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7章 黑狼,他回來了…… 文 / 怪味腰果
可嵐月卻漸漸忘記了,墨修淵之所以這麼寵著她,是有原因的,是因為她像那個女人,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嵐月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過得意了,已經忘記了要演那個女人了,所以,王爺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裡,嵐月渾身打了個寒顫,在墨修淵開口之前,立刻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一顰一笑,再次恢復了顏雲惜的音容,淺淺一笑,可隨即表情卻隱隱透著委屈:「王爺……」
墨修淵似乎剛醒過來,墨瞳黑得不可思議,裡面沉澱的情緒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你怎麼來了?」
說完,越過嵐月看向她身後的墨白,擺擺手:「出去吧。」
墨白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就退了出去,等房門關上了,才鬆了一口氣,卻更不明白自家王爺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好聲好氣地對那女人?
嵐月看墨修淵並沒有把她趕出去,頓時心裡好受了不少,可這一次也不敢放肆了,踩著步子婀娜地朝著墨修淵走了過去:「王爺,你是不是生妾身的氣了?」
「怎麼了?本王並沒有生氣。」
墨修淵這話說的是實話,畢竟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確沒什麼好生氣的。
可這話聽在嵐月卻又不一樣了,她想著王爺肯定是生氣了,只是自己也沒有做什麼不對的地方,唯一不對的地方,恐怕就是這些時日仗著的墨修淵的寵溺,漸漸把本性給暴露了出來,也許,就是因為這?嵐月自認為自己猜透了墨修淵的心思,也不敢再放鬆,一直端著顏雲惜的姿態,先是小心翼翼坐在了墨修淵的身邊,攬住了墨修淵的手臂。
當看到墨修淵並沒有拒絕後,嘴角勾了勾,輕輕柔柔瞧著墨修淵,嗓音壓得低低的,帶了一抹哀傷:「王爺,自從您受傷了之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妾身……心裡很難過。」
嵐月說這話的時候,半垂著眉眼,從這個角度來看,是最像顏雲惜的,嵐月自然很清楚自己如今這種姿態所造成的影響力。
想當初,主子親自訓練自己的時候,自己當時一做出這種模樣,主子那怔愣癡迷的眼神,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嵐月是得意,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這樣完全是靠著另外一個人,而不是來自她自身的魅力。可眼下她也顧不得這些了,只要能重新抓住王爺的心,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果然,墨修淵的眼神瞬間就柔和了下來,指腹怔怔撫過她經過細心描繪過的眉眼:「本王是怕你擔心。」
嵐月眼底適時湧上淚意:「妾身不怕,妾身怕看不到王爺,才是最擔心的,王爺,讓妾身照顧你好不好?」嵐月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帶了可憐兮兮,那種神情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惜,墨修淵墨瞳黑漆漆的,其間瀲灩著一種嵐月看不懂的晦暗莫深。
墨修淵沉默很久,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嵐月立刻哭笑出來,直接把頭埋進了墨修淵的懷裡,墨修淵並沒有擁住她,只是在嵐月看不到的地方,瞳仁瞬間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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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閃過一抹危險,在嵐月正享受著這種溫馨時,頭頂上方再次傳來了墨修淵的聲音:「這些時日讓你擔心了,上一次的大婚出了狀況,本王身體也不好,等這一切過去,本王會再還給你一個大婚。你,還是本王的正妃。」
墨修淵的話一落,嵐月猛地抬起頭,臉上難掩激動的情緒:「王、王爺,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墨修淵捏了捏她的臉:「只是本王這次傷得有些重,所以,可能要讓愛妃你等的久一些了。」
「妾身沒事,沒事!」嵐月激動的整個人幾乎都要蹦起來了,強壓下心裡的興奮,連連搖頭,隨即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興奮了,矜持道:「只要能和王爺在一起,妾身怎樣都無所謂的。」
墨修淵聽了這話,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他本來就長得俊美,只是表情一向冷酷,加上他當年的作為,所以大部分人記得的,都是對他的畏懼,所以,當墨修淵這樣一笑,嵐月一顆心都開始狂跳了起來,臉上染上一抹嫣紅,雙臂抬起來掛在了墨修淵的脖頸上,抬起身,往墨修淵湊近,閉上了眼。墨修淵彷彿沒察覺到她的意圖,不經意地放下了嵐月的手臂。
嵐月一怔,睜開眼:「王爺?」
墨修淵並沒有對上嵐月的視線,而是摀住了自己的心口,嵐月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擔憂」地問道:「王爺,你怎麼了?」
「傷口有些疼,本王沒事。」
墨修淵話雖然是這樣說,卻是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嵐月不確定道:「王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墨修淵想了想,頜首道:「等本王傷好一些,再好好陪陪愛妃,說到大婚,本王也想起來,流雲閣似乎也要修繕一番了,否則,總歸是不好看的。」
「誒?」嵐月愣住了:「修繕?」
「是,本王決定把流雲閣好好修繕一番,等大婚的時候,再重新把月兒你接進去。」墨修淵說這些的時候,眼神裡流出了溫柔的繾綣,打消了嵐月心底驀然湧起的一抹不確定,想了想,王爺也許是為她著想,這樣一想,嵐月就鬆了一口氣:「可是妾身不住在流雲閣,那住在什麼地方?」
「本王已經讓墨白收拾了沁瀾閣,月兒這些時日就暫時將就一下好了。」
「妾身不礙事的……」嵐月垂下頭,裝成一副嬌羞的模樣,可是心裡卻是不滿意的,沁瀾閣,那是什麼地方?不過,想到過些時日,她就成成為王妃,這些小細節也不必太過在意了。嵐月甚至忘記了自己來書房的目的,原本是要詢問蘇岑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到後來,因為大婚的事衝擊,讓她徹底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嵐月又在書房裡膩歪了一番,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等嵐月離開了,墨白立刻就走了進去,就看到墨修淵正垂著眼,面無表情地拿著一塊帕子擦拭著手,週身陰沉的氣息,讓墨白差點不敢靠近。
墨白吞了吞口水,才敢開口:「王、王爺?」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找人跟著她,查出她幕後的黑衣人到底是誰,等她離開後,把流雲閣徹底清理一遍,本王……要流雲閣先前的模樣徹底恢復過來,懂嗎?」墨修淵一想到如今面目全非的流雲閣,差點有立刻殺了嵐月的衝動。
墨修淵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太過凶狠了,墨白嚇得渾身一哆嗦,連連點頭,只是心裡卻是在默哀。
流雲閣保存了三年,可如今早就被嵐月夫人給糟蹋的面目全非,當初的時候,王爺以為嵐月夫人就是王妃,所以,也抱著寵溺的態度,可如今,面對著這樣一種局面,他想王爺現在沒有爆發出來,已經是忍到了極限了。
其實,墨白現在最好奇的是昭華郡主,他很想問墨修淵,為什麼昭華郡主那次會沒有呼吸?
可這些話他根本問不出口,怕萬一再踩到王爺的雷點,他就是死一萬次,恐怕也難辭其咎。
墨修淵很快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視線落在一處,眸色深沉地透不進半分亮色:「黑狼那邊,查的如何了?」
「已經把名單拿到手了,黑狼這一次一去就是半年,前幾日托人帶回了消息,說是明日就能回來,已經拿回了南詔國在東璃國的探子,這次只要有這個名單,就一舉能把東璃國的探子給一網打盡。」
「嗯。」墨修淵的臉色這才好了不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驀地一縮:「黑狼這些年似乎不常待在本王身邊。」
墨白心裡打了個突突:「這……也許是想出去替王爺辦事。」
墨白這句話說完,墨修淵卻是沒有說話,黑狼不願意待在自己身邊的原因,他比什麼人都清楚,同時,他卻又很清楚黑狼的忠誠,可是黑狼的歸來,卻也讓他不得不想到了過往的那件事。
墨修淵的掌心按在桌面上,沉默許久之後,抬起頭,靜靜望著墨白:「明晚上,本王想在府裡舉行一個家宴,你讓所有人都出席,包括……黑狼。」
墨白聽了這話,眼神一變:「這……王爺,黑狼是你的暗衛之一,這樣暴露出來,真的好嗎?」
墨修淵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你儘管去安排,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墨白想了想,也不敢違背墨修淵的意思,只是不明白王爺到底想做什麼,可王爺自然有他的想法。
直到墨白離開,墨修淵渾身才像是洩了力氣一般,黑漆漆的眸仁落在一處,卻是沒了焦距。
他這一生,只有兩個執念,第一個,是出人頭地,這是他前半生的執念,因為出身,他從一出生到年少,一直被打壓,一直被欺凌,所以,那個時候,他的執念就像是一把枷鎖,死死困住了他,後來,他就出現了第二個執念,可他卻親手毀了。
如果上蒼真的非要這麼折磨他,那麼,他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重新回到四年前,即使他不再是這個王爺,即使他什麼都沒有,只要……只要……
墨修淵用手遮住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痛色以及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