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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42章 我們算了(1) 文 / 鏡未磨

    秦氏父子這計雙簧唱的好,輕輕鬆鬆打消江南的所有顧慮,鬼使神差的應承了下來。

    秦秋彥那個聳眉一笑,簡直美煞眾生。大約紅塵多少夢?看過秦秋彥的莞爾一笑才知道。

    彷彿是不給她留有反悔的餘地,當即就幫她張羅搬家的事。站起身給搬家公司打電話,安排妥當之後,只說:「我帶你回去整理一下貴重的東西,馬上就搬。」

    秦涼站起身,剎那間乖巧懂事起來。

    「爸爸,正好我想上樓睡一覺,你們去吧。」

    活見鬼,這孩子中午很不喜歡睡午覺的,有的時候江南太睏了,想將人往床上拖,卻都拖不上去,這回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秦秋彥「嗯」了聲:「乖,上去睡吧。」

    江南被迷迷糊糊的載回去,搬家本來是個麻煩事,哪一次不是痛定思痛,才會想著搬。這一次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說搬就搬了。

    其實哪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租房的時候傢俱都是原有的。她不過一些隨身的行李,加上後來置辦的,量大了一些而已。但終歸沒添置過什麼值錢的東西。若說需要整理的,就是那些細碎的東西。

    江南去翻櫃子,這樣一倒騰才發現,她一個女人獨居,卻有很多男人的東西。那些腕表一看就知價值不斐,領帶或者香水,也都是極講究的知名品牌。被她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裝到一個箱子裡。

    秦秋彥就倚身門框上靜靜的看著,薄唇輕輕的抿著,眸底的顏色很深,濃墨渲染過的一般,如何也望不到底,不知他在想什麼。

    只是操起的手越收越緊,暴露心底深處的一絲不寧靜,又簡直是波濤四起,如同浪花拍打著心房,如何平靜得了。沒想到這些東西還都在,她輾轉四處也都帶在身邊,不知道她是怎麼想?

    想問她,是愛是恨?曾聽秦涼童言無忌的問過:「爸爸,是不是恨就是不愛?」

    秦秋彥說不清楚,總覺得孩子的理解是簡單了一些。可是恨著又如何能愛?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撕下這一張『陌生』的皮面,幫她抹去那層摭在臉上的馬賽克,告訴她,我就是薄南風。說到底,她心裡不過就是有一個盲點,在臉上,除了認人不清,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入骨的。說她記性不好,很多事情都不用心。可是秦秋彥知道,太多東西她都記得很清,只是做為壓箱底的東西潛藏在心裡,別人看不到而已。但是,看不到,並不代表已忘記。

    可是秦秋彥等於薄南風這樣直搗真相的一句話他卻不敢說出來。只怕說出來了,連她深藏的感覺也一下驚醒,驚蟄之後復甦起來,發現是恨著他的。

    還怎麼願意這樣留在他的身邊,但又不可能一輩子不說。他是打算將她內心的傷痛撫平。既然如此,就一定還會弄疼她,把她的傷口挖出來,去腐上藥,哪一樣不疼?可是,不疼又如何會好病?

    江南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隨意一裝,合上箱子,四下看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

    秦秋彥吩咐搬家的人快速往車上搬,至於退房那一些事,他的手下人會去辦。看到江南累出一身汗來,叫上她:「我們先回去吧,不用在這裡盯著。」

    江南轉身看了一眼,似乎不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跟搬家公司的人一起。」

    秦秋彥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過去將她之前才整理好的兩隻箱子提到手裡,這樣總該放心了吧。

    嘴角若有似無的一點兒笑,弧度邪氣的鉤著,一種被小心安放的感覺不要說女人喜歡,其實男人也很喜歡。

    「走吧。」

    江南這才跟著他出去。

    秦秋彥扣好安全帶,狀似隨意的問起來:「那些東西都是你老公的?」

    江南臉色有點兒白,只輕輕的「嗯」了聲,轉首看窗外。

    秦秋彥已經發動車子,聲音夾雜在車子的轟鳴聲裡。

    「既然不在了,為什麼不扔掉?」

    江南轉首看他,覺得這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去管。有的時候並不是事事都有理由,連她自己都不甚明瞭。就像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惡習,明知道不好,卻改也改不掉,她就是。

    中午的時候接到黃宇的電話。

    她不說,秦秋彥便不再問。

    婚期訂下來了,下個月八號,據說是婚喪嫁娶的好時候。

    電話裡說:「一定得回來,否則我當落跑新郎殺到z城去,你信不信?」

    江南不跟他胡扯,先恭喜他:「真是好事哎,祝賀你和叢瑤。還用你說麼,自然得回去。」頭腦中數算了一下時間,據那時候也就十來天的時間了,正好手邊的事情可以忙完。到時候請幾天的假回去。

    她既然這樣說,黃宇就放心了。跟她閒聊兩句,問了近況,又說起自己最近有了未婚妻的生活狀態。有好有壞,畢竟一個人放蕩慣了,難免有不適應的地方。不過黃宇說了,結了婚他一定會安份守已,做一個好老公是沒有問題的。

    江南打笑他說:「黃宇,你終於長大了,既然叢瑤以前那麼不容易,你就把她缺失的東西都補給她。」

    黃宇就是這樣想的,而且他沒打算就此罷休,等叢瑤一過門,還要給叢家一點兒教訓。畢竟這些年叢瑤生活的實在太辛苦了,叢家人怎麼也稱不上地道。

    江南手邊還有事,不再說下去掛斷了。

    黃宇將電話扔到手邊。接著又想到什麼,拿起電話給離正揚打過去。

    電話接通了便說;「你感情出問題了?」

    離正揚漫不經心的:「什麼問題?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問題,你知道?」

    像是說笑那般,自打黃宇開始著手張羅婚事,不說忙的不可開交也差不了多少,兩人有些日子沒有見面也沒有通電話了。

    不過,黃宇可不是跟他說笑。

    「聽叢瑤說,叢錦這天兩看著情緒低落,我便想是不是你們出什麼問題了。」

    離正揚怔了下,他倒是沒有覺察,叢錦在他面前表現自若,兩個人還跟之前一樣不痛不癢的。至於她情緒是否高漲這個事,他倒是沒有在意。

    而且叢錦也不是個太喜形於色的女人,她有意掩飾的慌張,別人又怎能看得出。

    停下手裡的事情,靠到椅背上:「還有閒心來八卦我,怎麼,婚禮的事宜忙活完了?」

    黃宇惡歎:「雜七雜八的事情多著去了,怎麼可能說忙完就忙完。不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把事辦了?」要知道,最早聯姻的消息報出的可是他們。

    離正揚按了按太陽穴,只說:「不知道,還沒有想好,最近都忙。由其叢錦,才從國外回來,要接手家族企業,事情更是多。」

    可話又說回來,事情再多還能攔住結婚的步伐嗎?由其家裡逼得這樣緊,即便是拖也拖不上很久。就在今天家裡還打來電話,吵著讓離正揚回家吃飯。

    知道定然有話要說,而且大致內容離正揚都已經想到了。

    黃宇別味的笑了聲:「你還是再想想吧。」說罷,兩人沒有再聊下去。

    離正揚陷進深思,電話在手心裡打著轉。

    下午叢錦再打來電話說一起吃飯,被離正揚借口事多推掉了。自打決意在一起,這樣的做法還是頭一次。其實倒不是真的有什麼事非做不可,下午心煩意亂,反倒早早的就下班了。

    回程的路上給鍾笑打了通電話,知道她還在s城,約上她一起吃飯。

    「我進地主之誼,請你吃飯,給個面子吧。」

    鍾笑正百無聊賴,欣然應下。

    她是個直腸子,說什麼話也都是心直口快的。來這裡的意圖話語間也早就說出來了,奈何來了這裡也很沒意思,鍾慶豐住院,整天也很煩,她一去,他便吵著更煩。看在他有傷在身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也不敢近他的身。

    s城稱上得景點的地方都轉過了,覺得一般,這兩日就憋在家裡不出門。現在有了人約她一起吃飯,而離正揚又是很妥帖的聽眾,所以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酒過三巡又有些高了,扶著離正揚的肩膀問他:「你和你未婚妻分了麼?」

    真是喝多了,張口問這樣的話。跟逢年過節的時候,見面祝人分手快樂有什麼區別。可酒後吐真言,在鍾笑看來,這就不是喪氣話,只是大實話。那兩個人從外表看的確是很般配,卻不是戀愛中人會有的感覺。

    見離正揚似笑非笑,咂咂舌只說:「我見你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還不如跟秦秋彥呢。」

    然後鍾笑亂七八糟的開始感慨:「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們男人啊,也是……不幸福的婚姻是墳墓,誰難過誰知道。」

    離正揚慢慢晃動著手裡的杯子,細細咀嚼品味那句「誰難過誰知道」,半晌,跟鍾笑的酒杯碰出響。嘴角一歪,笑了:「別說,你說的還真對。」

    難得有人誇讚一句,說她鍾笑言之有理的。她有幾分得意洋洋,晃動著腦袋說:「那當然,我只是自己容易犯傻,看別人的時候可不傻。」

    這就是標準的當事者迷,旁觀者清。若說這世上有最看不懂的,那便是自己。

    鍾笑又喝多了,這回比上一次醉的更厲害。別說開車了,步子都走不穩。

    離正揚扶著她出來,看了一下,離自己的酒店不遠。想著自己也喝了不少,沒辦法開車。徵求她的意見:「我的酒店在前面,你是去那裡將就一晚,還是回家去睡?不過我可能沒辦法送你,得叫代駕。」

    鍾笑迷迷糊糊的,腦袋一陣陣的下沉,一步都不想走了,只想席地而眠。

    「去你的酒店住吧,只要不付房費。」

    離正揚笑起來:「可以給你個終生免費制。」

    鍾笑醉成這個模樣,佔了便宜還不忘道謝。

    「太謝謝你了,不過你可別反悔。」抬腳跺了幾下:「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說,騙人會長長鼻子。你長這麼帥,要是長了長鼻子那就不好看了。」

    離正揚看她那樣子可真是醉了,沒幾步的路,車也不用開了,直接摻著她過去。

    當晚自己也沒有回去,就在酒店裡住下了。有他的房間,平時公事忙了,顧不上回去也都在酒店裡住下。

    不想,事態就這樣爆發了。

    一大早離正揚敲開鍾笑的房門,請她去吃早餐。

    那個時候鍾笑也已經起床了,她不太有懶床的習慣。平時就算不上班,還會跑去給秦涼做早餐,然後送他去上學,就當是晨練了。幾年的時間跑下來,再懶惰的意念也被消耗殆盡。

    感覺很不好意思:「昨晚我失態了,酒量不行,喝的實在太多了。給你添麻煩了。」

    離正揚倒不當這是什麼麻煩。很溫和的笑著:「哪裡話,酒店房間多的是,況且昨晚如若不是你,我也沒打算回家去睡。」

    兩人一起步入餐廳。

    離正揚接下來還要工作,鍾笑沒事可做,今天打算去醫院看鍾慶豐的,老不去看他太不像話。雖然每天都會打一通電話問情況,聽秘書說還是那個臭脾氣,動不動就發火,可是據說傷口癒合的可以。

    席間離正揚說起來:「你的車還停在那裡,沒幾步路,一會兒我們一起過去提車。」

    鍾笑連連點頭:「好。」

    陽光極好,北方的早晨,即便是盛夏還不到灼熱的時候,吹拂的風很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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