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想辦法弄上去 文 / 伊甸園主人

    馬校長對王局的任命千恩萬謝，溜鬚拍馬的功夫一點不比趙科長差，真有種送上門，去給王局暖被窩的意思。王局倒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像開會之前那般輕浮，一來馬校長前幾天送了很多禮，二來多少要顧忌葛局長的面子，事情不好做的太囂張。

    「老葛，今天這事你辛苦了，早點下班回去吧，別讓江嫂子等急了。」王局叼著煙客氣道，轉身又對吳曉吩咐道：「年輕人好好幹，在星星希望學校多磨練幾年，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沒事了的話，幫我送老葛回家吧。」

    吳曉嗯了一聲，和王局趙科長馬校長道了聲別後，帶上葛局長，離開了教育局。見他倆走了，趙科長這才伸出手恭喜馬校長如願以償，他從馬校長那裡也得了好處，當然存心助她，只是礙於葛局長的面，才不方便表現得太明顯，只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

    不過馬校長是個圓滑之人，知道趙科長這人前途很大，人事科老金沒什麼當領導的架勢，基本上屬於名存實亡的臨退幹部，趙科長扶正不過是時間問題，因此以後需要他幫忙的地方還多的是，所以恭敬伸手和他握在一起，感謝道：「若不是沒有趙科長的幫忙，怕是凶多吉少，多謝了！」

    王局走過來，意味深長地邀請道：「晚上要不要一起搓個麻將，我叫人，你一個人來？」馬校長明白他的意思，這本是之前許下的條件，哪裡會不答應，「您放心吧王局長，我一個小小的校長，還不是您說了算，您想怎樣便怎樣！」

    趙科長去慣了風月場所，見狀哪能不心領神會，便主動走開幾步，裝作沒聽見。半晌後，馬校長先行一步回去了，趙科長專程繞遠路把王局送回了家，到底能否扶正，還得把王局的馬屁拍到位才行。

    反觀吳曉和葛局長兩人坐在奧迪車上，氣氛顯得比較悶。最後還是吳曉先開了口：「對不起葛局長，我讓你失望了。」葛局長無奈地笑著說道：「別這麼說，你做的很好，沒有你的努力和付出，星星希望學校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績，再加把勁，爭取明天中考取得好成績，你臉上有光，我們教育局也提高了聲譽，到時候就不怕王局再冷落你了。」

    頓了頓，葛局長覺得自己的話聽起來有點假，他不喜歡說假話，也不喜歡說套話，尤其是他覺得吳曉是個實在人，就應該把事實情況告訴他：「馬艷麗和王局的關係，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也是前段時間，從老應那聽說的。老應這方面消息比我靈通，哈哈。」

    葛局長說得比較隱晦，不過吳曉也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了，男女之事早就爛熟於心，總能猜個七七八八。想通了其實也能接受，畢竟吳曉心急了點，進入這個圈子才半年時間，要說論資排輩，怎麼可能輪得到他。他只是不甘心，既然爭取到了葛副局長的知識，竟然在半途中被馬校長橫插一腳，請來了王局，孔校長的位子最後才被她搶了去。

    「葛局長，您說我還有機會上去嘛，畢竟我不是師範畢業，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吳曉不自信道，每次遇到失敗，他就會像刺蝟一樣，習慣性的把自己縮起來，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真不是短時間內能改進的。

    葛局長見吳曉愁眉不展，語重心長的安慰道：「王局的選人決定，我強烈反對。但是他那句勉勵你的話，倒沒有說錯，讓你在基層多鍛煉幾年，會有幫助的。我在你這個年齡，還在東海八中教書呢！」

    東海八中是東海市最差的一所普通高中，公辦本科升學率尚且不如一些職業技術學校，沒想到後來飛黃騰達的葛局長，年輕時會在東海八中待那麼長的時間。吳曉心中似乎恢復了一絲信心，可是一想到寶貝兒子，他就搖頭歎氣，「我等不了那麼久。」

    葛局長想再問問他具體原因，家卻到了。江姨聽到汽車聲，趴在窗台上喊吳曉留下來吃飯，吳曉沒有吃飯的胃口，想了個借口，委婉拒絕了，說兒子一個人在家等著他去做飯，他必須趕回去，葛局長和江姨最後就沒有留他。

    開車回到新新花苑後，吳曉先把天天送去了他奶奶家，二老許久沒見到小孫子，可真想念得緊，反正明天也就報個到的事情，就交給二老了。吳曉自己折返回來，上了洪萍家。

    洪萍今天一天沒出去，專心在家一邊陪伴女兒琪琪，一邊等待吳曉的消息。見吳曉推門進來，便關心他道：「怎麼樣，孔校長的事情，出結果了嗎？」她看吳曉臉色蒼白，眉頭緊鎖，就猜到了結果，見吳曉悶聲不響坐到她身邊，把頭埋在了她的兩個大肉球上，便母性大發，慢慢的用手撫摸著他的腦袋，溫柔安慰道：「不愁吃不愁穿，沒地方住也可以跟我住，不要煩惱，有我在。」

    吳曉輕輕嗯了一聲，腦袋卻一動不動，像是把洪萍胸部當做了最柔軟的枕頭。洪萍拿他沒辦法，吳曉不像自己有強大的抗打擊能力，越是內向低調的人，自尊心就越強，一旦遭遇挫折，想不開自殺的，也往往是那一類人。

    「小乖乖，告訴我葛局長是怎麼說的，他有沒有囑咐你今後該怎麼做？」洪萍試探著問道，直覺告訴她，葛局長那裡送了那麼貴重的禮，不可能不有所補救。吳曉戀戀不捨地離開兩個大柚子，轉而伸手摟住了她，像是在索取溫暖，回答道：「葛局長讓我再磨練幾年，可是我等不了，一年都等不了！」

    洪萍動情地親了下吳曉，承諾他道：「那我再想想辦法，盡量讓你快快往上爬。不過帶完這屆初三學生，我看是必須的了，就算今天教育局開會，真讓你下學期去接替孔校長，你以為你真捨得嗎？」

    吳曉被洪萍一質問，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秦小詩等10個孩子的音容笑貌，自己辛辛苦苦教了一學期，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甚至還想到了小美女陸青青的形象，從最開始的端莊溫婉，到後來漸漸的拉近關係，到現在可愛調皮、熱情奔放。如此種種，就像一位雕刻藝術家，在他的靈魂上刻下了豐富多彩的圖像，根本無法輕易根除。

    「萍姐，你真懂我！」吳曉說完，乾脆把洪萍整個人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不就行了，」洪萍非常配合，知道今天吳曉心情不好，受了打擊，有意撫慰他，「先堅持一個學期，早晚我會把你弄上去，也不能怪葛局長。」

    吳曉下巴抵在洪萍的溝溝上，壞笑道：「我沒上去，二師弟卻已經被你弄上去了。」洪萍撒嬌著扭了下臀部，反而讓兩人貼得更緊密了，「壞蛋，就知道佔人家便宜，晚上有沒有想姐姐呀？」

    吳曉於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洪萍的問題，這一下午，外面亮堂堂的刮著北風，臥室裡卻晝夜顛倒，溫暖如春。可憐的琪琪被一個人丟在大廳看動畫片，反正她只要有電視看，就乖得像布娃娃。

    吳曉把洪萍緊緊抱在懷裡，任憑兩個大肉球把他壓得呼吸困難，心情大爽。他把上午在教育局發生的事情，簡單向洪萍匯報了一下，洪萍一邊傾聽，一邊替他分析總結。她判斷的很準，「那個第二初中的馬校長，依我看，與王局多半是有一腿。至於跟趙科長之間，顯然也存在利益關係，不過我想趙科長雖然hao色，倒不至於看上40多歲的老女人，再說馬校長如果是王局的女人，趙科長也不敢動。」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留任原職沒問題，我一定會繼續努力，但是中考結束之後呢，萬一考不好，是不是就沒希望升職了？」吳曉忐忑道，說白了，他對自己還是有點不自信。洪萍從他身上翻下來，自己身材豐滿，真怕把他壓壞了，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盒洋煙，遞給他一根點上，又搶過來自己抽了兩口，一本正經地說道：「連葛局長都堅信你的能力，你自己卻在懷疑，有什麼好怕的，放手幹吧，你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不是嗎？」

    吳曉點了點頭，自己現在缺的就是自信和魄力，身上發散出來的氣勢還不如洪萍一個女人，怪不得會被馬艷麗那個女人比下去。這個時候，洪萍的手機響了。

    「喂，江姨，您找我有事？」

    江姨打電話給洪萍，叫她和吳曉兩人去吃晚飯。洪萍說那怎麼好意思，會麻煩您和葛局長的。江姨卻非要她倆去，要不然就是不給她們倆夫妻面子。洪萍心忖葛局長恐怕是因為受之有愧，想把禮物退給他們，但是不去呢，又交待不過去，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最後晚上洪萍一個人開車去了葛局長家，葛局長和江姨見吳曉沒來，問了幾句，也沒有多追究。葛局長酒到半酣，就讓江姨把沙孟海的書法和天下第一的端硯拿了出來，直接塞到了洪萍手上。

    洪萍當然不會收回去，說道：「這兩樣寶貝擱在我們手上，就是個凡物，也就留在葛局長您那裡，才能體現最大的價值。葛局長您要不肯收，非要退給我，那行，明天星期一，我特地送到您副局長辦公室去。」葛局長拗不過能說會道的洪萍，只好讓江姨又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