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23章 給我生個孩子(1) 文 / 鏡未磨
紀夢溪的心更疼了,看著她,淡淡的笑了嗓。
「行,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南看著他轉過身,一直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紀夢溪的心裡或許真的不好受,可是怎麼個疼法,她隱隱知道。因為當年她也曾如此疼過,狠狠的。
扯平罷!
江南除了這樣機械的想,再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東西來。早知道會如此,五年前分開了,到死都不再遇見多好。
在江南下班之前,江爸爸和江媽媽鄭重的在客廳裡談了一次。
「江南和紀夢溪這事雖然可惜,但看似真的沒有辦法了。」之後紀夢溪都不再上門來,惦念的時候也只是打電話問一問。而且紀家那邊也被紀夢溪安撫,沒再問兩人訂婚的事。不僅如此,親朋好友間江南和薄南風的事都傳開了。
江媽媽猶豫了下,不得實話實說:「其實薄南風那孩子我一直也不討厭,打第一次見到就頂喜歡。只是以前想著,他和江南年紀有差距,便覺得年輕不靠譜,不踏實,但現在來看,似乎不是那樣的人。而江南這樣,夢溪不可能心裡沒有忌憚,硬是把兩人撮合到一起,也不見得好。你看小南她現在一心跟著了魔似的,硬是把她圈在家裡也不是辦法,不如讓她和薄南風在一起得了。」
江南眼見年紀就不小了,總這樣不是辦法。
江爸爸這幾天也在不停思考這事,江南的確到了該嫁人的時候,同薄南風這種關係,在週遭傳得沸揚,再黃了,江南以後怕真要不好找了。
「我看她住這裡工作上也的確不方便,江南那個性格,哪一天真將她逼到不能忍受,硬性搬出去也沒有辦法。」
而且他們不是不看事的人,薄南風和江南現在真想強行在一起,就算當父母的也不見得就真能管得了。但那兩人年輕卻沒說跟他們對著幹,江南雖然不情願,還是乖乖的跟著江媽媽回家住了這麼多天。就說明,是顧及江爸爸的身體,不想將他再氣出病來。對老人這樣慎重,算懂事。
江爸爸直接對江媽媽說:「等江南回來,讓她收拾一下回去住吧。還有,那些親戚不是讓你約上薄南風一起吃飯,你也別拖太長時間。」
江爸爸這樣一說,就算是鬆口了。
江媽媽心裡有數,等江南下班回來的時候,一進門把她叫過去坐。
那時候江爸爸已經回臥室。
江媽媽把該囑咐的話說在前頭:「你和薄南風都年輕,有些事不能不注意,你也不小了,一定要有個心眼。」
江南知道她指的哪一回事,笑著過來攬上她:「媽,你放心吧,我都懂。」吐了一下舌頭:「女人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對不對。」
江媽媽抬手抽她。
「多大人了,還胡說八道。」
江南跟她撒嬌:「再大也是孩子,我不就跟您一個人說麼。」聽她這意思是有意將人放回去,江南心裡一高興,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最後江媽媽終於下達指示:「我看你在這裡也工作不下去,是挺不方便,回你那裡住吧。不過,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媽,你放心吧,我多大的人了,能沒有數麼。」
江南喜滋滋的收拾東西,至始沒給薄南風打電話說她今晚就要回去,打定注意要給他個驚喜。
怎麼也是孤枕難眠,薄南風不急著回去。
在帝豪跟離正揚撞見了,那是他的大本營,而離正揚去那裡談生意,散場的時候在走廊裡遇到,就約定晚上兩人一起去吃飯了。
離正揚名下的產業有餐飲這一塊,s城頂級的,直接帶薄南風過去,路上打電話讓那邊先準備。抵達之後,半點兒時間不耽擱,進包間菜就已經上齊了。
席間薄南風問他:「相親有結果了嗎?就沒遇到一個有感覺的?」
離正揚發現男女間的情動之事很神奇,又很邪門,說不清楚。有的時候那麼留意,或者乾脆用了心去找,卻不一定就遇得上。偏在哪一時,不經意的一回眸,或許就發現了,心跳異常,想多看一眼,看著便想微笑,才知道原來喜歡的是那一個。遠沒自己想像中的華麗又惹眼,甚至黑白分明,是最為簡單的模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動的心。
鉤了鉤唇角,別味道:「還真沒遇著。」半晌,若有所思看向他:「你對江律師是種什麼感覺?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
聽阮天明說薄南風在酒吧見到江南的時候,似乎就動心了,否則辯護那樣的大事不會去找一個丫頭。在他們看來,江南就是個丫頭,閱歷不見得會比他們豐富,雖然連離正揚都小她兩歲,但他們生長的環境,再到接手家族企業,耳沾目染見了不少東西,心思早在許久以前就不明鏡了。所以第一次見到江南,再看她那雙眼,不可思議,怎麼會那麼明亮?
薄南風靠到椅子上,淡淡的瞇起眸子想了一下,似漫不經心的笑著。
「當時也不覺得多喜歡,但看到的時候感覺很喜氣洋洋的一個人,心情沉悶的時候,就讓阮天明找來了。越到後來熟悉了越覺得,這個女人的毛病真多,脾氣也不好,甚至傻乎乎的,遠沒以往看到的精明。但越是瞧著不省心,越不放心,非要親自動手打理她,才覺得安心。」薄南風皺了下眉頭,聲音變得悠遠:「現在覺得似乎這些年就是在等她,只能是她。」
就是這樣純粹的感覺,如今見不到,連覺都睡不踏實,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哪一時離開了,便覺出空來。
離正揚看了他一會兒,木訥的牽動了下唇角:「原來這樣的感覺就是愛上了。」
薄南風尋聲望過來。
「哦?聽你這意思,是動了心思?」
離正揚風塵中打轉,女人見多了,什麼樣的都有,也有過動心的,可沒哪一種像薄南風說的這樣。也覺得那只是心動,不是喜歡,更不是愛,覺得趣味盎然,過後不見也不會想起。現在似才微微懂得其中道理與酸澀。
薄唇微緊,微不可尋歎了句:「好像是有那麼點兒。」
席間離正揚喝了不少酒,都知道薄南風什麼破酒量,沒人讓他陪著喝。
一頓飯吃下來,離正揚有些醉了。
薄南風要將他送回去。
被離正揚擋下:「不用,你先回去吧,這是我的地盤,找個代駕還是事麼。」
這倒也是,他自己的酒店,招一招手,都有一票人,薄南風不擔心,自己先開車回去了。
今晚的酒喝得太猛,味道也像別樣,醉了之後,沒有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憋在心口像火燒火燎,男人最不能動的就是感情,真是玩不起。以前似聽黃宇說過這一句,其實黃宇最早也不是這樣,視女人如衣服,要漂亮華麗的,卻又沒哪一件是鍾愛珍惜的。家裡有琳琅滿目的衣櫃,扯出一件穿過了隨手扔掉,不會去找,下意識的不想再穿。
這樣的放蕩是種情殤,只有離正揚知道。有些男人不是一生下來就風流成性,年少無知的時候,熱血沸騰,毛頭小子的愛情最真最不要命,肯那樣付出的時候,如果遭遇背叛,就像一把尖銳的利刃切在胸口,不僅溝壑深邃,只怕筋骨都斷掉了。等到不再流血疼痛的那一天,實則也是麻木,玩弄別人,或者被別人玩弄,因為心底那一塊是僵麻的,所以永遠不痛不癢。
離正揚看著那時黃宇跌倒再站起來,覺得可怕,越發不讓自己愛上一個人,沒想到情似劫,來得時候突兀到無法設防,像極了場命中注定。
他心知肚名,他這一回的更加要不得。
車子停下後,薄南風沒有立刻下車,知道家裡空空,所以坐在哪裡都一樣,沒有半絲急迫。江南這幾天手中的案子吃緊,晚上有工作要做,告訴他不要過去。
他不是個聽話的男人,卻肯聽江南的話。她說不去便不去,晚上早早的歸家,乖乖的一個人睡。
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點燃,半晌抽下來揉到指掌間。下來後才一關上車門,背後有人叫他。
聽到聲音皺眉,轉身時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覺得女人要是到了這個地步,那可真是太無趣了。
林樂這回沒有喝酒,清醒的很,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並將薄南風俊顏上明顯的無奈盡收眼底,心臟抽搐一瞬,心思也便越篤定。
「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薄南風雲淡風輕的鉤動嘴角,目光冷冷的看人:「等我?你是腦子有毛病吧?知不知道我是誰的男人?」薄南風不喜歡太過狡詐的女人,但如此愚鈍的也很是排斥,操手靠到車身上,像看一個笑話:「你這個樣子,我不跟江南說,是怕她聽到朋友的無恥背叛會心裡難過,不是讓你沒臉沒皮的這麼一而再。」
眼風凜冽的自她臉上劃過,站起身就走。
「薄南風!」林樂激動的叫出聲。
薄南風直覺手臂被人扯上,力道很大,不設防的轉身,懷中被溫香軟玉填滿,氣息一直蔓延到唇齒上,卻不是他貪戀喜歡的味道。瞇了下眸子,看清林樂已經衝上來吻住。如何沒想到她會癲狂到這個程度,心底裡的排斥直接反應到動作上,一把將人推遠。
「神精病!」
林樂猝不及防被推搡出去,一個不穩狼狽地跌倒在地。
薄南風厭惡的看也不看她,轉身走遠。
溫熱的仲夏夜,林樂穿了露出手臂的短裝,手臂著地之後,蹭破一大片皮肉,灼心的疼。太突然了,半天沒恍過神來。抬起頭看他,背影很是修長,步伐又大又決絕。清淚漫出眼眶,轉眼又笑不可遏。
她也沒想過有一天要無恥的背叛自己的朋友,由其是江南,那麼些年兩人志同道合。但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要變得跟以前不同。
薄南風心裡厭惡,卻不值當因為這件事給江南打電話。瞧她那個樣子就是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主,要是知道其中一個成了敗類,還不知要怎麼難過。正為官司費心的時候,更不能拿這種事煩她。
沒心情做其他,洗過澡直接去睡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電話響了,瞇著眸子,看清是江南打來的。
不是特別清醒,聲音沙啞,懶洋洋的:「寶貝兒。」
江南一張口氣急敗壞。
「薄南風,你混蛋!」
薄南風被她一句話罵醒,當即撐著身靠坐到床頭上。
首當其衝表明立場:「又怎麼了?我發誓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乖乖的在家睡覺呢。」而且一再聲明:「今晚我跟離正揚一起吃的飯,他沒有黃宇那些壞毛病,絕對連只母蚊子都沒著邊。」
江南劈頭蓋臉的罵:「薄南風,你這個大騙子,你根本就不在家。」
「誰說我不在家啊?我又沒喝酒。」再怎麼也不至於睡錯床。
「你說你睡在家裡,那我怎麼沒等到你?」江南問出來了,又略微遲疑,想起薄南風的房產不止一處,莫非他在別的家裡?
薄南風聽出一點兒眉目,問她:「你沒在你媽家?」
江南悶著嗓子:「沒啊。」
薄南風瞥了一眼時間,當即惱火的跳下床,電話仍舊貼在耳際,咬牙切齒:「江南,你找死!要是敢讓哪個野男人佔了丁點兒便宜,看我不扒你皮。快說!哪兒呢?」薄南風一邊套褲子,一邊去開門。
正是睡得迷糊的時候,兩人根本說兩岔上去了,薄南風火氣上來了,以為不在家又是在哪裡喝得五迷三道,否則好好的怎麼會說等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