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靈台方寸，斜月三星 文 / 趴在人生邊上
老濟說的這幾個字想必許多人再熟悉不過了，靈台山三星洞是菩提老祖的地盤。
「怎麼去呀？百‾度地圖搜一下西牛賀洲？」我懷疑老濟在逗我。
老濟很瞧不起我，說：「西牛賀洲是須彌山屬地，確有其處。不過據我所知，不存在菩提老祖這號人物。」
「你是說七十二變那些全是假的？」
「不是，我是說曾經有過一個人化名為菩提老祖去當你師父，那人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老濟依然看不起我，他覺得我無知。
無知能怪我嗎？！我本來又紅又專的，堅決反對封建迷信，現在連三觀都碎了，不瘋不傻已經足以證明我的優秀了。
「那回到正題，三星洞到底怎麼去？」
老濟並不答話，而是面帶得意之色，伸手就向我的胸口探來，我忙躲開：「老玻璃。」
老濟：「……」估計氣得不輕。
「我是想說靈台方寸，斜月三星其實是個字謎。」老濟說完頓一頓，似乎希望我解開謎題。
我想了一陣，不可思議地說：「不會吧，乳‾罩怎麼和修煉扯上關係？」
老濟：「……」看來又氣得不輕。
「萬物靈之所在，卻只有方寸大小，字形像一個斜月亮，其上綴三顆星辰。」老濟解釋說。
我拿指頭蹲地上杵戳了老半天，最後看著自己畫出的東西問：「心？」
儘管我回答了出來，老濟仍舊鄙視我，他繼續說：「心是你的修煉關鍵。其實那個人化名為菩提老祖收你為徒卻什麼都沒教，只是啟發你的心。」
真是醍醐灌頂啊，小時候看西遊記就覺得奇怪，那牛鼻子老道除了罵孫悟空幾句敲他三下，之外沒教什麼東西，觔斗雲和七十二變是說一句就算教完了的。
關於孫悟空最想要的長生不老，菩提那坑貨根本就是騙人，三百多歲孫悟空就被地府陰差鎖走了，完全沒有長生一說。
老濟解了我的惑，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接著便說（依然鄙夷）：「掌管人壽吉凶的不是地宙，而是人宙的統領守護者之一，幽都之主。
「當年你打敗后土，逃離輪迴，違犯了人宙的規則，觸怒人宙太陽神，之後你又打敗人宙所有守護者。炎帝只好請求世尊出手，世尊經須彌山王同意，前往人宙壓你五百年。
「你護返回佛宙有功，世尊便給了你佛號。」
老濟說了這麼一大段新西遊故事，我歎為觀止：「怪不得我國神話故事那麼混亂。」
「這是科學。」老濟學鄧老爺爺的語氣說道。
嘿，一神話迷信裡的人物跟我講科學。不
,！看書,:網全本^其他三宙所有人都曾是人宙的一員，而且到人宙修行事半功倍。」
「合著其他三宙的人都不孕不育呀。」
「你……」老濟臉都氣綠了。
「那我是怎麼變成人的呢？」我覺得這句話從自己嘴裡出來很不是味道。
「不清楚。」
我相信老濟說的都是真的，最直接的原因是一個小時前，我的手被鍾馗掰折了，人往往就是這麼賤，痛了才懂。
「行了，說說心的事。」我切入主題。
「沒什麼特別的，修煉只需要你認同自己。」
我不明白呀，「認同自己」不是哲學詞彙麼？
「比如說你是人格分裂——」
這個比如非常沒水平，我發誓。「你才人格分裂呢，你全家人格分裂！」
「你有兩個人格，一個是現在的你，一個原來的你，需要你承認兩個人格都是你，達到統一。」
我立馬說：「我承認。」
老濟又無話可說了，頗覺無奈。好吧，要你突然打心底認同自己是一隻古人猿，你會怎麼想。
反正我想弱弱地問一句：「我……孫悟空真的是石頭生的嗎？那他爹不是相當厲害？」
「怎麼呢？」老濟的意思是怎麼厲害呢。
「連石頭都能做，他的那話豈不是比未央生（《肉『蒲『團》主角）更厲害？」我滿懷敬仰地問。
老濟似乎對我的問題免疫了，說：「你不是石猴。講述你故事的凡人沒見過古猿，只見過猴子，所以說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
嘿，合著怪胎都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我就覺得這話彆扭，心下有些煩躁：誰是怪胎呀？！
忽然我一個激靈，眼睛刺痛起來，眨了三兩下便不痛了，不過感覺非常不對勁。我定睛看老濟，卻看不見那個猥瑣的廢柴大叔，而是一顆滴溜溜旋轉的半透明細珠子。
我轉眼看躺旁邊的孟夢，滿眼春『色，這是我看了許多次的胴'體，然而還是看一次激動一次。
從上到下，玉頸細膩、**飽滿、肚腹平滑、草地溫潤、雙腿修長、足腕俏麗，不過忽然這些都變為一具森白骨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來已經有成果了，應該是看見了什麼以前看不到的東西吧。」
沒等老濟指明，我就反應過來了：「火眼金睛？！」我如坐春風，我志得意滿，這一雙透視眼睛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啊。
「不是，火眼金睛只是人宙的形容詞，是說人獨具慧眼。」
好嘛，眼前這顆半透明珠子給我講漢語言語法課了。「那我為什——」
「那是因為法力和智慧，你才能洞見事物本質。不過你的能力尚不穩定也不高強，所以無法隨心所欲地看視事物。」老濟繼續給我上課。
完蛋了，小時候完美的偶像正在崩塌，男人的夢想正在破滅。
「還有剛才你是眼睛痛吧，別妄想是什麼特殊法術，那是你以前的眼病，被煙熏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那該死的太上老君。
「你怎麼就不相信科學呢？太上老君是天宙三清之一，你和他沒糾葛。你的眼病是當年與人宙眾神大戰時落下的，火神使用六丁神火燒你，結果沒燒著你倒把你的眼睛熏壞了。
「後來在送金蟬子去佛宙的路上，用三昧真火想燒你，你又被熏了一次，眼疾復重，常常發作流淚，可能人宙的稗官野史相傳你的雙眼總是淚汪汪亮晶晶，就稱你為『金睛』。」
我不禁感歎，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上學讀書能夠毀人不倦，讓學生喪失幻想與激‾情，聽老濟講新版西遊更能閹‾割那些浪漫的情懷。
我又想起了小時候為了自製鳳翎紫金冠追拔母雞毛的事，還有與其一系列的，為模仿火眼金睛往眼皮上貼金色箔紙的行為。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應是人生長恨水常東。
正在我長吁短歎的時候，孟夢醒來了，當然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我這是在哪呀？」
我解釋說：「你低血糖暈倒了，是這位半仙大叔讓我把你扶他家裡來休息的。」
「對霍，我們本來要吃飯的，怪不得低血糖，半仙大叔就住這附近呀。」這就是傻孟夢的好，她很少懷疑我說的話，取而代之的是千方百計找理由證明我的話。
孟夢與老濟聊了幾句，表達了謝意和崇敬，見天色不早了，就要回去。
臨走時老濟小聲對我說：「放心，世尊吩咐的我會拚死辦好。」他的意思是會在暗中保護我，或許還有孟夢。
與孟夢吃了晚飯我便提議去逛書店，想買的書當然是《西遊記》，不是為了所謂的「斜月三星」修煉，而是像名人看別人給自己寫的傳記一樣，我看看西遊記那叫一個爽。
孟夢的大姨媽還未作別，所以晚上我和她只能看電視了，無聊中換台，忽然一則新聞吸引了我：太平洋深海大地震，引發六級海嘯，波幅近五十米。
也許是因為覺醒的些微法力和智慧，我有預感，這條新聞一定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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