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驚險突破 文 / 蕭雲紫雨
郭嘉拿起記錄了滿滿幾張紙的供詞，輕輕地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吹乾了上面的墨汁，放到賈武面前說道：「簽字畫押吧。」
「這是什麼？」薛雲軒一直不厭其煩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見賈武簽字畫押後又再上面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忍不住問道。
「這是賈府在一些重要的信件中所留的標記，只有少數幾名老爺的親信才知曉。」賈武解釋道，「大人，我有一個請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你且說來，只要不是讓我放過賈嚴祿，其他的我一定答應。」經過今晚的談話，薛雲軒對賈武這忠義之士的好感度是蹭蹭地往上爬，也相信以他的品性不會提出什麼傷天害理的要求，便故作大度地說道。
「我的那些弟兄有的都被逼無奈，求大人到時候放他們一條生路。」
「只要不是罪孽深重之人，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尤其是你，我一定會為你向朝廷請賞。」
「那就好。多謝大人。」賈武彷彿解脫了一般地留下了這最後一句話，隨即悶哼一聲，身子一顫，倒地不起。
「賈武！賈武！」薛雲軒和郭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條，連連疾呼。
「大人！」守在室外的獄卒們也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可大人他們好像都沒出什麼事啊，這是個什麼情況？
「大人，他咬舌自盡了。」郭嘉察看了一番，情緒低落地匯報到。
薛雲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厚葬賈武。」
說完這話薛雲軒蹣跚著腳步離開了牢房。期間碰見了提著食盒的獄卒，可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吃飯，接過食盒，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他甚至忘記去問來送食盒的是府上哪個下人，送了食盒後是直接回去了還是找借口在獄中逗留。
「郭嘉，你說賈武說的事都是真的嗎？」回去的路上，薛雲軒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這縣衙大門他才幽幽地說了一句。
「不知大人所問何事？」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他所說那些過去的事情。」
「我想以他的品行不至於編出一個如此淒慘的故事來欺騙我們。至於有關朝廷的事情，下官也有所耳聞。據說當今皇上親政不久，便對那些只會尸位素餐的老一輩官員十分得不滿。那場變革確實波及了很多人，佔據朝廷大部分官職的老輩官員和皇上支持的青壯派鬥爭了很長時間，最後是……」
薛雲軒揮手打斷了郭嘉的話，對於朝廷的政事他現在並不關心。「那賈嚴祿以前還真的算是一個好官了？」
「大人……」
「郭嘉，你說這些事情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我們只看表面就把賈嚴祿抓起來問罪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大人！」郭嘉快走幾步，攔在薛雲軒面前，很是認真地說道，「大人不管賈尚書有何隱情，但他確實犯下了這些罪狀。而且大人，我們現在可以說已經沒有退路了，若是放虎歸山一定會寒了那些宣誓效忠大人的人的心，也會讓下面的人人心惶惶。」
「這我當然知道。人畢竟是會變的。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賈武敬佩的賈嚴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擔心賈嚴祿也只是一枚棋子，我們輕易動了他可能會打草驚蛇，放跑了躲在暗處的那條真正的大魚。」
「大人。」郭嘉又朝薛雲軒作了揖，「若真有大魚存在也不是我們這張小網能夠抓住的。大人，說句實話，僅僅是捕獲賈嚴祿這條可能是小魚的魚，一個不慎就會將我們精心編製的網撐破，血本無歸。」
「郭嘉，你好像並不擔心賈嚴祿身後的人會因為我們動了他的人而開罪我等啊？」薛雲軒笑道。
「大人，這還不都只是假設嗎。就算真的發生了，我們也是佔著理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我們敵不過，我想看重大人你的皇上也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保下大人。那下官有什麼好怕的。」
「不管怎麼樣這件案子還是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郭嘉對於證人方面你們還要再加把勁啊，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們便最後一次提審賈嚴祿，然後趕往郡城，瞭解這些麻煩的事情。」
「下官明白。」
「郭嘉，你難道就不怕我為了自保，把你們踢出去定罪，求他們原諒嗎？」薛雲軒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回身笑著問道。
郭嘉也笑了。「下官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人絕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從大人的一言一行中無不透露著一股強大的自信。下官可以好不誇張地確定就算明天皇上要拿大人問罪，大人依然能如此風輕雲淡，絲毫不懼，而且還不會束手就擒。」
「郭嘉你這話可是有點大逆不道啊。我怎麼敢跟皇上斗呢？」
郭嘉頗有深意地笑了笑卻不搭話。這可讓薛雲軒有些琢磨不透了。
「郭嘉，你會水嗎？」已經走進後衙的薛雲軒突然來了一句完全不搭邊的問題。郭嘉不由一愣木訥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會一點點，但要是一直待在水裡的話下官一定會淹死。」
薛雲軒一頭黑線。算了，自己理解了就行。他本意也只是想試探一下郭嘉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什麼秘密，他竟然對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反映不及時，那就是還沒發現一些本質的東西。
只是自己是不是應該替龍宮找個軍師呢，畢竟以後爭奪各個水域少不了會和其他勢力發生衝突，這就需要一個能夠謀劃全局的軍士。而調節妖族與人族之間的矛盾衝突也需要一個能接受自己雙重身份的出謀劃策之人。
只是這個人會是郭嘉嗎？
唉，不想了，忙了一天了都，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呢。
只是今晚的覺薛雲軒還真睡不安穩了，晚飯沒吃完就跑，因為是公事，章曼婷也就原諒了。可自己特地托富樂送過去，他依然原封不動地提回來，這算怎麼回事，看不起自己嗎。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幹嘛還浪費時間特地去找桂香妹妹教自己燒他喜歡吃的菜，還不是為了挽回因為賈嚴祿一案而造成的裂痕嗎。
可薛雲軒不知道，他只是真得覺得很奇怪。你說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今晚怎麼就這麼和一個九歲的孩子鬧彆扭，自己還完全沒頭緒，這個臭婆娘。今晚的覺睡得確實彆扭，也就是今晚，薛雲軒第一次放棄了好好地睡上一覺，把難得和章曼婷相處的時間留給了枯燥的修煉。
既然待在章曼婷面前是受那莫名其妙的氣，縣衙裡的事又不需要自己坐鎮，他早早地就跑到了天泊湖，繼續提煉那一堆的蟹殼。
結束了青甲的事情，薛雲軒也履行了自己昨日的承諾，將由烏賊妖丹凝聚而成的日月珠全部交給了應生，這讓應生感恩戴德。想來等他完全消化了艮級初期妖族的能量，他應該也就突破到坎級後期，離艮級也不遠了。
忙完了手下的事，薛雲軒也安靜地找了個地方恢復真元。剛才運用提煉之術的時候，他竟然發覺體內的真元有所異動，坎級中期於後期之間的那層阻隔如今成了一道一戳即破的薄膜。薛雲軒自然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沖一衝。
可以說應生經歷了這麼多的磨練，已經不是以前那條楞頭蛇了。他一看龍王那入定的模樣，和周圍湧動的天地元氣，日月精華，就知道龍王現在應該處於一個很是緊要的關頭，說不定就能突破原有的修為。他立馬指揮赤鱗青甲將手下的兵散出去，嚴格戒備，還將手中殘留的包括自己當得到的日月珠全部放到了薛雲軒的身邊，以供不時之需。
薛雲軒真的要突破了。體內湧動的真元快速地在經脈中來回穿梭，功法已經運行到如今的薛雲軒能夠承受的極限，外界的日月精華也紛紛受到牽引湧進他的體內，和原本的真元匯聚在一起為，融合煉化，然後再次吸收源源不斷湧進的新的能量。
只是，這遠遠不夠。
現在是艷陽高照的白天，不是那月華密佈的深夜，更不是日月交替的清晨，空氣中含有的日月精華的能量實在是太少了。薛雲軒繼續尋找新的能量源泉。
而這最合適目前也最容易得到的就是那日月珠。薛雲軒雖在入定，但也迷迷糊糊地注意到了應生的安排，也感受到了身旁日月珠那磅礡誘人的氣息。
如今他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拿起裝著日月珠的玉瓶，塞到嘴邊就往裡倒。若是在以前這麼多日月珠湧入體內，那化開的能量早就可以將薛雲軒的經脈丹田撐爆，讓他身受反噬之苦。
可是今日，滑進口腔的日月珠一旦滑過咽喉，立馬消散開來，磅礡的能量立即就匯進真元大軍，快速地跑過幾周的經脈便成為它們中的一員，成為衝擊屏障的生力軍。
薛雲軒現在真是有苦難言，他本以為真元那古怪的動靜是因為自己突破在即，以為中期和後期的坎是一道可有可無的屏障。沒想到這層看似一戳即破的薄膜卻有著如此的韌性，任憑真元在那狂風暴雨地衝擊，卻只是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若不是有著源源不斷地日月珠在後支撐，薛雲軒體內的真元早已耗盡，這次的沖關早就不了了之，今日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可是僅僅是突破一個小境界，為什麼會如此費力，之前突破前期中期都彷彿是水到渠成一般，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哼，不管是怎麼回事，自己今日還非突破不可。薛雲軒調集精神，全神貫注地指揮著真元衝擊著那層破裂在即的阻隔。
守在一旁的應生，赤鱗，青甲，赤血簡直是焦急如焚。龍王到底是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猙獰，還一會兒赤紅，一會兒蒼白，一會兒發青，看起來真是嚇死妖了。可他們還偏偏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祈求龍王有齊天之福，一切安好。
薛雲軒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不好看，他已經是咬著牙堅持了，臉色能好看嗎。可那層膜已經開始出現裂縫了，他不要咬牙堅持也不行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在他衣服的遮蓋下，所有的龍鱗都化出了體外，沒有長出龍鱗的地方，此時也一片接一片得生長出來，看著樣式是不佈滿全身就不罷休了。
若是有人告訴薛雲軒他身上龍鱗的情況，他一定會嚇一大跳。生出第一片龍鱗的時候他有了坎級初期的修為。當龍鱗佈滿前胸手臂開始向脖頸面龐和後背發展的時候，他有了坎級中期的修為。當龍鱗再次佈滿滿脖頸面龐後背向下肢發展，他就可以突破到坎級後期。而如今龍鱗遍佈全身，只是要坎級大圓滿突破艮期了啊！
但薛雲軒實在是太集中精神，沖關的痛處也實在是太大，讓他不由忽視了龍鱗滋生時那種酥麻的感覺。他現在只覺得渾身發熱，骨骼發癢發漲，就好像自己被丟進了一個巨大的火爐中烘烤，簡直就要化掉了。
「龍王……」應生四妖早已長大了嘴巴，有拚死摀住不敢出聲。
他們這是見到了什麼！龍王的手在忽隱忽現地收縮，雙腳也好像要並到一起，身子開始扭曲忽大忽小，腦袋也開始變型好像長出了一個尖尖的凸起，衣服早已被撐得粉碎。那偶爾呈現出的模樣簡直像極了放大版的應生！
難道龍王這是在幻化龍身嗎！猜到這種可能的四妖都開始激動了。
不過怎麼沒有那威風猙獰的龍爪，也沒有霸氣側漏的龍首，龍王是還沒有成功嗎？四妖又開始提心吊膽了。
若是薛雲軒清醒的話他一定會狠狠訓一頓他們，什麼叫沒成功，自己會不成功嗎！這是蛟！蛟，有沒有見識啊！
只是薛雲軒現在根本無暇他顧，突破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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