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他是惡魔 文 / 五月晴
直到他拉起她的手就跑才回過神來,長長的睫毛微微斂下,小聲道:「寒,我們要是被抓住了怎麼辦?」
冥聖寒微微側頭,就能看到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七絃琴般動聽的嗓音有著讓人沉淪的神奇魔力:「丫頭,相信我。」
蘭仙仙用力的點了點頭,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使勁的瞇著眼睛,還是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她乾脆閉上了眼睛,跟著他的腳步前進。
兩人跑的很快,一會兒就拐到了前面的岔路口,轉過岔道就到了一片樹林,燈光幽幽,蘭仙仙看不到眼前的東西,本能的跟著他一起走進林子,灌木叢足足有一個人那麼高,冥聖寒特意繞開了灌木叢,卻沒想到身邊的人兒還是一下子扎進了灌木叢裡。
「啊!」被荊棘叢刮到了臉上,身上,蘭仙仙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下一刻就被彈了回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冥聖寒壓根就沒想到這麼明顯的灌木叢她都能撞上,手下一個沒抓住她就跌倒在了地上,疼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小手摀住了臉頰。
他微微蹙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想到看起來挺機靈的小兔子竟然笨成這副模樣,心裡一陣煩躁,不由憤怒出聲:「這麼明顯的東西,你是瞎子啊,怎麼會撞上去!!」
蘭仙仙鬆開手,慢慢抬起頭來,使勁的瞇起眼睛,還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不耐煩,他在生氣,她努力扯起了嘴角,撐著胳膊站了起來,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我沒事的,寒,我們快走吧,他們要追上來了。」
冥聖寒更加憤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憤怒來自何處,微微低頭,就能清楚的看到女孩臉上明顯的劃痕,開始紅腫,甚至有的地方開始冒血,可是她卻還是一臉傻兮兮的笑著。
他不做聲,蘭仙仙以為他生氣了,每次西西生氣了就是這個樣子,不理她也不說話,她試著扯了扯他的衣角,軟軟糯糯的聲音再次響起:「寒,我下次會注意的,我剛剛沒看到。」
她不想跟別人說她晚上看不到東西,不想讓別人把她當成特殊人群對待,除了家裡人和小語知道她眼睛不好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冥聖寒緊抿著雙唇,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跟自己解釋保證,心裡的怒氣一下子消了一半,躬身把她攔腰抱起,轉眼間就走到了大道上。
守衛們已經追了上來,沒有想到剛剛死命逃走的人怎麼又自投羅網了,剛剛想上前抓住他們,卻見面前的少年隨手扔出兩張請柬,冷聲道:「帶我去找醫生。」
守衛被他身上的氣勢震得愣了兩秒鐘,趕緊去撿地上的請柬,待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之後,恭敬的陪著笑:「雲少,您這邊請,這邊請。」
守衛只顧著說話,沒有看到在他諂媚的說出雲少這個名字時,冥聖寒眼底譏誚森寒的表情。
蘭仙仙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知道冥聖寒怎麼會有請柬,她一臉疑惑的抬頭,身邊跟著守衛,也不敢大聲說話,他卻已經俯身附到了她的耳邊:「剛剛進來的時候撿到的。」
蘭仙仙本來腦袋就轉的有點兒慢,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根本不疑有他,笑瞇瞇的抬頭看著他:「寒,你真厲害。」
冥聖寒被她逗笑了,這傻瓜怎麼那麼好騙,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啊,他要是說他是魔術師,這兩張請柬是他用樹葉變出來的,她是不是也信啊!
剛剛走到燈光下,迎面就走過來兩個人,離的很近,燈光很亮又不是很刺眼,蘭仙仙一眼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女孩長得很漂亮,卷卷的棕褐色長髮海藻一般垂在肩頭,小小的臉蛋,美麗異常,男生長得很高大,也很帥氣,她一向對於好看的東西都沒有抵抗能力,就不由多看了他們兩眼。
可是下一刻,她就發現對面的女孩臉色一變,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挽著身邊的男生慌張的想要避開,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冥聖寒突然扯起嘴角,笑容迷人,卻彷彿帶著劇毒的罌粟一般,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女孩,女孩臉低得更厲害了,好像恨不得立刻埋進泥土裡。
蘭仙仙奇怪的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她剛剛把臉劃花了太可怕了,嚇到了人家啊,鬱悶的皺了皺小眉頭,她扯著他的衣角,低聲道:「寒,寒,我們快走吧!」
冥聖寒低頭,再也不去看對面的美麗女孩,微微勾起的嘴角,笑容溫暖,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對面的人聽到:「嗯,知道了。」
對面那女孩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連腳也動不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寫滿了不敢置信,直到身邊的男生發現了不對,鬆開她就要去找冥聖寒麻煩,女孩才使勁的拉住他,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冥聖寒很快就和他們擦肩而過,嘴角的譏誚弧度,看得女孩全身一震,臉色蒼白一片,看著他走遠,身邊的男生才生氣的吼出聲來:「若兒,他是誰?讓你這麼忌憚?」
女孩臉色依舊蒼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般,全身一軟就倒了下去,身邊的男生緊張的扶住了她,女孩死死咬住下唇,漆黑的眸是掩飾不住的深深恐懼,顫聲道:「惡魔,他是惡魔!」
夜風吹來,陰氣森森,男孩看向路的盡頭,突然就打了一個冷顫。
蘭仙仙被冥聖寒抱著放到了沙發上,細心的拿著棉簽給她消毒,她疼的咬緊了銀牙,雙眸變得霧氣濛濛,小鼻子也紅彤彤的。
冥聖寒看著她一副明明疼的想要哭卻依舊倔強的小模樣,手下的力道更輕了,磁性十足的嗓音不管什麼時候都動聽的像是音樂一般:「丫頭,疼的話就哭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蘭仙仙抽了抽小鼻子,看著面前帶著明顯揶揄的少年,努了努嘴:「我才不會哭,就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