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一寵成癮之情陷在逃甜心

正文 第109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文 / 花海未央

    莫未秧低下頭繼續擦地板,只是她的動作有些僵硬。

    我們相愛過,我們曾經將彼此放在心間,如今我們為什麼要相互折磨?莫未秧不知道答案,或許她根本就不想找尋答案,其實這樣也好,當仇恨佔據心間的時候,愛就會被消失殆盡,也許誰也沒有負擔了,也許他們會回歸到自己的生活。

    夏天祐盛怒,他的心中燃起一團火焰,這團火焰越燒越旺,他摀住胸口,可是那種蝕骨的痛根本就撓不到,這種痛牽一髮而動全身,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提線木偶,線在莫未秧的身上,只要她稍稍的一動,自己便會隨之而動,如今她面對他的質問卻如此的淡然,他怎會沒有怒氣?

    夏天祐狠狠的將她的擦布踢開,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下去,將剩下的水連同水杯啐在地上。

    水花侵染了她月白色的長裙,她依舊低著頭,手指抓在一起,不停的顫抖著。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靜謐的夜色中雨打芭蕉的聲音清晰可見。沒有巴山夜雨的往昔,只有近在眼前的冷漠

    夏天祐衝進了雨中,他的背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莫未秧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她急速的喘息著,好像經歷了漫長的賽跑,淚水竟然一滴滴的落下,在木地板上變成一朵朵淚花,剛剛擦好的地面又被打濕了。

    她也好想跟他說他們有共同的孩子,她也好想跟他說,著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不曾忘記過他,可是看到他軟香在懷,看著他對別的女人柔情蜜意,這些話她說不出口。這是她最後的尊嚴,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他會像聽笑話一般的取笑自己。

    秧秧走了下來,她徑直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紅酒直接管道嗓子眼裡,紅色的液體從她的嘴角流出,和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有種觸目驚心的效果,在加上她那頭散開的烏黑的頭髮,竟然有種遇到鬼的感覺。

    半瓶紅酒下去,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她晃晃悠悠的走到莫未秧的面前,用剩下的酒倒在莫未秧的頭上,紅色的液體帶著酒香順著莫未秧的髮絲流淌下來。

    莫未秧抬起眸子,秧秧渾身打了個哆嗦,那眼神就像兩道冰刀子,恨不得將自己刮骨。

    莫未秧攥住秧秧的腳脖子,猛然一扭,秧秧匡噹一聲摔倒在地上。她手中的紅酒瓶子也應聲落地,瞬間疊成了碎片。

    這一摔秧秧瞬間清醒了許多。她的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她看了看莫未秧,又看了看自己,癡癡地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叫秧秧,我本命叫王艷霞,是不是很俗?我本身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本來只是跟你有七八分的相似,可是他非讓我整成了你的樣子,看看我的鼻子是假的,下巴墊了,眼角開了,就連這頭烏黑的髮絲都是經過植皮的。我活在他所設定的角色中,按照他每天給的劇本,哭、笑、傷心、開心……也許你覺得我過的並不是人過得日子,可是我卻沉迷了,我卻無法自拔了,所以我每天都在假裝開心的表演,很認真的表演,就是希望有一天他或許真的能將我當成你。我本來以為我的夢就要成真了,可是你來了,當你出現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始終只是一個替代品,始終只是一個供他把玩的演員,他親我,撫摸我,就是真正的碰過我。我一直以為他是嫌我髒,可是今天我終於知道了,那是因為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你,他的身體不可能出賣自己的心。」

    莫未秧看到秧秧的那一刻就猜到夏天祐是因為她長得像自己才收容的,只是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他竟然近乎瘋狂的讓王艷霞扮演自己,而王艷霞卻入戲太深,無法自拔,王艷霞瘋了,夏天祐瘋了,是愛和仇恨逼瘋了所有的人。

    莫未秧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她需要告訴夏天祐自己還愛著她,她要跟他一起地老天荒,一起看心中所嚮往的風景,去滁杭吧,那裡四季如春,陽光穿梭在花叢中,每天都是明媚的溫暖。去連余吧,那裡的水很清澈,清澈的看到溪底的游魚和斑斕的雨花石。去東秦吧,那裡的雪很美,飄飄灑灑,莫念一定會喜歡的。

    莫未秧瘋狂的向外跑去,她要去找夏天祐,她要坦白一切。

    眼前忽然如白晝一般,只覺得光線交錯天旋地轉,她的世界安靜了,安靜的聽不到風聲,聽不到雨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雨依舊滴滴答答的下著。它明明就是肇事者卻充當著無辜的人,依舊不緊不慢淅淅瀝瀝的下著,似乎在為自己辯白,似乎在嗚嗚咽咽的低泣。

    夏天祐接到醫院的電話便瘋狂的飆車趕到。他看到了病床上帶著氧氣的莫未秧。

    醫生告訴他,病人的腦部受到強烈的撞擊,她的腦細胞接近死亡。也就是說她後半生就要躺在床上了,不能說不能動,不能哭也不能笑,就是一個植物人。

    「醫生我再說一遍,要用最好的藥。」夏天祐心痛的握起拳頭,他後悔了,他不該這樣的折磨她,明明是愛她的,可是腦子卻不受控制的百般折磨,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他希望未秧能夠甦醒,他的世界不能沒有她。

    「先生,其實你也不要難過,或許你每天可以說一些病人以前美好的回憶,慢慢的刺激病人的腦部細胞,現在國外這樣的事例很多啊。」白衣天使耐心的勸說著,這些不過是她們醫院的說辭,每個病人的家屬或許都想聽到一點希望吧,有了這份希望他們的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醫生說晚上還要有一個手術,夏天祐便安靜的守在長廊外,他忽然蒼老了許多。

    夏天祐揪著頭髮將後腦磕向牆壁。

    其實早在找到莫未秧之前他已經找到了顧易蚺,只不過他再也不是那個叱吒風雲,滿身戾氣的顧易蚺,他做了苦行僧,吃齋念佛,體味人間百態。

    只有夏天祐知道原因,他只不過是厭倦了凡塵,傷了情的人又怎麼會對塵世間的名利情愛敢興趣。有時候他倒是很羨慕顧逸蚺的,至少他是兩身輕鬆,不像他深深地淪陷在情與愛的折磨之中。

    對於當年的事情他已經不想追究了,他原本是去接莫未秧一起回來的,只不過看到她和青蒙澤的親密,那些惡毒的話語竟然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看到莫念的第一眼,他就確定那是自己的兒子,只不過他不想這樣簡單的承認,他要她懺悔,他要她親口告訴自己。

    看來上天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也許也不會將這個機會留給她。突如其來的車禍打斷了這一切。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他便要急匆匆的去醫院。後來他乾脆住在了醫院。

    他每天都要撫摸著她的臉和她講以前的故事,當然了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便是他和她。

    除夕夜,別的人家正忙著吃團圓飯,看春晚,放禮花,而他帶著自己的兒子來到醫院跟她一起過年。

    五年了,她也並沒有醒來,一切如故。

    五年了,莫念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懂事了,放了學第一件事便是來到母親的床前。

    「這是誰家的孩子,真漂亮呀。小朋友你一個人來的嗎?」一個排隊就醫的女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不是呀,我在等我爸爸呢。」

    一會兒一個帥氣卻帶著些許滄桑的男人走過來抱起了小男孩。

    「念,今天帶了什麼東西給媽媽呀?」男人溫柔的笑著。

    「當然是一本童話書啦,一會呀我要給媽媽將我最喜歡的故事。」

    「那是什麼故事呢?」

    「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呀,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了,那爸爸是媽媽的王子,為什麼爸爸吻了媽媽,媽媽還不醒呢?」

    「因為爸爸吻的還不夠多啊。」

    他將兒子輕輕的放在小凳子上。兒子翻開童話書開始講故事。

    醫生曾經告訴他也許母性可以激發病人的求生欲,他便教兒子每天給她講故事。

    他悄悄的掩上了門,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繼續等下去。

    這幾年他認真的生活著,現在的恆天公司已經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仲夏夜之夢度假村已經得到了巨額的回報。他識破了蘇博倫和夏明芷的陰謀,卻沒有深究,他就當是為她積善吧。他只是警告蘇博倫看好自己的女兒蘇雲曦,讓她不要再糾纏自己,畢竟那個女人的執念太深,他真怕他會有瘋狂的舉動。

    他將夏明芷送往了國外進修,畢竟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其實他有時候也挺理解夏明芷的,母親是個唱戲的,總是遭到別人的冷眼,自己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又有幾個人真正的跟自己誠心相交,難免會心態扭曲誤入歧途。

    此時病房裡女兒的尖叫打破了他的思緒。

    「爸爸快來呀,快點來呀。」

    他慌忙的趕過去,緊張的看著兒子。

    「怎麼了?」

    「媽媽剛才動了,真的我不騙你。」兒子脆生生的聲音充滿欣喜。

    夏天祐蹲下身拿起莫未秧的手,放在臉上喃喃低語:「快點醒來好不好?我快要崩潰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們的兒子,我們都愛著你。」

    莫未秧的手指僵硬的活動了一下,淚水從眼角流下。愛在病房無聲無息的蔓延,另一種清新的感覺就像是室內那一株籐蘿慢慢的攀爬,旋轉。十指相扣,絲絲的溫暖漸漸的匯聚,彷彿要把窗上的玻璃花溶化,水滴答滴答的流淌下來,萬家燈火的繁華逐漸的投射進來。

    窗外綻放了多多禮花,色彩斑斕渲染了整個夜空。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明日一定會是晴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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