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王府之人! 文 / 應縣木塔
張文祥好像遇到了這一生最大得難題,都沒有之一。
張文祥沒認出來這姑娘男扮女裝不說,剛剛在她春光乍現間,鮮血湧上了頭頂,再被一巴掌打在臉上,立刻就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面色潮紅,嘴唇乾裂,雙眼紅赤,心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張文祥急忙調勻氣息,去思考從小學得孔孟之言,終於有些反應,內心情緒穩定下來,姑娘衝著他到了下來。
張文祥眼疾手快,一下接住了姑娘上半身,為了不讓她傷口崩裂太過,慢慢地讓她趴在懷裡。張文祥發誓那一刻自己內心是純潔得,腦海中漂浮得都是英雄們如何見義勇為,沒有一絲齷蹉之想,雖然右手在無意中找了一個不該找的支撐點。因為姑娘昏過去,張文祥右手被死死地壓在她的右胸下。
好像決堤洪水一般,張文祥感覺腦子轟隆一聲炸開,嗓子發甜,噴了一口鮮血灑在姑娘身上。
「老羅說得對,女色如刀。」張文祥想著。他慢慢地抽出了右手,接著給少女用沾了酒精的衣服球清理乾淨背後傷口,重新灑上了止血散。張文祥把自己背後的衣服用刀割成布條,一圈又一圈纏在了少女上半身,直到把傷口完全掩蓋住。
做完這些,張文祥全身濕透,幾近虛脫,撐著給少女披了一件上衣,並用酒和著一顆補藥給她吞服下去,張文祥如釋重負,趴在少女旁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文祥悠悠醒了過來,身上酸痛無力,他看向身邊,發現少女不見了。正要起身四處尋找,一柄涼颼颼的官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都看見了什麼?」少女恨恨地說。
張文祥看著陽光中的影子,有些哭笑不得,可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真得哭出來或者笑出來,少女的刀絕對會劃破自己得喉嚨。他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你醒了?」
少女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回答,沉默了一下,繼續問道:「我再問一句,你都看見了什麼!」
張文祥知道自己逃不過去,有些憂傷地說道:「都看見了。」他的憂傷,是因為自己違背了兒時所受正統教育,所謂「非禮無視」方為君子所為。而在少女眼裡,這似乎在告訴她,張文祥很是瞧不上他所看到得,如今為此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很是憂傷。
少女憤怒了,這明顯是得了便宜賣乖,「真想一刀斬下去,割了他的頭顱解恨!」可當她憤怒得雙眼看著張文祥憂傷中略帶幾分絕望的眼神,少女旳刀怎麼也砍不下去。
僵持間,少女終於體力不支,又暈倒在地上,張文祥慌了神,衝過去查看少女傷勢。脈象正常,面色也從當初蒼白轉為紅潤,當張文祥下定決心幫少女脫去衣服,查看後背傷勢時,肚子咕咕響起,張文祥一下子猜到,她肯定是餓暈了。
再把這位來歷不明的少女綁在身上,張文祥帶好官刀,沿著峭壁游了上去。張文祥很是順利地從山上下來,來到了「曹縣燒牛肉」酒棧裡。黃掌櫃一見二人如此模樣,嚇了一跳,待確認張文祥無事時,才舒了一口氣。
把少女安置在上房,黃掌櫃做了兩碗牛雜湯,一碗吩咐店裡的女工端上去餵少女,另一碗給了張文祥。
黃掌櫃問道:「路上出什麼事了?」
張文祥吞嚥著湯水,回道:「遇到刺客了,而且還是兩撥。」
「兩撥刺客!」黃掌櫃驚道,接著問:「可是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
張文祥回想著當時情景答道:「應該不是,那些人一般都會穿著飛魚服或者廠衣,第一次遇到的是黑衣人,埋伏在屋頂,身手敏捷,出刀時機拿捏精準,比較蹊蹺得是對方居然用馬刀。」
黃掌櫃一聽,渾身一震,追問道:「你可看清,確為馬刀?」
張文祥仔細想了想,說:「確為馬刀,對方一擊不中,收刀即走,要不是那位姑娘及時出現替我擋了一下,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黃掌櫃神色黯然,繼續問道:「賢侄可否把當時情況比試一下?」張文祥發現黃掌櫃異樣,只是長者有問,需要作答。張文祥操刀在手,屈膝一跳上了桌上,藉著桌子高度俯衝地面,仿著那名刺客出了一刀。看到這裡,黃掌櫃已經是清淚兩行了。
「賢侄受委屈了,這次傷你的人,是王府之人!」黃掌櫃說道。
「就是我送信的地方?」張文祥問道。
「對,」黃掌櫃說:「那裡,是我的家,那名刺客用得就是屠牛刀法第三招:剔骨。在各類型刀中,只有馬刀與屠牛刀相近,也只有會屠牛刀法的人,才會在刺殺中用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