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43 文 / 咖喱拌面
女孩的走在整個團隊裡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甚至有些執迷不悟者開始想到了走。而那些已經位於高層，可以分紅的人而言，這好像是一場非常大的威脅。在女孩走後，我們開始不斷的上課。而那位講師好像是發揮了自己所有的才華。將整個宇宙中那些未知而即將被我們這群俗人忘記的事都挖掘了出來。而每次聽課的時候，我總是雲裡霧裡。甚至聽不懂在說什麼。「水將來可以代替石油，成為汽車的動力。環境的日益惡劣，人們開始迫切的希望得到一個舒適環保的環境，而不用那植樹造林等上幾十年或者是幾百年，用一瓶如同空氣清新劑一樣的東西往空氣裡噴上一噴，便能瞬間的溶解一切存留在空氣中有害的東西。」這一切似乎都是未來的事，而就這樣這樣的未來，再次讓這裡的人看見了發財的希望。而又為之瘋狂。
在一系列的整頓之後，好像這裡的人心慢慢的聚齊了一番。至少遠遠沒有了那樣的衝動。
在那之後，我時常的問我同學，這樣好像是無所事事的生活真的有意思嗎。那樣鏡花水月般的虛談是不是真的切實際的？同學沉默，好像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著這樣一個問題。在許久之後，索性也對於這樣的問題避而不談了。說到，趁著青春年少，既然來到了這裡，乾脆便體驗一下這裡的生活，這也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
對於他的回答，我也開始沉默了。甚至不開始在想著，他所說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在這裡得過且過，還是隨遇而安。但不管我如何的絞盡腦汁的想，始終是難整理出一個真正將它定義為意義的理由。或許，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隨著世故的深益，當我們回想起這段經歷的時候，或許只是會感歎著此時的年少無知，此時的荒誕不經了吧。但就算這樣一個令我感覺比較欣慰的理由，好像也是有點過為牽強的了。
第一次離開這個村莊，或許我該感謝一個群體，而這個群體，便是警察。隨著傳銷人員的日益強大，似乎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而在一次警察突擊檢查的時候。高層的管理人員似乎也早便得到了消息一般。讓我們向各個不同的地方分散了開來。
可能也是因為我一向是思想穩定的原因，他們把我安排為了領隊。讓我帶領一幫人想海灘上走去。但他們終歸是不相信我的，依舊派出了兩個思想極為堅定的人隨隊。
這樣的任務似乎也是很簡單的，無非便是把一些人穩定下來，而不讓他們逃跑告密罷了。我欣然接受，而這樣一份欣然在更大的程度來講是因為，我即將看到海。這個曾經我幾度嚮往的意景。
在警察突擊檢查的那個早晨，整個村莊浩浩蕩蕩的集結起了一支龐大的隊伍。而這天，我終於告別了那千篇一律的政治教育課。在這裡，我一直想著有一天能夠沿著那條唯一通向外面的路一直走下去。而在那天也終於成為了現實。
我帶著幾個人，我並不知道海在哪一邊。隊伍裡的人卻開始給我指引這方向，而在一些無聊的閒談之中，我知道了一些事。在這裡，似乎時常會遭到警方的騷擾。而這樣的騷擾總是會讓這群人得到短暫的自由。嘻嘻笑笑著，自從來這裡開始，似乎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笑過。我的心情總是凝重，壓抑許久的心情瞬間迸發了出來，這樣的感覺，好像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曠。
我們一起來到海邊，我第一次看見海，而這裡的海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藍。在沙灘附近依舊是暗黃的水，天盡頭的海似乎是澈藍的。海邊的風似乎要比一些地方大上了許多。它們像是一雙雙粗狂的手掌一般，瘋狂的撥弄著我的頭髮。冬天的海風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要泯烈寒冷一些。在面頰上吹過，更像是一把把的鋒利的匕首刮在那原本就較為滄桑的臉上。而被這些東西一弄，似乎那已經疲憊且麻木的心靈瞬間喚醒了一般。我張開了雙臂，甚至我開始對著那細微的海浪開始咆哮了起來。似乎我愣是要和那海潮比拚一下聲音。
當我終於發洩完的時候，我開始和他們一起在沙灘上玩耍，大多數人和我一樣，好像是嚮往著這樣得之不易的自由。而只有少數的人，在沙灘上獨自矗立。他們的雙眼好像依舊是迷離。我開始想著，習慣了在牢籠裡面生活的小鳥，在牢籠打開之後，在將他們重新放回自然的時候，似乎總是有一些鳥被那無形的牢籠所禁錮著。可能時間越久，那樣的牢籠也變的更加根深蒂固了吧。
我開始試圖著去與那人雙眼迷離的人說說話，他們總是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海灘。我從不知道怎樣去寬慰或者是教化一個人，我沒有那位講師一樣博學，沒有他那得天獨厚愚弄人心的本事。在面對著他們的問題的時候，我總是一笑了之，甚至我再也找不出一些話題將這樣的對話繼續下去。
沙灘上的人開始瘋狂了起來，廣西的冬天好像是沒有那麼冷的，這樣致使一些自以為身體強健的人開始往大海的邊緣走去。甚至有人捧起了一寫海水含在嘴裡，然後感覺是鹹的之後在將它們吞了下去。似乎是想把在這段時間那些少了的鹽分全部用海水將他們補充回來。
人們開始在沙灘上嬉戲，我坐在一旁看著，如果此刻我不再想著要回到那個小村莊裡的話，那眼前這樣的情形該是多麼美好的瞬間。
輕鬆的度過了一整天，從早上出來，到即將回去的時候，我的心情從來沒有一天是這樣的簡單過的。而這樣的簡單快樂，我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在這之前的二十年的光景裡。甚至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我們總是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煩惱，總是被一些生活的瑣事圍困著。而就在那時，好像，心中頓時放開了所有。我甚至開始感謝這樣的一個經歷，開始感謝著這樣一個組織，正是因為這裡那種無窮的壓抑，才能讓我此時的心情大放。
黃昏，夕陽總是充滿著無盡的想像。海面上倒映著那落日的餘暉，波光粼粼。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金色鯉魚。我開始癡迷，癡迷著這片海洋，癡迷著這樣的唯美。偶然看見了海面上有幾隻搖曳的漁船。我便又開始注視著那一片的漁船，我的腦海立馬浮現出了《老人與海》裡面的一句話：「人可以被毀滅，但永遠不可能被打到。」記得曾經，對於這樣的話我始終是不懂的，我甚至從來都沒有機會仔細的靜下心來好好的去思考這本書裡面的精髓。而直到此時。，我開始慢慢懂了。生活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在逆境的狀態下依舊保持著一個樂觀的心態，這樣應該也是一種享受吧。
夕陽終於西下。斷腸人已在天涯。該回去了，當人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在一瞬間，所有的輕鬆，所有的快樂好像都已經煙消雲散了一番。而取代的，只是在眼睛中留下的那種空洞和迷離。
回到小村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幾盞燈火，在加上煙囪裡冒出的幾縷青煙。時來傳來幾聲狗叫，在整個小村莊裡呈現出了那種無比靜謐的祥和。
吃過了那毫無營養價值的晚餐，仰望著星空，繁星點綴著整片天空。只是沒有了月亮的陪伴，倒更顯死氣沉沉了。在會議室裡，傳來了幾聲爽朗的笑。這是這裡唯一的活動，打牌。四個人打牌，一堆人圍觀。而圍觀的人也不顯枯燥，好像也是樂在其中了。我一直在想，再沒有什麼比打牌更無聊的事了。我更想著，如果有一點東西能打發著這無聊的夜晚，我也不會去會議室裡觀看那在無聊中找到的樂趣。但好像我真的是發現不了有什麼。我看著天空久了，終是膩了、我不是尼采更不是偉大的思想家。我不可能專注著一件而默默無聞。
我隨笑聲來到了會議室，在這裡，我總是很活潑的。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心情是怎樣轉變的。這裡的人開始對我禮讓，在我以走進會議室的時候，他們便開始讓我先玩。我不喜歡打牌，自然也是加以推辭。我在一處靜靜看著他們。他們的無聊。他們的笑聲。隨手拿上一本在這裡隨處可見的笑話書。便也是囫圇吞棗的看了起來。
自從來到了這裡，同學好像始終是迷離的。像是輪迴之外的一個孤魂野鬼。小村莊裡只有這麼大，我甚至在懷疑，在我沒有來的日子裡。他是不是已經把小村莊裡的沒一條道路都走上了成千上萬回了呢。我看著他迷離的走出裡會議室。我並沒有跟上，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如果對於輝煌騰達癡戀的太深，是不是也會如同這裡的人一樣。雙眼空洞迷離。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呢。而在心裡，我始終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的。
突然間，又傳來了幾聲爽朗的笑，這樣的笑是沒有任何掩飾的。在這裡，難得一見的娛樂，總是會讓所有的人都大笑開懷。
一段時間後，我的樂觀好像是有了結果。可能看起來我更像是一個積極分子了吧。再也沒有了監視的人。我的心情好像也瞬間輕鬆了起來。我甚至想說，這樣的自由真好。沒有什麼可以束縛著自己。沒有什麼可想的，甚至在這裡，得過且過。
我的手機好像也並不值多少錢，那是我在大二時花四百塊錢買的。現在算來也是一個古董了。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廉價，他們便還給我了吧。只是筆記本和錢包還有身份證一直都沒有了著落。但就算只有這樣一個廉價的手機，我也是欣喜若狂的吧。至少，我有了可以聯繫外面的自由。這樣便可以讓我狠命的呼吸著以手機為媒介的良好氣息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電話裡。一個許久未聯繫的朋友問我在幹嘛。可能也是因為沒有什麼事做吧，便對我說道，來我這裡。而我也不知道威為什麼，我竟然沒有拒絕。儘管我明明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但是我對他只是簡簡單單的說道：「你想來就來吧！」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心裡面我盡然有一點小小的開心。可能是在這裡呆久了，從而我的心也開始便的麻木了吧。記得剛來時我問過一些明就裡的人，為什麼要來這裡。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騙局，明明知道，在這裡發財的機會是萬中無一的。但為什麼還是要執迷不悟，甚至是叫上一些最好的朋友或者是親戚過來。而一些回答，讓我明白了他們為什麼這樣瘋狂，「因為我看到了希望，而正是因為這樣的希望，我希望可以帶上一些朋友過來發展，可能剛開始他們會認為我在騙他們，但是我想最後等他們都發財了，他們會感謝我的。」我試圖想著，這裡可能是有輝煌騰達的機會的，但好像是微乎其微的。就像一個金字塔一般，無數的基石才成就著它的頂峰。而處在頂峰的又可以傲視風雨，光彩四射。這個就是他們所說的希望。
我渾渾噩噩的開始期望著那個朋友會來，在這裡，每一個人只要成功的發展了三個下線，便可以晉陞一個階級了。儘管在這裡，因為我的活潑和積極，高階層的人總是對我照顧有加。但終是沒有什麼收入的。就算是偶然抽上一根煙，好像也是極為奢侈旳。可能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的想法也很簡單，只是為了生活，未了抽上一根煙而已了吧。
幾天後，我的朋友來到了這裡。就如同我剛到這裡一樣，只是在來到小村莊時他並沒有逃。他對我說，因為生活太累了，找上一處可以歇息的地方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對著他這樣的話，我有點內疚的笑了。我甚至開始感激著他的寬宏大量。他的東西一樣全部被收繳了上去。在包裹裡放著藥。他們把藥還給了他。然後便安排我時常去守護著他，開導著他了。而本身便新村內疚的我，並沒有對他說一點有關這裡的事。我開始和他閒談，談著一些外面的事，談著他為什麼說生活這樣的累。甚至有一種找上一個避風港歇息的想法。
終於他也說出了實情，在沒有見面的這幾年的光景裡，朋友從事著各式各樣的職業，也想著有一天能夠成功。但是直到現在他依舊是處於迷途之中的。他邊說著一些事，邊拿出藥。好像也覺得並沒有什麼隱瞞的了。便對我說道：「知道這是什麼藥嗎？」我看著他手上的一大堆膠囊，搖了搖頭。他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似乎又略帶有點害羞的說道：「給你十次機會，讓你猜一猜！」
我本不想猜的，但是這裡實在是無聊，通過這樣的無聊來排解這樣更無聊的生活好像也是一種高深的境界了。於是我便猜了，一些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被我全部說了出來。但是每次，他都笑著搖搖頭。等終於我想向絕症哪裡發展的時候，他好像也不想讓我說死了，便對我說道：「知道你才不出來，現在也沒有什麼不方便告訴你的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我在這小段時間裡疑惑，這樣也更讓他覺得有神秘感了。：「這是治性病的藥！」
等聽完他的話之後，我便狠狠的咳嗽了一番。在我印象終這個朋友是非常安分的。我不知道他為什們身邊會有這樣的藥。我甚至極為迫切的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他好像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然後對我說道：「本來也沒有什麼的，因為在外面實在是無聊而煩躁了，所以便想發洩一下自己的私慾。便不小心上了紅燈區。完事之後，又覺得那個女孩還蠻漂亮的，索性便追她了。而也莫名其妙的她還真成為了我的女朋友。在然後，我知道我染上了這個病。便發現好像是太不安全了一點。便也不再想著這個了。」
等聽完他的一切後，我便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迫切的問道：「當時和她做男女朋友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啊？」朋友極為羞澀的笑了一笑，然後說道：「就是覺得好玩，也沒想其他的。再說，找不上女朋友，這麼大了有一些生理需求也是要解決的，所以咯，只有這樣了。誰曾想竟然會得這種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