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0章 還是太弱了(2) 文 / 鏡未磨
薄南風輕淡地點了點頭:「都有可能,不過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得到這個孩子的途徑可能不合法。不過抱過來之後把他給合法化了。現在的人,什麼法子不能有。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但俱體哪一種也說不定,所以才要你去深入的查一查。不管怎麼樣,只要那對夫婦收養張揚的手續是完備合法的,一切就好辦很多。」
江南一剎眸中靈光閃動,心有靈犀般,行雲流水接上他的話:「只要一確定張揚養父母的收養關係是合法的,也就是無論怎麼折騰,張揚這個家庭都不會受到影響。卻可以和他的養父母商定,私下讓張揚和王長髮做親子鑒定。一旦確定他們有血緣上的親子關係,王長髮的綁架罪就不存在。而這些事完全可以避開張揚,還是可以讓他什麼都不知道。並不違背王長髮的初衷,如此一來,王長髮不用坐牢。如果他不想打擾張揚的生活,出來後安靜退出是一種辦法。若還有其他想法,王長髮也可和張揚的養父母去商定,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至於那些人販子公安機關會不會果,那些就不關王長髮和張揚的養父母什麼事了,對吧?」
江南將薄南風的意圖表述完整,頓時心花怒放,大有茅塞頓開之感。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薄南風就是比她江南技高一籌。
薄南風終於露出點兒笑:「這樣看著,倒有點兒像我薄南風的老婆了。」
事情說得差不多了,看她那樣子也是明瞭。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吃東西。
問她:「你吃飽了?」
江南不比他,時時刻刻都能沉得住心。聽完這一番話,心裡早就長了草,巴不得馬上回事務所,然後想想從哪裡著手辦那些事,為整個晦澀的局面打開一條明路。
把包抱到懷裡,一副隨時走人的架勢。沒了什麼胃口,只說;「你快吃,我吃飽了。吃完我們好走。」
薄南風不待見她此刻的模樣,手臂很長,隔著桌桌輕輕一伸把她懷裡的包抽出來扔到一邊去。
「好好吃飯。」
江南「哎」了聲,嘟囔:「我已經吃飽了。」
薄南風斜眸睨她:「瞧你那點兒出息,這麼點兒事就坐不住了。」吃了一口菜,問她:「你想好怎麼想查張揚養父母的資料了麼?」
江南搖搖頭,沒想好呢。所以才要趕回事務所裡好好想一想,正是束手無策的時候。
薄南風嚥不下去了,偏首笑了笑。
「我當你多本事,以為都想好了,要急急忙忙的回去查呢,原來方法還沒想出來呢。」
江南皺巴著臉:「那你說怎麼辦?薄總裁?」
她故意討好的時候,模樣很像一隻哈巴狗,巴掌大的小臉,五官都擠在一起。整張臉又是白皙透明的,也很像剛出鍋的包子。
薄南風看在眼裡很歡喜,總是忍不住的心情很好。沒辦法,既然娶了她,事事就得幫她分擔,誰讓她是他老婆呢。
「這會兒知道薄總裁有用了?之前是誰抱怨晚上睡不好覺的?多委屈!」
江南眼巴巴地看著他,隨他怎麼說,只要肯給她指一條明路,今晚不睡也是可以的。
薄南風慢條斯理地低下頭吃東西不理她。
江南知道他一定有辦法,否則不會這麼不緊不慢的,早打發她回去了。薄南風想出的法子總是很管用,比她漫無目地,一頭扎進去沒有條理的想法辦強。索性也不急了,拿起筷子吃東西。
直到薄南風吃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水才說:「我讓人去查了,晚上你下班之前白子仙會把資料傳到你的郵箱裡。包括當年那對夫婦領養張揚的過程,該都能查個**不離十。」
難怪他不急,原來心中早就有了底,而且已經著手為她辦了。
江南無話可說,感動就不用說了,覺得之前是她太任性了。薄南風什麼時候真的捨得消遣她?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誰都消遣,就是不消遣自己的老婆。
「南風,今天是我太任性了。」
薄南風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哪一天不任性?」
江南垂下眸子,這倒是真的。和薄南風在一起,她總時無是生非,沒事找事的那一個。
薄南風的修指已經伸過來,扣緊她的下巴,將她整張臉抬起來。
飄飄的笑起來,吐字卻很重:「不過,你哪一天要是不跟我任性了,你男人我都活不起。估計真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便要被你討回來。所以,任性也要任性得理所應當一點兒,是我欠了你的。」
江南卻覺得,薄南風將話說反了,若說欠,也一定是她江南欠了薄南風的。
叢瑤推門進來,怔了下,總算手中的托盤很穩,沒像上一次那樣狼狽的灑出來。
若大的圓桌前圍坐著幾個人,黃宇就在其中。門板開啟的時候,神色飄飄的望過來。硬領白襯衣,襯得他整個人丰神俊朗,落坐在一群人中,絕世獨立的不凡模樣。
叢瑤馬上垂下眸子,動作利落地端著菜上桌。
似乎是生意場上的事,一個男人滔滔不絕的說著當前金融界的變化,其他幾人靠在椅背上聽著,時不時輕輕的點一下頭表示贊同。就黃宇一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沒有多少情緒,指間夾著一根煙,瞇眸吸一口,透過重重迷霧看向叢瑤。
叢瑤全身的神經似都繃得很緊,熟悉的緣故,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菜一上完,馬上如釋重負的轉身往外走,速度很快。
這一桌的餐點都是她負責的,來來回回幾次再所難免。後幾次都是硬著頭皮來的,推開門下意識往黃宇的座位上看過去,人不在那裡,座椅上空空的,只椅背上搭著件西裝外套。
等她退身出來,一口氣尤未松完,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黃宇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中的湮沒點著,漫不經心地看著她。見到她那個驚忪的模樣。隱隱笑出聲:「怎麼,你很怕我?」
叢瑤瞠目結舌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談不上怕,又下意識的是在躲他。即便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知道跟她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黃宇這樣的公子哥,叢瑤素來不太有感。負面的東西見太多了,總想避而遠之。雖然黃宇不是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人生厭的人,仍舊想離得他遠遠的。
黃宇看她這個樣子是真很害怕,現在的女大學生不是個個都很狂放,很難見到這一種的。看她姿色可以,怎麼也算清新靚麗,校園裡追逐的人該不少。還能流露出這種小白兔見到大灰狼一般的驚恐,不禁讓黃宇趣味盎然。
已經兩步靠近來,微微低下頭,淡薄的酒氣和香氣噴薄到她的臉上,很微薄。
「看來你真的怕我?你瞧著我這樣子是會吃人麼?還是我長得很嚇人?」
叢瑤猛然抬頭,離得太近,額頭驀然撞到他的下巴。
黃宇下意識後退,輕微的「絲」了聲。撫著下巴看她,沒生氣,反倒哧哧的笑了起來。
叢瑤眼睛瞪得很大,臉頰上兩朵紅雲。
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表情異常嚴肅:「是你自己離得近,不怪我。」
「我要是怪你呢?」
黃宇玩世不恭的問回去。
叢瑤不打算再理會這個公子哥,扔下一句:「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來,分明是你自己走近的。」扔下一句話就要走。
黃宇一伸手把人拉住,感歎:「你這丫頭當起逃兵腿腳倒是夠快。誰說我要怪你了?」
叢瑤抽回手,有些搞不明白是怎麼和黃宇扯上關係的,他似乎格外喜歡逗她。她修為不高,跟他比不了,除了逃跑想不出別的。
「你沒事了吧?我還得去上菜呢。去忙了。」
沒走幾步,聽他問:「你不是學生麼,不在學校好好上課,來打什麼工?」
叢瑤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窩裡的睫毛微動,越發襯眼眸子亮閃閃的,滿臉生機勃勃的樣子。
「我喜歡呀,怎麼,不可以麼。」
黃宇以為她會說,她沒有錢,迫不得已要來找事情做。
這個年紀的人哪有那麼多的迫不得已,上學的時候打零工是一股風潮,由其是女同學,缺不缺錢的都想出去償試。哪怕一天幾十塊,夠吃零食和買花裙子也是好的。真是段簡單到無可厚非的時光。
黃宇快記不得自己的大學生活什麼樣了,他上學很早,所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學一畢業就去了國外,那一段時光太吵鬧,似喧囂了他的整個青春年少,所以之前的都不太記得了。
正因為有了那段時光,甚至很少回憶,刻意去避及,連帶其他的,也都跟著有意無意的忘卻了。
黃宇看著叢瑤臉上即便淡淡的表情,也似感覺到青春洋溢的味道,時不時的流露,是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及閱歷的人身上極少看到的。忽然勇敢的回憶起過去,若有似無的嗅到校園裡梔子花濃密的香氣,覺得那麼好。
望著她,過往的青春幾乎是呼嘯著來。才發現,思緒即便不跳躍,也沒什麼東西是不敢想起的了。之前坎坷的人生過往成了坦途,連心情都變得開闊起來。那段以為一輩子無法釋懷的過去,到底還是被時光給擱淺了。這世上果然沒什麼是一輩子。
離正揚過來時,聽酒店經理說黃宇在這裡吃飯。
以為他另有所圖,想上去看一看他。走出幾步,又問:「是他自己,還是和別人一起?」
經理說:「好幾個人一起,看樣子是商業應酬。」
既然如此,他就不上去了。這種事情躲都躲不及,業界裡的人十有**都混個臉熟,著上面了了不得,又得免不了喝酒。
上樓去往其他樓層轉一轉,在樓梯的轉角處遇到上完菜出來的叢瑤。
已經不記得她了,之前那一下本來就沒放在心上,至於長什麼樣子,當時也沒用心去看。
可叢瑤記得他,並一眼認了出來。只是仍舊不知道他是這裡的大老闆,站到離正揚面前跟他打招呼。
「先生,你好。」
離正揚抬起頭看她,是酒店裡的制服打扮,知道她是這裡的服務生。以為只是禮貌性的招呼,跟她點了點頭,就要走開。
叢瑤叫住他:「等一等,那天的事真是對不起。」
離正揚還是沒想明白,挑了挑眉:「什麼?」
叢瑤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提醒他說:「那天不小心把湯汁灑到你身上了。」
離正揚眸子輕輕瞇起來,當即瞭然。認真打量她,原來這就是黃宇千方百計上心的女人。
五官倒是生得很漂亮,可是特別顯小的一個人。想起手下人跟他報備的資料,說這是一個大四的在讀生。這麼一看,實在不像,十足的高中生。
扯出一個和絢的笑:「原來是你啊,沒事,其實沒弄上,再說那事也怨不著你。」
叢瑤看他真的不放在心上,放鬆的笑起來。
離正揚示意她:「不打擾你,去工作吧。」
叢瑤點點頭離開。
離正揚轉過身,又將人叫住。多問了一句:「你跟黃宇是怎麼認識的?」
叢瑤一怔,回過味來知道他問的是誰。想起那一天他們都在一起吃飯,還有一個更年輕的,看來都是朋友了。
就說:「算不上認識,只前幫他保管了一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