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掌握兵權 文 / 蕭雲紫雨
薛雲軒環顧了一遍眼前的眾將士，開始了他的整軍大計。
「九百三十一位將士，我現在給你們兩盞茶的時間，你們立馬回自己營帳穿戴好全身披掛。兩盞茶之內沒有回到自己位置上全部同那六百七十八名將士和這些違反軍紀的將領一樣逐出軍營。」
「還不快去。」周倉在一旁大吼一聲，這九百多人才反應過來，亂哄哄地跑回各自營帳。這裡面還包括了陳貴等將領的親兵護衛，只是他們現在都失意了，誰還會替他們賣命。這群只知享樂的飯桶根本就不得軍心，除了那些一路貨色的人緊緊追隨，其他將士都是迫於無奈。畢竟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家園被糟蹋成現在這個樣子。
薛雲軒看著亂哄哄的場景直皺眉頭。「郝隊率。」
「大人。」郝昭現在是從裡到外的畢恭畢敬，不僅僅是因為聖旨裡的內容，還有薛雲軒從剛才到目前為止的所有作為。他早就看陳貴他們和這個亂糟糟的軍隊不順眼了，有人願意站出來接手整治，他當然願意聽候差遣，甚至衝鋒在前。
「你去將軍中的花名冊取來，我要核查所有軍士的在案記錄，和被陳貴他們剋扣掉的軍餉。」
「是。」
「馬超。」
「大人。」
「你帶人回縣衙，將存放在後衙庫房的那些繳獲所得的金銀珠寶取出來，找錢莊代換成細碎的銀兩後，帶來校場。這聖旨你拿著當作憑證。」
「是。」郝昭，馬超一前一後地帶人離開了將台。而這時將台下的行刑也已經完畢了，薛雲軒毫不留情地將這些無能的將領驅逐了軍營，他們的存在也會成為自己日後掌握這支軍隊的阻礙，那就趁著今日這難得的機會一併拔出了。
二盞茶後，九百多名將士已經披掛整齊，老老實實地在校場上列隊。只是這人分明就不只一千人。那些之前沒有當場的軍士一聽現任的大人要拿掉他們的飯碗哪有不趕過來的。
只有那些真正的老油兵痞還賴在軍營裡不肯動身，他們就是不願相信新上任的大人會真把賴在軍營的自己趕出去，法不責眾，而且以前也沒有這條規矩啊。再說趕走了自己，他們上哪剋扣那麼多的軍餉塞進自己的腰包啊。
「郝昭他還沒有好嗎？」薛雲軒詢問道。
馬騰出列答道：「大人，郝隊率差人來報，花名冊和軍餉的事情已經弄好，只是在案記錄查起來確實有些麻煩。大人，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當然是整合部隊，將有不良記錄的人譴出軍營，將空缺的軍餉發下去。」
「大人，屬下有一建議，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薛雲軒笑道：「馬騰叔，難道我在你心裡是那種聽不進別人意見的人嗎。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那屬下就斗膽說了。屬下覺得逐個調查一定很費時間，而且就算查到了那些在案的記錄，也就不見得能把這些將士給區分開來。這些畢竟都是陳貴這些人記的，免不了會有所偏頗。而且在這樣的形勢下難免會身不由己。」
「那依你的辦法……」
「摒棄前嫌，既往不咎，重新開始。」
也好，也可以此收買人心。薛雲軒決定採納馬騰的建議。只是這些無故缺席，甚至到現在都沒有趕過來的軍士，一定即以嚴懲。
「把郝昭叫回來吧。」薛雲軒吩咐道。
「眾將士，。」眾將噤聲都抬頭看著將台上那有些瘦小的身軀。
薛雲軒頓了頓，調節了下語氣說道：「之前站在我面前的人只有九百三十一人，而現在卻站了不下千人。既然你們來了我便收回之前將你們趕出軍營的命令。但是，身為軍人卻不按時點卯，三通鼓之後都未到校場集合，這本就犯了軍紀。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主動站出來，接受軍法的處置，然後便可以繼續留在這裡。若是連這都做不到，就休怪我無情了。」
「郝隊率。」
「末將在。」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凡是剛才沒到的人又主動站出來承認的通通施以十軍棍以示懲戒，若是不主動承認最後被發現的通通趕出軍營，頑劣不堪的杖責二十後趕出軍營。」
「末將遵命。」郝昭立馬領著自己所屬的軍士下去督察行刑。
「其他人都給我站在原地，訓練隊列軍姿。周倉。」
「屬下在。」
「你帶人在前面做示範。具體的就按我們日常訓練的來。」
「是。」周倉也領了一對衙役，提著短棍，不懷好意地走了過去。
「馬騰。」
「屬下在。」
「你帶著那一百精銳的弟兄去軍營，將那些還賴在那裡不走的無賴地痞通通趕出軍營，不服者按軍法就地處斬。」說道最後，薛雲軒的語氣裡透著絲絲寒意。
因為薛雲軒說這指令刻意提高了聲音，將台下的人都能隱約地聽到，在場的守軍都不由挺了挺自己的腰板。
一連串的命令頒布下去，現在就等馬超帶著換來的銀子過來了。薛雲軒也直接站在將台上站起了軍姿，他知道以身作則的重要性。只是這次的隊列訓練，在一旁伴奏的不是慷慨激昂的鼓聲，而是淒愴無比的慘叫人，讓人不寒而慄，也加重了薛雲軒在眾軍士心中的威嚴。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馬超也帶著滿滿五六箱銀子回到了校場。
「大人，所有留在軍營的無賴地痞已經被驅逐乾淨了。」馬騰從善如流接受薛雲軒對那幫兵痞的稱呼。
薛雲軒看向郝昭問道：「郝隊率，留在軍營的將士有多少？」
「回大人，一共一千兩百八十三人。」
「哦，多了三百多人。」
郝昭還沒想明白薛雲軒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真實，便有聽到他說。「郝隊率，不知道你們軍中軍餉是多少？實際拿到手上的又是多少？」
這，郝昭猶豫了一會兒，如實匯報道。他已經有些猜測到那幾大箱子出現的原因了。早就聽說這位小大人體恤下屬，今日所見果然所言不虛。「大人，普通軍士月俸二兩銀子，自此每升一級往上加五百錢。只是我們實際能拿到的軍餉都不足實際的一半，其他都被陳貴這些將領給貪墨掉了。」
「那你們當兵多少時間了？」
「這，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可能不到一年，有的可能已經四五年了。」
「這麼多？」薛雲軒在心裡微微計算了一下，要是補上所有被剋扣的軍餉這可是上萬兩銀子都不止啊，自己哪來那麼多錢啊。
「馬超一共換來了多少銀子？」薛雲軒拉過馬超，輕聲問道。
「大人，具體多少我記不太清楚，但應該只換四千多銀子。很多首飾都換不掉，那些店家一時都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
「才四千多兩銀子，這怎麼夠啊。」
什麼？馬超有些驚愕，四千多兩銀子都不夠啊，大人這是打算幹什麼？看見馬超驚愕的表情，薛雲軒便將自己原本的打算簡單地說了一遍。馬超這才恍然大悟。
「大人，這事其實也不難辦，等我們以後有銀子了再給他們補上便是。」
「你說的輕巧，銀子呢？這以後若是一兩年之後那我當然能拿到出來。可是那個時候再提前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合適啊。」
「大人，用不了那麼久。我們沒有銀子，他們難道不會有嗎？」馬超悄悄地指了指校場的大門。
他們？薛雲軒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了馬超的意思，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而且出師有名。可是這也不是今明兩天就能辦好的事情，那這些自己搬過來的箱子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叫人給搬回去？
「大人，這事也好辦。我們乾脆像上次選衙役一樣將這些軍士重新刷一遍，然後把這些作為獎金獎給他們不就是了。而且我覺得就這幫酒囊飯袋完全是在混日子，幹什麼給他們發軍餉。」
馬超說都有道理，但人家畢竟做了那麼久的官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時候看他們訓練的表現酌情填補吧。而現在薛雲軒本就打算將這些質量參差不齊的軍士給重新整頓一邊，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降為衙役，拿出一些錢做獎金也不錯。
那就這麼辦吧。
「眾將聽令，所有人繞著校場給我急行軍三十里。掉隊的不管你原來是什麼職務全部給我降為小兵，堅持不下去的全部給我離開部隊去縣衙當衙役。」
「周倉，馬騰，王虎，李蒙，王五，王六，還有一眾捕快班頭，你們同樣穿上披掛，給我帶隊在前面跑。」趕走的那三百多號人留下了不少的兵器盔甲，所以讓周倉他們去挑一件完全沒有壓力。
「是！」
三十里負重急行軍，就這幫平日缺乏鍛煉的守軍將士，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順利跑完的，除了還算可以的郝昭這隊人馬，全部都掉隊了，累得跟死狗一樣，更有近四百人沒有堅持下來。畢竟在池陽縣來當守軍的只是為了混口飯吃，這麼高強度的選拔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而這選拔最後的結果便是堅持下來並且沒有掉隊的拿了五兩銀子，三十里跑完的獎二兩到四兩不等，就算那些跑了一半而放棄的人薛雲軒也給了他們百文到一兩不等。
待守軍重新選拔完之後，還留著校場的只有八百多的軍士和薛雲軒麾下近三百的衙役。
思索了一番薛雲軒打算將池陽縣的守軍壓縮成一部兩曲，由周倉馬騰擔任軍侯，軍司馬空缺，自己兼領校尉。
皇上將池陽縣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薛雲軒，所以他一人兼任軍政首腦也並不無不可。而且要是讓薛雲軒自己選擇的話，他寧願做一校尉，也不願做管理地方事物的官員，那實在是太麻煩了，也不是自己的強項。
除了馬騰周倉擔任軍侯，由薛雲軒親自招募來的三百衙役也全部專任為池陽縣守軍。班頭擔任什長，捕快擔任隊率，王虎四人擔任屯長，郝昭也被身為了屯長，至於馬超則是接任周倉的縣尉之職。
自己的父親還有身邊的弟兄都去了軍隊，自己卻還留在縣衙，馬超自然不願意。薛雲軒對此的解釋是他年齡還太小，還沒有滿十八歲是未成年的孩子，不能加入軍隊。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年齡比馬超更小，卻「厚顏無恥」地自領了校尉這池陽縣守軍最大的官職，成了盛唐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將軍。
不過薛雲軒好像已經是盛唐建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最年輕的縣令，再多一個再年輕的也嫌多。
至於縣衙那邊的年齡問題，這更是沒有任何問題了。如今的池陽縣官府有著九歲的縣令，十六歲的典吏，十七歲的縣丞，現在再多上一個十五歲的縣尉又有何不可能。
而對於原守軍成員，只要三十里急行軍堅持下來的，薛雲軒全部官升一級，當然最高只能是屯長了。
薛雲軒還藉著大多數人都升了官，所有人都拿了銀子，在今天自己威望最高的時刻，宣佈了一條重要的法令。
從今天起普通軍士的軍餉上升為每月五兩銀子，且今後戰鬥所繳獲的財物軍士可占一層。相對應的軍士們要每天艱苦訓練，英勇殺敵，效忠自己，而且將官犯罪罪加三等，軍士犯罪罪加二等，衙役犯罪罪加一等。
也正因為這條法令的頒布，軍人有了讓人眼紅的收入，讓人敬畏的身份，又忠勇無畏，善待百姓，敬法守法，軍人這一身份逐漸成了池陽縣百姓最為嚮往也最為尊敬的職業。
在校場忙碌的半天的薛雲軒，回到縣衙和後衙後依然是一連串的人事調動。
張虎，張豹離開府上的護衛隊，轉任縣衙捕頭。之前投效薛雲軒，以王明為首的三個原池陽縣班頭，也升為捕頭。富樂則領了張虎張豹的位置成了薛府的護衛頭頭。
忙碌的一天就這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