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絕命鴛鴦 文 / 香花有蝶
進得屋內,幾人分主次坐定。都拿眼睛看著梅忘先,等他說話。
梅忘先注視著豐月山良久,才道:「月山,你的師傅是誰?」
豐月山一時愣住,望了望父親,又看了看李夢瑩,為難道:「伯父,這事還有隱情,未得家師應允,恕小侄暫時不能告訴你。」這話雖說得委婉,卻也是拒絕了。
梅忘先卻渾若未覺,自顧道:「方纔說到那『五絕』,老夫倒是有幸遇到一位。」說到此處,突然間一頓,叫出渾家,讓她帶著小兒出去玩了。
梅忘先繼續道:「那是十多年前,老夫犯下大案,被六扇門追捕,走投無路之時,被一蒙面老者所救。那老者之所以蒙面,估計是不想與官府明著作對。憑他的實力,完全沒必要顧忌那六扇門的人。他甚至都沒有用兵器,只是用一路拳法,便把那追捕我的八名高手,打得落花流水。他也沒有為難六扇門的人,而是放走了他們。他臨走時,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小子膽子不小,敢偷到魯王的府上,不過合老夫脾氣。』就走了,也不管我在後面追趕詢問,幾個縱躍,就不見蹤跡。」
梅忘先說到此處,端起杯子,慢慢地呷了口茶。豐月山三人一邊震驚,這正坐在堂上之人,竟然曾入王府偷盜。一邊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到些什麼,卻也不說話,等著梅忘先。
梅忘先放下茶杯,繼續道:「雖然,這位前輩沒有告訴他是誰,但這救命之恩,在下是不能忘卻。其實當時我便知道,這人或許就是『五絕』中的『中金劍』。」說到此處,還留意了下豐月山和李夢瑩的反映。豐月山內心震驚,他是心有準備,面上倒未表現出異常。倒是李夢瑩,畢竟小女孩,還是張了張嘴,下意識地看向豐月山。豐月山只是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梅忘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因為太明顯了,也不是前輩疏忽還是怎的,他當時背上的一柄金劍,打鬥時還不覺得,但事後一想,再加上江湖中能有如此手段,舉手投足間便打發了六扇門八位高手。那八位高手,武功雖不如我,但兩人聯手便足可與我匹敵。若不是我仗著輕功高絕,與他們周旋,也逃不得八天之久。」
梅忘先歎了口氣,繼續道:「此事之前,我也是眼高過頂之人,認為天下之大,大可去得。誰人能攔得住我?但遇到這八人,我算是一籌莫展,這八人乃京師刑部花費二十年時間,培養的一批人才,各有一身特殊本事:有擅長探案的,有擅長跟蹤的,有擅長易容的,有擅長用藥的,但個個身手了得,且精通合擊。這就是江湖大盜們談虎色變的刑部『犬牙』。我在碰到之前都是嗤之以鼻,不想……」
豐柏見梅忘先回憶起這些往事,顯露出頹廢狀態來,有心叉開話題,便道:「這些,老哥你可從來未與我說過啊!」
梅忘先點點頭道:「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有何好說?自此以後,一來為躲避官府追捕,二來也是
?。看書網?、排行榜;主早攜同趙旺財候在門前。趙財主將二人讓進正堂,分賓主坐下。閒聊幾句,梅忘先便切入正題,道明來意。趙財主便準備讓趙旺財前去相請。梅忘先卻揮手制止,說要親自前去,並道趙財主要是有事,可自去忙,無須相陪。趙財主會意,只將二人領到一眾護院居住的院落,指明司徒妨的房間,便領著趙旺財離去。
趙財主家佔地極廣,單前院就近畝地,後院家室居住,又近兩畝。後院後面還有個花園,依山而建,佔地七八畝,都圍了院牆。還有東院西院,真是大戶人家啊。護院們都住在東院。看來司徒九待遇不錯,竟然還有個單獨的小院子。
梅忘先和豐柏二人依著趙財主指點,經過一眾護院居住的房間,來到那獨立小院前。其間護院們滿眼奇怪,今天什麼風把這二人一起吹來了。
來到小院前,院門關著,豐柏上前敲了敲門,門內響起一個聲音:「什麼人?」
豐柏答道:「司徒先生,在下豐柏,鳳凰鎮上人抬舉,送我一個外號『神箭豐』。今日特來拜訪。」
司徒九在院內以下奇怪,來鳳凰鎮半年了,倒也聽說過這麼一號人。但從無交往,何故來尋?心中尋思,卻還是開了院門。
門一打開,便見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額頭一道疤痕跨過右眼,直到臉上。那漢子目帶疑惑看著兩人。而那兩人中的一人更是仔細打量著他。豐柏忙抱拳道:「在下豐柏。這位是本鎮鎮長,梅忘先。」
梅忘先在一邊,早已認出這司徒九正是化了名的司徒重陽。當下笑著小聲道:「好個絕命鴛鴦!司徒重陽老弟,不認得我『鷹爪草上飛』梅川梅老哥了嗎?」
司徒九聞言眼睛一亮,仔細打量了下梅忘先,又朝外望了望,小聲道:「屋內說話。」待二人行進門內,又輕輕關上院門。
院子很小,三間瓦房,房前也沒啥東西。三人進得堂屋,屋內一張方桌,卻只一把椅子。司徒九搓搓手,訕訕一笑,道:「梅老哥,你看,我這地方……」
梅忘先輕輕一笑,擺手道:「無妨。只是司徒老弟,你怎麼落得如此田地?臉上這疤?你不在山西汾幫做你的三當家,怎麼給人家做起護院來?」司徒重陽沖梅忘先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你『鷹爪草上飛』偷遍天下,怎麼跑這山溝裡來當什麼勞什子鎮長來了?」
梅忘先尷尬一笑,道:「我當年犯下那事,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不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才來到此地。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回事?你們汾幫在山西那勢力,就連黃河幫和五台山,可不會輕易得罪啊?是不是鬧內……」梅忘先本意是說是不是鬧內哄了,不過這是人家家事,也不好過問。
司徒重陽倒是搖搖頭,道:「不是黃河幫,也不是五台山。更不是內亂,而是一股新生勢力,這股勢力非同小可,好像拜什麼教,拜什麼聞香教主。前年山西遭了蟲災,一下子信這教的人特別多。後來我們這些靠汾河吃飯的,免不了產生磨擦。後來兩幫人開戰了,才知道,幫內竟然也有不少人信了這個什麼教。那一戰,他們上千人圍攻我們總壇,幫內又有人反水。大哥在總壇死戰不退,怕是……我和老二分頭突圍,至今也不知他下落。看我臉上這道疤,即是拜他們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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