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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初審嚴祿 文 / 蕭雲紫雨

    「大人,你怎麼就這麼沒自信呢。賈嚴祿根本就想不到我們會對他動手,他哪會有什麼防備啊。大人,周縣尉他們這次可不僅僅抓來了賈嚴祿,還帶回了十六匹馬和一輛馬車,這可是意外之財啊。」

    郭嘉眉飛色舞地說道,如今的池陽縣實在是太窮了,這次的繳獲簡直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什麼!十六匹馬!」果然,和郭嘉想的一樣,在薛雲軒的眼裡一個賈嚴祿還沒這十六匹馬來得重要。

    一旁的戲志才無奈地伸出手撫了撫額頭,這一少一幼,一主一僕怎麼就同一個樣子呢。

    「大人,不僅僅賈尚書被捕了,就連李副郡尉供出的官印我們也在他說的藏匿之處找到了。」

    戲志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用黃布包著的小物品放在了薛雲軒面前。這就是薛雲軒得到後沒看幾眼就被盜的池陽縣縣令官印。

    不過薛雲軒依舊對這個死物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是說了句獎勵的話,就又拿起官印,遞到了戲志才面前。

    「既然官印已經找到。志才,你就趕緊把王剛把一幫人的罪證起草成案,差心腹之人送往陽縣郡衙審核。」

    戲志才一本正經地接過官印,回到道:「大人,王剛等人的罪證下官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只需要敲下官印便可。只是大人,下官不知應該派何人前去。」

    薛雲軒歎了口氣,戲志才什麼都好,就是做什麼任何事都太謹慎了。

    「志才,我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就只關心結果,而不是去過問每一個細節。你要知道你可是池陽縣的縣丞,是在我之下縣衙的第一人,怎麼能沒有一點主事的權利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如此小心翼翼的。我相信你。」

    「那大人,依下官之見,這件事我們還是暫且緩緩。等賈尚書的案子了結後,一同送往郡城。現在縣衙依然是用人之際,實在抽不出什麼得力人手長途跋涉趕往郡城。」

    薛雲軒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接受了戲志才的提議。不過到那時自己要親自帶隊趕郡城,不親眼看見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他是不會放心的。而且薛雲軒還打算順道去一趟柳府,好好談談合作之事。現在也是時候調查天泊湖水妖的事情了。

    「那志才你待會兒就去那些受害的百姓家裡,曉以利害,請那些姑娘明日到堂作證。要想定賈嚴祿的罪光靠我們的一面之詞根本就動不了他。」

    「下官明白。」

    「郭嘉。賈嚴祿現在在何處?」

    「回大人,賈嚴祿現在正被軟禁在隔壁的廂房,由縣衙的捕快帶著一班衙役輪流在房門外看守。」

    「哦,那我們就去見見這個曾經輝煌一時如今卻萬劫不復的禮部尚書。」薛雲軒戲謔地說道。

    咳,郭嘉不得不忘薛雲軒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大人,現在說萬劫不復是不是有點太早了。我們可還有一個人沒有找到呢。而且現在薛主簿應該正和賈尚書在屋裡談心敘舊呢,我們現在過去恐怕不好吧?」

    敘舊?老爹和賈嚴祿?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明天就能在公堂上相見了。

    「郭嘉,現在志才已經有事要辦。那找尋前任主簿王清水的事就交給你了。」

    啊?郭嘉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薛雲軒,希望他收回成命。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可真不是什麼好差事。

    「看什麼看。這事剛才是你先提起來的,我手裡能付以大任的人只有你和志才,志才現在有事,你不去難道還要我親自負責這件事情嗎?」

    「是。」沒辦法了,郭嘉耷拉著腦袋接令道。

    「放心吧。若是你的猜測是正確的話,等我們懲治賈嚴祿的消息一傳開,我想不需要我們去找,他一定會自己送上門來。」戲志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算是安慰地說道。

    ******

    「志才,昨日可找到願意到堂作證的人了?」

    薛雲軒穿著小一號的官服,快步地穿過架在池塘上的長廊。戲志才和郭嘉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後。

    聽見薛雲軒的問話,戲志才瞬間苦惱了起來,弱弱地回答道:「下官無能,一個願意作證的人都沒有找到。」

    「什麼!」薛雲軒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來,一臉不相信地問道:「怎麼會一個也沒有?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他們,想幫賈嚴祿開罪?」

    戲志才的頭低得更是低了。「大人,什麼人也沒有威脅他們。這種事只有能我們今天開堂之後才會陸陸續續的發生。」

    「這個暫且不說。那到底是為什麼?」

    「大人,這……」

    「這什麼啊?郭嘉,你來說。」

    「啊?我?」

    「廢話,快說!」

    郭嘉歎了口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怎麼老是落到自己頭上呢。「大人,你說一個姑娘家失蹤那麼多天,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嗎?」

    薛雲軒搖了搖頭,他隱約猜到了沒人願意來作證的願意。

    「那不就好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她們來說本就是一場噩夢,是一生的羞恥。她們又怎麼願意重新去回想它呢。就算有那麼幾個大義凌然的願意站出來作證,可她的家人也不允許啊。家醜不可外揚,可大人你這樣一來不就是讓全池陽縣甚至是全南陽郡全流雲省都知道了她們的羞恥了嗎,那她們今後還怎麼見人啊。」

    「你怎麼不說全盛唐全天奧。就因為這個,她們就寧願讓賈嚴祿逍遙法外?不將他繩之以法,誰來給她們討回公道。說不定今後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賈嚴祿的關係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說遠的,就說我們,若是賈嚴祿被無罪釋放,一點筋骨都沒傷到,我們縣衙上上下下一個都跑不了!」

    薛雲軒越說越激動,頭也不回,氣鼓鼓地往二堂走去。可還沒走幾步,他又忍不住了,轉過身,看著戲志才二人,生氣又滿是無奈地重複道:「就因為這個!」

    「難道就因為這個嗎?」薛雲軒落寂地轉過身,挪著身子朝前走去。

    戲志才,郭嘉落在後面,相互對看了幾眼,苦笑連連。他們真沒想到大人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們真的有些不忍心。看來今天還要抽時間再到那些受害的姑娘家走一趟了。

    「啪!」

    薛雲軒終究穿過了二堂,勉強地振作起精神,坐在官閣之上,敲響了手邊的驚堂木。

    「升堂!」

    「威武!」

    今日昇堂審理賈嚴祿的案子可沒有像上次一樣是百姓聽審。那些都是小魚小蝦,而且那樣做是為了獲得池陽縣百姓的支持,就連審理李光薛雲軒也沒有公審,甚至至今沒有公開宣佈對李光的處罰。

    說實話,薛雲軒他們也擔心若是放開審案,圍觀的百姓中會有搭救賈嚴祿的死士,薛雲軒雖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今天的公堂大門緊閉,滿堂都是縣衙的人,薛雲軒的部下,而且個個如臨大敵,氣氛沉重。

    薛雲軒深吸了一口氣,才又拍響了驚堂木,喊道:「帶犯人賈嚴祿。」

    沒用多久,身穿囚衣,帶著手鏈腳銬的賈嚴祿就在兩個衙役的推搡下來到了大堂。

    「跪下。」兩衙役齊齊推了一把賈嚴祿,將他按到在地,退到了兩旁。

    屈膝跪在地上的賈嚴祿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傲氣地看著薛青雲父子道:「本官乃三品大員,禮部尚書,怎麼可以跪著你們這一個小小的縣衙大堂上,還不趕緊端把椅子來讓本官我坐在這裡受審。」

    呵,薛雲軒冷笑道:「賈嚴祿,你也知道自己是三品大員,禮部尚書?你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丟朝廷的臉!你昨天是不是被嚇傻了,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吧。來人啊,給我將這狗官打跪在公堂之上!」

    薛雲軒抽出一支令簽丟到賈嚴祿面前。他發現自己特別喜歡將那些不懂事的犯人打跪在公堂之上,誰讓他們平時這麼得瑟,看瞭解氣。

    「是!」立馬有兩個衙役站出列來。

    「慢著!」賈嚴祿慌了,「薛雲軒你來真的!」

    「你說呢?」

    「我剛才說的可是盛唐律法上有規定的,你這樣是藐視朝廷,日後我一定要向皇上參你一本。」

    「等等。」薛雲軒揮手讓衙役退下,看向了自己老爹,對於律法他現在還是一知半解呢。「爹,他說的都是真的?」

    薛青雲點了點頭,回答道:「律法上確實有相關的規定。若是提審朝廷官員,在沒有完全定罪之前,被審官員高於審案官員三品或者六級以上可以不跪,也可賜座。而對於德高望重或者有傑出貢獻的官員則必須賜座。」

    原來是這樣,賈嚴祿是正三品,自己是從七品下,這可高了不只三品六級了。

    重新看向賈嚴祿的薛雲軒說道:「看你這樣子也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官員,更不會有過什麼傑出貢獻,不願意跪那你就站著吧。」

    「薛雲軒,我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哪裡不德高望重。」

    薛雲軒不屑地撇了撇嘴,紅人算什麼,皇上現在又不在池陽縣,有本事的你現在去京城說啊。而且這紅人的位置遲早都要是自己的,一個快過氣的官員有什麼好唧唧歪歪的。

    「不願站那你就跪,反正這公堂之上全是我的人,也不會有人說出去。就算以後被人知道了,我也可是說我年紀小根本不懂這些。來人。」

    兩旁的衙役又要所有動作,賈嚴祿慌忙擺手認輸。「我不坐了,我站著,站著就可以了。」

    早點幹什麼去了,浪費我這麼多時間。「爹,你把賈尚書犯下的罪狀列出來給他聽聽吧。」

    郭嘉早就把自己這邊準備好的狀子遞到了薛青雲面前,他只要照著讀就可以了。

    薛青雲接過狀子來到大堂中央,可等他粗略地掃了一眼,臉色瞬間就變了。「雲軒,這是……」

    薛雲軒很認真地看著薛青雲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兒子意思的薛青雲只好重新站好,硬撐著將這狀子念了下去。

    「狗官賈嚴祿,現犯有罪狀六條。一,結黨營私,認池陽縣前任縣尉李光為義子,狼狽為奸;二,貪圖枉法,為官期間仗勢欺人,收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三,殘害忠良,為一己私利,勾結山匪謀害池陽縣前任縣令王平;四,欺君罔上,謊報喪期反鄉守孝,實為追查池陽縣前任主簿王清水失蹤一案;五,擄掠民女,名為守孝實為享樂,在墓穴下私建地道供己尋歡;六,擾亂治安,藏頭露尾,驚動地方官府,大肆鋪張,壓搾百姓。」

    薛青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這六條罪狀裡自己只有最後兩條是知曉的,其他的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簡直是駭人聽聞。

    可雲軒他們又是從哪裡得知這些消息的?坐在那裡仔細回想了一邊自己經歷的事情,薛青雲震驚地發現這狀紙上寫的事情並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發生的。

    「這是誣陷!誣陷!」

    賈嚴祿也慌了,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別人知道!難道有人背叛了自己?

    好像是為了響應賈嚴祿心中的話,薛雲軒恰到好處地喊道:「帶犯人袁利。」

    袁利?難道是他背叛了自己?沒錯,一定是他。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有了這先入為主的想法,袁利剛被押解到堂上還沒來得及跪下,賈嚴祿就撲了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神情猙獰地吼道。

    「說!是不是你在誣陷我!快說!」

    「老……老爺……您……您在……說……什麼?」袁利被掐得臉色發紫,很是艱難地吐出心裡的疑問。

    「你還在這裡給我裝!」賈嚴祿不由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量。

    「把他們分開。」薛雲軒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直到袁利被掐得直翻白眼,他才站出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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