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空間揉 文 / 巫宿灰白
模模糊糊聽見死神在一片很濃的黑暗裡說了死亡預說，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自己抬起手來根本看不見，也看不見一切，看來黯墟還沒有接受我，就像歸墟排斥我是用接觸就化塵的辦法，黯墟就是用本身無盡的黑暗吞噬所有的光，墓歸說她在黯墟裡是能看見東西的，死神更不用說。可到了我眼裡，連腳下踩的都是黑暗，手舉到眼睛前面。
仍然看不見十個手指。
「別過去。」墓歸擋住我，自己默默的半跪下，我還沒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她就拉著我也趕緊跪下：「死神在說話，不要問是在跟誰，不能告訴你。按說你是有資格直視死神的，畢竟在夢裡見過，但是，不要太久。」
「在夢裡見過也算數。」夢裡畢竟是夢裡，馬上要面對面的面見死神弄的我還真的有點小緊張。
「算數，那是死神真的去夢裡找你，雖然你是被動的，但也確實算是見過面的。」墓歸解釋著。
「好吧，為什麼不能直視死神太久。」
「因為。」
「怎麼？」
「因為不禮貌。」
瞬間不想多說話了。默默的等著。黑暗深處還是死神沉重略帶沙啞的聲音，不知為什麼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椅子的輪廓，這個輪廓越來越清晰，知道能看清是骷髏椅的時候也伴隨著來了絕對的安靜，死神看了看在一旁跪著並且低著頭的墓歸。
又看了看一直瞪著他夏墜。
手指很瘦沒有什麼血色，黑袍的映襯下更顯得蒼白，不過死神的手指修長的要命，比例貌似長的有些很不協調。沒錯，手指確實實在一直指著夏墜。
一直指著我。
「夏墜，不能這麼一直看著我，會有後果的。」
墓歸聽到死神這句話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我，趕緊把我的頭按下去。
「死神，這次叫夏墜來，有什麼事。」
「你看。」
有點發黃的骷髏椅的左扶手上有一個深黑的水晶球樣的東西，是死神眼。微微發出光亮，然後在正上方發出一個圓形的投影，輪廓就是人頭骨輪廓的樣子。
尚端坐在一個棕色老闆椅上，沒有被綁著。卻在一個黑屋子裡，也不算黑，不知道什麼地方微微發著銀色的光，雖然很弱但是看清楚東西也是足夠了。但奇怪得很是尚端只在椅子上坐著，本來可以在屋子裡活動活動，卻還是一個人死死的在椅子上坐著。投影一開始沒有聲音，後來然後一轉。
貌似是到了另一個空間，很奇妙的樣子，路上鋪著氣球，人踩在上面很平衡而且氣球也不會破，天空是粉紅色的，太陽永遠是橘黃色。建築物也是五顏六色的，不過裡面的人，很僵硬的走動著，跟歸墟裡的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也許就是表情了，每個人雖然都是笑著，膽小的很僵硬。驚訝的是在一個樓頂上看到了邱千的影子，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邱千的表情很是莊重不可一世，就感覺那是她自己的世界。
「沒錯，那是邱千，邱千是亦墟主使。不用想了，那，就是她的世界。」
啥？死神還會讀心術啊，這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
我去，這孫子還真有這手藝。嗯？完了？
「你丫才孫子。」
好吧，死神大人，您老接著吩咐。
「這就對了。」死神眼裡出現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尚端後面，淡淡的笑了笑。死神說：「夏墜你看好了。」
看好，神馬啊。
投影裡的男人身體開始向一個點的方向集聚扭曲，然後消失在投影裡。死神前面出現一個小點，同樣的扭曲確實很快的擴散，投影裡的男人，出現在
*『看;^書』；網下載!「嗯，然，，然後呢。」
「然後老娘看得見你啊，丫的一臉浪。」
對哦……
「安啦墓歸，你不是只是個指引嗎，沒啥沒啥哈。」
對面一下安靜了，墓歸抓住我的手稍微鬆了一下不像剛才那麼緊了。暮歸看著在黑暗裡的夏墜，心裡想著一句話。
你不經意間的隻言片語，於我心則是流彈飛矢。
「小心啊！！」暮歸的手很快又緊了很多，死神也出來了。不過比死神提前出來的，是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陳一，天光眾，走不長的。」
死神在後面叫嚷著，那個叫陳一的男人從黑暗中衝出來想直接把我帶去天光眾，多虧墓歸把我拽到一邊，陳一看了眼墓歸。
「呦呵，死神對你就是好啊，這麼漂亮的指引，消遣幾次了。」
「你說他媽什麼廢話。」雖然看不見他，但確實是很煩他囂張的樣子。
那就直接開罵唄。
「呦我的死神病使，您一現世，那可是唯亂不止啊。」本來很喜歡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媽蛋讓我很噁心。
墓歸也受夠了他，凡人的打架方式。可是那個小子是會空間揉的，墓歸把裙子的一側撕開讓腿可以踢起來，開始的時候兩個人打架就跟練過武的人打架一樣，雖然很規整但好歹是凡人的打架方式。
可是慢慢的，兩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墓歸的腿與空氣摩擦的都冒出火光了。我在一旁看傻了。等下。
看。
為毛我能看見了。
「因為我在你後面。」一個陰沉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夏墜，看到沒，墓歸一定會輸的。」
「為啥，她挺厲害的這不。」我指了指有點佔上風的墓歸。
「你再繼續看。」
剛說過墓歸佔上風，這時候墓歸很有力的一腳踢向陳一頭的方向。陳一卻忽然消失了，眨眼間又在墓歸後面出現，一圈打到了墓歸的後腦。我試著改變陳一的疾病信息，可是他的移動速度太快我根本抓不住他的眼睛，這怎麼辦。
對了，我轉過頭來看著死神，還沒等我說話死神就開口了。
「好了，我不能上的，這是天光眾最卑鄙的地方，他們有能力，卻不是神體，如果我直接打他的話，會犯戒律，天光眾一就會聯合其他的神一起對付我的。」
「我去，神仙還爾虞我詐。」
「閉嘴，你閉上眼睛，試著感受黯墟裡的光噬病。」
「光噬病？啥玩意。」
「光噬病人，會被黯墟裡的無盡黑暗吞噬身體，死亡過程是很痛苦的。而且，因為光噬病死的人，也就結束了輪迴。」
聽上去很厲害，我閉上眼睛之前看到墓歸被陳一一腳踹到肚子上飛出好遠，但這個女人沒有發出任何慘叫，只是在臉上寫出很痛苦的表情。雖然她只是個指引，但還是很心疼，就像我說的，她只是個指引，完全沒必要為我挨打。如果我死了，她還會是另一個人的指引。不想了，趕緊救她。
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沒什麼區別。永遠都是無盡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清空一切雜念，專注與黯墟建立起鏈接去感受黯墟，又是色塊，這次不像在歸墟的時候。這次的色塊是深淺不一的紅色，像是幻覺一樣，好累，頭好暈，這些色塊好像一直在攪動我的腦漿。真的好難受，而且深紅色塊運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忽然它們呈現出三個字，光噬病。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週身散發著跟血一樣深的紅光，也有血那樣的質感，這些光慢慢凝聚在手上，我的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墓歸已經被打的很慘了，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真的很怒啊，陳一，老子看你很不爽。
陳一舉起拳頭，對準了墓歸的太陽穴，而墓歸側躺在地上再也沒力氣掙扎什麼。
「媽蛋的！！！啊！！」大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聲音落下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陳一面前。他好像很驚訝，驚訝我是怎麼學會空間揉的，驚訝我是怎麼弄起光噬病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害怕了，更來不及逃跑。
我把手狠狠的按在他頭上，那股紅光就順進了他體內，就在那一瞬間他痛苦的跪在了我前面。我鬆開手，小心的扶著墓歸站起來。緊緊地抱著她，看著陳一的身體被黑暗吞噬。
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覺到，我就是死神病使。
「為，，為什麼，，怎麼會，，，一瞬間，，啊，，啊，一瞬間就會了空間揉，就弄了光噬病。這不可能啊。」陳一跪在地上徒勞的掙扎，還不忘質問我。
「為什麼。」我淡淡的笑了笑，臉和他湊得很緊：「因為，老子怒了！！」
陳一在他消失殆盡的最後一刻，冷笑了一下。
釋然了。
他消失了。
黯墟裡，死神也不知道去哪了。
又回歸死寂。
這次沒有死神我也能看見了，徹底能看見了。
懷裡墓歸傷的很狼狽，她勉強的衝我笑了笑。然後很小心的，說出幾個字，聲音小：「能，，抱抱我嗎……」
沒回答她，她見我沒回答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望卻還要強裝出微笑，因為作為指引，她不能冒犯我。
我低下頭看了看她。幫她弄了弄擋住眼睛的頭髮。
然後緊緊的抱住了。
抱的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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