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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兄弟同心(下) 文 / 香花有蝶

    肖不同一張臉漆黑的,心裡琢磨著,今天怕是難以善了了。本想自己不辭辛苦,跟著掌櫃的來到鳳凰鎮這窮鄉僻壤,肯定能建立些功勳,在幫裡也好有個陞遷。哪曾想這頭一件事就沒辦好,還不定有什麼處罰呢。唉,如今說這些都沒用了,還是想想辦法度過眼前吧。可又一想,自己也沒辦法,只能回貨棧,讓掌櫃的處理了。掌櫃的雖然比自己年輕得多,但他是廬州堂口堂主的徒弟,一手開碑手甚得堂主真傳,應付這場面應該沒問題吧。不過那豐姓小子剛才射響箭叫人,莫非還有更厲害的人物?終日打雁,今兒個可別讓雁啄瞎了眼啊。

    心裡想著,嘴上冷哼一聲,也不理睬趙旺財,領著牛老三一眾,往長江貨棧方向走去。觀眾自動讓出一條道,趙旺財和豐月山緊隨肖不同等人而行,眾人也未離去,而是跟在豐月山等身後,看來是準備看完這個和自己也切切相關的熱鬧了。

    一行人還未至長江貨棧,老遠就見貨棧前也圍了一群人,倒是水洩不通。眾人包括肖不同在內均感萬分稀奇,這又是鬧的哪一出?肖不同、豐月山兩幫人都往裡擠,只見貨棧大門兩旁的門柱上,竟然貼上了新春聯了,上聯是「生意遍佈大江南北」,下聯是「買賣售盡天下東西」。

    而圈中,同牛老三一樣衣著的幾個人,正揪打著三個人,一個少年和兩個家丁。豐月山和趙旺財排開眾人,一進圈中,就認出那少年,卻是當年和他們一同入學塾的周懷仁。

    原來,周懷仁得知鎮上新開了個長江貨棧,收什麼「服務費」,也不顧父親周大善人勸阻,決定好好來諷刺一番。便想好一副對聯,帶上兩個家丁,來到長江貨棧前,道明自己秀才身份,稱是手書一副對聯送上,算是作為遲到的開張賀禮。

    棧內夥計將對聯送到後堂,給掌櫃的過目。掌櫃的一看,拍案叫好,不但字寫得龍飛鳳舞,而且道出了長江幫的霸氣,比現用的對聯還好。這對聯不光要貼出去,還要上報師傅,推廣到全幫的貨棧,到那時自己在幫中也會大大露臉。

    一面將周懷仁請入堂內,一面叫人張貼對聯。夥計將對聯貼好後來請掌櫃,周懷仁與掌櫃一道步出貨棧,欣賞起對聯來。特別是掌櫃,看著對聯不住點頭微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今日才臘月二十五,竟有人貼春聯,一般都是除夕才張貼春聯的。長江貨棧這一貼春聯,倒引來不少人觀看,但都是遠遠地看著,不敢上前,看來都有領教過長江幫的威風。只是奇怪回春堂掌櫃周大善人之子周秀才,怎麼和長江貨棧的人在一起,看樣子還挺親熱。

    周懷仁見國眾人眾已經不少了,便作了個羅圈揖,大聲道:「眾位街坊鄰居,晚輩周懷仁,想必大家都認識。適逢長江貨棧開張,晚輩不才,送上對聯一副。」觀眾中早

    :看!書網電子書、:「沒想到你趙旺財的身手還不賴,今日倒讓我大開眼界。」趙旺財一聽,這平日不給自己好臉色的學弟,也誠心誠意地誇讚起自己,頓時大樂,哈哈笑道:「有你周大秀才褒獎,今天這龍潭虎穴,我闖得還真值。」說罷,一拳搗在周懷仁肩上。

    許是正打在周懷仁傷痛處,周懷仁牙齒一呲。趙旺財頓時大怒,叫道:「媽巴糕子,誰這麼大膽,竟敢傷我周大秀才!」說罷眼睛瞪視著長江貨棧大門。那裡,肖不同正和錢不苟說著什麼,聽人大叫,便看了過來。錢不苟與趙旺財四目對視,只冷哼一聲,走下台階,卻是直奔豐月山而來。

    錢不苟不陰不陽地道:「你叫豐月山?聽說你不但箭法神妙,而且太祖長拳打得也漂亮。太祖長拳我也略會一二,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太祖長拳。」言罷便擺開架式。原來這太祖長拳相傳乃宋太祖趙匡胤所創,屬少林拳,宋之後北方流行極廣。

    豐月山讓趙旺財扶著周懷仁,讓他們退後,圍觀眾人又增加一倍有餘,但卻絲毫不亂,也都退後幾步,讓出貨棧前的空地。

    錢不苟站在空地當中,雙手互握,只聽「辟啪」作響。豐月山也注意到錢不苟的雙手骨節寬大,皮糙肉厚,一看便知是專練手上外門功夫者。錢不苟雙手往身後一背,大剌剌道:「你是小輩,我讓你三招。」豐月山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一招「沖步雙掌」,下身成弓箭步,上身雙手向錢不苟胸間按去。錢不苟左腳左移,右腳後撤,一側身讓過,口中還念道:「一招。」豐月山後腳前蓋,右手變肘,仍擊向錢不苟胸腹間。錢不苟右腳右移,左腳後撤,又一側身讓過,口中念道:「扭步斷肘,第二招。」豐月山招式不停,左腳抬起,右腿獨立,雙手回護肩前,說道:「魁星獨立,三招已完,我可不再客氣了。」

    錢不苟冷哼一聲,正待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卻見豐月山已經動了。豐月山左腿回勾,右腿彈跳而起,直踢錢不苟胸腹,右掌也向錢不苟頭頂劈落。錢不苟見勢快力沉,不敢托大,也使出一招「左右穿雲手」,雙掌分撥豐月山掌腳。「啪啪」兩聲響,豐月山的掌腳被錢不苟拍中,落於地上。

    豐月山只感覺,自己的掌腳如劈中踢中石頭,落地掌腳還麻麻的。錢不苟也不好過,心下道,想我錢不苟跟隨師傅學開碑手已有十多年,雙手雖還未到師傅的程度,但開碑裂石也是不在話下,沒想到這小子好像沒事,而且他那力量還著實不輕,震得我手臂發麻。難怪肖不同不敢應對。

    錢不苟沉聲道:「小子,沒想到你力氣還不小。再來過。」言罷便又向豐月山衝去。

    二人你來我往,拆了有上百招,豐月山漸感體力不支,而錢不苟三十來歲,正值壯年,精力旺盛得很。正自高興,就要拿這難纏的少年了,卻聽一個少女的聲音:「小山哥加油!」二人都停了下來,望向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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