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五十三章 暑假生涯 文 / 三十二郎

    無所事事的等待了三天，徐浩天的「靠山王」總算是回來了。

    聽小輝報來孫鑫回歸的消息，徐浩天空寂的心，瞬間活躍非凡，恨不得馬上蹦到孫鑫面前，商討「大事」。

    晚上九點，西關國道上的夜市攤。

    徐浩天、孫鑫、鄭亮、劉彥斌、韓天霸、小輝，六個人悠閒的喝著啤酒、吃著烤串、吹著牛皮，好一番逍遙自在。

    「說吧，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讓我幫忙？」孫鑫點燃一根香煙，往後一靠，笑瞇瞇的盯著徐浩天。

    「哪有哇！看你說的，難道沒事我就不能請你喝酒了！」被表哥一眼看穿，徐浩天老臉一紅，好在有著啤酒作掩飾，倒也看不出來。在瞧瞧他們四個，正在熱火朝天的劃著拳，根本就沒往這邊瞧。

    「呵，你當你哥白混的！我告訴你，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孫鑫伸手點了點徐浩天的眼睛，擺出一副老長輩的姿勢。

    「哈，老哥，我服了！」徐浩天無奈的點頭笑道，在孫鑫的面前，自己的想法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哥，我感覺現在越混越迷茫，沒有半點目標，更沒有我想像中的成就！所以，我想趁著暑假去混一段時間，整點名堂出來！」徐浩天把椅子往孫鑫那挪了挪，認真的傾聽孫鑫的見解。而關於上次賭館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原因很簡單，就是有些事不能老靠別人幫你出頭，這不是一個男人的作風！

    「迷茫？成就？」孫新咬文啄字的皺著眉頭，隨後釋然道：「你知道你為什麼迷茫嗎？因為你現在就局限在學校。沒錯，你在學校也稱的上是一號人物，可你想想，你的這種成就，它在社會上又算得了什麼？說句難聽的，連棵蔥都不如，好壞混社會的還知道什麼是蔥。你呢？有人知道你嗎？沒有，對吧？」孫鑫看徐浩天點頭沉思，便緩了一口氣，喝杯啤酒潤潤嗓子，繼續道：「讓我說，這段時間你也甭去混社會，就指望你這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沒用！就算這段時間你混的開，但那也只是道上的皮毛，認識的都是一群不入流的。例如明天讓你幫個架，後天問你借點錢，整一個小混混的角色，別人的炮灰！」

    孫鑫的話雖說逆耳，可說的都是真話，畢竟他是「過來人」，遠比徐浩天所瞭解的層面廣的多。為此，徐浩天皺起眉頭，苦惱之極：「哥，那我總得先干個什麼，好奠定一下基礎吧！」

    「嗯，要不你就從要帳入手吧！這個既磨練膽色，又鍛煉口才和辦事能力，很不錯！」孫新把玩著酒杯，邊說邊想。

    「要賬？什麼賬？！」徐浩天的興趣一下子被提了上來，兩眼有點放光的問道。

    「不急？明天你來找我，到時我把欠條給你！」孫鑫把酒滿上，罵道：「m的，貝勒真不是個東西，淨給老子找些問題，草！」

    「貝勒，誰啊？」徐浩天聽著孫鑫的牢騷，好奇的問了一句。

    「說了你也不認識！這個傢伙整天算計人，不是個好鳥！那些欠條就是他從景哥那裡拿的，然後分給我，口口聲聲兄弟來兄弟去，讓我幫他的忙，誰知淨他媽給些最操蛋的，想想就來氣！」孫鑫猛喝一口，對徐浩天笑道：「不過也好，反正這是他接的活，我也懶得去理。到時你要是辦成了，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我再拿個十成，剩下的還給他。你看怎麼樣？」孫鑫不顧「貝勒」的感受，就把利益給徐浩天劃分好了。

    「咱們一下子分了百分之四十，會不會有點那個了……」徐浩天對要賬這行略有瞭解，能拿個百分之十就算不錯了，孫鑫竟然說百分之四十，聽的有點心驚肉跳的，不過是被喜悅造成的。

    「靠！找人要賬不花錢？坐車不花錢？吃飯不花錢？喝水還不花錢？這不都是錢！至於怎麼跟老大說，就是他的事了，咱不管這個！」孫鑫撇了撇嘴，對徐浩天講解道。

    原來如此，服了！徐浩天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表哥的這番見解：「哥，咱倆喝一個！」

    …………

    次日上午，徐浩天便拿到了孫鑫所說的欠條。一個日記本裡，每頁夾著不同數量的欠條，對應的頁子上，還記載的有詳細地址等。

    在仔細觀看後，徐浩天的頭立馬就大了。有的帳根本就不在z縣，基本上都是城關郊區、鄉下之類的。但為了賺錢、鍛煉自己，沒辦法，就算得坐車去，那也得去。

    翻了幾頁，找到離得最近的一家，徐浩天就帶著鄭亮、韓天霸、劉彥斌、小輝，以及三個弟兄出發討債。

    到了地方，根據帳條上的寫述，徐浩天他們走進了一個開批發鋪裡面。

    「你們要買什麼東西嗎？」一個胖女人見有人光顧，便走了出來問道。

    鄭亮上前冷問道：「你們老闆呢？把他叫出來！」那女的看鄭亮不善的眼神，嚇的立馬就去喊老闆出來。

    不久，一個四十多歲的男的走了出來，說道：「我就是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徐浩天也不答話，直接把帳條遞給他。那老闆接過紙條看清楚後，臉色微微一變，怕影響他生意，客氣說道：「走，咱們樓上談，我給你詳細說說！」在徐浩天的點頭下，大伙隨他上了樓，來到樓上的客廳坐了下來。

    「我給你們說，前幾年是這麼回事…………」那老闆給眾人讓了根煙，才坐了下來。

    「我對你以前的事不感興趣，我現在只知道要你還錢！」徐浩天伸出手止住對方要說的話語。

    那老闆被徐浩天打斷，倒是並未生氣，反而笑著說：「小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不瞭解以前的事，那還怎麼清清楚楚要帳，你要是聽我說完，我肯定你不會再向我要。」

    「我們是來要帳的，不是聽你廢話的。」鄭亮不耐煩道。

    徐浩天接著道：「我問你一句話，這是不是你寫下的借條？！」

    那老闆點了點頭：「是我寫的，當時我還……」

    「是你寫的就行，拿錢吧！」徐浩天不容老闆繼續說。

    那老闆急了，站起來：「我知道你們幹這個不容易，我兒子也是道上混的，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但你們也不能……」

    「知道就行，別的我們不願聽！」徐浩天也站起來，狠聲道：「還有，少拿你兒子威脅我們，你兒子就算是道上混的，今天你也得把你以前借的錢給我吐出來。」

    那老闆被徐浩天的話刺的有點火氣：「那要是我不給呢？」

    「不給！這個簡單！」徐浩天盯著他：「我們都是合法公民，現在不會打你、抄你的家、卸你胳膊之類，但是日後你和你的家人出了什麼事，還有你的生意經營不下去，那只能算你走了一會大背運吧！」

    那老闆聽完徐浩天的話，不敢直視徐浩天，胳膊一伸：「請坐！坐下來咱們好好商量，錢我是會給的，你放心吧！」

    徐浩天聽老闆這樣說道，笑著坐了下來：「就是，沒有過不去的獨木橋。你還錢，我走人，多麼和平而友誼的事，為何要鬧的橋斷人毀的地步，你說是吧？」

    那老闆連忙點點頭：「是，你說得對，我這就給你拿錢去！」說著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粗厚的聲音傳了上來：「爸，誰來咱們要帳來了？！」

    那老闆聞言一喜：「兒子！」

    徐浩天見老闆如此驚喜，未加搭理他，繼續坐在那裡。那老闆的兒子上了樓，走過來張口問道，語氣中充滿了囂張之氣：「誰是你們老大？」。

    徐浩天往座後一靠，悠閒道：「我就是，不知你是哪位？！」

    那青年沉聲道：「我跟蔣敬的，這是我爸！」說著，手伸向那老闆。

    本以為徐浩天他們會站起來給自己說話，然後說幾句事就這麼算了。誰知徐浩天說出來一句：「那又怎麼樣？蔣敬是蔣敬，你是你！」

    那青年聞言怒氣道：「你他m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給你臉你不要，今天他m的誰都別想離開！」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就要打。

    徐浩天向幾個兄弟使了眼色，那幾個兄弟立馬上去用胳膊架住他，那青年顯然沒想到徐浩天他們竟玩這一手，又驚又怒：「今天咱們算是結下了，下次別讓我遇見你！」

    徐浩天來到他的面前，笑呵呵的看著他：「你這算是什麼，威脅嗎？告訴你，威脅對我沒用！」又轉頭對那老闆說道：「你還還不還錢？不還的話，我就先要了你兒子一根手指作抵押，等你什麼時候想開要還錢了，我再還給你，好不好？！」說著，徐浩天拿出一把匕首，比劃了兩下。

    那老闆生怕徐浩天玩真的，慌亂的點頭道：「我還，我還，我現在就進屋拿錢！」

    那青年仍倔強道：「爸，別拿，今天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在這時刻，那老闆哪會聽他兒子倔強的話，慌忙跑進屋拿錢去了。為了安全起見，徐浩天讓韓天霸和兩個個兄弟跟了進去。

    過了一會，韓天霸和那老闆走了出來。那老闆來到徐浩天面前，把用報紙包好的錢遞給徐浩天：「這是兩萬六，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子吧！」

    那老闆的兒子見徐浩天拿了錢，便開始叫囔起來。徐浩天怕他聲音驚動樓下的其他人，就讓兄弟們從屋中找些繩子把他給綁了，嘴堵上，同時威脅老闆不許叫囔。待兄弟們把錢點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韓天霸才架著那老闆的胳膊，徐浩天暗中用匕首在一旁挾持著，看著一副很親密的樣子下了樓，一直讓那老闆送出了一千多米方才放開那老闆和兄弟們快速的離開了。而那老闆慌於兒子的安危，趕緊就朝家中奔去。

    徐浩天們分散開回了小屋，然後給每個兄弟發了兩百塊錢：「這是零花錢，都別嫌少啊！」

    「天哥，不少了。我們身上什麼時候裝過這老人頭了，說實話，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身上裝一張老人頭。」一個兄弟樂呵道。

    徐浩天風趣道：「那好，等咱真正有了錢，我保證你們天天身上都裝老人頭，並且還是多多的！」

    眾人聽徐浩天說完，也都高興起來，一時氣氛極為活躍。

    而另一端，那老闆把兒子鬆開了以後，關心的問道：「兒子，沒事吧？！」

    那青年極為氣憤，這有可能是他第一次受這麼大委屈。喘著粗氣，怒聲道：「爸，這帳是誰的，我去查查，看這幫小子究竟是是何人？！」

    那老闆怕兒子再次吃虧，好聲勸道：「好了，別查了，咱們認了吧！」

    那青年仍不屈不撓道：「爸，到底是誰的帳，那家人在哪住？你給我說說！」

    那老闆拗不過，無奈歎道：「這家在…………」

    這邊，徐浩天把錢交到孫鑫手上時。孫鑫二話不說，拋出七個人分到的兩百後，直接從中抽出六千元給徐浩天。理由很簡單，有能者多勞、多得。話到最後，孫鑫又忍不住誇了一句：「真是初生牛犢不懼虎！」

    拿了六千元，徐浩天又從中抽取兩百揣進兜裡，剩下的則交給劉彥斌，讓他存到銀行。大伙感受著徐浩浩天的舉動，分明就是向大家表清這錢是群體的，而不是私人的，是留著為以後發展用的。

    嘗著了甜頭，徐浩天整天就帶著兄弟們到處收賬。當然，收賬不可能總是用暴力手段，偶爾也會用點懷柔措施。時間一長，徐浩天到是又學了些談話上的技巧，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而孫鑫對徐浩天他們的辦事能力，也在不知不覺中更加注重。兩個星期下來，徐浩天又從中分了兩萬多，事後則暗送給孫鑫五千稍表謝意，但孫鑫就收了三千，並且以後不准徐浩天再來送錢，讓他留著跟其他的弟兄們花，徐浩天對此更是萬分高興。畢竟多一份收入，就多一分保障，能為以後的發展多打點基礎。

    幾次的收賬讓徐浩天深刻的感受到交通工具的便利，突發奇想的要買輛二手小麵包開著，可一打聽考駕照的要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以他十六歲的年齡，根本就不行。沒辦法，這件事只好先放了放。

    時間如水一般流過，當徐浩天將賬本交還給孫鑫的那一刻，距離開學已只剩九天時光。在這段日子內，除了那些毫無音信的債戶外，其餘的都已歸賬。當然，為此還得罪了很多人，說不定現在就有人在背後罵他們。

    為了準備新學期的東西，鄭亮、劉彥斌、韓天霸告別了徐浩天，各自回家忙活，有錢的掏錢，沒錢的托關係，目標就是第六高中。要不然以他們的成績，或許連那所第二高中都不會收留，只能逼他們去投工藝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