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17章 我只是想你(4) 文 / 鏡未磨
「媽,我都記得,怎麼不記得。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把男女關係當遊戲,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我和薄南風真的都是認真的,我們就打算結婚生活在一起的。」
江媽媽本來是要說她,卻被江南反過來開導。
「媽,你看我和薄南風已經這樣了,你就在我爸面前說點兒好話,讓他接受薄南風得了。」
江媽媽不會跟她松這個口。
「你爸的工作我做不了,還有,你也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這種事你不能不放在心上。反正這段時間你住家裡,別回去住了。」
白子仙反饋了一下高管對林樂的處罰決定,據說是如果限期不能補就錯誤,估計要對她執行開除的處理決定。
薄南風甚至快要忘記這回事了,聽白子仙這樣說,只蹙了下眉頭,算是想起並知曉了。沒再說其他,只道:「瑞橫的沈書意不是一直預約要見我,這回看她什麼時候有時間直接帶到我辦公室來。」
白子仙想起,沈書意昨天過來恰談業務時,還刻意提起過要和薄南風見面的事。而這幾天薄南風連公司都沒來,就被她擅作主張擋回去了。
「昨天沈小姐還說過要見你,既然這樣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薄南風示意她可以出去。
沈書意一直想見薄南風,舅舅幾次提起這個人,說得風聲水起的,據說年紀還不大。一再再說,多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不僅會有長進,對於以後的業務開展也十分有幫助。在沈書意看來,舅舅還很少這麼誇讚一個人,說明這個景陽薄總是真有不同。她倒不是直接衝著跟他打交道來的,就是好奇,能一手創建景陽的年輕人,會是何種氣宇不凡的人。便一直想見他的廬山真面,奈何總也見不到,才越發覺得神秘。
接到白子仙的電話通知之後,實實在在的開心了一回。
看還有一些時間,刻意精心準備了一下,只想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也算是禮貌。
下午一上班,直接開車去了景陽。
白子仙在五十三樓等著她,一看人上來,笑臉相迎:「沈小子,您好,我們薄總在辦公室裡等您。」說著前邊帶路,推開大門通稟一聲:「薄總,沈小姐來了。」
沈書意被請進門,一時心跳加速。邁進的第一步入目就覺得室內裝修典大氣,有歐式的精美,線條流暢卻又不拘小節,她對裝飾那一塊也頗感興趣,下意識覺得景陽總裁是個極有品味的人。
男子坐在辦公桌後,應聲抬頭。
沈書意心臟一刻跳停,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此時的薄南風正瞇著眸子漫不經心的看人。
她心臟怦怦跳著,深吸口氣,不敢相信這就是景陽的薄總。
薄南風揚了揚眉,有極好的風度,翩翩的世家子,又有著尋常子弟沒有的淡冷之氣。
沈書意只覺得跟那一時見到有很大不同,那時這個男人看著江南,臉上的流光都是軟的,從眼睛裡透出來,類似神色溫柔,便只看到他的眉眼生得太過出彩。攬著江南,倒像個平常男子,竟看不出此刻的氣魄。
沈書意怔了很長時間,實在有失格調,可是沒有辦法,一切都太突兀。之前才嘲諷過江南眼神不濟,轉首就是當頭一棒。
「沈小姐,怎麼不說話?請坐吧。」
白子仙端來茶水又出門。
沈書意穩下神:「原來你就是薄總。」
薄南風笑笑:「聽白秘書說沈小姐一直要見我,之前抽不出時間,今天終於有幸見一面。」
沈書意之前想說的話,臆測好的台詞,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薄南風瞇起眼來:「沈小姐是江南的校友?」
沈書意硬著頭皮:「是,我們是一個學校一個系的,我比她高一級而已。」
「覺得她找了個我這樣的,很讓你們當師姐的揪心?」薄南風說這話的語氣放鬆,像十足的玩笑。
卻聽得沈書意頭皮發麻,那一晚她的確說得過火,明著暗著說他除了長相,是個登不上大之堂的人。當時怎麼也沒想到薄南風權高位重,下意識覺得能比過紀夢溪的男人該不多,其實那話不是衝著他,更多是報不平逞口舌之快,卻實實在在的諷刺到了他。
「薄總,您別這樣說,那一天我說話的確不妥,在這裡跟你和江南鄭重的道歉。」
薄南風風裡來浪裡去,不是一個會揪著女人的過耿耿於懷的人。但這一次江南不痛快,而且還是關乎紀夢溪的,於是他也非常的不痛快起來。
連玩笑都不同她說了:「你負責景陽和瑞橫哪一塊的業務往來?」
有一部分是那樣,景陽涉及面很廣,橫跨幾個領域,沈書意也只是負責兩個公司零售那一塊而已。
聽到他問,便照實了說。
薄南風直言:「跟你們負責人說,讓他推舉新的業務員,否則我們景陽將和瑞橫終止一切合作。至於損害賠償,我會讓財務部打到你們的帳上。」
沈書意沒想到他變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做事這樣毫無顧慮的,倒真的像年輕氣盛。可她又知道那不是,而是一種氣魄,就因為她找了他心愛女人的晦氣。
沈書意真是大開眼界,長這麼大沒見過哪個男人為自己的女人出氣,這麼興師動眾,又不當一回事的。也只有實力真正雄厚的人,才敢有這樣的氣勢。
只是不平,板起臉:「薄總,你憑什麼要換掉我?我一直很努力,並沒在哪個地方出過差子。」
薄南風笑了:「你的確做得不錯,只是我看著不痛快。你也知道,我年輕,不懂事,脾氣也不好,沈小姐不是早該猜到。記得和你們的負責人說。」
他要離開了,叫白子仙進來送客。
真是年輕人無所畏懼,他那一句倒像是「我年輕我怕誰。」
沈書意從景陽出來時,憋了一肚子火。
薄南風卻很歡心,給江南打電話,把事情說一遍。
江南哼了聲:「薄南風,你有的時候怎麼那麼幼稚?」
薄南風沒想到她不領情,氣不打一處來,頂回去:「我年紀又不大,偶爾幼稚一回怎麼了?」
這個樣子看著倒真的像個小孩子。不過江南知道他在扮豬吃老虎。
「別來這一套,你怎麼腹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
實則薄南風就是心裡不痛快,這世上的男人拿他跟誰比都行,唯獨這個紀夢溪不能提,一旦真有人不怕死,拿他去跟紀夢溪比較了,比不過還不行。江南付諸在紀夢溪身上那許多年的感情,是他此生最忌憚的東西。所以才要說沈書意當真是不開眼。
書意當真是不開眼。
江南被軟禁在家,而且江媽媽規定,下了班直接回來,不到明早上班,是不能出門的。就囑咐他幾句:「你晚上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媽看得可嚴了。」
薄南風鬱悶:「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未成年一樣看著。老婆,我想你怎麼辦?」
「忍著。」
江南冰冷無情,誰讓他不聽話,這個結果還不是他造成的。
「我是想你,又不是想上你,怎麼忍?」
「薄南風你……」怨懟的話不等說,江媽媽在一旁叫她。
隔著無線,連薄南風都聽到了,不敢再纏著她,哼哼唧唧:「江南,我真想你,你別在你媽家住太久,行麼。」
江南話都沒敢說,掛斷了。越是讓江媽媽知道兩人這樣沒完沒了的牽扯,回去住的日子越是無期。
江媽媽問她:「誰打來的電話?」
江南隨口謅:「愛愛的。」提到宋林愛了,不知她和於群談得怎麼樣了。
明天要上班,忙起來便沒時間過去了。便跟江媽媽說:「媽,我去愛愛家走一趟。」
「不是才打完電話,還去幹什麼?」
「愛愛和於群鬧彆扭呢,我想去勸勸。」
這樣一說,江媽媽也擔心起來。
「那行,你開車去看看吧,正好我去菜市場,順路,你回來的時候接上我。」
江南進出都被看得這樣緊,江媽媽是看出來她對薄南風鐵了心,所以明知不看嚴點兒,根本管不住她。
之前本來就沒跟宋林愛通過電話,也沒問她在不在家,去了之後撲了空。
是於群開的門,照面就一身狼狽,鬍子沒有剃,青茬已經冒了出來。看到是江南,愣了一下。
張口嗓音嘶啞:「她不在家。」
昨晚幾乎吵了整夜,天際泛白的時候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心灰意冷。覺得沒必要,知道不能緩和,幾年的夫妻情份立刻生份了起來。再吵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一早天沒放亮宋林愛拖著倦怠的身體出門,於群沒有攔她,自然不會問她去了哪裡。
江南往客廳裡看了一眼,室內一片狼藉,或許還動過手。宋林愛有氣急砸東西的習慣,於群真惱了,也會伸手打她。估計真是撕打過,東西碎了一地。而電視開著,明晃晃的,卻沒有放聲音,裡面人說的什麼估計沒人真的去聽。
「你們吵架了?」
於群側身讓她進來,其實跟江南的關係沒到熟悉得說心裡話的程度,只是太憋悶了,喘不過氣,越發壓抑得像要活不下去。
他說:「其實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那些事即便不說,我也猜想得到。但真當有人把那一幕拿給我看的時候,那種感覺名副其實的鮮血淋淋,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再跟她走下去了。」
江南也瞭解於群心裡是種什麼滋味,那樣的現實對於誰來說都太過殘忍,宋林愛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將於群給傷著了。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能安慰他:「於群,你先別這麼說,也別這麼想。其實愛愛她是想回頭的,她之前真的有跟我說過。她還是很看重你和這個家庭的,再說你們有小九,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她又是真心想悔改,有什麼是不能原諒她的呢,你們先別衝動的做決定,冷靜冷靜再說好吧。」
沒跟於群說太多,急著找宋林愛,就先離開了。
回到車上給她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又去問孫青,只說沒見到人,事實上孫青還不知道宋林愛和於群的這檔子事。
沒等找出個結果呢,江媽媽的菜已經買好了,約定了跟她碰頭的地點。
江南開車過去時,在路口接上她。
江媽媽上來就問:「愛愛和於群又吵了?」
江南頭疼:「比那嚴重,估計想要離婚吧。」
「怎麼鬧到離婚的地步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啊,至於這樣?」
江南沒說,這是宋林愛的**,她不好四處張揚。
只說:「性格的問題吧,我也不太清楚。」
回來時把江媽媽放下,要拐到宋家去看一看。
江媽媽之前還不放心:「你去哪裡?」
江南無奈的拉長音:「媽,愛愛都這樣了,我哪有什麼閒心幹別的啊。」
江媽媽這才放她離開。
去了之後並沒看到宋林愛,小九呆在姥姥家,宋林愛去不去的,小傢伙也不是特別在乎。
宋媽媽見江南去了,招呼她進去坐。說起宋林愛了感慨:「天天也不知道她忙什麼,好不容易找個班也不說好好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肯定被人給辭了。之前還說來看小九,又幾天跑沒影了。」壓低聲音對江南說:「你跟阿姨說,她現在到底幹什麼呢?是不是又跟以前的什麼人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