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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罷黜陳貴 文 / 蕭雲紫雨

    「誰如此大膽敢在我衙門口放肆。」正當守門的衙役們打算以身殉職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隔著朱紅色的大門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又聽吱呀一聲,大門洞開,薛雲軒領著一眾班底走出了縣衙,身後跟著的數十名衙役也迅速地將陳貴等人團團圍住,形勢瞬間逆轉。

    馬騰和周倉一出來就注意到了和其他守軍相比有些與眾不同的郝昭。

    「大人,那個小將有些不簡單吶。」

    「哦。」聽了馬騰的話,薛雲軒不免也多看了郝昭幾眼,全身披掛,手持長槍,劍眉鷹目,確實威武不凡。「那他有多厲害?」

    「不到先天,但也相差不遠,應該和周倉老弟差不多吧?」

    薛雲軒微微吃驚,周倉離先天可是只有一步之遙,陳貴手下竟也有如此猛將?

    「馬老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那小白臉了。我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定打不過我。大人,屬下請戰。我要和這小白臉過過招,看看池陽縣的守軍是不是都是酒囊飯袋。」

    「等等,先看看。」

    而這時,戲志才也在薛雲軒的授意下,上前問話。「陳校尉,你帶著官兵堵在衙門口所謂何事?」

    陳貴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幾名親信,回答道:「聽說小縣令在昨天抓了禮部尚書賈大人,我想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所以今天是特地跑過來提醒小縣令趁現在還沒有釀成大錯之前放了尚書大人吧。」

    「陳校尉,賈嚴祿是你什麼人嗎?」薛雲軒問道。

    「不是。」

    「那他被抓了關你什麼事啊?」

    「賈尚書是朝中的三品大員,威望甚高,怎麼可以帶枷上堂。這是對大人的不敬……」

    陳貴的廢話還沒說完就被薛雲軒硬生生地打斷了。「那你就是特地跑過來拍馬屁。陳校尉,我勸你還是回去吧,賈嚴祿犯了罪,已經不可能翻身了,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你不用在這裡假惺惺的做事,你拍的馬匹他以後也沒有機會還你了,所以你呀還快回去吧。」

    「尚書大人豈是你一小小的縣令能定罪的。我也不和你講你這些,你父親呢?」

    「我父親回去那東西了,待會兒便過來。」

    「那好,你叫你的人讓開,我要進去等。」陳貴說完便要邁開步子往前走。

    「慢著!」薛雲軒喝道。「陳校尉,你若是來縣衙做客,雲軒我歡迎,但若是來救人的,就恕雲軒無禮了。」

    「哈。」衙役們都挺了挺手中的兵刃。

    「你們……好大的膽子!」

    「將軍,硬闖吧。」早就提過這建議的親信這時候又靠了上來,「那薛青雲不是覺得自己理虧就是不願見將軍你,一直耗下去我們今天是一定進不了衙門的。我就不信我們硬闖的話,那小縣令他敢攔。」

    陳貴皺了皺眉頭,薛雲軒不給他面子確實讓他有些惱火,而且他特地帶兵過來就是為了做給賈嚴祿看的,好讓自己再搭上一條大船。若自己連衙門都進不去豈不是會讓尚書大人看不起自己嗎。而且大人現在一定很希望有人來救他離開這個不開眼的衙門。那就硬闖吧。

    「郝昭,把這些目無上司的衙役通通拿下。」陳貴還是不怎麼願意直接對薛雲軒動手,畢竟就算自己搭上了賈尚書這條線也還是要和薛家共事一段時間。而且人家還是一個孩子,陳貴這點臉面還是會給自己留的。

    「大人,這……」

    郝昭猶豫了。那親信可就不舒服了。

    「郝昭你是要違抗軍令嗎!」

    郝昭無奈地歎了口氣,同一縣的守軍衙役竟然要為了一個外來的官員而刀兵相見。就算這官員是個大官,可人家的秉性如何,到底有沒有犯法都還不知道。而這新來的縣令一夥,郝昭對他們還是有不錯的好感,懲治污吏,,救濟百姓,校場選兵,這些郝昭都看著眼裡,他真不想和他們交惡。

    「小大人,你們就讓開吧。末將不想兄弟相殘。」

    「得,兀那小子,別一副吃定我們的樣子,好大的口氣。有膽的和你周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

    「周倉,退下。」

    周倉再怎麼放肆不甘也不敢不聽薛雲軒的話,只好像訕訕地退到一旁。這讓郝昭眼前一亮,那薛主簿到底有何等魅力竟能馴服此等壯士,就算自己不在也能讓其俯首貼耳。只是郝昭現在也並不知道自己想錯了對象。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完了就放你們進去。」

    薛雲軒也不想在自己的地盤面前上演全武行,這傳出去一定會讓人笑話。而且他早就把這在冊的一千五百多名守軍看作了自己的東西,要是打起來豈不成了自家人打自家人,徒增笑柄嗎。

    所以現在只有一個字,脫。

    面對薛雲軒的提議郝昭可不敢私自做主,只好看向陳貴,等他做主。陳貴豈會不應呢,這可是說明薛家怕了,認輸了,要找台階下了。

    得到了陳貴的允許,郝昭也再糾結直接開口道:「小大人,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希望你能快一點。」

    郝昭顯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對方的拖延之計,所以先把話給堵死。其實只是一個孩子,就算先前有人教過,又能記住多少呢。

    「這位將軍你說你叫郝昭,可是赤耳郝,日召昭?」

    郝昭沒有想到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不知道薛雲軒想幹什麼的他只好如實地點了點頭。可為什麼感覺這小縣令看自己的眼光突然變的熱切了起來。

    「你在軍中是什麼職務?」

    「隊率。」怎麼又是關於自己的問題,看來真的是打算拖延時間無疑了。只是他們要拖延時間幹什麼呢?

    「那這隊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的兵應該也是郝隊率手下的兵吧?」

    「正是。吾等皆是陳校尉麾下兵馬。」

    好謹慎的一個人,可是今天注定要你和你的陳校尉分道揚鑣,刀劍相向了。算算時間,老爹應該也快出來了,那就撕破臉皮吧。

    「郝隊率,你應該不怎麼受陳校尉待見吧,起碼不是親信,對不對?」

    這……郝昭著實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幸好薛雲軒也比較善解人意,這問題就不需要他當著自己上司的面回答了。

    「你今天會被陳校尉找來陪同,是不是因為你手下的兵比較厲害,來充場面的呢?」

    還別說,全被薛雲軒說中了。陳貴的連瞬間漲的通紅,薛家的臭小子這不是當面拆自己的台嗎。

    「薛雲軒,本將不願和你囉嗦了,還不趕緊讓……」

    「聖旨到!池陽縣校尉陳貴接旨!」薛青雲終於趕到了。

    聖旨?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愣住了。陳貴更是不堪,怎麼突然冒出一道聖旨來了?可看著薛青雲手中托著的那東西明明就是聖旨嗎,自己還是跪下接旨吧。

    「跪下,都跪下。「陳貴咋咋呼呼地第一個跪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他的親信和一眾軍士。

    薛青雲也剛想攤開聖旨宣讀聖諭,卻被薛雲軒攔下了,他要到校場當著所有守軍的面宣讀聖旨。

    「郝隊率,麻煩你帶人去把正在城門值勤的將士們叫到校場來。」

    「郭嘉,你帶著縣衙原班人馬去接手守軍弟兄的防務。」

    「周倉,帶著其他弟兄一同趕往校場。」

    「爹,志才,衙門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盡快找到願意出面的證人。關押在大牢的那些人也可以挨個審訊,想盡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薛雲軒從自己老爹手中接過聖旨,看向陳貴道:「陳校尉,前面帶路吧。」

    校場,薛雲軒一干人和陳貴這幫軍中的將領站在將台之上,將台邊上站的全是氣宇軒昂的衙役,至於軍中的親兵護衛全部被趕到了眾軍士的隊列中。只是這放眼望去,到場的軍士好像還不足千人。

    「郝隊率,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軍中疏於操練所以將士們一時間還集合不起來。」郝昭很是尷尬地回道。

    「來了多少人?沒來又是多少人?」

    「來了九百三十一人,沒來的六百七十八人,這裡面還有不少的將官。」郝昭早已將陳貴丟到了一旁。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也許是因為這大人手持聖旨的原因吧。只是看縣衙的人的樣子,恐怕今天是要出大事了。

    「三通鼓了吧?」薛雲軒面無表情地問道。

    「大人,三通鼓了。」馬騰在一旁回答道。

    「那這六百七十八人無論在軍中是什麼職位,全部逐出軍營貶為庶民。」

    「大人,這……」郝昭接不下去了,縣衙的人怎麼插手當地的軍務?就算是有聖旨也不能這麼做吧?

    「薛雲軒,你是什麼意思?我的兵是你說了算的嗎?」陳貴和一幫將領自然不幹了。軍中兵本來就少,再被裁掉,那自己這將軍豈不要成了光桿了嗎。還有被裁掉的軍士可是不會登記在冊的,那這麼一大筆的軍餉自己豈不是不能剋扣了。再說了,你算什麼人啊,你說裁就裁,這裡可不是任你胡來的池陽縣衙。

    可薛雲軒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愣是一個勁觀察著腳下的將士們。「陳校尉,你們還不下去接旨嗎?」

    接旨?難道這是聖旨的意思?可是讓自己特地跑到將台下接旨,陳貴是又不幹了。

    「小縣令,幹嘛這麼麻煩,在這接不就行了嗎?」

    「就是,快點弄完,我們還要回去睡覺呢。」

    「我酒還沒喝完呢。」

    「放肆,誰在這裡喧嘩。」薛雲軒突然怒目圓睜地轉過身來,指著一幫將領喝道,「剛才是誰在這裡胡言亂語?」

    眾將官沉默了,可隨即又覺得不對勁,自己看嘛怕一個小鬼啊,很快又肆意議論了起來,叫嚷著要快些結束。

    「來人!將這些目無軍紀的將領通通拿下,待宣讀完聖旨之後,全部杖責五十,逐出軍營,永不錄用!」

    「是!」馬騰等人立即如狼似虎地撲了過去。不反抗的還好,反抗的直接些挨了一頓打,這些酒囊飯袋那是馬騰等人的對手,可話又說回來了,哪會有不反抗的人呢。倒是陳貴被落下了,抓了他待會兒誰來接旨啊。

    陳貴呆了,郝昭呆了,下面的軍士也呆了,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要翻天了不成?

    「大人,軍政分離,你這樣做對誰都不好吧?」這是郝昭的好意提醒。

    而回過神來的陳貴則是氣得渾身發抖。這是自己大意了啊,連尚書大人都敢得罪的薛家,怎麼不敢動自己這些人呢。自己只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插手軍方事務。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陳校尉,你還不接旨嗎?」

    聖旨,還有聖旨。他們一定是仗著手中握有聖旨才敢這般胡來,對,一定是這樣,就算日後追究起來,他們也可以推說是自己的人先對聖旨不敬。唉,那幫蠢貨,真以為在這池陽縣自己就是天了嗎。自己還是先按著他們的吩咐把聖旨接了,日後再算賬。

    「陳貴接旨。」

    校場上不管是守軍還是衙役,不管是小兵還是將官,紛紛隨著陳貴跪拜在地,整個校場只有薛雲軒一人,挺著幼小的身軀站立於將台之上。

    「盛唐帝國司馬皇帝令,池陽縣守軍校尉陳貴剿匪不力,防務鬆弛,以至匪人當街刺殺朝廷命官,實乃朝廷之恥。現特削去陳貴校尉之職,貶為庶民。池陽縣軍政大事全權交於池陽縣縣令,金科狀元,薛雲軒受理。欽此。」

    薛雲軒的聲音雖然稚嫩但不失威儀,陳貴更是被嚇得面無血色。但他注定也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薛雲軒也懶得再去理他,他現在要做的是整合部隊,掌握兵權。

    「行刑!」

    「啊!」慘叫聲立即在校場上此起彼伏,讓本是以為看熱鬧的軍士紛紛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他們都見過衙役的訓練,所以知道自己新上司的一些「喜好」,現在又是見原本高高在上的將領如今也被打得死去活來,哪敢繼續吊兒郎當。

    「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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