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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3章 南風不是敗家子(1) 文 / 鏡未磨

    於群氣急敗壞:「今天她沒上班,卻一天沒著家,孩子哭得厲害,找不到人了。」

    孫青安撫他:「你先別急,愛愛肯定去辦什麼事了,我幫你找找。」

    這已經不是於群第一次打電話說找不到宋林愛了,孫青都快成接線員了。掛掉於群的,轉首再找宋林愛,看樣子這幾天兩人是在鬧不愉快。否則宋林愛不會連電話都關機。拔打幾次聯繫不上,孫青也沒辦法了。給於群回過去:「沒找到,你別著急,一會兒她自己就回去了。」

    於群電話裡意念怏怏:「沒事,謝謝你了哈孫青。」不再說其他掛斷了。

    孫青早一站下車,這裡有一家店東西做得很好吃,順道把江南的晚餐買回去。

    江南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孫青還沒過來。薄南風也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了,他過來得早,不到兩點就來了。窩在沙發上不跟她說話也不說膩,中間接了兩通電話,其他時間都在打遊戲。一個人也能玩得和樂融融。

    江南坐不住了,下床去洗毛巾。

    薄南風抬頭,問她:「幹什麼?」

    江南拿起毛巾不說話。

    薄南風過來拉她:「問你話呢,幹嘛?」

    「洗毛巾。」江南略微沒好氣的說。也不知道這人是來幹什麼的,專門給人添堵的麼。

    薄南風一伸手拿過來:「我洗,你到床上去。」不等江南回身去搶,他已經扔下手機摘了腕表,襯衣袖子擼到胳膊肘兒以上,露出均勻的小臂,肌裡緊湊,處處散發著年輕體的生機光彩。

    江南愣了下,不可思議看他。

    剛要轉身上床,孫青推門進來。樂呵呵的問她:「餓了沒,給你帶的好吃的。」見江南陰沉著臉,又問:「怎麼了?等及了?阿姨呢?」

    江南很認命,指了指洗手間:「沒有阿姨,只有祖宗。」

    孫青不明所已,聽到水聲過去看。門一打開,驚灩一瞬,轉首嘖嘖歎。人要長得體面做什麼事都風流倜儻,就連洗毛巾這種事都能看出優來。

    「你是?」

    薄南風跟她打招呼。

    「你好,薄南風。」

    孫青已經猜到他就是薄南風了,老早就聽林樂說起過,描繪得跟幅山水畫似的。孫青對薄南風的印象極好,他這樣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你好,我是江南的朋友孫青。」

    毛巾已經洗好了,既然孫青來了,薄南風打算離開,手掌自然晾乾,轉首看向江南:「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拿起手機和外套出門。

    孫青湊上來:「什麼關係?」

    逢人必問,江南都答煩了。

    「沒關係,林樂沒跟你說麼。」不想她再囉嗦下去,嗅了嗅:「帶的什麼好吃的?餓死了。」

    孫青獻寶一樣去拆食品盒:「別說,還真給你帶了好吃的。」

    江南看過去,銀光亮眼,是薄南風的腕表,這個男人竟然把手錶忘在這裡了。估計還沒走遠,想給他打電話,想了一下又作罷,等他發現自己就來拿了。今天他明顯心裡不爽,她也不會往槍口上撞找不自在。

    吃飯的時候孫青跟江南說起宋林愛,一陣發愁。

    「愛愛好像和於群鬧彆扭呢,於群這兩天給我打好幾個電話找愛愛,也不知道她忙什麼呢。」

    江南驚詫:「昨天愛愛過來說她上班了,別的沒說,看著挺好的。」

    「愛愛那個人你不問她,她能說實話麼,這幾天老關機,我也找不到人。」

    江南咬著筷子:「愛愛估計是心裡不痛快,畢竟於群這次賠了不少錢,她覺得有壓力吧。」

    孫青喃喃:「就是折騰,沒法管。」

    晚上薄南風果然打來電話,問她:「我腕表是不是落在你那裡了?」

    江南這會兒正握在手裡打量,acheronconstantin,極著名的品牌,她對腕表沒有研究,卻記得這款,以前在專櫃裡看到過,第一個感覺就是貴得離譜,所以記憶深刻。就算薄南風是景陽職員,但她篤定以他的工資絕對買不起這樣的奢侈品,莫非薄南風還是個拜金男麼?

    「這表是你的?」江南本來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主,卻忍不住多問一句。

    薄南風沒想其他,隨口應:「嗯。」

    江南無語,確定這是個花枝招展,不切實際的男人。

    「這個表貴得嚇人。」

    薄南風猛然反應,電話一端坐直了身體。聲音還是閒散:「我長這麼大也就買過這一塊。」他的語氣近似於爭辯,想說他不是個敗家子,話到嘴邊又覺得不適應,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管束過。事實上江南也不是管束他,是他下意識覺得,不覺然的心裡發虛,唯怕她生出壞印象。

    江南半信半疑,至始沒能擺正自己的立場,原本她就不該問。

    指腹輕輕的摩擦表身,在薄南風打來電話之前她甚至在想,會不會只是個仿冒品,男人好面子,買個高仿的充門面也沒什麼不可能。奈何薄南風沒防備,一張口太誠實了,江南八婆起來:「薄南風,你這人更沒意思。」她喜歡腳踏實地,最討厭人天馬行空,不切實際。想想,或許現在的年輕人都流行這樣。她語氣變涼:「你有時間拿回去吧,這麼貴,在我這裡丟了,我也賠不起。」

    薄南風靜止了一會兒,飄飄的笑起來,很愉悅。

    「你在擔心我?怕我誤入歧途?」

    江南一震,語氣匆忙:「你想多了。你的東西落在我這裡了,我就有保管義務,若真不小心丟了,你執意讓我賠,那我豈不得不償失。」

    薄南風哧哧的笑:「江律師,我就說你沒意思吧。」重新歪到沙發裡,懶洋洋:「你拿著吧,丟了也不讓你賠。我有時間了過去取。」

    江南掛斷電話,之前冰冷的腕表燙起人來。被她重新扔回去,「啪」一聲響動。

    孫青抬起頭,意味不明:「江南,不是說你跟這個薄南風不是很認識麼,我瞧著你挺關心他呀,你自己沒發現麼?」

    發現什麼?江南就把他當成一個沒爸沒媽的孩子憐惜著,覺得這種生活觀念實在不好。以前就見過這樣的犯人,明明沒有那樣的實力,卻一切都窮講究,這種觀念一旦養成很可怕,極有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孫青啐她:「神精病,不,你這是職業病,江南,你都快魔怔了。」起身去洗漱,走出兩步又道:「再說人家都多大了,用你這麼瞎操心,你當他未成年呢。」

    江南捂上臉,她光明磊落,憂天下之憂有什麼錯?但這話也只能自己想想,若說出來,孫青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反駁她,說她借口多多,說的比唱的好聽。

    這幾天紀夢溪一直忙,連著幾天都要開庭,白天實在抽不出時間去醫院,只得每天晚上回家前先去走一趟。字裡行間意思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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