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追查,直接殺了! 文 / 怪味腰果
聶文曜怔怔望著蘇岑嘴角的笑,確定她的確沒生氣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的力氣也像是洩掉了,摸了摸額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虛汗:「郡主不生曜的氣就好,曜稍後會好好安排下去的。只是,」聶文曜猶豫了下,還是把疑問問出來了:「郡主你今晚上打算?」
他的貼身婢女一般都是躺在外間的軟榻上對付的,本來是生怕他晚上突然出現異狀。
可如今對像換成了蘇岑,他怎麼著也不可能讓郡主去睡軟榻?「郡主,不如你來睡在這裡,曜去睡軟榻好了。」
蘇岑斜睨了他一眼:「你身子骨本來就這樣了,再睡軟榻,萬一再有個頭疼腦熱的,豈不是又麻煩了?你儘管休息你的就是了,不過是睡軟榻,又不是沒睡過?本郡主也沒有這麼嬌氣。」當年最難熬的時候,她柴房都睡過……而且,最初重生在「蘇岑」身上的時候,她剛開始過得也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的風光,內外受到排擠,吃的苦頭也不小。
聶文曜看她直接抱著一床被子往外走,疾步追了兩步,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心裡的確是過意不去的。
蘇岑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靈動的眸仁烏漆漆一轉,頓下腳步,回轉身,眉眼底瀲灩著風華絕代:「怎麼,還是世子爺希望本郡主和你一起躺床榻上?」
聶文曜愣了一下,下一刻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底,嘴唇囁喏了幾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岑知道目的達到了,嘴角勾著笑繞過屏風來到了外間,鋪好被褥,把頭一蒙,就閉著眼睛睡下了,而聶文曜待在原地許久,才漸漸恢復了平靜,也再不敢提讓蘇岑留下的事情。
定國公府的養心苑一片寧靜祥和,而反之百鬼竹林卻是一片肅穆莊嚴,一列列的禁衛軍把百鬼竹林守得的密不透風,別說是人了,連一隻飛禽都進不去。森然的地下宮殿裡,墨修淵躺在榻上,一張俊臉冷漠而又危險,如果不是他此刻的面容帶著病態的蒼白,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墨白在他面前盡職盡責地稟告這幾日打探到的消息:「王爺,城門早已關閉,沒有人能出的去,只是搜了這麼久,依然沒有發現郡主的身影,王爺,是不是郡主她已經……出城了?」
墨修淵黑漆漆的眸仁因為這句話驀然一縮,涼涼地掃了墨白一眼,直看得墨白後脊背透心涼,連忙搖頭:「王爺瞧屬下這嘴!郡主肯定還沒離開,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遠,屬下這就加快速度尋找,就是挖地三尺,也把郡主給找到了!」
墨修淵臉色這才好了幾分,整個人懶洋洋的,帶著漫不經心:「府裡這幾天可有什麼情況?」
墨白想了想,搖了搖頭,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點了點頭:「本來是沒什麼情況,只是嵐月夫人自從那天沒有大婚成之後,就一直想辦法想要見到王爺,最近這兩天,更是直接每天熬了參湯,就等在百鬼竹林外,說是要見王爺一面,王爺可是要見?」他也實在是被那嵐月夫人給纏怕了,這女子纏人起來簡直比捅他一刀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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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又不清楚王爺的想法,所以這嵐月夫人是動不得,也踢不開,這幾天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墨修淵的眸仁沉了幾分:「不見,她想等就讓她等,如果她敢進百鬼竹林一步,直接殺了。」
墨白:「……」
墨白一顆心簡直七上八下的,不過他還是從墨修淵這句話裡分析出了王爺的心思,既然王爺都可以讓殺了,那麼算來這嵐月夫人其實也就沒這麼重要了,那以後他也不用在嵐月夫人面前裝孫子了,一想到這,墨白覺得也不是這麼難忍了:「是!屬下記下了,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屬下拿不定主意。」
「哦?什麼?」墨修淵已經閉上了眼,眉眼底因為連日的噩夢,他根本休息不好,即使再強悍,也出現了倦怠。
「是這樣的,本來先前幾日請帖就送來了,只是後來因為王爺你要大婚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沒想到今天定國公府的人又再次把請帖遞了過來,順便表達了定國公想見王爺一面的意思。」
「什麼請帖?聶華鋒那邊出了什麼事?」
「其實也不算是壞事,是定國公六十大壽,今年辦的有些熱鬧,加上定國公的小世子這一次也回來了,所以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張羅了,不過請帖卻是最近幾日才送來,王爺要去嗎?」墨白說完這句話,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王爺都這樣了,還怎麼出席?立刻把手裡紅色的請帖給放回了懷裡:「王爺恕罪,屬下不該提的!」
墨修淵的眸仁卻是在墨白的衣襟處掃視了一圈,最後面色微微晃神地問答:「過大壽的確是好事,墨白,本王問你。」
墨白心裡咯登一下:「王爺您問。」
「一個人如何恨你恨到殺了你的程度,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消氣?」
墨白欲哭無淚地望著問出這句話之後就直勾勾盯著他瞧的墨修淵,都恨到要殺了的程度了,那怎麼可能消氣?下次見面指不定還是一刀捅過去了。
不過王爺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了?
腦海裡雖然這樣想著,墨白臉上依然一副肅穆的模樣:「這要看是什麼仇了。」
墨修淵想了想,眸色更深了:「滅門殺父之仇。」
墨白眉心一跳,幾乎覺得人生都不好了,那根本就沒有消氣的可能了,可……可看王爺這模樣,自己要是說出這樣的話,那他的小命估計也離陽壽不遠了,不過,滅門殺父之仇?墨白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了攥,難道,王爺口中的人,是前王妃?畢竟雖然王爺當年殺了不少人,可讓王爺這麼在意的,恐怕也只有前王妃的事情了吧。
墨白覺得自己怎麼回答似乎都不對勁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道:「王爺,如果是這種仇,恐怕很難消氣了。一般來說,基本上就是見面就拔刀的局面了。」
墨修淵的眸色更深了,裡面隱隱瀲灩著一抹複雜:「那如果,拔了刀,卻又沒有刺下去呢?」
墨白聽了這話,愁白了頭髮:王爺,這屬下怎麼知道啊?
可臉上依然淡定:「這種情況,就要看對象了,如果對象是一男一女,那只能說拔刀的那位還有情,不然,這麼深的仇都下不去手,那就不符合常理了……」
不知道是墨白哪句話取悅了墨修淵,他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兒,竟然笑了,立刻帶動了那張冷峻的臉,生動柔和了很多,差點閃瞎了墨白的眼,他恨不得抬手使勁兒揉揉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畏懼墨修淵的身份,沒敢動,就聽到墨修淵這才隨手擺擺手,似乎心情很好:「把請帖放下吧,本王考慮考慮。還有,你最近做的不錯,本王很欣慰。」
墨白覺得自己渾身更涼了,這麼多年都沒聽到王爺一句誇獎,可突然誇了,他怎麼覺得渾身不得勁兒呢?
墨白默默掏出手裡的請帖,這才頭腦發懵地走出了地下宮殿,直到快走出百鬼竹林了,才猛地一激靈清醒過來,只是還沒等他想清楚王爺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餘光瞥見百鬼竹林外的一道婀娜的身影時,眉心又跳了起來。
那身影瞧見墨白,眼底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端莊華貴,端得是一身格外吸引人的風姿,可看得久了,尤其是墨白知道這女人是刻意的學另一個人,就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可對方現在好歹還是半個九王府的主子,墨白只好走了過去:「嵐月夫人,可是有事?」
嵐月彷彿沒看到墨白眼裡的疏離,難得露出了一抹笑:「這不是看王爺病了這麼久都沒回府,本夫人這是真擔心了,不知道墨統領有沒有告訴王爺,本夫人要見他的事情?」
墨白為難地搖頭:「夫人,王爺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屬下實在是沒辦法把這消息帶過去。」
「這樣啊。」嵐月垂著眼,不確定這墨白到底是不是騙她,可如果王爺真的醒了的話,也不可能不見她,想到這,嵐月鬆了一口氣,只能再耐著性子等幾天了,只是可惜自己這幾天勞苦費心地等在這裡,不過,如果王爺一醒過來就知道她這番心思,肯定會更加感動的。想到這,嵐月挺了挺胸膛:「既然如此,那墨統領把這參湯餵給王爺喝了吧。」
墨白的臉色隔著身後重重的竹林,已經有些黑了,隱隱藏在眼底的煩躁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勉強抿緊了唇好聲好氣道:「夫人,屬下說了,王爺還沒醒過來,喝不得這參湯。」他除非腦袋進水了才會在這個節骨眼把這女人熬的東西送給王爺去喝,尤其是在知道這女人身後的人意圖不軌而她恐怕也不懷好意之後。
嵐月哪裡看不出墨白已經很不耐煩,心裡的火氣也蹭的上來了,可還是沒發作出來。
如今王爺昏迷未醒,沒有王爺撐腰,她也不過是一個夫人,甚至昭華郡主回來了也能壓她一頭,不過好在,那女人被主人給抓走了!
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嵐月勉強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本夫人明日再來。」說完,也不等墨白說話,就轉身,施施然的走了。墨白看到她終於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等這口氣喘完,再看到一道虎虎生威往這邊怒氣沖沖而來的身影時,一巴掌糊在了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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