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挖個坑埋了自己 文 / 苦味咖啡
牛二是個農民,也是個獵戶,但他最主要的身份卻是個無賴。
因為村正曾經無奈的說他是無賴,鄉民也笑罵他是無賴,就連縣衙的捕快都踹了他兩腳說他是無賴,那麼他就只能是無賴。
無賴牛二今天無法再賴,因為他說不清楚這把金刀是怎麼出現在他手中的,但是他知道再說不明白他可能會死。
這幾個人的眼神,很像他打獵時的眼神,只不過他看的是野兔,他們看的是他。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埋在這兒的人怎麼會消失,不僅人不見了,就連他挖了許久才挖出來的坑也不見了。
原本他挖坑的地方,現在長滿雜草,和這片戈壁灘毫無二致。
誰要敢說這兒有坑埋著人,牛二都會罵句傻x再踹過去一腳。
牛二就已經被踹了很多腳,如果不是渾身疼痛難忍,他都懷疑自己這一天的經歷是不是做夢。
「有意思,還不說實話嗎?」那個年輕的公子依舊彬彬有禮,臉晗笑意。不知道為什麼牛二最怕的就是這個錦袍玉帶的公子。
這是個年紀不大,一說話就臉帶笑容的翩翩公子,可是牛二總覺得這個長得漂亮的過分的公子笑起來的樣子很像他扣動扳機時的笑,這笑讓他無比討厭。
「公子爺,公子爺,大爺我……不,不,小人真的沒騙你,我的確是將人埋在這兒了。」
牛二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道:「你老慧眼如炬,可一定要相信小人。」
「哦,是嗎?埋在這兒?」年輕公子笑語嫣嫣的指了指問道。
牛二順著公子的手指看向眼前完好如初的戈壁灘,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道:「回公子爺,就是這兒,上午的時候小人挖了很久才挖好個小坑,那人的身材有些高大實在放不進去,小人費了很大勁才將人埋好的。」
牛二實在不願再想起上午埋人時的場景,那人的身材有些高大,可是再挖下去,他的獵刀就該壞了,為了將那人埋好,不知道掰斷了那人多少骨頭。
看到公子的笑容更勝,牛二有些不祥的預感,猛然想起什麼,再次嘶喊道:「公子爺,公子爺,你可以看看我的獵刀,為了挖坑都崩壞了很多。」
沒等牛二手伸到腰間,有人過來一腳將他踹翻,從他腰間將獵刀拿走,年輕公子看了看蹦出數個小口的獵刀,轉頭問道:「長老怎麼看?」
一個六旬年紀,長鬚及胸的老者正在年輕公子身後端詳手中的一把金刀,這把金刀身長三尺八寸,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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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無復其哀,幸,何其有幸?
「獵刀上沾染的土漬與這片戈壁相同。」老者聞言,錯目看了看獵刀,沉思片刻後道,說完繼續俯視手中金刀。
老者沒說是否相信牛二的說辭,也沒說獵刀上的土漬是怎麼來的,挖坑?或者是其它?似乎他根本不關心怎麼來的,也似乎這就是他的答案,對年輕公子也沒有多少尊敬。
年輕公子居然對長老這個莫衷一是的回答毫無芥蒂,點了點頭道:「有勞長老了。」
「有意思。」
年輕公子又看了看了獵刀,隨手扔到牛二身前笑靨如花:「牛二,用你這把刀挖個坑。」
「挖坑?」牛二心中一驚,眨了眨眼看著年輕公子。
「嗯。像你上午挖坑那樣再挖一個。」年輕公子笑容更加燦爛。
「公子爺讓小人挖坑做什麼?」牛二臉色有些發白,顫這聲音問道。
沒等公子回答,有人又過來踢了他一腳:「快點挖,公子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皮癢了是不。」
荒涼的戈壁灘上,一群人站在夕陽中,陰影裡的牛二在用自己的獵刀挖坑。
給自己挖坑。
接過獵刀的那一刻,牛二就知道是在給自己挖坑,可是他又不能不挖,挖了是活埋,不挖是慘死。
兩害相權取其輕,牛二想了想還是決定挖坑。
夕陽染盡紅雲時,一個不大的坑出現在戈壁灘上,沒等公子吩咐,牛二徑直躺進坑裡閉上了眼睛。
「有意思。」年輕公子看著坑中的牛二笑了笑,轉身走了。
有人過來將土填入坑中,踩實,追隨而去。
蒼涼的夜空,清冷高遠,寒星閃爍,星光下晚風勁吹,裹挾著枯草砂礫肆虐的拍打著新起的墳頭,讓夜色中的戈壁灘更加淒苦。
子夜時分,天更暗,風更寒,飛沙走石嗚咽有聲。
忽然,有雪飄落在墳上,雪花漸多時墳頭似乎難受其重,竟然有些塌陷。
塌陷的墳頭上慢慢露出個洞,隨即出現雙眼睛,明亮,凶狠,像夜裡戈壁灘上的狼。
不,是狗,因為隨著這雙眼睛出現的是一隻鼻子,靈動異常的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四處嗅著。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只鼻子才停下來,有人從墳裡慢慢爬了出來。
「怪不得這麼冷,原來是下雪了。」
那人仰頭看著黑雲積壓的夜空罵罵咧咧的道:「你個賊老天,早不下,晚不下,非等大爺落難的時候下,下你媽個猴祖宗啊。」
這人咒罵著老天,在戈壁灘上四處轉了轉就找到把獵刀,熟練地插在腰間,很快又找到個褡褳、獵槍,等一切收拾停當的時候,便恢復了白天時的裝扮。
牛二,農民牛二,獵戶牛二,無賴牛二。
牛二看著年輕公子離去的方向,狼似的眼神燁燁發光:「小兔崽子,今兒是大爺的火藥用光了,否則一槍轟死你個狗日的。」
「你一槍轟死他,你也就離死不遠了。」忽然,有人笑著說道。
牛二瞬間渾身冰涼,頭皮發麻,有種被獵槍指著的感覺,他忽然明白為什麼有些動物沒等他開槍就逃的無影無蹤。
就是這種感覺,危機降臨,毒蛇在背。
可是,剛才自己探查過,周圍十里沒人,這人怎麼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如此短的時間,飛身十里來到自己的身後?
這不可能。
牛二相信自己的鼻子。他嗅過的地方說沒人就肯定沒人,不僅沒人,連只活物都不會有。
可是,再不可能的事情,也已經無法改變身後有人的現實。
來人是誰?
「誰?」牛二沒敢轉身,他明白來人既然在自己身後說話,也就預示著不想讓自己看到真容。
牛二不想死,更不想看是誰,但是他依舊下意識的問了句「誰」。
「我是誰,你轉過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哈哈大笑道。
牛二捂著耳朵,閉著眼睛,拚命搖頭。
那人見狀嘲笑道:「堂堂的前神機營總教習,前光明教霹靂堂堂主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猶如晴天霹靂,寒夜驚雷,炸的牛二如芒在背,雖然他依舊捂著耳朵,但是不再搖頭,眼睛也瞬間張開,轉身矚目望去。
夜色中,雪落處,一個樣貌俊朗的白衣年輕人抱著個包裹站在他身後不足兩米處,隨意披散的長髮在寒風中隨意的飄舞,有些奇異的是這頭黑髮的髮梢有些異樣,似雪白又似銀白。
牛二盯著翻飛的長髮,眼睛逐漸睜圓瞪大,比聽到前神機營總教習,前光明教霹靂堂堂主還要震驚。
「銀……銀髮?你是銀髮李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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