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律政女王,我愛你

正文卷 第166章 別把我從女王身邊拉走(3) 文 / 鏡未磨

    薄南風路上給黃宇打電話,黃宇手裡抱著個大魚缸,一路開得緩慢,這會兒不得把車停到路邊接電話,一張口跟他裝瘋賣傻。

    「哎,南風,怎麼打電話過來,你沒去我家大宅?正揚他們都想跟你喝一杯呢。」

    薄南風慢條斯理的笑了聲,問他:「去過了,聽說你在滿世界的找我老婆,我問問,需要幫什麼忙麼?」

    黃宇乾笑:「是,我是跟正揚要過女王的號碼,不過,我沒別的意思,就想給女王送一條魚。南風,你是沒看到,這條小金魚的小模樣長的,哎,你說,咋有這麼好看的魚呢。」被薄南風冷著嗓子呵斥,讓他說正題,黃宇「哦」了聲,才又繞回來接著說:「我就想著,上次送那些花看樣子女王不是很喜歡,我就想送條金魚彌補一下。」

    薄南風按了按眉骨:「黃宇,你覺得你這樣對我老婆合適麼?」不等黃宇說話,他又道:「花花草草的送完了,下次你打算送什麼?送蛐蛐?還是送鳥?你能別把你紈褲公子的勁頭傳染給我老婆麼。你覺得她一個女律師養成鬥雞玩鳥的習慣合適?」

    黃宇情真意切的說:「是不合適,我那下次再斟酌一下別的,我們好好培養女王。」

    「你給我滾遠點兒,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管,再讓我看到你在我老婆面前晃悠,別說我不把你當兄弟。」

    黃宇扯著嗓子叫起來:「南風,你想什麼呢?就算你調戲我老婆,我也不能調戲你老婆啊。」

    「誰他媽的調戲你老婆了?」

    黃宇自抽一個大嘴巴:「一時情急說錯話了,不是說你調戲了,我是說你可以調戲。就算你真調戲了,我也不可能褻瀆女王。我和女王之間那是無比純潔的革命友情,講的是江湖道義,跟男女關係扯不上事。」

    薄南風不管能不能扯上,總之離他老婆遠遠的那就對了。

    「再讓我看到你往江南跟前湊,黃宇,你給我記住了。」

    黃宇沒敢直接回家,怕將魚送出去之前,抱回家裡又被打沒收了。

    給秘書打了一通電話,讓她到公司門口來接。

    跟祖宗似的遞她手裡,一再再囑咐:「要是它有什麼閃失,你就收拾東西走人。」

    秘書緊張的不得了,捧在手裡只差微微的顫。

    「黃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

    黃宇沒養過魚,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好不好養,幾時餵食之類的。

    走之前又說:「死勁盯著點兒,別給我餓著渴著的,記得餵食餵水。掉一點兒稱扣你一個月薪水。」

    如花似玉的秘書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他。

    似有話想說,斟酌了一下又沒敢說。應了句:「是,黃總。」

    黃宇這才心安理得的回家。

    黃家大宅一片喜慶,裡裡外外瀰漫歡聲笑語。

    黃宇一路走過,跟無數人笑著打過招呼,遠遠看到離正揚那一拔人。闊步走過去,唯見薄南風不在,氣喘順了。

    笑盈盈:「呦,哥幾個早到了?」

    離正揚有意調侃:「你那模樣俊俏的小金魚呢?」

    黃宇不笑了,爆了句粗口:「操,都知道了?」

    離正揚示意他靜耳聆聽,誇大其詞的說;「自己聽聽,在場的哪個人不罵你。你行啊,為了一條魚,跟一群女眷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你不寒磣?」

    黃宇樂了:「我寒磣?我那是為了一條小金魚跟她們爭麼?我爭的不是一條魚,是對女王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你們懂什麼啊?」

    阮天明向後面看了一眼,轉身去別處找吃的。

    離正揚跟著看了一眼,二話沒說的也去找吃的。

    黃宇見眾人遁走,扯著嗓子喚:「都走什麼啊,喝一杯呀。」

    話落,手中的杯子已經被人清脆的碰出響。

    黃宇看清來人,收了所有面部表情,轉而又賠笑:「南風,我還正找你呢。」攬上他的肩膀:「還是你夠意思,肯跟我喝一杯。」

    薄南風冷潮熱諷:「你更夠意思,對我老婆的衷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那麼多女人都不夠你打理,現在竟要一門心思的把我媳婦培養成國家的棟樑之才。」薄南風樂了下,輕描淡寫的挑挑眉:「你說,你要真把我的女人培養大發了,不跟我過日子,去建設祖國了,我的損失誰賠呢?」

    黃宇時常很怕薄南風是有道理的,按理說這個男人年輕,又長著一張艷光流轉的全民偶像臉,該是沒有多少殺傷力才是。可黃宇瞧著他那個冷颼颼的說話勁頭,漫不經心的狠毒,一點兒都不覺得他嫩,絕對是個行走江湖的高手,殺人於無形,他真是怕得很。

    哭喪著臉:「南風,你不信我?」

    薄南風笑了笑,他信,但再怎麼信得過,心裡也是不爽快。

    那天除了薄南風,幾個人都有點兒喝大發了。

    薄南風這個酒量不能喝,所以想喝多也難。醉死了肯定不好看,但若想好看,表示一下就得作罷,沒了那個醉與非醉的過度期,就大多的時候都是清醒的。

    黃宇酒後壯了膽,主動過來纏上他。

    眼光迷離,跟他撞杯子,自己到底說的什麼只怕自己都快搞不清了。

    只是神色沉重,望著薄南風時的瞳色更重,他說:「南風,你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動。我們是什麼交情,是這個世界上可以兩肋插刀的交情,我要是動了你的人,那我黃宇還算是個人麼?當年你為我和正揚出手,我就死心踏地的認下你這個朋友了。可是,不管我多怕你,我都得對女王好。沒人能制止我崇拜她,對她她,對她惟命是從。這是我黃宇的有情有義。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疼麼?不是身上破了口子,流了血就叫疼。看不見的傷口,那才叫真疼。」

    他敲著自己的心口,震盪得聲音都嗡嗡的響:「心裡頭破了口子,潰爛生瘡,長年累月,你還小,或許不懂,那個感覺才真他媽的疼。我陷在一種痛苦裡很多年,久到以為自己都覺得無望,有些東西像夢魘像泥壇,陷下去了,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這些年你覺得我走馬觀花快活麼?我很痛苦,擁有再多的女人也是恨也是空。我自認自己不是個愚人,但有一個迷局走了太多年我卻走不出。是女王!」

    他盯著薄南風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句:「是女王在我需要的時候拉了我一把,那麼多人都沒有,女王輕輕鬆鬆的搭了一把手,我就出來了。你知道她跟我說那句『不怕,都過去了』的時候,我什麼感受麼?真的是不怕了,從沒有那麼安生過。就在那最黑暗的一點上,女王伸出手告訴我都過去了,其實只是一團有毒的瘴氣,不是真的,驅散了根本就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南風,如果說我黃宇以後還能有愛情,還能和一個女人幸福的過一輩子,那些都是女王給我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重生,我的幸福都是她給的,沒人知道指一條路對我的意義是什麼。有時候一個人轉一輩子都有可能陷在一個局裡,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哪一時一個人或許只要輕輕一指,便能瞬息通透瞭然,我就是那樣。」

    黃宇這一番話幾個人聽得清清的。

    離正揚眸光如閃,靜靜的抿杯中的酒。

    黃宇幾乎已經站立不穩,真是喝高了,否則有些話他一輩子不會對外人講。說完話,只覺得口乾,一昂首又灌下去一杯。

    薄南風拿肩膀撐著他,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不適宜。

    只說:「醉了,去休息一會兒。」接著叫來黃府的下人,讓他將黃宇摻回房間去。

    黃宇將人拔開,怏怏的念:「我能走,都別扶我。」轉首復看了薄南風一眼:「南風,我是個看重恩情的人,所以,你不能把我從女王的身邊拉走。如果她不好,我就一定會站出來保護她。」有些人,不說是再生父母,卻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沒有那麼一個人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時候給你指點迷津,只怕一輩子都不能快樂的過。

    薄南風堅硬的拳頭撞到他的肩膀上,蹙了蹙眉:「你是真他媽的要命,非盯上我老婆了。去睡吧,醒了把金魚給她送過去。」

    黃宇傻樂,這才轉身往大宅裡走。

    下人跑過去想要摻扶,被他拔到一邊,堅持說他能走。

    一直歪歪扭扭的上了樓,下面一團和樂,有優的絲竹聲聲。樓上的私人領域反倒異常安靜,主人和下人都在下面忙活,客人更加不會私自闖入。

    黃宇扶著牆面往自己的房間裡走。

    下一秒胳膊被人摻上,只聽那人說:「你喝多了,我扶你。」

    黃宇怔了下,不用轉頭去看,當那雙纖細的手扶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年華似錦,曾有一雙人執手而握,以至於很多年黃宇都記得那一雙手粘上身的時候是種什麼感覺。事隔多年,就要忘記了,這細軟便再度纏上身。殘餘的夢魘都要徹底醒來了,還有什麼意思。

    他毫不猶豫的抽出胳膊,仍舊沒看她:「我沒醉,可以自己走。」

    如果你曾放開了我的手,不管我的死活。那麼,我活著不幸的時候你最好裝死。如果這就是你說的愛情,那麼,我不要了。

    通通都還給你!

    黃宇終於肯面對她,看她已經淚流滿面,不理會,玩世不恭的笑起來:「閔倩,你多優,多漂亮,多楚楚動人。可是,我不再愛你了。」

    閔倩緊緊的捂著唇齒,不讓嗚咽聲溢出來。他說他不愛了,可是她早已經後悔了。在她放手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黃宇……」

    黃宇抬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捏起她的下巴,輕輕的扯動嘴角:「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當年你為了金錢和地位,背棄我們的愛情,選擇跟我哥在一起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們從今往後的勢不兩力。多麼純潔的小姑娘,我以為是真的,把你當寶貝一樣疼愛,親吻你的嘴唇都覺得是種玷污,原來不過就是個華麗麗的騙子。」

    閔倩拚命的搖頭,不想聽下去,也不想讓他說下去。

    可黃宇不打算就這麼饒恕她,一切都太輕易了,這些年的疼痛他找誰去賠付?

    「你說,當年你才多大,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怎麼有那麼高深的演計。什麼唾棄榮華富貴,什麼想跟一個人傾心以對。呵,哪裡學來的台詞?你告訴告訴我。我當年怎麼就信了你?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你,當年我哥帶著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你知道我就是黃家二少爺的時候,你心裡怎麼想?有沒有後悔愧疚到無地自容?」

    閔倩忍著啜泣,一直將自己的唇齒咬破。

    無需誰問起的這些,那些個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誰說她不愛呢?誰又知道放手的時候,她有多疼?真是天意弄人,老天從來都不肯善待她,就這麼反反覆覆的戲弄。

    她伸手拉上他的衣角,彷彿是觸到一點兒溫度,哽咽著說:「是啊,我後悔又無地自容,自嘲又難過。你看,老天它多神氣,又成功的戲弄了我一回。我想要的從不曾真正的擁有。你說我像個戲子,是啊,人生如戲,不唱戲又怎麼行。我爸媽從來感情就不好,打我懂事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家庭破裂的水深火熱中。總算媽媽帶著我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以為苦盡甘來,原來不是,也不過是場玩弄。繼父從不把我們娘倆個當人看,時不時毒打我媽媽。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想向我伸出罪惡之手,半夜闖進我的房間。如果不是我媽聽到我的尖叫聲,從背後將他打暈,我那時便已經被欺負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