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簽約賣身 文 / 南宮婠婠
倘若水青青的酒量好一點，又或許如果水青青的腦子靈光點，那麼後面的事情可能不會發生得如此悲慘。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陸斌想做的，沒人能阻止，上帝也不行。
不過，至少不會不省人事，什麼都沒察覺就被人稀里糊塗地放倒。
好歹也要掙扎一番，那麼就算被人錄像，也不會看上去像水青青主動脫光了衣服勾引人似的。
「水小姐，你要的紅酒到了。」有人進門，水青青回身一看，望見那扇門開得大大的，她當即就想扒光腳丫子往外跑。
但她什麼都沒做，甚至連腳都沒有動一下。因為陸斌就站在那個服務生的身後，笑得格外薄涼。
所有的回憶都傾瀉而出，她活生生地被掙回現實。
如若沒有昨晚的事，她現在應該躺在家裡那張對著太陽鋪著向日葵床單的床上，而且——睡得正香。
陸斌揮手打發了服務生，拿了一瓶紅酒走了進來。門被關上的那瞬間，水青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她忘記不了今早陸斌在她身上施加的暴行，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折磨得痛哭流涕。
「欣賞完了？」他指了指光碟。
水青青憤怒地瞪了一眼，倔強地將頭撇到一邊。
「那麼，簽了這個。」陸斌將一張紙砸過去，紙輕飄飄地在半空中蕩著，最終慢悠悠地落在了水青青的身旁。
水青青不發一語，眼睛迅速地瞄了一眼，「賣身契約」四個大字鑽進眼眶，當即燃起了水青青心裡的怒火。
他當她是什麼？！隨隨便便買賣的物品？！
「你只有這一條路。想好了就快簽，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陸斌的語氣裡有一絲絲的不耐煩，他低頭看了看手錶，「若我回來時，合同簽名處還是空白的話，後果你自負。」
陸斌走後，水青青揀起那張合同，細細地閱讀起來，只讀了一行，便再也看不下去。
——自今日起，水氏千金水青青無條件順從陸氏陸斌，其身體永遠屬於陸斌一人。
他要的不過是她的身體罷了，寫得這麼好看做什麼，不就是個床奴麼？水青青咬了咬嘴唇，血腥味瞬間充滿舌尖。
她不能簽，不能！
她偏頭看見散在地上的光碟——昨晚酒醉淫，亂的結果，如果她不簽，陸斌一定會將這光碟的內容公佈於世，如果被爸爸看到了，他怎麼承受得了？還有丁朝陽，這個她最心愛的男子，他又會如何想她呢？蕩婦？不！
有眼淚奪眶而出，水青青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走，她剩下的就只這一副軟弱無能的空軀。
或許，她簽了這份合同，陸斌說不定就放過水家了。她這樣想著，祈求給自己製造一些安慰，閉上眼睛顫抖抖地拿起了筆。
就像過了一個世紀的漫長——她第一次覺得寫下自己的名字是那般的艱難。
——水青青。
名字的最後一筆完成時，水青青抱膝痛哭。世界從此暗了，她再也看不到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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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賠著笑臉為幾位老總端茶，眼神瞥見陸斌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來。他本來是有些小惱怒的，但望見陸斌臉上笑得格外燦爛，頓時好奇心佔了上風。
「各位，久等了。」陸斌笑著坐下，拿起菜單交待服務生端上最好的點心。
在座的都有些受寵若驚，陸斌一向是以冷面示人，像今日這般客套熱絡還是第一次。
山海輕聳了聳陸斌的肩膀，將飲料遞到他面前：「啥好事？」
陸斌淡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喝過一口飲料，說道：「買了個充氣娃娃。」
幾位老總喝著飲料的時候聽到陸斌說出這樣的話，差點沒噴出來，面面相覷地轉移視線，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個個心裡卻打起小九九。
原來，陸氏接班人有這樣的嗜好啊，也是，正常男人嘛，回去得多預定幾個款式的改天給這位金主送去。
山海面色尷尬，趕緊將件包的合同掏出來擺在桌上：「各位，請過目。」
幾位老總如獲解救般趕緊拿起合同裝模作樣地看起來。這一場交易中，雖是陸氏對外合作，但陸氏佔了主導地位，他們不過是要擺個好看的姿態給外人看而已。
從頭到尾，幾位老總都低著頭細細看合同，而陸斌喝著飲料的時候，心情出奇地好。
山海站在陸斌的身後，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尋常，順著陸斌的視線探過去，三十層高樓豪華套間的落地窗，發黃燈光淡淡地散發開來。
「山海。」
山海回過神：「嗯？」
「我好久沒有那種感受了。有那麼一瞬間是那麼回事。」陸斌說著，頭微微地往椅子上靠，眼裡閃過一絲陶醉。
山海一愣，他許久不曾看到這樣的神情出現在陸斌的臉上，這神情就像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父母一路顛顛撞撞地撲過去的激動。
末了，陸斌踏出大門前，吩咐山海拿一套dior的最新款裙到321房間，並囑咐他和房間裡的人「一手交合同一手交衣服。」
山海有些困惑，打好電話訂好衣服後，轉眼望見陸斌還沒有上車，他站在車旁，身形猶豫了那麼一瞬間，緊接著走過來將一張支票交給山海。
「把這個一併交給她。」
山海低頭看了看，不多不少，十萬。他剛想抬頭詢問，陸斌早已揚塵而去。
山海攥著那張支票，突然有些害怕敲開那扇門。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門後面站著的那個女孩是水青青，他捧著套裙手突然沒由地發顫。他想起水青青裝女鬼一頭長髮下的那雙大眼睛，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女人的淚水。
怎麼會不哭呢？陸斌的手段，他這些年是看著過來的，僅僅水筠女兒這一條，就足夠陸斌想盡辦法折磨她了。
山海這麼想著的時候，手已經扣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