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探山寨 文 / 蕭雲紫雨
小說，薛雲軒能記個大概地也就只有那麼幾本，而且還不能保證是否會大賣。當然這些故事對於盛唐百姓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光有吸引力有什麼用，薛雲軒根本就沒有渠道，而且盛唐還沒有供作家生長的肥沃土壤，一切都處於最原始的階段。西遊記要不是抓住機會搭上了司馬昭文這條線，薛雲軒也不會對其報以太大的希望。
而行軍床就更為不堪，一旦薛雲軒和池陽縣靠其大賺一筆，就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沒有什麼核心技術的行軍床很容易被仿照。在盛唐，人們可沒有什麼所謂的專利意識。到那時木廠雖然還能盈利但絕不會大賺。
要真想靠一兩個產業撐起整個池陽縣，成為自己手中至關重要的經濟來源，那就要找出一些市場上沒有或者極其稀少，有一定科技含量的東西。經過這幾月的觀察，薛雲軒將目光放到了釀酒和香水上。
盛唐的釀酒技術雖然不錯，但市面上最多的酒頂多相當於前世的啤酒，就算是御供的酒已僅僅相當於十多度的白酒，這裡可還有很大一塊利潤可以挖取。不過薛雲軒根本不懂釀酒，他只知道想要製作高度的白酒，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技術，蒸餾。
至於香水，市面上根本就沒有，有的只是香料和一些特質的荷包。不過薛雲軒連釀酒都不會，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提煉香水。但這根本難不倒他，因為薛雲軒會那號稱提煉萬物的提煉之術，所以一定可以製出香水。雖然由自己親自動手，香水的產量一定會受到限制，但薛雲軒本就打算把完全由自己提煉出來的香水打造成一個貴族專用的奢侈品。
其實不論是釀酒還是香水的提煉，只要糾集一批「專業人士」，撥下「研究資金」，再由薛雲軒提點一下最重要的技術，相信以盛唐百姓的創造力一定能夠那這兩樣東西面世，成為薛雲軒囊中源源不斷的資金鏈。
想這些都還有點早了，手裡頭根本沒有什麼餘錢的薛雲軒根本建不起另外的廠子，更招募不來那些領域上的大師，也沒錢給他們揮霍研究。一切都得看這大半個春季來的收穫。
而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是剿滅滅陽寨。郭嘉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就差那至關重要的一步。對於郭嘉最後交代的事情，實在是至關重要，薛雲軒不得不親自出馬。雖然郭嘉再三組織，拿出一堆道理想讓薛雲軒收回成命，都無濟於事。自己不去，薛雲軒實在放心不下了。
最後還是在薛雲軒再三保證自己一定不以身涉險，郭嘉只好妥協了，當然薛雲軒還需要郭嘉替自己離開縣衙的事情保密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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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那偶爾刮起的冷風讓還在外面逗留的人們緊了緊了身上的衣衫，春季將至，但這依然多變的天氣和晝夜相差較大的氣溫還是讓夏季望而卻步，不敢踏上這邊土地，更何況是在這高山之上。
「咕嚕咕嚕。」池塘中突然冒出一長串的氣泡，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突兀響亮，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去注意它。小小的氣泡破裂聲而已，講不定是哪來的一條或者幾條小魚，耐不住寂寞跑出來透透氣。
只是所有的人都只猜對了一半，確實是不知道從哪來的，但冒出池塘卻不是魚，而是一個人的腦袋，一個小孩的腦袋。而在這小腦袋附近，一個兩個地浮上了不知數幾的螃蟹。要是現在是白天，甚至就是現在，只要在池塘邊有人，他們一定會瘋狂起來。
池塘裡，月光下的螃蟹這是該有多大的，就是聞名盛唐的東海大青蟹和洞庭大閘蟹也不見得有它們大。這樣是捕上來能賣出多少銀子！可惜，池塘邊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最大的那只螃蟹好像十分嚮往岸上的生活，迫不及待地就要朝岸邊游去，卻被待著他身邊的孩子一把按住。
「青甲，等等。」
來人正是薛雲軒和他麾下蟹兵。之前郭嘉給予薛雲軒的提議便是，讓其麾下的水族通過地下的水道摸到滅陽寨中的池塘，借此觀察敵情，也好為凌操的突襲做足充分的準備。
雖說手下的水族已經有那一批開啟了靈智，而且身懷修為，探察之事自然不在話下。可他們畢竟都只是開啟靈智沒多久，又是第一次擔任偵察兵的角色，偵察的還是人類，薛雲軒不親自帶隊又如何放得下心呢？他是既擔心青甲他們辦砸了事情，又怕他們會遇到危險。
可是，不是說滅陽寨是在一座高山上嗎？既然是高山為什麼自己還能看見那黑暗中隱隱約約圍繞在四周的座座山峰？可若不是滅陽寨這裡又會是哪？
好怕，可能是薛雲軒迷路了，跑到了山腳下的某個村子裡，可若不是有一個帶甲之士舉著火把，從池塘邊巡視而過，薛雲軒真的要這麼認為了。
鐵甲那可是鐵甲！這滅陽寨竟然如此奢侈，竟然連巡邏的人都穿著鐵甲，凌操不是說他們只有幾十餘套鐵甲嗎？是情報有誤還是滅陽寨的人太謹慎了。
說到警慎，這巡邏的領頭者未免也太警惕了，不過只是不小心劃出幾道水聲，躲在暗處打量了他幾眼，竟然也會引起他的注意。要不是因為薛雲軒他們縮得快，而且可以無限制地躲在水中，他們保不準就被發現了。
不過這隊巡邏的人來得也正是時候，藉著岸上火光，躲在水中的薛雲軒正好可以偷偷地打量著岸邊那些建築所倒映在水面的影子。
薛雲軒真的覺得自己可能來錯地方了，水中影子是那一片片整齊一致的民居，這個地方像村莊要多過像山寨。只是若這真是個村莊，那也一定是個不簡單的村莊，就算沒有看見那隊帶甲之士，薛雲軒也能感覺得到這裡空氣的氣氛有些多餘壓抑嚴肅，甚至是肅殺。
若不是今晚的任務是摸清滅陽寨的情況，薛雲軒真想冒險探探這個地方的底線。
再次判定了下方向，薛雲軒便重新鑽進湖中，帶著青甲一眾回到了那四通八達的地下水域。七拐八拐之後，薛雲軒便再次感覺了頭頂那磅礡的水汽，看來這地方很可能就是自己今晚的目的地了。
探出水面，果然又是一個池塘，而且這裡四周也不再有剛才那重重圍繞的山峰，右邊一側更是漆黑一片，看那樣子應該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這裡應該就是滅陽寨了。
薛雲軒手一揮，蟹兵們就根據來時分配好的，三個一隊，各自找了個方向，爬上岸，貼著地面小心地往前爬去。薛雲軒和青甲則是一人負責一個方向。
說實話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薛雲軒的心簡直是緊張到了幾點，若是停下來，躲在角落察看四周情況的話，薛雲軒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那咚咚直跳的心臟。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四周的環境就不再是漆黑一片，每隔十多米的距離就有一個篝火，驅逐掉了這一帶的黑暗。看四周的環境，這裡應該是一個山匪窩，沒見到那最前方立著幾個高高的瞭望台，上面還偶然有人影閃動。
如此環境，又在高山密林之中，不是山匪又是什麼。而最符合這個山寨的山匪自然就是薛雲軒的第一個目標，滅陽寨。
不知道到是這滅陽寨狂妄自大，還是警惕性差，偌大的山寨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在巡邏，僅僅在那幾個地方有人把守。而且看他們那倚在長槍上的模樣，應該都是在打瞌睡吧。
其實這也正常，整個滅陽寨都被高高的木柵圍繞，出入口只有山寨大門。如今寨門緊閉，山寨又依山而建，怎麼會有人偷偷摸進山寨，而且也不會有這麼不長眼的人物。滅陽寨上上下下千號人，絕不會有人想到竟會有人通過他們平日生活所需要倚仗的池塘混進山寨中。
滅陽寨中間的那片區域，還有通向寨門的道路一直是燈火通明，根本就過去不去。薛雲軒和眾蟹兵只好止步於黑暗中，但這也不妨礙薛雲軒觀察滅陽寨的情況，只要好好地躲在黑暗中，那燈火通明的區域，薛雲軒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淨收眼底。
而凌操說的那條小道，薛雲軒也在退回池塘邊的時候找到了。它就處在池塘邊的那片密林中。很奇怪的是明明有那個條件可以將整個山寨給牢牢的圍起來，滅陽寨最外圍的木柵卻偏偏只是建到了樹林的外圍，將小半的樹林也囊括到了山寨中，而那條小道就在其中。
只是薛雲軒也不敢靠得過近。沒想到滅陽寨的人竟然這麼狡猾，大晚上的都有人守在這條小道，而且還不點燈火。要不是一隻蟹兵過於莽撞，跑得過快，讓被他撞到的山匪失聲大叫起來，薛雲軒可能就要暴露了。
「撤。」整個滅陽寨的地形已經查了個大概，是時候該離開了。等回去之後，薛雲軒立馬從各蟹兵那裡得到了相應的情報，畫了張滅陽寨的草圖就回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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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省郡縣交界的地方若不能成為商貿交易的繁華場所，那便會荒涼無比，甚至成為盜匪山賊藏匿的地方。
池陽縣和南山縣交界處的一個山莊便十分幸運地擔任起了兩縣商貿交易往來的中轉站。當然，這裡面定少不了當地人所付出的努力。
在不知多少年前，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山莊，而是幾個窮困落魄的小山村。也不知道是在十多年前還是幾十年前，幾個村子裡走出一批頗有膽識的年輕人，是他們一力促成了村子走上了商貿之路，也是他們將所有的村子合併為山莊，推舉了自己這邊最有威望的領頭人坐了山莊的莊主。自此以後在這片群山環繞的土地上，一個山莊開始了屬於它自己的發展壯大史。
只是好景不長，如此繁榮的地方自然成了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餑餑。雖說那些想插足山莊的各方勢力都被山莊用各種手段趕走或者打發，但這樣的日子直到一批山匪的到來而打破了難得地平衡。
莊裡人沒有多少人記得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只知道他們應該是貪圖自己山莊的財富才會在附近的一座大山上扎根立寨，旗號滅陽。
山莊的上千莊眾自來不會坐以待斃，之前來過莊裡的那些人起碼還有著各自的身份，顧著臉上的面子，明面裡的吃相根本不會太難看。可這幫山匪……
莊內的青壯很快就組織自保，可這些世代種地，從事商貿的老實人如何是窮凶極惡的山匪的對手。山莊也有請示兩縣官府，希望他們出兵剿滅這批自號滅陽的山匪。南山縣的官兵確實來了數次，只是次次剿滅不力，也就任期發展了，反正這滅陽寨的山匪地處交界，誰也不能硬說他是南山縣境內的呀。池陽縣的官兵更是不堪，一次大敗之後就窩在縣城裡再也沒有出來過。這讓莊內的百姓恥笑不已，真不愧是自號滅陽的山匪啊。
官兵剿匪不力，山莊中所有人都以為眼前美好的生活會付之一炬，自己更可能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過這些都沒有發生，山上的山匪根本就沒有一次來攻打過山莊，即使這群無知的莊民攻打過自己山寨，還叫來了官兵，他們只是每個月下山一次，到山莊來索取不菲但又不會將山莊逼上絕路的「保護費」。這讓山莊的人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與錢財相比，性命當然重要無數倍。
不過可不要因為這就以為這股山匪只會恃強凌弱、外強中乾，擊退數次官兵的圍剿就是他們實力強大的體現。沒用幾年，滅陽寨就成為了令兩縣百姓聞風喪膽，首屈一指的山匪勢力。
但不管滅陽寨強大到什麼地步，山腳的山莊和和山頂的山寨，就這樣近乎病態地維持了各自的平靜，直到今天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