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沒那麼想過 文 / 哈小玲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小美連忙慌張地想要解釋,他一定討厭自己了吧,不要,她不想要這樣。
「蘇碗碗的事,我會自己去瞭解。」銀澈的話間,已經是拒絕再跟她談起這件事。
「等等。」小美忍不住伸手去抓住銀澈的衣服,想要他聽她解釋:「我只是說出了一些別人的說法,是別人說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有那樣想過,真的沒有。」
「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銀澈冷冰冰地說道:「不過,我想我看錯了。」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送給她,當是她送他們松茹的謝禮。
小美受挫地坐在了石頭上面,手也無力地鬆開了銀澈的衣服,眼睛裡開始有了透明的液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沒有想過要這樣。
就在他倆都沉寂了幾秒之後,身後的嘻戲跟笑聲突然變成傳來了妮子的大喊:「呀!!狗娃。」
她一聲大喊,瞬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狗娃面帶痛苦,彎身坐進了水裡,而水面上居然飄蕩起了一層血紅。
「狗娃!」小美見狀,臉色一下子就如同蒼白的紙,顧不及擦眼角的眼淚就要衝上去。
銀澈卻伸手攔住了她,然後給了她一記要她放心的眼神,就向溪邊跑了過去。
碗碗見到他下水來,慌張地解釋道:「妮子叉魚時不小心扎到狗娃的腳了。」
「嗚嗚嗚……」妮子哭了起來:「都怪我,我害了狗娃,嗚……」
「妮子別哭。」小四牽著她的小手,希望能夠安慰她。
「喂,小子,你還好吧??」銀澈一邊問著,一邊俯下身將坐在溪水裡的狗娃抱了起來。
狗娃咬著嘴唇,強忍著痛意,見到銀澈抱他起身,他還不願意地掙扎了幾下:「壞…壞蛋,我不要你抱我。」
「怎麼,嫌棄我是男的,要兩個柔弱的女孩子抱你??」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銀澈還是不慌不忙的表情,只有腳下的速度比平常慵懶自若的時候快上了許多。
聽到這句話,狗娃終於埋下了頭,不好意思再說話了。
「狗娃,你疼不疼??」
上岸之後,小美跟碗碗一直在身旁關心著,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
銀澈把狗娃放在了大石頭上,看了一眼狗娃的腳,那上面被扎的位置,因為妮子還只是小孩子用力不大,扎得不深,但還是導致到狗娃的腳一直血流不止。
「先給他止住血,然後再把他送到醫院裡。」銀澈四處張望著能止血的東西,但這裡是偏僻的小溪,根本就找不到什麼。
「嘶啦」一聲,碗碗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衣服,另一隻手一把將自己的袖子扯了下來,一下子白皙的手臂就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她把白色的衣袖遞到了銀澈的面前:「用這個吧。」
銀澈只是看了碗碗一眼,那一眼卻充滿了很多不知名的情緒,溫柔又複雜的眼神。他接著才拿過那只袖子,將袖子再度撕開,最後才包紮在了狗娃的腿上。
銀澈背起了狗娃,開口問道:「哪裡有醫院??」
「在村子裡,有醫生大叔。」妮子知道自己闖了禍,連忙積極地跑在前面引路。
見他們都跑了上去,小美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低落地喃喃著:「都怪我說要帶他們來抓魚,要是不來,狗娃就不會受傷了。」
「小美,你不要這樣說,不是你的錯,這只是意外。」碗碗不忍見到小美眼眶通紅,滿臉憂愁的模樣,連忙開口安慰。
「碗碗。」小美本來止住的眼淚,聽到碗碗的安慰反而更加地氾濫了,碗碗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她剛才居然對銀澈說出了那樣的話,她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我是個壞女人,碗碗,我是個壞女人。」
「別哭呀,小美。」碗碗看了看走遠的銀澈,又看了看身旁掩面而泣的小美,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安慰小美。
村子裡只有一個破舊的小診所,當銀澈把狗娃送到這裡的時候,那個醫生正在木椅上悠閒地喝著廉價的茶,見到有病人上門,連忙倒上了一杯茶,狗腿地端到了銀澈的面前:「來來來,喝杯茶水。」
這真是難得的一個客人,一般村民都是有病也不上診所的,都嫌藥貴,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看起來氣質不一般的男人,他當然要好好地伺候,再來坑一筆了。
銀澈冷冷地晲了他一眼,然後低聲怒道:「這個小孩的腳被鋼叉扎到了,你看一下。」
「是是是,看,立馬看。」醫生識趣地把茶水放回了桌子上,然後才示意銀澈把狗娃放在了一旁的病床上,細心地檢查起了傷口。
「狗娃一定很痛,嗚嗚嗚…」妮子看著那些擦血的棉花球,已經丟在地上好多個了。
「流了好多血,嗚嗚嗚。」小四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流這麼多血。
「你們兩個小鬼。」銀澈被他們哭得心煩,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怎麼也對他倆凶不起來了,再回頭看著受傷的狗娃,他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雖然緊咬著嘴唇,一臉很痛苦的表情。
「想不到,我們的愛哭鬼居然沒有哭。」銀澈用手按在了狗娃的頭上,使勁地揉捏著。
「放手放手。」狗娃掙扎著,不讓銀澈把手放在他的頭頂上:「我才不是愛哭鬼,我才不是。」
「是嗎?」銀澈的語氣裡帶著懷疑:「那當初是誰一直哭著說我是壞蛋?」
「才不是我!」狗娃倔強地反抗,一激動,動到了受傷的腿,痛得他一張臉緊皺,呲牙咧嘴的:「我是個男子漢,我不會哭鼻子了。」
銀澈的嘴角半勾,滿意地笑著,想不到這個小子,真的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這傷口雖然不算深,但剛好傷到了筋脈,才會流這麼多的血,要完全地治好養好,可能需要半個多月。」醫生說道。
「那就給他用最好的藥!」銀澈見醫生包紮的動作只進行到了一半,就對他們說出診斷的結果的行為感到很不悅。
「這個……診金嘛…」醫生兩指做著錢的手勢,這個村子的人都不富裕,他怎麼知道他治好了人之後,他們會不會連醫藥費的一半都付不起,那他還靠什麼吃飯呀。
銀澈的臉色陰沉了一下,他的錢都放在了碗碗姥姥的家裡,這次出來既然是抓魚,他便沒有帶出來。
「怎麼,不會是沒錢吧?」醫生說到這裡,手上的動作一鬆,包紮的綁帶都鬆弛了下來。
這是什麼破診所,破醫生…
雖然很不滿這個醫生,但是想到最近的醫院,要開車一小時多遠的車,銀澈就忍了下來,壓住心裡的火說道:「我給你開支票。」
「那不行,這裡沒有就近的銀行,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是空頭支票。」醫生撇了撇嘴,一臉的精打細算。
「好!」銀澈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我這就去給你拿現金。」
「這還差不多。」醫生把鬆弛下來的繃帶,重新給狗娃包紮上去了,然後收拾著一旁的藥物跟消毒水。
狗娃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銀澈離開診所的小門時,還要弓下身才能夠通過。一時之間,他感覺到了他的背影很高大很可靠,原來,他不是一個壞蛋。
碗碗跟小美這時才來到了診所,見到裡面只有他們三個小鬼的時候,便開口問了一句:「他呢???」
「銀澈哥哥去拿診金。」狗娃說道。
「這樣呀。」碗碗走過去,摸了摸狗娃的頭:「怎麼樣,還痛嗎??」
「痛。」狗娃嘟起嘴,但眼睛裡是堅強的光:「但是我不會哭的。」
「真乖。」小美把習慣隨身帶著的糖果,打開包裝紙,塞了一顆在狗娃的嘴巴裡。
「要去告訴狗娃的爸爸媽媽嗎??」小四想了想,問道。
「他們現在正在忙,等弄好之後,我會帶狗娃過去的。」小美覺得還是少讓他們跑一趟。
等銀澈把現金拿過來之後,那個醫生又立即狗腿地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水。
「小子,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銀澈坐在了床邊,看到狗娃臉上的表情已經緩和下來了。
果然,狗娃乖乖地點頭回應:「上了藥之後,已經不怎麼痛了,我很快就能好了。!」
「不賴嘛,像個男子漢了。」銀澈難得地誇獎。
「嘿嘿嘿。」狗娃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如果我哭的話,妮子一定會很自責,我不想看到她為我難過。」
「你喜歡她?」銀澈問。
「小四也喜歡她。」狗娃抿了抿嘴唇,皺眉著。
「那你覺得她喜歡的是誰?」
狗娃一雙眸子充滿了認真的神態,沉默了一會才喃喃地說道:「妮子經常跟我誇小四細心體貼,又經常說我只會欺負她,最討厭我了。」
銀澈嘴角帶著笑意,想不到才約莫十歲的小孩,居然也懂得這些感情了,青梅竹馬的感情。
只是,青梅竹馬又如何,冷少殿跟蘇碗碗從小感情就好又如何??銀澈的眸光收斂了回來,伸手拍了拍狗娃小小的肩膀:「好小子,喜歡就要把她給霸佔住,這才是男人。」
「霸佔住…」狗娃的眼睛看向了門外,搜索著妮子的身影,當看到她也正好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狗娃的臉驀地就紅了,然後低下了頭。
「努力吧!」銀澈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站起了身:「我下次再來的時候,你可要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銀澈哥,你要走了嗎?」狗娃仰著一顆小頭問道。
「嗯。」他輕聲回應。
「銀澈哥,我要收回我之前對山神詛咒你的話,我不要山神收拾你了。」狗娃搖著頭,然後才一臉正經地看著他說道:「你是個好人。」
「原來你跟山神詛咒我,嗯??」銀澈挑了挑眉,然後伸出手重重地敲了狗娃的頭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能收拾我的人,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生。」
狗娃抱著頭,扁著嘴巴,他不是壞蛋,他根本是惡魔!!!
「銀澈,你又欺負狗娃了??」一進門,就見到這狀況的碗碗,終於走到了銀澈的身後衝他說道:「狗娃已經受傷了,你怎麼還是不能對他溫和一點。」
「女人,你真囉嗦。」銀澈擺了擺手,然後就走出了診所的門,一臉沒興趣聽她說教的表情。
「囉嗦…」碗碗怔在了原地,然後才急忙轉過頭問狗娃:「我囉嗦嗎???是不是像個大媽??」如果真的是這樣,銀澈一定是真的嫌棄她了,她得改改才行呀。
「嗯。」狗娃點頭,童言無欺的表情:「囉嗦。」
雖然碗碗是在幫他說話,但見到碗碗一臉受挫的表情,狗娃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他對付銀澈沒辦法,只能拿他的女朋友開刀了,記得他當初第一次被銀澈打的時候,就是因為他罵了蘇碗碗笨手笨腳。所以,他應該是很在乎自己的女人的。
「要走了嗎?」銀澈問身旁的碗碗,她已經跟他站在小診所外的道上了。
「嗯,我已經跟小美還有妮子他們道過別了,也交待了醫生要治好狗娃,要不然下次回來就拆了他的小廟。」碗碗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小診所。
「那就走吧。」銀澈自然地圈起了碗碗的肩膀,摟著她往姥姥小屋的方向走去。
碗碗羞怯地彆扭了幾下,雖然村子裡的人不多,但是走在路上還是能碰到不少經過的人,在村道上這樣子摟摟抱抱的樣子真的好嗎??
「你動什麼動!!」銀澈似乎很不高興她想要掙脫開。
「這樣子,不太好吧…」碗碗低著頭,一臉嬌羞。
「你想什麼呢!!」銀澈低低地解釋道:「難道你覺得你露著一隻肩膀,這樣很好?」
聽到銀澈的話,碗碗才去注意到自己扯掉了衣袖後的胳膊,衣袖在肩膀處的位置被撕掉的,白皙的肩膀上,掛在上面的黑色文胸吊帶格外地顯眼。
碗碗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後知後覺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拚命地縮在了銀澈的懷裡。
「剛才不是不讓我抱?」銀澈明知故問,語氣裡帶著邪魅的戲謔。
「少囉嗦…」碗碗覺得自己快要沒臉見人了。
村子跟城市裡的風俗不一樣,這裡的人思想傳統純樸,要是見到她這樣**著胳膊肩膀,一定會指指點點的,要是傳到了姥姥的耳朵裡,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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