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李老四的真實身份 文 / 應縣木塔

    張文祥的話語，讓整個酒樓沸騰起來，更讓李老四確認了心中所想。

    「王八蛋，居然騙到老子頭上來了，等把這兩個小子趕出去後，再找那三個獵戶算賬！」，李老四心中暗想，當初拿到馬刀，他就沒打算讓張文祥二人活著回來贖東西，找了隔壁縣城有名的獵戶三兄弟幫忙。李老四承諾事成之後給他們二十兩黃金，如果能帶回官刀，就是百兩黃金。雖然那三人回來覆命時說張文祥二人被逼跳山自殺，沒有屍首，自然也沒有什麼官刀了。李老四自恃在曹縣有些地位，諒這三個山村野夫也不敢騙他，便不疑有他，誰曾想今日陰溝裡翻船。

    酒樓裡也有多年熟客，有知情者將事情宣揚開來，一時間紛紛攘攘，好不熱鬧。李老四揚聲道：「好個不知羞恥的黃口小兒！我問你，當初你為何當刀給我？」

    張文祥老實答道：「當時手上銀兩不足，當做酒菜前，如今我身上有了足夠銀兩，現在還你。」

    李老四冷笑兩聲，道：「呵呵，你可真當我這鳳再來酒樓是賑災救難的飯堂，別忘了當刀時可有日期限定，三日內未湊齊銀兩，那把馬刀是要姓李的！」

    張文祥語塞，面皮通紅，蓉兒一看，心中暗道：「不好」，於是故作瀟灑搖了兩下紙扇，哈哈大笑起來。食客們和李老四的眼神全部集中在這位奇怪的妙「公子」身上。

    蓉兒道：「李掌櫃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真是神機妙計算死人啊。」

    李老四有些惱怒，剛才眼看就佔了理，再叫幾個夥計把這二人亂棍打出，誰也說不了自己什麼。現在讓蓉兒這麼一鬧，反而心裡有些沒底，強自撐著說道：「你們二人好不曉事理，先前我已經賠了一桌菜錢，如今在我酒樓尋釁滋事，我李老四縱然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說個清楚。」

    蓉兒遙指李老四說道：「哎，哪能要了李掌櫃的命，只是說個清楚也就罷了。當初我二人把馬刀押作酒錢不假，可沒想到我二人出了酒樓門不久，便遇到匪徒刺殺，幸好我兩命大，要不今天就與李掌櫃天人相隔了。」

    李老四被揭穿陰謀，老臉微紅，憤怒道：「哼，三日之約可是有這麼多人見證，今日你不但違背信約，還想污蔑我殺人奪刀之罪，如果你們沒有證據，我定要拿你們下牢!」

    這時門口有人進來，朗聲道：「李老四，好大的威風啊！」。眾食客紛紛回頭，有人認出來人身份，驚呼道：「王九爺！」，而更多的人卻喊道：「黃爺來了。」

    來人正是黃掌櫃，其實每年中秋他都要去城隍廟賣些粽子，只是他只賣給王府之人，因為他家娘子最愛那黃牛肉粽。今日等了許久不見有王府之人出來。料想那日刺客一擊未得手，王府便加強了戒備，防止黃掌櫃前來尋仇。

    黃掌櫃早早收了攤子，讓隨從小廝帶著先行回了店裡，自己卻來到了鳳再來酒樓。剛好聽到李老四在逞威風，黃掌櫃便出聲相助張文祥。

    李老四對黃掌櫃身份有些瞭解，也聽聞此人一些江湖事跡，知道對方一身武藝高強，便做了個低姿態說道：「王九爺來了，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黃掌櫃擺了擺手，說道：「你這店可是一點都不小啊，絕對是曹縣第一，只是不知李掌櫃為何單單放不下那麼一把馬刀？」

    李老四有些納悶，也有些生氣，自己給了對方好大面子，卻被對方責問起來馬刀之事，想說一句關你鳥事，又怕對方暴起拆了自己的酒店。電光火石間，李老四輾轉了幾個念頭，最後問道：「不知王九爺和這兩位什麼關係？」

    黃掌櫃呵呵笑了兩聲，道：「那位公子只是在下酒店常來的食客，而他身邊那位少年，則是在下故交好友之子。那把馬刀乃是他家傳之物，上次遺失在鳳再來已是不該，今日還望李掌櫃看在我面子之上，還了便是，酒錢我十倍照付。」

    李老四一聽火冒三丈，心想我與你素不相識，再說你也只是王府一個沒有地位的贅婿，如今連自己老婆都保不住了，還過來充大爺。要不是忌諱你手中屠牛刀，老子早就把你們全部亂棒打出。

    李老四回道：「王九爺行走江湖多年，深知人無信，寸步難行，雖然他們有苦衷，可是今天破了此例，以後來個什麼阿貓阿狗吃完飯不給錢，當個破銅爛鐵的，我這酒店生意可就砸了。」

    蓉兒暴怒：「誰是阿貓阿狗？」

    黃掌櫃伸手示意蓉兒不要輕舉妄動，說道：「李掌櫃所言極是，如果我們就這樣賠錢贖回馬刀，確實不對，只是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李老四笑道：「黃掌櫃請問，李某知無不言。」

    「問李掌櫃，錦衣衛開酒店，能否當刀？」黃掌櫃說道。

    這句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沸油鍋中灑落的水滴，在食客中炸了開來。李老四面上陰晴幾回，神色飄忽不定，等了約莫一分鐘，恨恨地說道：「馬刀，我自歸還，只是從此以後，還望黃掌櫃走夜路，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