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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一章 聯手退敵,心有靈犀 文 / 張芷言

    「放心,我沒中毒,只是被他們封住了內力,暫時跟普通人無異。」沈煜塵似乎明白寧霜的想法,開口說著。

    寧霜看著沈煜塵一眼,對於這探測內力一事,她並不精通,卻也略知一二,發現沈煜塵的氣息不再是像之前那麼渾厚,便知道沈煜塵說的是真的,當下掏出一顆藥丸,遞給沈煜塵,開口道:「助你恢復內力的,今時今日,和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當日你拚死救我們,今日我說什麼也要把你安全送出去。」

    沈煜塵也沒說什麼,看了寧霜一眼,將藥丸服下,閉上眼睛調息了一陣子,頓覺功力已經恢復了不少,知道寧霜醫術高明,卻沒想到對這些東西也有研究。現在不是敘舊感歎的時候,沈煜塵從牢裡走出,站在寧霜的身邊,說道:

    「那就一起殺出去。」

    他一直希望,陪在她身邊的是他,也一直希望,能夠與她共生死同進退的是他,可是,她是曾經的七嫂,是現在的皇后,他的夙願,只能埋在心裡。如今,上天似乎感念他的誠心,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儘管,這並不是他希望的機會,他永遠也不希望她陷入危險之中。

    「好……」

    一個「好」字話音未落,卻聽到外面一陣騷動,似乎是包圍著南竟水牢的南竟國士兵紛紛驚慌後退的樣子,寧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卻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響起:

    「南竟太后,朕從來不知道,這就是你南竟國的待客之道——」

    沈諾軒?他不是在北方邊境對付雪凝國?怎麼會來了這裡?寧霜看著沈煜塵,發現他也是一臉驚訝。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便朝著水牢外面走出去,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沈諾軒已經來了,那麼,就一起闖出去才是真的。

    走到外面,卻見沈諾軒高高立在南竟皇宮的房頂上,身後站著權熙,接著是一排身穿黑衣的手下,三十人左右,殺氣騰騰。

    「待客?笑話!東湘帝后不請自來,夜闖我南竟皇宮,還要哀家把你們當尊貴的客人對待,天下豈有這般道理!」南竟太后怒氣沖沖地說著,原以為可以將寧霜甕中捉鱉,卻沒有想到,沈諾軒竟然來了,原以為在雪凝國邊境的人,如今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而她南竟國的探子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南竟太后似乎是本末倒置了。我東湘國答應安平公主婚事,欲結秦晉之好在先,派怡親王入南竟國洽談公主婚事在後,於情於理,我東湘國都沒有對不起你南竟國的地方,卻沒有想到,你南竟國悔婚,謊稱公主自縊而亡在先,扣押我東湘國親王在後,這筆賬,朕還沒有跟你南竟國算!今日朕與皇后心憂皇弟安危,夜闖南竟皇宮,只為討個說法,若南竟太后一定要問罪,那麼,朕也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這個原本早就應該死去的安平公主,此刻還好好地活著!」沈諾軒冷聲說著,大手一揮,便見兩個黑衣男子手中提著那莫宛心,不知從什麼地方一躍而上,跳上屋頂。

    寧霜聽沈諾軒這麼一說,不由得拍手叫好。沈煜塵分明是聽到了南竟國安平公主身亡的消息才入南竟國查探的,卻被沈諾軒說成了來商談婚事,反正天下誰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此時的莫宛心,便成了沈諾軒之言的最好佐證。這樣,便從被動地位變成主動,安平公主沒死,還落入沈諾軒的手中,南竟國的出兵,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權熙,派人將安平公主給朕送出南竟國,確保公主安全。」沈諾軒見沒有人說話,便再次開口,低低吩咐。

    「快,放箭——不能讓他們走了——」南竟太后一見沈諾軒要送走莫宛心,大驚失色,這要是讓他們出去,將莫宛心沒死之事昭告天下,她南竟國便成了眾矢之的,不能讓他們走!

    寧霜與沈諾軒心靈相通,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在南竟太后話音剛落的瞬間,琴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裡聽得格外清晰,不似往日的柔情似水,琴音凌厲肅殺,化作風刃以寧霜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湧過去,那一批要拉弓射箭的士兵被寧霜的琴音擊中,卸了手中大半力量,箭只飛出不到一半的距離,便已經落在地上。

    就在兩人配合的一瞬間,兩個黑衣男子便已經帶著莫宛心消失在眾人眼前,南竟太后被沈諾軒和寧霜牽制,分不出兵力最追擊莫宛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宛心離去,心中憤恨不已。

    「九弟,你功力尚未恢復,留下也無用,跟著權熙先行離開。」沈諾軒說著,從那高高的房頂飛身而下,權熙緊隨其後,落入到南竟太后的包圍圈裡。

    權熙聽了沈諾軒的吩咐,一把抓起沈煜塵,縱身而上,沈諾軒和寧霜為兩人阻擋了大半的箭只,讓權熙和沈煜塵能夠安然離去。沈煜塵本想留下,卻想到自己武功尚未恢復,留下也是累贅,寧霜如今武功很高,琴音殺人見所未見,沈諾軒也是當世絕無僅有的高手,若無拖累,兩人逃離這裡,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當下也不再猶豫,沈煜塵轉身隨著權熙離開,他要回東湘國,調集兵馬,今夜過後,與南竟國的一戰,在所難免。他的皇兄和皇嫂,為了救他,親自前來,他身為東湘國怡親王,無論如何,得出一份力。

    「七哥——」寧霜對著沈諾軒淺笑,旁若無人。

    「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沈諾軒掃了南竟太后一眼,說著。

    「是,不過不同的是,當年我是你的累贅,如今我是你的助力。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由人宰割的寧霜了。」寧霜笑笑,說著,「可是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寧,若是離開了我,東湘國就無法作戰,那麼這樣的部隊這樣的將領,不要也罷。」沒有解釋,卻是最好的解釋。

    「好,既然天下已亂,那我們索性就讓他亂的更加徹底一點。」寧霜笑著說道。

    沈諾軒點點頭,兩人心有靈犀,隨即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下手中也不再猶豫,沈諾軒站在寧霜的旁邊,為寧霜擋住周圍飛來的刀劍,寧霜放心地將自己的安全交給沈諾軒,當下盤腿坐下,將琴放在雙膝之上,手指快速波動,隨著琴音的路暢,風刀擊出,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倒下一批。

    南竟太后見狀,臉色蒼白,大驚失色,不多兩年而已,寧霜便已經練就了如此一身好本事,她的手下還未靠近他們,便已經沒了性命,難道,今天又要讓他們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離開嗎?她精心佈局,只為了引寧霜上鉤,人是來了,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沈諾軒,而寧霜,再也不是往日任人宰割的模樣,就像之前說過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向她討回這一切。今日,便是寧霜討債的時候嗎?

    南竟太后心中不定,寧霜和沈諾軒的目標卻是很一致。南竟國是如今七國中的三大國之一,原因就在於這個南竟太后,她執掌南竟國朝政多年,莫蕭離只是個傀儡皇帝,可是除了莫蕭離,還有莫紹君。身為南竟國的攝政王,他怎麼能容許南竟國的朝政落入一個女人的手中?所以,他對南竟太后,必定是有二心的,只是平時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寧霜上次被抓,便已經發現兩人之間的嫌隙,既然南竟國是靠著太后豢養的殺手撐著,那麼太后死了,一切也就好解決了。莫蕭離身在皇位這些年,從來沒有實權,全部聽命行事,他必會想親自掌握著南竟國的江山,而莫紹君,野心勃勃,南竟太后離世而莫蕭離羽翼未豐之時,就是他謀奪江山的好時機。

    借此機會,引起南竟國的內亂,那麼,所有的一切,不攻自破,甚至,他東湘國還有可能坐收漁利。寧霜雖然不懂行軍打仗,但是怎麼利用敵人的弱點來成就自己的優勢,她還是懂的,沈諾軒統籌全局,定然考慮周全,既然兩人的目標一致,那麼,聯手對敵,便是最好的選擇。

    還是同樣的地方,還是同樣的情形,上一次廝殺困難重重,捉襟見肘,帶著不會武功的寧霜,兩人走的極為艱難。如今,兩人都不再是當日的他們,寧霜一朝華麗轉身,破繭成蝶,七絕琴琴聲悠悠,卻帶著殺伐之氣,不管是國仇,還是家恨,南竟太后,都必死無疑。

    想起從前的杜家滿門血債,姜家的血光和大火,杜慕雲和沐清荷的死,杜夜汐和杜雲汐的分離,想起自己承受的那麼多痛苦,滔天恨意從心中迸發,琴音更甚,原色的光芒從七絕琴上閃出,讓寧霜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冰冷。

    她並非地獄使者,也並非絕殺修羅,可是這一刻,不知是雨夢,還是寧霜,看著眼前造成那一樁樁悲劇的始作俑者,她就沒有辦法冷靜,周圍的士兵早已經被琴音所傷,剩下的,也抵不過沈諾軒手中的劍。

    忽然間,也不知道寧霜想到了什麼,手中彈奏地更加迅速,風刃似刀朝著南竟太后接連而去。腦海中不住地有個聲音在跟她說:「殺了她——殺了她——」

    閉上眼睛,不再猶豫,手指撥動,原本清麗的琴聲,在此刻聽起來,就像是地獄的追魂曲。沈諾軒側身一劍擋住了寧霜身後的長槍,反手一刺,對方便倒地不起,而就在此時,寧霜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南竟太后,臉上泛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原色光芒大盛,一擊而出,直中眉心。

    帶著不可置信,帶著死不瞑目,南竟太后緩緩地倒了下去,一身錦衣華服,在這個詭異而寂靜的夜裡,鋪開了一地,妖嬈奪目。

    這就是七絕琴的第七重,絕情,不出則已,一出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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