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伴生巷 文 / 巫宿灰白
「記下這個世界所能看到的一切細節，然後，忘了吧。」
死神留下這句話坐會骷髏椅，黑袍在沒有光的黯墟裡卻總能閃出黑亮的高光，很少拿出沙漏來倒計時誰的生命，生命的收割者，亡靈的風向標，骷髏面具後面的臉在下一秒會是什麼表情沒人能知道。骷髏椅的質感很像大理石，染上的確實血一樣的陰紅，靠背正上方那個哭泣的骷髏頭後面交叉著兩把短柄鐮刀，一把是藍灰色，另一把是深紅色。這兩把鐮刀不像死神手裡的長柄鐮刀有著黑亮的顏色，而且，一直沒人動過。
暗黃色骷髏面具的眼睛深處是無止境的黑暗，沒錯的，看不到光，也不知道死神是怎麼看到外面的。他坐在那裡，放下手裡那本很厚很厚用黑顏色的紙縫起來的厚書。封面很厚很硬，暗紅色，幾塊肉黃色勾勒出簡單破碎的人體輪廓。
「你，先回去吧。」像是很無奈的語氣，沒有辦法下的辦法。
站在他後面，死神坐到骷髏椅上的時候我站到了他後面。雖然是第一次站在這個椅子後面，但是總覺得有種習慣的力量推著我站在左邊，就是藍灰色短柄鐮刀那邊。聽到讓我回去這句話有點小激動，一下子邁到前面。
「回去，就這樣讓我回去，那個時間砝碼是怎麼回事，我已經不明不白的被殺過一次了。開什麼玩笑。」
「有我在，你不會死，先回去吧。」
「不行，這樣回去我怎麼安心，開玩笑呢，要不你告訴我天光眾一在什麼地方，我去把時間砝碼搶過來。」
「你能搶過來的話我早就讓你去了，先回去吧，墓歸不是受傷了，她在等你吧。」
「我……」
「好了，回去算了，以後有什麼事我會通知墓歸的。」
「好吧」
把死神鏈接舉過頭頂，藍色的光暈在我週身旋轉，閉上眼睛一陣頭暈過後。在睜開就是熟悉的床，還有正在睡覺的墓歸。那幅畫還在牆上，只是沒了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家裡還是沒有邱千回來過的痕跡，尚端在天光眾那裡沒有消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既然死神能保住我的命，尚端和邱千，也應該沒關係吧。
想到亦墟還是很生氣，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能跟我說一聲，說一聲也好啊。
不管
』^看書網免費瞬間看到的是我。墓歸用胳膊肘撐起身體坐在床上，看上去已經不怎麼費力了，也就是恢復的已經查過不多了，伸了個懶腰衝著我眨眼睛笑笑。
「死神怎麼說。」
「天光眾把我殺了，用時間砝碼回到過去，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直接把我殺了，那現在的我肯定也不存在了。」
「時間砝碼，真的？」
「當然是真的，死神到是沒讓我回到過去，在天光眾殺我之前阻止他，本以為他會這麼安排，但是，他只是把我救過來。然後。」我坐到床邊上歎了口氣。
「然後什麼。」
「然後就讓我回來了唄，還說有什麼事會通知你。」
墓歸想了想，然後衝我笑了笑。天快黑了，她這個午覺睡的也夠可以了。夕陽靜謐的陽光漏過窗戶鋪在她身上，屋子裡的空氣也寫著安詳。
「你笑什麼。」還是很喜歡這一瞬間的境遇，正想靜下心來好好休息一下。
「嘿嘿，我，，餓了。」
「啥……好，，好吧。」
這次的菜做的簡單了些，不過量還是很多的，畢竟上次見識到墓歸的飯量了，話說在死神那裡呆了一天中間還死了一次，我還沒吃飯呢。所以這次故意做的多一些，讓她吃飽的前提下我也能吃點。最後一道菜上桌後把她叫出來打開電視，再倒兩杯紅酒。
「哈，又這麼多。」看到食物後她很快來了精神。
「來，慶祝你死而復生，乾杯。」
「啥……彆扭不。」看著她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也沒有陪她說笑，在冰箱裡把那瓶紅酒全都拿了出來。
本來我也盛了碗米飯，剛短期筷子碗啥的就看見墓歸一直往碗裡加菜，一大桌子菜轉眼間就下去一半，肉我是吃不上了，這丫頭向來是先吃肉後吃菜的。在她喝酒的空隙我趕緊加了點菜，然後把自己那碗米飯吃光了。當然沒吃飽了，可是吃完後，發現桌子上所有的盤子全都空了。
墓歸仰躺在沙發上很舒服的樣子。我卻傻眼了。
「我說大姐，你這飯量，跟身材一點不配套啊。」
「啊，，我不是沒吃過嗎。」她這感覺就跟剛吸過毒一樣享受。
「好了你自己看會電視吧。我去個廁所。」
去廁所的路上偷偷的去了廚房，偷偷地拿了桶泡麵，偷偷地倒上了熱水，偷偷地端去了廁所，在廁所偷偷地等著面泡開，泡開了以後偷偷的吃……
在廁所偷偷地吃完了以後，又蹲在角落偷偷地哭……
「我睡覺去了，你反正睡了那麼久了，應該不睏，自己看會電視吧。」
「等會親愛滴……」
「咋，，咋了。」
「您老人家是不是背著我吃啥東西啦，為啥廁所裡那麼香呢。」
「那，，哪有啊，怎麼會是吧。好啦好啦，反正你也吃飽了。睡覺去了啊。」
「再等會。」
「又咋了。」
「你眼睛咋紅了。」
果斷沒理她自己回屋睡覺了，開玩笑，丟死人。
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墓歸在我旁邊坐著，捂著肚子很難受的樣子。以為是她的傷又發作了就趕緊讓出地方打算讓她躺下，可看表情一點都不像是舊傷復發的樣子。
「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嘿嘿，好像吃大了。」
我去……
「說點正事，死神來通知了。」提到死神的時候表情馬上變得莊重。
「什麼通知。」
黯墟裡永遠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人，什麼事。每個存在都像死亡那樣直接現實，卻同時又像死神那樣神秘。還是那個西裝男人。
「開玩笑麼，就這麼讓他去伴生巷。」
「也許可以的。」
「他活不了的。」
「好了，我決定了。」
死神用死神眼通知了墓歸，男人搖搖頭退到了骷髏椅後面無止境的黑暗裡。
「伴生巷？這又是什麼地方。」
死神，你又在跟我玩什麼。
還是根本就是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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