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北州府伊（2） 文 / 谷生

    萁子到北州以後，到處遊玩，多處走訪，經過十幾天的熟悉瞭解和密切觀察，認為去見北面府伊的時機已經成熟。只待螳螂捕蟬，尾隨其後就可。

    是夜，北面府伊大人大院內眾人皆拔燈熟睡，唯府伊大人還在燈光下來回度步。此時，兩名夜行者正在府伊大人的房樑上張望，是否是在等待什麼信號？

    又過了一陣，其中一人輕聲道：「大哥，怎麼回事，外面還沒有動靜」？

    「別說話，再等會兒再看」。另一個黑衣人示意道。

    又過了一陣，外面依然沒有動靜。那位叫大哥有點焦急的東望望、西瞧瞧，然後手一揮，兩人輕輕的翻身下房，越窗閃進了府伊大人的房間。

    府伊大人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就被二人控制住。畢竟一個文官面對兩個強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們是什麼人，敢到我的府邸行兇」？府伊大人面對夜行者的大刀，並未顯得驚魂未定，而是平靜的問道。

    「少廢話，不然我一刀宰了你」，接著又對另一個黑衣人說道：「你到窗外看一下，外面動手了沒有」。

    另一夜行者到窗外瞧了瞧，回來說道：「大哥，外面還是沒有動靜，怎麼辦」？

    「媽的，不管啦，先結束了這狗官再說」

    說完黑衣人舉起刀，用力往府伊大人的頭上砍去。

    府伊大人自知必死無疑，閉目一歎。

    此時，只聽「噹」的一聲，黑衣人的大刀被一物件撞飛，人也跟著向右晃了幾步。

    一個聲音傳來「大膽」，聲道人道，只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年輕人已經橫在了府伊大人和夜行者之間。

    來者面目清秀，眼睛明亮有神，在夜行衣的襯托下更有一絲威嚴氣息，此人正是萁子。原來萁子先把外面放火之人解決掉後，再來救府伊大人，恰逢兩個夜行人等不及同伴放火為號，舉刀在頭，正要劈下之際。萁子的彈珠順勢而發，鋼珠帶著勁道直直飛向府伊大人頭頂的大刀。

    夜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蒙叉叉。

    府伊大人也被這一聲『大膽』驚醒，睜眼看時，已有一年輕人擋在了前面，是以膽氣大壯，大聲喚到：「來人啦，抓刺客」。

    「快，幹掉他們」。二人說著，手提大刀從正前方向年輕人攻來。

    眼看就要沾到年輕人的衣服了，年輕人身體突然平移一步，身子一矮，左腳站樁，右腳一掃，萁子原本以為這兩人吃著一腳必定會來個惡狗搶屎，熟料這兩人比外面那幾人功夫要強上很多，居然更生生的挺住了向前的衝力，穩住了身體。隨後刀轉身隨，大刀又向萁子劃了過來。

    萁子見此二人功夫不弱，也不敢大意，隨即使出合一功。

    合一功，顧名思義，就是雙手始終為上下、左右而帶動身體擺動，正因為始終抱一，所以隨時可以以手背，手肘既肩攻擊對手。並且這套拳法不像其他拳法那樣需要步伐配合，只要有方圓一米的位置，施展起來都能得心應手。

    三五招過後，二賊人已是不敵，眼看就要被擒之際。二賊使了個陰招，看是兩人同時向萁子攻來，萁子正準備棲身奪刀，哪知其中一賊身向左一閃，大刀直接向府伊大人劈去。

    萁子大驚之下，飛快挪身去抓砍向府伊大人的鋼刀。另一黑衣人見萁子把後背留給了自己，這樣的機會那肯放過，一把閃亮的大刀呼嘯而至。萁子聽到背後刀聲響起，右手繼續前抓，身體稍微右移，但還是沒有完全避開後面的大刀，左肩中刀，鮮血隨之湧出。

    萁子雖然左臂受傷的同時，右手卻抓住了砍向府伊大人的鋼刀，手腕一翻再用力一送，鋼刀受力深深的陷入夜行者的左肋骨，這名夜行者當即倒地。

    另外一名夜行者看到同夥倒地，不敢再戰，轉身想跑，卻被趕來的兵丁團團圍住廝殺。正所謂嚇破了膽的高手只手不高，沒幾下就被兵丁制服。

    這時，府內其他人等聽到呼聲也都盡數趕到，吆喝著捆綁了行兇之人。

    府伊大人看了一眼兩個被捆綁起來的夜行人而後來到萁子身邊。

    「壯士，受傷啦」，府伊大人驚訝的說道。

    由於剛才府伊大人看著一把大刀襲來，心裡只想著怎麼去躲避而沒有注意到萁子的左手臂被大刀砍傷，現在看到萁子的右手捂著左臂，鮮血不斷的往外湧，肯定是受了重傷。府伊大人沒等萁子回答就大聲叫道：「來人啦，趕快把壯士扶過去療傷」。

    這時大家在注意到萁子的存在，雖然這兒誰也不認識萁子，但府伊大人的吩咐誰敢不從。

    萁子被人扶走後，府伊大人來到一個婦人身邊關切的說道：「夫人，你也先去休息吧」。

    府伊夫人一身白色睡衣，蓬亂的長髮，看樣子是剛才著急沒有梳理，但依然掩蓋不住她那端莊的儀態，雖然她現在還想安慰下自己的夫君，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男人。

    府伊夫人深切的望了一眼府伊大人，而後安靜的離開了。

    府伊夫人走後，府伊大人才回到書桌旁邊坐下，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書房內異常的安靜，哪怕是一隻蚊蟲飛過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兩個刺客就那樣被幾個兵丁押住跪在那裡，甚至連臉上的黑色頭罩都沒有拿下。

    府伊大人一喝就是半個時辰，等待中的刺客身心備受煎熬。正所謂『要死要活，給個痛快』，可府伊大人顯然不願意這樣做，他比較喜歡等待。

    「大人，這個刺客流了很多血暈過去了」。押住刺客的兵丁說道。

    府伊大人連連看都不看一眼，還是自顧自的喝茶。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在無聲的等待中終於熬不住了，幾乎是崩潰的叫道：「大人，求求你，你想知道什麼，我說」。

    府伊大人好似沒有聽到似得，冷冷的問道：「什麼啊」？

    「大人，我知道我們是死罪，別讓我們這樣等啦，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

    「好吧，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不會撒謊」。府伊大人說完又看了看時器，卯時已過了，然後吩咐眾人先把刺客押下去，明天早點起來做筆錄。

    萁子在府中養傷數日，期間萁子把遇到這伙賊人和跟蹤這伙賊人的情況給全部講給了府伊大人聽，府伊大人從賊人口中瞭解的情況跟萁子說的一致，乃至於府伊大人很是認可萁子。

    再後來的交談中，府伊大人和萁子之間無話不談，上至盤古開天地，下至當世之興衰，特別是談及陰陽術數之時，兩人都有濃厚的興趣。當然所謂君子和而不同，兩人每每遇到玄妙幽深之處，必爭論不休，復歸於大笑。

    是以幾日下來，兩人好似百年之交，更以兄弟相稱。

    一日，萁子早起晨練之後，見自己手臂的傷口已完好如初，也不好意思再待在府中。待到府伊大人再來探望時，萁子道：

    「大哥你看，我已龍活虎，是時候該離開了」。

    「離開，那怎麼行啊，你不是講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如今大哥我有難，你怎能離開」。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是大哥，我說了算」。

    萁子見府伊如此，也不拘禮，爽快答應留下。

    萁子傷好之後才出得偏院書房，以府伊兄弟之名向府伊的家人請安問候，於禮節不敢有半點馬虎。府伊家人見萁子言談舉止大方得體，對府伊大人又有救命之恩，對萁子更是善待尤佳……

    「常一，這邊丐幫弟子聯繫的怎樣啦」。萁子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說道。

    「公子，這邊不比南面，人們生活都還算過得，真正的丐幫弟子很少，總共只有百來號人手」。

    「府伊大人治理有方，這也是民之福，雖然可供差遣的只有百十號人，但只要差遣得當，也能做到萬物一失」。

    常一一改往日的輕浮，慎重問道「公子，有什麼大事啊」

    「是的，後天府伊大人要去北面採石場『祭山』，這是慣例，我相信姓華的一定會抓住這樣的機會對府伊大人不利」。

    爾後萁子又把行事的具體事宜詳細講解了一番。事畢，兩人約期行事，各自還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