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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章 名冊,把這張臉給她? 文 / 怪味腰果

    蘇岑終於滿意了,在看到沈華容幾乎快要站不穩的身體時,才停了下來,十指一收,這才抬眼看向沈華容,話卻是對夏竹几人說的:「本郡主想吃桂花糕了,你們幾個去給本郡主端一些來,記得,要現做的。」蘇岑說完,夏竹几人不敢多待,慌忙就離開了,只留下蘇岑和沈華容兩個人在偌大的攬月閣內,沈華容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著蘇岑又走了幾步,卻很快停了下來。

    沈華容又見鬼似的盯著蘇岑的臉,終於問出了她憋了一晚上的話:「你到底是誰?」

    蘇岑把瑤琴往前面一推,聽到這話卻是笑了:「本郡主是誰,容夫人你不清楚嗎?難道……蘇黎彥沒有告訴你?」

    聽到蘇黎彥幾個字,沈華容臉皮跳了跳:「你真的是昭華郡主,可、可三皇子給我的畫像,根本不是你現在這個模樣?!」沈華容這話幾乎尖叫出聲,昭華郡主根本就不是這個模樣,這是顏雲惜的臉,是顏雲惜的!怪不得王爺對她是特殊的,怪不得……她一直不理解王爺為什麼會把這女人給帶回了九王府,以前從來沒有人能夠走出百鬼竹林,可這昭華郡主進來了,直到最近幾日得到三皇子的消息,知道昭華郡主也是他們的人,她才想著是不是三皇子用的辦法,可現在看,完全就不是這樣。

    三皇子甚至也不知道堂堂昭華郡主竟然長了這麼一張臉。

    蘇岑聽到這話,並沒有慌,反而笑出聲:「難道你就不知道這世間有易容一說?說到好奇,本郡主倒是奇怪,你堂堂沈府的千金,怎麼會和南詔國有聯繫?嗯?」

    沈華容聽到易容兩個字,終於放下了一顆心,可這易容的也太過精巧了,幾乎巧奪天工。

    「這不管你的事,你只要知道,你這次來東璃國,是為了三皇子的大業就行!」各為其主罷了,只要能給她想要的,她才不介意到底是誰能掌管這泱泱大國,王爺他的權力太大了,他眼底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也包括她,她怎麼可能真的甘心就這樣默默一生,更何況,為三皇子賣命,也不是她一句不賣就能夠決定的,決定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而已。

    想到幕後的那個人,沈華容慢慢攥緊了拳頭,恐怕顏雲惜致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一想到顏雲惜當年有多慘,沈華容如今就有多解恨。

    鬆了一口氣,沈華容慢慢靠近蘇岑,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華容倒也不覺得這麼難以接受了,不經意抬起手,湊近蘇岑的耳邊低聲道:「三皇子現在要一本冊子,是關於來自南詔國在東璃國的密探名單,明天就會由專人呈報給墨修淵,三皇子讓你想辦法得到,否則……任務失敗就會送上蘇冷的一條手臂,相信這種局面,也不是郡主想要看到的。」

    蘇岑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森寒:「知道了。」

    沈華容這才滿意了,嘴角揚起一抹笑,仔仔細細再看了一眼蘇岑的臉,在離開前,忍不住靠近道:「等你離開東璃國的時候,能不能把這張臉給我?」

    蘇岑聽到這話,卻是笑了:「本郡主記得不錯的話,本郡主剛來的時候,容夫人可是沒少找本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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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

    「當時不是不知道郡主也是三皇子的人嘛,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反正你回去之後也沒什麼用了,給我又如何?」沈華容被蘇岑嘲諷的臉色不善,可看著這張臉,心裡卻隱隱帶著期待,如果自己也能有著這麼一張臉,那麼王爺是不是也能多看她幾眼?

    蘇岑掃了一眼沈華容貪心的臉,嘴角詭異地勾了勾:「……好啊。」

    沈華容滿意地離開了,只是蘇岑的心情卻徹底被破壞了,她垂著眼,十指重新放在瑤琴上,十指翻飛,凌厲的琴音幾乎帶著森冷的霸氣在耳膜間鼓噪而動,可如果是懂琴的人,一聽就知道此刻的彈琴者心情是多麼的暴躁。而就在這暴躁中,一個人再次踏入了攬月閣,蘇岑沒有抬眼,光是聽腳步聲也知道是誰,蘇岑並沒有停下來,十指依然快速動著,琴聲彷彿帶了殺氣,直逼著朝前,幾乎把嵐月斬殺殆盡。

    嵐月的臉色從昨日見到蘇岑就不好,尤其是得到消息,知道王爺昨夜竟然是歇在攬月閣的,嵐月一股抑鬱之氣幾乎積壓在心口,如果不吐出來,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可到了這裡之後,這女人竟然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這讓嵐月的臉色愈發難看。

    嵐月踩著步子施施然地走近:「郡主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情緒這看起來,幾乎是要抓狂啊。」

    「彭!」琴音戛然而止,蘇岑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冷冷掃了嵐月一眼,嘴角勾著嘲弄的笑:「沒辦法,本郡主一向心裡有了不舒服,就會直接發洩出來,不像是某些人,雖然心裡快瘋了,可偏偏還維持著這麼一副溫柔的面孔,墨修淵又不在,嵐月夫人也不用裝給本郡主看了。」

    「你!」嵐月哪裡會聽不出蘇岑話裡的嘲弄:「你得意什麼?」

    「那你又嫉妒什麼?」蘇岑的反唇相譏,氣得嵐月差點一腳踢翻了蘇岑的瑤琴,可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怎麼也不會再給人留下把柄,萬一這裡四周也遍佈了暗衛,她再犯一次,恐怕只會讓王爺對她越來越不耐煩。嵐月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才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些黑衣人把你抓走,就沒做點什麼?」

    蘇岑抬起眼,神情懶洋洋的:「嵐月夫人,又希望他們怎麼對付本郡主?不過可能要讓夫人你失望了,本郡主可是當天就被王爺親自給救回來了。哦,什麼時候來著,就是嵐月夫人你上了花轎的時候,咦,本郡主記得嵐月夫人是似乎是,也被人給抓了。只是可惜了,當時王爺只顧著救本郡主,所以,可能沒有顧得上嵐月夫人,讓你受了不少的苦吧。想到這,本郡主心裡可真是不落忍。」

    蘇岑彷彿是故意要刺激嵐月似的,把「親自」「沒顧上」幾個字眼咬得極重,很清楚地看到嵐月幾乎快把一口銀牙給要碎了,才重新把瑤琴給撥到了自己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繼續開始彈奏了起來,彷彿根本看不到面前還橫著一個人似的。

    嵐月氣得渾身發抖:「本夫人不信!」

    「不信,那你可以去問王爺啊,王爺說的話肯定就是真的了吧。」蘇岑不以為意,她巴不得嵐月能鬧的更凶一點,最好是折騰的墨修淵整個人都不好了,最好被折磨的吃不好睡不好,再也不會踏入自己的攬月閣最好。

    雖然知道這種幾率很小,她其實很清楚,一旦墨修淵知道了面前的女子不是他所認為的那樣,墨修淵要多狠就能有多狠。

    而對於嵐月,她也不會同情,她很清楚,如果給嵐月一個機會,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對於一個謀害自己的人,她又為何要心存良善?那些東西從當年踏入九王府之後,就被墨修淵一點點給磨淨了。到頭來原來她也是可以這麼心狠的,她也是可以這麼無情無義的。

    嵐月在蘇岑這裡受了刺激,就立刻去了書房,她知道墨修淵就在那裡,白日裡待在書房,晚上就去攬月閣休息,嵐月忍了再忍,直到忍無可忍。

    先前有多受寵,如今受到了刺激,就有多麼的不甘心。

    所以,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墨修淵,等嵐月到了書房門口時,果然再次被攔了下來,嵐月這次也顧不得什麼,狠狠瞪著擋在面前的的墨白:「走開!本夫人要見王爺!」

    墨白卻是沒有讓開,王爺說了任何人不見,而且還是這個女人,如果是以前王爺心思不明的時候這女人在這裡耍橫也就算了,如今王爺已經知道這女人的本來面目,自己怎麼可能還讓這女人在這裡張狂:「王爺說了,誰都不見!」

    嵐月氣急了:「你!」咬了咬牙,嵐月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回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突然扯開喉嚨喊了起來:「王爺!王爺……」

    墨白根本沒想到嵐月會突然喊了起來,臉色一變,就要伸手去擋嵐月的嘴,可這卻給了嵐月機會,她一看這,就逮著機會,大聲尖叫起來:「你要做什麼?王爺,墨統領要非禮妾身?你快救救妾身啊!」

    嵐月的這句話差點讓墨白一口血吐出來,瞪圓了眼睛:「我什麼時候非禮你了?」

    也就在墨白這愣神的功夫,嵐月直接躲開了他,就開始往書房沖,墨白原本想攔住她,可就在手指即將碰觸嵐月的時候,想到嵐月的話,手指驀地收了回來,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讓嵐月得了逞,推開了書房的門。

    房門「光當」一聲撞在了牆壁上,讓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墨修淵,緩緩睜開眼,墨黑的瞳仁有那麼一瞬間給人一種極為凌厲的森冷,嵐月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舉動,會不會惹得墨修淵厭煩,可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墨修淵給她一個解釋。她嚥不下這口氣,一想到蘇岑那得意的模樣,就恨得咬牙切齒。

    好在墨修淵的眼神也只是冷了那麼一瞬間,看到是她,眸光一晃,就恢復了柔和,動作很慢地坐起身,就先是原先伏在地面上的野獸,突然就這麼站了起來,給人一種壓迫感,幾乎喘不上起來。嵐月的臉色有瞬間不安,墨修淵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是壓著性子的,她想做什麼,或者怎麼對待他,王爺都沒有說什麼,所以,這也讓她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墨修淵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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