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五章 第一堂課 文 / 亞日
回憶。
時間:聯盟57年2月13日,小時候的逐夜一行人被吳平帶走後的第三天
地點:????
同樣是軍隊,但是逐夜有一種預感,「龍魂」似乎和逐夜之前接觸到的正規軍完全不一樣。
吳平也曾經說過,地球上沒有其他的人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而這片建造在地下的巨大基地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是地下基地,但是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昏暗狹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身處於地下,逐夜一定認為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封閉式基地當中。
一個寬闊的訓練場,筆直的站著一百個人,不多不少,剛好一百。年齡從6歲到10歲不等,都是孩子。這些人都是和逐夜一行人一樣,來接受嚴酷訓練,最終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今天是開訓的第一天,每個孩子都穿著剛剛領到的軍用訓練服,當然由於年齡的問題,這一批訓練服似乎都是量身定做的,十分合體。面對未知的訓練,就連平時一向喜歡耍酷的龍戰也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驚險?刺激?好玩?
可能麼?
吳平看了看面前的一百名小孩,一群小屁孩卻穿著軍隊的衣服,感覺很是滑稽。就連吳平本人也似乎有了一種孩子王的感覺。但是理智卻告訴自己,這群孩子都不是普通的孩子,而自己也不是什麼孩子王,而是一名龍魂的教官。
「開始訓練了,都很高興是吧?」吳平擠出了一絲笑容,但是如果瞭解吳平的人都知道,一般他露出這種笑容,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情,「都很期待全球最牛逼的軍隊舉辦的訓練活動,是不是?」
台下的一百名孩子沒人回答,都看著吳平。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子,估計早就嘰嘰喳喳開始說話了。
「那麼,廢話就不說了,開場白也省了,你們所期待的,地獄般的訓練,就這樣開始吧?」吳平說道。
雖然自己所處的部隊不是普通的部隊,但這群孩子也都不是普通的孩子。倘若用對待普通孩子的眼光來看待這群孩子了,想必會吃下大虧。
吳平看了看眼前的一百名清一色黑髮黑眼的孩子,想道。
血統,智商,體格,全部經過了組織嚴密的檢查,但如果僅僅只有這些,不可能在整個地球才搜集到了這一百個小傢伙。
清一色的孤兒。
都曾經經歷過不堪回首的經歷。無論是曾經被關在實驗室裡受過非人虐待的,還是被困在原始森林與野獸共舞的,亦或者是由於意外徒手殺死數名持槍匪徒……無論是能力,或者是心智,這些小傢伙都不可等閒對待。
不僅如此,他們也都經過了吳平的第一次考驗,全部不畏死亡,並且來參加訓練,也都有了死亡的覺悟。
在幾名戰士的帶領下,不知道從哪裡帶進來了一群被五花大綁的人。不多不少,剛好一百人。一個孩子對應一個,每個孩子面前都站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龍魂戰士的訓練,第一課。」吳平笑著吐出了倆個字,「殺人。」
「身為一名士兵,在今後干的最多的事情是什麼?」吳平解釋道,「那就是殺人。如果連人都不敢殺,那麼也不可能成為一名戰士了。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們每個人都必須把你們各自面前的那個人給弄死,雖然你們沒有武器,但是你們用勒啊,掐啊,或者剝皮放血什麼,總之,隨你們便吧。半個小時之後沒有干死對方,淘汰。」
淘汰,說的輕巧。但是之前在車上,吳平已經向逐夜解釋過淘汰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了。放棄即死亡。由於機密性,除了已經成為龍魂的正式成員,否則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這片基地。
「有意思,第一課就要讓我嘗嘗血液的味道了麼。我都快等不及了。」
一句話傳進了逐夜的耳朵裡。身邊的紅夜尋和龍戰也聽到了這句話,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看見一個10歲的少年舔了舔牙齒,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少年的名字叫做小草,據說小草剛剛出生時便被狠心父母拋棄在原始森林當中。不知為何被一隻狼撫養長大,因此雖然小草在5歲的時候被獲救,進入了人類的社會,但是身上消之不散的野性使得他在學校裡完全被孤立,雖然學會了人類的語言,但是總無法適應人類的正常生活,最終在10歲的時候送到了這裡。
「想想我們經歷,看來還不算『非人』啊。」逐夜小聲的說道,「被狼撫養大,這才是真正的『非人』啊。」
「報告教官,我有疑問。」另一邊又傳來了一句話。
說這句話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孩子。似乎叫做小剛。他的經歷也很悲慘,在和父母共同旅遊的時候,所在的賓館遭到了匪徒的襲擊。一個旅館的人淪為了人質。不知為何匪徒與警察交涉失敗,喪心病狂的匪徒舉起手中的槍支開始瘋狂的屠殺人質。看到了父母雙雙倒於血泊,年幼的小剛也不知為何,失去了理智。具體情況也不便得知,我們也只知道當時的匪徒全部被小剛殺死,而且死狀極其殘忍。如果僅僅這樣也就算了,只可以當時已經失去理智的小剛奪過了匪徒的槍支,將整個賓館的人質全部殺盡。後來,小剛被送入了少管所,後來便被送到了這裡。
「說吧,小屁孩。」吳平說道。
「據我所知,戰士的職責不是殺人。那是殺手幹的事情。」小剛一字一句的說道,「戰士的職責,是殺敵人。」
「呵呵,不愧在少管所裡呆過,受到的法制教育不少啊。」吳平說道,「那你也應該學到過,軍人以服從上級命令為天職吧?」
小剛沒有說話,顯然默認了吳平的話。
「那我的命令就是,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人,就是你們的敵人,殺掉他們!」吳平吼道。
「請問這些被捆的人究竟是誰?既然教官說他們是敵人,您也有義務告訴我們他們的詳細情報。」小剛似乎有點不服氣。
「誰知道呢?」吳平鬆了聳肩,「隨便抓來的吧。」
「隨……便抓來的?」不僅是小剛,就連在場所有的人到倒吸了一口氣。隨便抓來的人,難道是平民?龍魂的第一課,就是教會這群孩子屠殺平民?
「這不是屠殺平民。」吳平解釋道,「兩個目的,第一,讓你們學會服從命令。第二,見血。」
「那麼……」小剛似乎下了什麼決定,說道,「我拒絕執行。我不懼殺敵,但是我不能殺死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無辜的人。」
「嘁,真囉嗦啊?」聽到這句話,吳平的臉色似乎變得很難看,「你的意思是說,你想放棄?」
「如果您硬要我屠殺這種平民的話,我另可……」
砰,一聲槍響……小剛的話戛然而止,緩緩的倒在地上,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吳平舉著一把手槍,硝煙緩緩的散發出去。
放棄及死亡,逐夜懂的這個道理。
「已經浪費了五分鐘!」吳平吼道,「二十五分鐘後我會回來,當那時候,凡是沒有殺死你們對面的人的,下場和這個小王八羔子一樣!」吳平將手中的槍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把手槍就這樣成為了零件。
「真是的,我何必和這些小屁孩講什麼大道理?」吳平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訓練場。
…………
…………
「又沾血了麼?」女聲……
……重重敲打牆壁的聲音……
「嘁,真是一雙罪惡的雙手呢。」吳平的聲音,似乎聲音很無奈,「殺小孩的次數比殺敵人次數還多。」
「地獄訓練。」女聲,「對於那些孩子,是這樣的。對於教官,也是一樣的對待。」
…………
…………
「真的要殺這些無辜的人麼?」紅夜尋問道,「我似乎……下不了手。」
「既然選擇參軍,總會有這一天的。」龍戰冷靜的說道,但是有點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已。那麼,動手吧,你看那個小草,都快把那個可憐的人吃完了。」雖然說要動手,但是自己卻一動不動。
「我們怎麼能和被狼撫養大的人相比。」逐夜說道,「但是如果不動手,死的就是我們了。」
逐夜說的話倒是沒錯。說到底,逐夜一行人的經歷,也只能說是可憐而已。被抓過去去做人體試驗,雖然最終存活了下來,也只能說他們三人堅強而已。但堅強並不意味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殺人,說到底,逐夜一行人本質上還是一群小孩子,和被狼撫養成人的小草毫無可比性。
「唉,總會有第一次的。」逐夜盯著眼前的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說道,「我們害怕什麼呢?對面的這位大叔可是比我們還害怕呢?咦?……」
…………
說了一半的逐夜突然沉默了。
「怎麼了?逐夜?」龍戰率先發現的逐夜有點不正常。逐夜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小夜?」紅夜尋也試著叫逐夜。
但是逐夜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倆人的意思,死死的盯著眼前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大叔。
「還記得我嗎……大叔?」逐夜的語氣似乎變得冰冷起來,「我可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的。」
大叔看了看逐夜,思考了半天,沒有印象,搖了搖頭。
「薔薇莊園。」逐夜吐出了四個字。
聽到這四個字,大叔似乎猛地一震:「那群收養的孩子?」聲音似乎很嘶啞。
逐夜記得這個男人,當初在「惡魔」的帶領下,一群人將樂園變成了地獄。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其中的一個。
那一天的記憶永遠都是那麼清晰,所有的相貌都記得一清二楚。
「『惡魔』現在在什麼地方?紗姐姐現在又在哪裡?」逐夜的雙眼變得猩紅,「回答我,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首領的行蹤我當然不能透露。至於你的那個所謂的姐姐嘛。」大叔頓了頓,似乎在想些什麼,良久,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呵呵。怎麼說呢,當天就被我們一群人享樂了,然後嘛,卡嚓了。」
聽到這句話,逐夜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撲了上去……
「小夜?」看到逐夜猶如發瘋了一樣撕咬著那名早已經死過去的人,紅夜尋似乎想阻止他。殊不知,被龍戰一把攔了下來。
「在這種狀態下殺死那個人,會減輕不少罪孽感吧。」龍戰解釋道,「不像我們,我在這種清醒的狀態下干殺人的勾當。」
「逐夜也告訴我們了,這些人不是『無辜的平民』」紅夜尋勉強擠出了笑容,「那麼,動手吧。權當為紗姐姐報仇。」
「這麼想倒也是可以。都手吧。」一邊說著,龍戰伸出手,死死的勒住了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的脖子,似乎在自言自語到,「唉,傻瓜到能看出來,那個大叔只是在刺激逐夜,說謊而已。怎麼這兩個人都看不出來呢?」
三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情完成了這個任務。而不遠處,津津有味吃著人肉的小草,一邊啃著大腿,一邊看著逐夜瘋狂的撕咬:「咦,這傢伙比我還凶狠啊。同道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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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在龍戰的解釋下,逐夜也平息了憤怒。看了看眼前血肉模糊的肢體,逐夜也真不相信這是自己幹的。怎麼說呢,失去理智的人真可怕。
吳平準時回到了訓練場,仍然那副凶神惡霸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吳平的手上紮了繃帶。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出於什麼心情,都完成了任務。當然,除了那個已經被槍決的小剛。一百個人在地第一課就死了一人,現在還剩下九十九個孩子。
今後的訓練會是多麼殘酷呢?我們不得而知。
「任務完成了嘛?」吳平看了看九十九個孩子期待的目光,繼續用他獨有的大嗓門吼道,「一幫小屁孩。這是什麼眼神?勾(河蟹)引我啊?完成任務是應該的,別以為我會表揚你們!好了,沒有中途休息,第二課是理論課!從現在起不要在擺弄你們面前的屍體了!喂,小草,你把骨頭都啃了拿什麼上第二課?」
小草嘴裡還叼著半截骨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吳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無奈的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逐夜,說道:「對不起,教官。我能和他合用麼?」
「允許。」吳平拍了拍腦袋說道,「這一趟的課,名字叫做人體結構。讓你們先大致瞭解一下人體的組成部分以及各個致命部位。之所以要緊接著上一課,是因為有現成的教具,當然,也為了讓你們有個更深刻的印象。同樣讓你們殺一個人,為什麼有些人可以一擊致命,有些人卻把對方搞得血肉模糊還沒有弄死對方。第一堂課,對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能力,但是以後呢?越早結束掉對方的生命,對你們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