反應給弄糊塗了。
「我以前從事的工作也就是招待客人，應該有共通之處，我相信我有能力適應職業崗位的轉變。」水青青坦然的迎上了招聘官的目光，任憑他打量自己。反正現在是寒冷的大冬天，她身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根本不會吃什麼虧，她不怕他的目光。
「有沒有相關的工作證明呢？」招聘官收回了他的目光，他從水青青的儀表上判斷，眼前這個女人的確受過良好的教育，自己用英語說的幾句話，她也都用更加流利的英語回答。何況，他的是中國英語，而她的則是美式英語，差別明顯，高下立判。
至於她身上那件伊絲蒂娜的大衣，可能是個山寨貨吧，畢竟穿那種行貨的女人，是不可能前往人才市場求職的。
水青青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過了很久才小聲的答道：「我辭去了那份工作，帶著孩子回到洛水，當時走的急，沒注意帶回那些資料。」
「嗯，我們餐廳用人的標準是員工的能力而不是履歷，所以沒有那些也沒關係。這樣吧，你明天就到我們餐廳上班，至於具體的工作，我們會有安排。雖然不一定能當上大堂經理，但是我們餐廳的前途很光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水小姐只要願意嘗試，相信很快就有機會當上經理！」招聘官口若懸河的自吹自擂了一番後，忽悠的水青青連連點頭，還陪著他等到了人才市場散場，跟著他前往餐廳的員工休息室領了一套工作服並草簽了工作合同。
走出餐廳的時候，水青青高舉起了自己的小拳頭：「謝天謝地謝人，終於順利的找到了工作，這下不怕樂樂想念牛排和巧克力了，至於大龍蝦嘛……偶爾吃一頓香辣小龍蝦也沒什麼不可以！」
水青青高高興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轉了兩個彎，過了一條街，公寓所在小區的大門近在眼前。
此時的水青青，跟背著書包放學歸來的中學生沒有什麼區別，絲毫沒有在意腳穿著高跟可能會摔倒，更加沒有想到萬一將身上的這件值錢的羊絨大衣弄髒後會浪費一大筆清洗費。她只想痛痛快快的釋放自己的喜悅之情，徹徹底底的輕鬆一天。
「樂樂，樂樂！媽媽回家啦，快來看看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不等走到王奶奶的門前，水青青歡快的呼喚聲已經繞過樓道，拐進了樂樂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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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遙進入陸氏集團後，一直在工作上幫助他。何況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讓陸斌輕易染指。因此，他們之間存在曖昧的碰觸，卻不會發生超越底線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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