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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5章 鎖事(1) 文 / 鏡未磨

    這樣的談話實在無味,蘇瑞還沒等坐下,就要轉身離開了。

    薄南風一伸手拉住她,臉上笑意稀疏。

    視若平常那般,曲指在她的腦門上狠狠彈了下,彈出響,她颼出淚花,他反倒笑了:「走那麼快幹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這腦子得給我長記性,記得我剛剛說的話。」

    那可不是玩笑!

    鬆開她,玩世不恭的挑了挑眉:「走吧,別傻愣著了。哥請你吃飯。」

    蘇瑞欲哭無淚,薄南風整天就這麼裝瘋賣傻,卻跟人玩狠的。

    才被這麼忠告過,說實話,他請的客,她還真就不敢吃。

    頭也不回的出門,扔下一句:「算了,你薄南風的鴻門宴,哪個不要命的敢吃。」

    出了景陽給阮天明打電話。

    都太熟悉了,說起話來直來直往:「我心情不好,請我吃飯吧。」

    「為什麼是我請。」

    「不管誰請,只要是吃別人的,我就很開心。」

    阮天明猜到她在薄南風那裡吃了虧,話又說回來了,看蘇瑞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什麼時候在薄南風跟前討過便宜。所以才說江南厲害,竟將人管束得服服帖帖的。

    吃飯的時候,蘇瑞問起來:「薄南風不是說他有女人,你見過麼?」

    在這上面阮天明不扯謊,扯了也沒有可信度。點點頭:「見過。」然後語重心長:「真的,放棄南風吧,不是說你不好,能及上你這麼優秀的女人恐怕也不多。但男人看中的是一種感覺,一種能讓他心跳加速的感覺,卻不需要多麼光彩奪目,何況那個江律師真的很特別。她有一種孤勇,也很純粹,所以有讓南風看一眼就心跳加速的魔力。」

    蘇瑞心口處壓著什麼,這一會兒連喘氣都難了。只能拚命的喝酒,極力讓呼吸變得順暢。

    阮天明壓下她手裡的杯子。

    「少喝點兒,這麼喝容易醉。我只是跟你實話實話,你要是這樣,我連真話都沒法跟你講了。」

    蘇瑞緩了一下神,又問他:「是做律師的?能不能幫我約她見一面。」

    阮天明想都沒想,當即否決。

    「這個不行,你知道我聽南風的話。而南風怎麼護著她我也很知道,如果南風知道,不會對我手軟。」

    蘇瑞聽到最後,聽出諷刺,感情那麼耀武揚威的薄南風已經會對一個女人惟命是從了。而他們分開沒有見面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變化天翻地覆,連她都快要不認得他了。

    蘇瑞喝多了,阮天明沒法將人帶回去,扒著桌椅死活不肯離開,吵嚷著:「給薄南風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他不來,我也死給他看。」

    阮天明沒辦法,最後那通電話只得打。

    薄南風去接江南,眼見人已經下來了。

    「她又任性?不用你送,讓她自己走回來。」

    阮天明頭疼:「關鍵是醉得一灘泥了,哪裡走得了。她說你要是不來,她就死給你看。」

    「那就讓她去死。」聽阮天明婉轉的說了句:「這不太好吧。」薄南風抿緊唇,慢條斯理:「那你就再讓她喝幾杯,直接把她灌得不醒人世扛回去得了。」

    說完掛斷了。

    江南問他:「誰啊,大白天的喝多了。」

    「蘇瑞。」薄南風膩上來,把人往懷裡帶:「老婆,我好想你。」

    江南把人推開,瞇起眼:「我怎麼發現你沒人性。」

    「那就對了,我要是有人性,我就濫情了。」

    江南發現他對他那個妹妹一副很不上心的樣子。

    「你跟蘇瑞感情不好麼?」

    薄南風若有所思:「老婆,我跟她認識的時候,已經十九歲了。那麼大的男人女人你說要怎麼好?」沉吟須臾又說:「其實我對她不是沒有感情,我很感激她,也覺得該對她好。但僅是親人或者朋友層面的好,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也覺得她大老遠來到s城該對她友善一些,可是我更看重你的感受。我覺得讓所有人不開心,總好過讓你不開心要好。我很怕你誤會我和其他女人的關係,以前就在乎,如今有了孩子更在乎。」

    一個林樂就曾讓他倍感頭疼過,而蘇瑞還是林樂不能比的。

    薄南風不是個會感情氾濫的男人,他說很感激蘇瑞,定然是蘇瑞幫助過他,有值得他去感激的理由。江南知道如果因為她,非是得讓他冷言冷語,也很不公平。一直以來薄南風為她做的已經很多了,江南覺得人不該一味的索取而不懂得付出。

    撫上他的眉:「我哪有那麼小氣,她是你妹妹,無論她做什麼,性格是任性還是怎樣,你對她好一點兒是應該的。」

    薄南風「唔」了聲:「你別亂理解,我沒想對她多好,我只對你好。」

    江南被他逗笑:「薄南風,你是花花公子,就嘴巴甜。」

    「你嘗嘗,我出來的時候抹蜜了。」說著他真的親了上來,全不管是否人來人往。

    兩個人去吃飯,本來中午沒有碰頭的習慣,有的時候薄南風有應酬。而大多的時候江南忙,自己吃飯省時省力,不會耽誤太多的事情。但今天不同,她有事情想問他。

    薄南風幫她點好餐,手掌托上腮:「說吧,有什麼事想問你老公。」

    江南努了下鼻子,不得不說,薄南風真聰明。

    「林樂的事,是你做手腳了?」

    薄南風不答反問:「她找到你這裡來了?」

    江南默了一下,點點頭:「她說你很可怕。」

    薄南風冷冷的笑:「老婆,你得記著,她比我更可怕。你這個朋友算是交瞎了!我可怕就是為了讓她怕我,否則她太肆無忌憚了,就該想著去害別人了。」修指漫不經心的叩動兩下桌面,直覺女人間的戲碼很沒意思,但因著對面坐的是他的女人,就不得不耐心地給她指點迷津。坑了別人,總好過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坑。

    「據我所知,她現在要走投無路了。如果是一個弱女子,越是孤立無助,舉目蒼涼的時候,才越會去用心思及自己的境遇,好的壞的都會想,真正去思及了,才會醞釀出許多感想。這個道理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差不了多少。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迷途知返,不知道的,就說明那是真的壞,基本上已經墜入魔道了。而林樂現在還能跑來找你怨懟,而不是做其他良心認知的感慨,說明你這個朋友魔性又見長了。乖,你聽老公的,離她遠點兒。」

    薄南風識人看事精準通透,他的本事傳授她一層,都夠她用之不盡。

    如果江南之前就聽薄南風上了這一課,聊聊數語聽出林樂語氣中的幽怨,壓根不該跟她坐下來喝那一杯咖啡。

    開始上菜了,薄南風有習慣,吃飯就正兒八經,別拿一碗麵條之類東西的糊弄他。簡單一點兒,還是四菜一湯。

    把她的碗裡填滿,抬眸:「就這點兒事?心軟了,想替她說情麼?」

    本來真有這個想法,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不想小肚雞腸,念念不忘。聽了薄南風那一番話倒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薄南風已經說:「別說你是我老婆我不給你面子,這個請你求我,我也不會給。婦人之見,有的時候真的要不得。」

    他除了是她老公薄南風,還是銖毫必計的精明商人。扯平的事有時還可以勉強打個商量,但倒賠的事想都別想。

    如果這會兒對林樂姑息手軟了,她以為你就那些本事。工作一穩定了,憂心的事情一少,閒暇的時間一多,信不信她還會捲土重來?

    再說也不是不能活,去其他城市,離得他們遠遠的,他不會再斷她的生路,她也不再有機會做挑撥離間的事。兩全十美,豈不是很好。

    「我不是一條生路都沒給你的朋友留,只看她是不是真的想往正道上走了。」催促她:「別想了,快吃飯,把碗裡那些都吃完。」

    江南喝了一口湯,抬頭:「老公,我想吃梅子,就是超市裡賣的那種成包的,被烘乾的那一種。」

    一句話而已,不知薄南風怎麼就那麼高興。

    鉤起嘴角:「知道嘴讒了,倒真像個正牌的孕婦了。行,你想吃什麼,一會兒吃完飯老公帶你去超市裡買。」

    「我沒時間,下午還有事呢。」

    「那我去給你買。」

    在事務所附近吃的飯,江南下午要幫同事起草一個合同,吃完就回去了。

    薄南風開著車去超市,隱約知道她想吃的是哪一種,但買的時候,還是把貨架上所有的梅子都買了,各種各樣,還有其他許多酸味的東西,裝了兩大袋子回來。一直送到江南的辦公室去。

    江南看著他提的兩大包嚇了一跳:「這麼多,怎麼吃得完,一包就好了。」

    「又沒讓你一下子吃完,放起來慢慢吃。」

    有人聽到說話聲,望過來,是女同事,幾乎兩眼放光,興沖沖的讓江南介紹:「這位是誰啊?」

    江南笑了笑:「我老公,薄南風。」

    女同事幾乎不可思議,等薄南風一走,扯著江南說:「你撿到寶了,在哪裡找的?好帥。還來給你送吃的,真是好男人。」

    一句話說得江南喜氣洋洋的。

    薄南風閒下來,才想起給阮天明打電話。

    「把蘇瑞送回去了?」

    阮天明先把氣喘順了,才說:「剛送回去,按著你的法子又勸了兩杯,真是醉死了,一路扛回來的,看著細胳膊細腿兒的,想不到那麼重。」

    薄南風「嗯」了聲:「好好看著蘇瑞,讓人跟著她,直到她離開s城。」

    阮天明明白薄南風話裡的意思,跟他說起來:「今天喝酒的時候,蘇瑞說起讓我幫她引見江律師這事來著。我肯定不會那麼幹,但她有腿有嘴,自己也該找得到。」

    薄南風直言:「讓她離得江南遠遠的,在她的銳氣磨平之前,別讓她著了江南的面。」

    話是這麼說,可阮天明根本控制不了蘇瑞。且不說那是個大小姐,其實蘇瑞的心眼也是多得很,絕不是街面上看到的那些只長相好的毛丫頭。

    不得實話實說:「指望我出面看著她那肯定不行。」

    薄南風揉了揉眉心,其實他誰也信不著,除非他自己什麼也不做的盯著她。但那樣不現實,近段時間除了公司的事不說,還有和江南的婚禮要籌備,已經是忙得團團轉了,哪有閒心做那樣的事。

    「你盡量吧,限制她的自由肯定不現實,只要別讓她鬧出事。」

    阮天明應下來。

    「好。」又說:「要不你跟江律師說一聲,讓她躲著蘇瑞就是了。」

    薄南風當笑話聽:「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的野心還重,不說還好,說了反倒成了事,不僅江南自己心裡會尋思,保不準蘇瑞不去見她,她也想見見蘇瑞了。」

    阮天明拍下額頭:「瞧我這腦子。」

    又問了一些婚禮籌備事宜,看看哪些地方需要他去張羅。

    這次婚禮薄南風和江南的家人商量過,不想大肆的操辦,親朋好友都請到了就好。就在酒店舉行,關於婚禮的流程設計有婚慶公司,當事人省心不少。至於有特別要求的地方薄南風會另外讓婚慶公司改動。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買上婚戒向江南正兒八經的求一次婚,雖然證領了,孩子也有了,但該有的環節他不打算省。猜想江南肯定也喜歡,有男人跟自己求婚只怕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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