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提審李光 文 / 蕭雲紫雨
雖然離得有些遠，但章曼婷和劉桂香時不時側臉交談，賈嚴祿還是能看得見那兩張驚艷絕倫的臉蛋，再配上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他只覺得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一下子被點燃了。
「袁利，袁利。唉，你倒是快過來啊。那兩個姑娘你可認識？」賈嚴祿拿著折扇指著已經快要走進主殿的章曼婷二人。
袁利使勁瞅了幾眼，那兩個姑娘他沒認出了，薛雲軒他倒是認出來了。
見原來搖頭，賈嚴祿氣急敗壞地詢問起了其他人。可是真沒有人能完全認出章曼婷她們的身份。
「就沒有池陽縣的本地人嗎？」
「老爺，小的們是。」四個被賈嚴祿雇來的抬轎小廝都是池陽本地人。
「那你們快過來看看，認不認識那兩個女子。哎，現在好了，他們已經進去了。唉。」
「老爺，小的們剛才已經看過了，不過只認識其中一個。」
「快些說來。」
四個轎夫猶豫了，他們都知道自己說出去後那個姑娘將會遭遇的結果，被這些大老爺看著對一些人來說是十分幸運，可不幸的也不少啊。
還是袁利有眼神，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你們誰把那兩女子的名字來歷說出來，這一兩銀子就給誰。」
有了銀子的誘惑哪有不爭先恐後的，也許這位老爺只是想知道名字而已。袁利點了一個看起來老實的漢子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
「老爺，小的只知道其中一個人的名字。那個看起來小一點的，叫劉桂香，是劉記魚鋪劉老實的女兒。」
袁利將手中的銀子給了此人，接著問道：「還有誰知道另一個女子的來歷？」
眾人都搖了搖頭，另一個人看起來確實不怎麼眼熟。
「老爺。」袁利轉過身打算復明，卻見自己老爺還看著那大殿出聲，不由小聲換了一句。
然後回過神來的賈嚴祿的第一句話卻是……「袁利，你又沒有覺得那個高個的女子有些眼熟？」
袁利搖了搖頭。「老爺，問出一個來了。」
「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原來是她，我就說這池陽哪會有那麼多的美人，對一定是她。」賈嚴祿撫掌笑道，他根本就沒打算聽袁利的答案。
「老爺。」
「啊，你剛才說問出一個人了？」
「是的，老爺。那女子叫劉桂香，是劉記魚鋪劉老實的女兒。」
「劉桂香？桂花飄香，好名字，好名字啊。袁利，走，我們進去瞧瞧。」
「老爺，老爺。」袁利急得一時忘了禮數，直接拉住了自家老爺。「薛縣令還在裡面呢。老爺你不是說暫時不和薛家有所接觸嗎？」
「哦。是極是極。」賈嚴祿恍然大悟，戀戀不捨地朝裡看了幾眼，道，「那我們現在回府？那就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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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
「威武！」
「帶犯人李光！」
兩個衙役押著穿著囚衣，戴著手鏈腳銬的李光到堂。
「李光，你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哼，我無罪為什麼要跪。就算有罪我也是正八品上的副郡尉，只比你這小小的從七品下的縣令低了一級，論年齡我更是你的長輩，我當然可以不跪。」李光滿臉的驕橫。
「一派胡言！」薛雲軒猛地拍了驚堂木，厲聲喝道，「到了這堂上你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犯人。來啊，給我將李光打跪於堂上！」
「我看誰……啊。」
李光敢字還未說出口，兩旁就閃出兩個衙役，持著水火棍狠狠地砸在李光的膝蓋上，容不得他不跪。
薛雲軒冷笑幾聲，不屑得道：「李光，你該不會還以為現在的縣衙，仍是你擔任縣尉時執掌的縣衙嗎。哼，在池陽縣的大堂之上，只要有罪，我管你幾品都得給我跪下！」
「薛雲軒，我無罪，你憑什麼抓我！你就不怕我』日後平反參你一本嗎？」
「平反，誰為你平反？為你平反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要落在我手上，我照樣辦！還無罪，李光啊李光，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薛雲軒將從王剛那拿來的賬本甩到了李光面前。
李光漫不經心地翻開身前的東西，他可不信薛雲軒手中會有什麼所謂的證據。可等他翻開一看，便有些傻眼了，這些東西怎麼會記在裡面。
一直觀察著李光神情的薛雲軒，見他臉色有異，恰到好處地說道：「這是你的心腹王剛為了自保偷偷做下的賬本，裡面記錄了一部分你收受賄賂的情況，共計一千多兩銀子。一千多兩，李光光著這一條就夠你受的了。」
「假的，這是假的。」李光神情有些慌張地丟開了賬本，大聲喊道。「這是王剛在誣蔑我。對，這是誣蔑。薛主簿，你說句話，本就是死囚的王剛拿出來的東西怎麼能夠當作罪證，這是污蔑。」
坐在一旁的薛青雲，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李光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沒什麼能力，自己這邊只下了一步棋，他就慌了陣腳。
「李副郡尉，有犯人提供的證詞證據確實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不信。而且我們有仔細調查過這賬本，下官只能很抱歉地告訴郡尉，這賬本裡的東西全是真的。」薛青雲面無表情地說完這段話，便拿眼神示意了下薛雲軒，繼續吧。
「帶，定遠鏢局管事周定山，鏢頭王勇。」
「小民周定山（王勇），見過大人。」
薛雲軒也是第一次見到二人，而且還是鏢局中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王勇的行裝一眼便能讓人瞧出他那鏢師的身份，那彪悍的身材顯示著他一身子的力氣。周定山的打扮倒向個儒生，青衣青冠，身子也不是特別的強壯，但薛雲軒可不敢為此而小瞧了他，沒有本事哪能做到這一縣之地的鏢局的管事。
但這與薛雲軒沒有多大關係，今日的重點是李光。打量了幾眼留了心後，薛雲軒照常審案。「兩位壯士請起吧，你們可認識堂下所跪之人。」
「大人，小民認識李郡尉。」周定山回答道。
「如何認識的？」
「回大人，李郡尉本是池陽縣的縣尉，小民自然認識，而且不久前李郡尉曾找過小民，說是要托鏢局押運一些東西去郡城陽縣。」
「所押何物？」
「這……」周定山有些為難，思量了一會兒，選擇了回答一半。「是五個大箱子，至於裡面是什麼，請恕小民不知。」
「不知？我看你是不想說吧。周定山，這裡是縣衙公堂，難道你還打算有所隱瞞嗎！知情不報，你是不是也想嘗那牢獄之災。」薛青雲在一旁喝道。
「回這位大人的話，小民以鏢局為生，替客戶保守秘密，這是吃這碗飯的人必須遵守的規則。小民答應到堂指認李郡尉有委託我們押鏢，已經是壞了那條不得輕易暴露托鏢人信息的這一規矩。大人就不要再為難小民了。」周定山這態度擺明了不願再多說什麼，他可不願為了一件小小的案子而毀了自家鏢局多年來建立的口碑名聲。
「你……」薛青雲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卻發現除了動刑之外自己好像真沒辦法撬開周定山的嘴。氣氛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
「爹，你先坐下吧。我想他們不說有他們自己的道理，到了時候他們自會說明。你不需要生氣的。」薛雲軒出來打圓場道。
「大人，小民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說的。」
薛雲軒懶得理會周定山這塊硬骨頭，堂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證人。「王勇，李光托的鏢可是你負責押運的？」
「回大人，是小的押運的。」
「那你可知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王勇看了眼自家的管事，答道：「小的不知。」
「好，那我再問你一句。從池陽縣到陽縣雖說不遠但也不是一天能夠來回的。你們是昨日押的鏢，為什麼昨天本官派人去鏢局時你也在場，是不是那趟鏢有問題，你們不敢押運。」
「大人，沒有的事。」王勇有些緊張。
「那你為什麼會在池陽。本官已經查過你們昨日卯時便從南城門離開了池陽縣。為何這麼快便返回了池陽縣？是不是因為那五個箱子裡全是金銀珠寶，你們忍不住誘惑，將那些財產全部瓜分，所以才會這麼早返回鏢局。」
本老神自在地在一旁看戲的李光聽了薛雲軒這番話不由也緊張了起來，頻頻地看向身旁的王勇。而做為被問者的王勇被薛雲軒如此快速地詢問，心裡更是著急，急著想要洗去著私貪財物的罪名。
「大人，冤枉啊！我們這麼早回來是因為快出池陽縣的時候，被人劫了鏢。」
「哦，被人劫了鏢，也就是說這鏢真的有問題。」薛雲軒得意地笑了笑。
「啪！」薛雲軒猛地拍了驚堂木，「周定山，王勇，你們還不從實招來，李光所托乃是何物。若再有所隱瞞，本官不但要治你們妨礙官府辦案，還要以私貪他人財物的罪名扣押你們。快說！」
王勇話說完的時候，周定山便知要出事，但他除了罵王勇匹夫，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是自己輕視了在那官閣之上，正襟危坐的孩子。
周定山深吸了口氣，有些頹廢地說道：「在小民將實情說出之前，還請大人答應小民，替小民保守今日之事，或是日後幫小民解釋小民違反行內規矩的無奈。」
這是小事，薛雲軒立馬應承了下來。
「李郡尉所托之物，確如大人所言。五個箱子裡全是金銀珠寶，小民曾派局中帳房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它們的價值，至少價值五千兩銀子。」
「你說謊！我所托的東西明明就只是一些普通的陶瓷衣物，何來金銀珠寶。」李光急著在一旁跳了起來。
「跪下！」身旁衙役立馬衝過來將李光按回了地上。
「大人，周定山他們在說話。」
「好。」薛雲軒竟然理會了李光的爭辯，「本官許你說話，免得你認為本官和定遠鏢局的人一起唱雙簧，誣陷於你。快說。」
「大人，這王勇說他所押的鏢被劫，為什麼不見他身上有半點傷痕，這分明就是在撒謊。」
「你放屁！老子和押鏢的弟兄們中了賊人的蒙汗藥，自然是一點傷也沒有。李光，若你是是漢子，便痛痛快快地認了，不就是五箱金銀珠寶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蒙汗藥？誰會為了我那一堆雜物而去藥翻你們。無憑無據便是撒謊！」
「李郡尉，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鏢局的賬本裡可是清清楚楚地記著的。」
「幾個字而已，也可以偽造，就像地上這本賬本一樣，同樣是偽造的，是誣蔑！」
「都給我肅靜！」
「威武！」
放下驚堂木，薛雲軒直接瞪著堂下的李光說道：「李光你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要證據是吧，本官這就給你看。來人，把東西抬上來！」
「是。」幾名衙役抬著一個箱子從二堂那裡穿到了大堂。
「李光，你自己敢說這箱子的東西不是你的。」
「不，裡面的東西不是我的。」李光慌了，他死都不會想到這被劫的箱子，怎麼會到了薛雲軒的手上。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不僅僅是李光，就連周定山和王勇都很吃驚，他們可是比李光更加清楚，那五個箱子明明被人劫走了，難道說昨日劫鏢的人是官府的人。
薛雲軒陰險地笑了幾聲，問道：「李光，你確定這箱子裡的東西不是你的？」
「不，不是。這裡面的東西一定不是我的，我沒有這麼多的銀子。」
「我何時說過這裡面的東西是銀子了。把箱子打開。」
箱子裡竟是一些綾羅綢緞和幾個瓷器。
「李光你認得這些東西嗎？你之前說你托鏢局押運的是這些雜物，如今你又如此肯定這些東西不是你的。那你現在告訴本官，你托定遠鏢局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我托他們押的東西確實是這些，可這箱子裡的東西不是我的。大人你搞錯了，你追回來的是其他丟的東西。」
「你確定？」薛雲軒有些不相信自己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