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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賊首凌操 文 / 蕭雲紫雨

    「賊首伏誅,你們還不快快放下兵器!」

    郭嘉也恰到時機地差人喊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殺!」

    面對官兵如林的槍陣和悍不畏死的氣勢,山匪們早就慌了神,在沒有遠程武器支援的情況下,這樣如林的槍陣簡直就是不懂得集體配合的散兵游勇的噩夢。更不要說官兵們槍槍致命,出槍迅速,而且刺中一槍一定扎出一個窟窿,飆出一團血跡。而山匪們不但命中致命部位的幾率和氣勢上弱了許多,就算砍中了也不一定能帶出血跡,官兵的身上至少多穿著質量不錯的皮甲。

    山匪們本就在苦苦支撐,如今得知自己的當家生死不明,又有那降者不殺的誘惑。許多人都乒乒乓乓地扔掉了手裡的兵器,只有不到數十人還咬著牙堅持著。

    「殺!」對於這些人郭嘉才不會手軟,直接在後方下令道。

    前排的官兵抬槍踏步,齊喝幾聲,幾桿長槍就捅進了敵人的心臟腹部腦門肩胛,讓敵人帶著滿腹的不甘下了黃泉。

    「都給我住手!都放下兵器!」

    當剩下那些頑抗的山匪殺紅了眼地衝擊這軍陣,軍陣後面突然傳來了讓他們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大哥!大哥他沒死!」

    「殺這些官兵救出大哥!」

    「都放下兵器!你們想害死大哥嗎!」

    「放下兵器!」

    凌操這時候也跟著喊道:「都放下兵器!我們投降!投降!」

    凌操虎目充血,眼眶濕潤,他真的不甘心就被這群萬惡的官兵給打敗了,可是不認輸他就要看著自己手下的好兄弟被一個個屠殺殆盡。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自己這邊敗局已定,不要再浪費弟兄們的性命。真的很不甘心!

    這場官道上的血戰最終以負隅頑抗的數十個山匪丟下手中的兵器而告終。

    將戰場的打掃和對戰俘的審訊看管交給了郭嘉和馬騰,薛雲軒在官兵的攙扶下回到了馬車上,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紅腫發癢,再不處理可就要發炎惡化了。

    「你出去。」章曼婷的聲音突然在車廂裡響起。

    負責敷藥的官兵看了看薛雲軒,又看了看章曼婷,愣在了那裡。

    「算了,你出去吧。」

    「是。」官兵如釋重負般地退出了車廂。

    章曼婷接過藥瓶,隨意看了一眼就丟到了一旁,自己從懷裡掏出了另外一瓶看包裝就上檔次不少的金創藥。

    「坐好別動。」

    「你怎麼來了?」薛雲軒心裡有著疑惑,思前想後還是小聲地試探似的問了出來。

    「我不能來嗎?看看你原來上的藥,這種也就是一般的金創藥,哪有我手裡的效果好。還有你,讓一個毛手毛腳的官兵給你敷藥,你也不怕弄疼了自己。」

    「坐好別動啊,我還沒給人上過藥呢,手生。亂動碰到你的傷口可別怪我。也是,誰讓你自己逞強,沒有你我也能躲過那一招。」

    「唉,臭小子,你可以不要多想啊。我是怕你用原來的藥,那背上的傷一定要養上十天半個月,回去的時候都不見得好。我是怕倩姨她看見了擔心,動了胎氣,你可不要以為我是特地來向你示好的。」

    章曼婷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薛雲軒上著藥,嘴裡還嘀咕個不停。看著這又長又深的傷口,章曼婷的心裡就有一陣異樣彆扭,不說話她怕自己堵得慌,怕會胡思亂想。

    薛雲軒老老實實地半趴在位置上,一邊忍受著章曼婷那粗糙但又小心仔細心地敷藥手法,一邊苦笑不已。臭婆娘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話了?

    「我說,我救了你,你都不說聲謝謝嗎?」

    「說什麼?都是是你自己多管閒事了。」

    「嘿,什麼叫多管閒事。我不救你,說不定你早就下黃泉了。最起碼也要斷手斷腳。」

    啪,章曼婷狠狠地敲了下薛雲軒的腦袋,叫道:「呸,什麼你才斷手斷腳呢?我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薛雲軒翻過身來,看著章曼婷的眼睛道,「怎麼就不關我事。你是我過門的妻子,哪有丈夫看著自己妻子面臨危險而無動於衷的道理。」

    章曼婷愣在那兒,臉龐微紅,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伸出手指狠狠地戳著薛雲軒的額頭。「給我躺好,還要不要敷藥了。」

    薛雲軒也後悔了,自己怎麼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當下也紅著臉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他這幅表情差點讓章曼婷笑出聲來,原來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額,好像有些不對。章曼婷笑不出來,若說他是因為自己說的話而感到不好意思,那不是說明他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嗎?

    這孩子……章曼婷小心地敷著藥,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以前記憶裡的那個臭小子了。

    一個默默敷藥,一個一聲不吭地躺著,小小車廂裡的氛圍一下子微微尷尬了起來。直到郭嘉等人過來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大人,事情都處理好了。」

    已經好了?薛雲軒就要翻身起來,卻被章曼婷按住了肩膀。「藥還沒好呢,給我老老實實躺著。」

    「大人?」郭嘉只聽見馬車裡響了一下之後就沒動靜,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

    「郭嘉,你和馬騰進來說吧。」

    「是……」

    「不行!」章曼婷急急地反對道。

    見薛雲軒投來詢問的目光,章曼婷微微不好意思了下,便回以堅定的目光。她不願意再有人進來這車廂,所以不行就是不行。

    薛雲軒投降了。「郭嘉,我現在有些不方便,你和馬騰就在外面說吧。」

    「是,大人(將軍)。」郭嘉和馬騰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畢竟另一個可是他們名義上的夫人,自然不敢造次。

    「我們的傷亡如何?」

    「回將軍,傷亡不大,輕傷二十,重傷七人,戰死三人。」

    「什麼!」這麼小的戰鬥就損傷了三十人,還折了十人,這還不大。馬騰自然聽出了薛雲軒話裡的意思,急忙補充道。

    「將軍,我軍一共斬獲七十六人,俘虜百餘人。」一比三的傷亡確實不算大,畢竟這些官兵也不是那些百戰精銳,若是換成池陽縣以前的官兵,能不能打得過還兩說呢。

    馬騰的意思薛雲軒也聽明白了,可這離他的要求實在是差太多了,而且這還只是第三次動用了手中的武力就出現了傷亡,以後豈不是還要死更多的人,還是訓練不夠啊。就憑這些散兵游勇,自己的軍隊完全能大勝之。

    「人死不能復生,而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薛雲軒緊皺的眉頭讓章曼婷有些心痛,不由出聲安撫道。

    是啊,人死不能復生。事也已經發生了,戰死沙場也可以算是將士們的歸宿了。不過死在這些低劣的山匪手中……

    薛雲軒只能歎了口氣,吩咐道:「死去的弟兄每家送去一百兩銀子的撫恤費,受傷的弟兄一定要全力救治。命劉吉帶一隊軍士同重傷的軍士一起護送死去的弟兄回家,好生安葬他們。」

    「末將替眾將士謝過將軍。」馬騰直接在馬車外單膝跪下。

    薛雲軒在馬車裡搖了搖,畢竟他們都是替自己效命,為自己而死,這些也只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統計好軍功,等回池陽後再論功行賞,不要寒了眾將士的心。」

    「末將遵命。」

    「郭嘉,這伙山賊是何來歷?」薛雲軒現在是恨透了這伙攔路的山賊,要不他們自己手下的將士也不會三死七重傷。

    「回大人,他們是南山縣的山匪,聽說我們押著金銀珠寶去陽縣,所以特在這裡攔截。」

    「南山縣?我們已經出了池陽縣了?」

    「一個時辰前我們就已經踏進了南山縣的土地。」

    「我們押著金銀珠寶的事情山賊們怎麼會知曉?」

    郭嘉在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大人啊,我們這樣興師動眾,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押送的箱子裡裝的是不得了的寶貝啊。「大人,不管他們知不知曉,亡命之徒,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會想嗅到血腥味的群狼,湧出來。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大人你是專殺狼的。」

    呵呵,對於郭嘉的誇獎薛雲軒還是有些受用的,畢竟這話可是郭嘉這妖孽說出來。不過以郭嘉的性子,想讓自己高興高興的成分居多。

    「不過……」馬車外的郭嘉突然換了一種語氣。這讓薛雲軒微微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人,下官觀察了下四周的地形。雖說這附近地勢平坦,可剛才派出去警戒的哨探回報,前方三里處有一個狹窄的山道口,若是敵人在哪裡設伏我們的死傷一定會更加慘重。那賊首也不像是沒腦子的人,反而像是特地在這裡擺開陣勢要和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上一仗,所以這點讓下官有些想不通。」

    「哦?」薛雲軒有些感興趣了,「說不定是那賊首對我們這些官兵不屑一顧呢。若是換成陳貴統率下的官兵,他們確實不用大費周章地對付他們。」

    「可是難道還會有人會不願意多些勝算少些傷亡嗎?」對於薛雲軒的解釋郭嘉不是沒有想過,可還是覺得有些說不通。

    「藥上好了。不過你還是躺著別動,老實給我待在這裡。」章曼婷一下就看穿了薛雲軒的打算,看他蠢蠢欲動的樣子,一定是想下車了。「我出去了。」

    章曼婷走出了車廂,向侯在馬車旁的郭嘉等人點頭示意了一番,便跳下了馬車,退到一旁打量起來薛雲軒的軍隊。她今天是第一次親眼見證了薛雲軒手裡掌握的勢力強度,也終於明白師兄之前為什麼會因為自己和臭小子鬧翻了而有那麼大的反響。

    想起上次劫獄的鬧劇,若是薛雲軒決定在自己的人進了縣牢後就動手,別談什麼搭救師兄了,所有人都得交待在那。這臭小子到底是從哪裡網羅了這麼一批得力的下屬,又是如何籠絡了這麼一批忠心耿耿的將士。她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郭嘉,你上來。來人,把那賊首也給我帶過來,我要親自見見他。」

    等郭嘉爬上了馬車,薛雲軒已經端坐在了位置上。雖然章曼婷是要自己別動的,可自己總不能躺在這裡見人吧。

    「郭嘉,聽你的意思你好像不怎麼同意我的看法。那你說說,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薛雲軒沒有一絲不滿責備的語氣,郭嘉也熟悉自家大人的脾氣,立馬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下官覺得應該是和那賊首的脾氣有關。看他那樣子,應該是響噹噹的漢子,做事光明磊落,應該不屑用那些陰謀詭計。再他看來,只要真刀真槍地干了,贏了最好,輸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好!這位小哥說的好!說到我的心坎裡了!」郭嘉的話音剛落,凌操便被郝昭親自押進了車廂。郭嘉早就料到以大人求賢若渴的心裡,見到這麼一條漢子,無論如何都是要見上一見的,所以他早就差人押著凌操在外等候了。

    「小兄弟,你說的話可真是說道我心坎了。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凌操根本就沒有一絲作為階下囚的覺悟。

    「哦?那還請壯士明示,郭嘉哪裡說錯了。」

    凌操咧嘴一笑,說道:「你說我輸了就自然技不如人這本沒錯,可今天我偏不服。我凌操雖落草為寇,但也自認為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認為比那些狗官更像個人。今天落在你們這群狗官手裡我凌操不服!我不服!小兄弟你人不錯,可惜了,為狗官賣命,可惜了。」

    凌操大放厥詞的同時還那怪異的目光撇下了薛雲軒,看這樣子,這個孩子才是這裡地位最高的人,應該又是那個高官的子弟。可又見這裡所有人都是對他彷彿發自內心的尊敬,凌操心裡有糊塗了。

    「放肆!」郝昭面帶慍色地大喝道。這個叫凌操的賊首真是不識好歹。郭嘉雖沒有反駁,但嘴角掛著冷笑,顯然也是對凌操這番言論的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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