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浪劍幻生

正文 第五十章 書中的劍(下) 文 / 詩餘一縷虹

    第二天清晨,江夕早早就起了床,清晨的風帶著些清涼,比起中午時分不知舒服了多少倍,江夕就著井水洗了把臉,昨夜因為徐子清的呼嚕聲睡得比較遲,還好一覺睡到了天亮,沒有做夢自然睡覺質量還可以,井水的清涼讓他的精神不知好了多少倍。

    看著二樓的窗戶還沒有打開,江夕知道木鈺還沒有醒來,至於徐子清他沒有想過,若是沒有人叫,江夕相信他會睡到午時,江夕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徐子清的房間取了一點碎銀子,看到隨便丟在桌上的銀兩和銀票,江夕心想不愧是富家公子,生活費如此奢侈。

    鬧市的地點在蒼尾街的街頭,至少要穿過兩條街才能到達,江夕本以為自己起來的夠早了,但看著鬧市中的人差點驚呆,看著街道兩旁的店舖和地攤上早就已經被人群包圍,這些人大部分是婦女、有家境貧寒的婆婆,還有些是剛嫁入書生門第的賢妻,帶著自家的貼身丫鬟一起挑選著早時的菜餚。

    賣肉鋪的門前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偶爾來個中年男人大聲詢問著老闆,今天的羊腰子賣光了沒有,不時有人從這半條街中進進出出,江夕自然也是其中一個,從來沒有過買菜的經歷,糊里糊塗的詢問著挑籃裡的一些青菜,反正菜攤老闆說價錢多少他就給多大的價錢,從來不講價,也因為他不會,蘿蔔白菜西紅柿等,看著肉鋪老闆店前掛的豬肉有著蠅蚊飄舞,迎面的血腥味讓江夕實在承受不住,所以江夕選擇了放棄。

    在路上遇到了家面鋪,買了些麵條,江夕便快步趕了回來,令江夕佩服的是依然不見人影,於是只好默默的燒著飯,米飯的香味從來都是最後的余火蒸出來的,以前的江夕經常用竹筒燒飯,雖然這樣的香味比之不足,但至少是柴火做出來的,總有幾分天然的味道,菜要炒好的時候,徐子清和木鈺剛好起來。

    看著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尤其是少女的臉上有點不自在,心想自己作為女兒家竟然比不上一個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尤其是當今雲國注重婦女持家,而男子在外經營作農的習俗,少女心中對江夕的佩服更加幾分。

    或許是燒得茄子裡面加了幾粒蔥葉,木鈺只是嘗了一下便沒有動過了,而徐子清不知是睡得有點累了,還是被餓醒的,江夕的手藝似乎很符合他的胃口,竟然吃了三碗米飯還沒有放下停筷的趨勢,江夕二人自然早已吃完,正在收拾碗筷的徐子清只好默默的做一回洗碗工,只是可憐才買回家的新瓷碗遭受不了這位富家公子的折磨,在第一次就被毀掉兩個,這讓正在庭院中喝著小茶的江夕嚇了一跳。

    早課只有一節,而且是禮科,聽著禮科老師那猶如戲班子裡的戲子一樣高音的講課聲,江夕想要分神思考些其他的,卻做不到這一點,也許正因為禮科教授的特點,或許是這堂課太過無聊,沒有多少人感興趣,所以這堂課的逃課率極高,本來就只有二十幾張的席位,卻只有十幾個人到場,但總有那麼幾張席位從第一天開始便一直空著。

    殘缺的總是被人注視,臨窗的那排桌椅上,江夕聽說空著席位的主人便是那位院試成績第二的少女,同樣是六科甲,那位少女江夕曾經在考試中見過一面,他不知曉那位有著傾國傾城容貌的少女是來自哪裡,但他總有種感覺,那位少女的來歷絕對不簡單,而且自身的實力絕對不低於自己多少。

    江夕心想從正式上課那天便沒有見她來上課,必然是有背景的人,必然跟書院有某些關係,而想到這兒,江夕想到了木鈺,好像木鈺曾說她姐姐木緣也在書院,只是看那小丫頭的模樣,也沒有提起過,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終於擺脫了禮科教授的折磨,下課的時候江夕特意詢問了下木鈺,可惜少女好像沒有考慮過一樣,說她在來書院之前就已經寄

    看;『書網言情*能破境。

    第二篇寫的同樣是楊花,寫的是暮春季節。

    燕忙鶯懶堤上,微風驚得柳腰斜,漫天柳花飄墜。

    輕飛亂舞,媚眼瞧得玉手摘,心中天涯自在飛。

    嗔怒春風,玉帳拾起春夢,朦朧難思。

    田園野花無盡,亂蜂花眼繚亂,錯識輕粉,幸苦一追。

    這首詞寫的是風吹柳絮的情景,沒有什麼言辭上的惜用,作者直接用自身的感受描寫的出來,雖然某些用詞不算妥當,但也算是盡興之作。

    接下來的這些詞全是寫柳,無論是二月似剪刀的柳條,還是柳絮滿天飛時的柳樹,江畔隨風飄搖的柳枝,遊園裡被游魚當作嬉戲的垂枝,青梅竹馬互相編織的柳枝小帽,還有秋天落入自家池苑裡的柳葉,夏天遮涼時如少女的眉眼一樣細直的柳葉,這些詞幾乎都包括,而且用語婉約清雅,讓人不覺清新。

    嚴寒酷夏,柔春秋黃,楊柳的每一刻姿態都一一映在江夕的眼前,有些甚至比江夕曾經見到過的更加真實,那些江夕不曾見過的都浮現在他眼前。

    江夕沒有選擇在繼續看著書上的文字,而是合上書本閉眼沉思,他想到了徐子清說過的話,這位詞作大家不僅僅是一位詞人,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是一朝便入太虛境的劍修,他試著將這些柳條的姿態想像成劍術的招式,但詞中顯現的字眼根本沒有什麼暗示,如果這些是劍法總決,又怎麼能被他隨隨便便的看出來,江夕試著從這些詞的題目上找到結果,但是除了惜春歎秋之類的題目,就只剩下關於楊花的,其他再也沒有什麼特點,就連一些特殊的字眼也沒有,這讓江夕心中的猜想愈發變得遙遠。

    閉目靜思良久,心神消耗巨大,江夕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但依然無法找到契機,甚至找不到任何突破,他有點懷疑這些詞是不是那位號稱太虛居士的前輩留下的,也許這是別人無意中寫的小詞,不是刻意而作,但既然是無意之舉,那為何寫了這麼多篇關於楊花的詞。

    心中這般猜想,江夕從剛開始的激動,變得有些失望,忽然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心中浮出,南方一脈多出俊傑,修行法門也自成一脈,南華宮乃是道門根源的發源地,劍法所得全是取意取形,意形結合,而傳聞中南華宮真宮之主,便自南華經中悟出劍法,獨創劍法一套,便是聞名整個修行界多年的劍式-天下式。

    真宮乃是南華宮三宮之一,而真宮的宮主也是一位劍修,而那位傳奇的真宮之主獨創的天下式,比起真宮宮主的位置還要聞名,取意於南華經,自然不凡。

    若從取意的角度來理解任行之留下的詞,江夕忽然得到了某種方法,每首詞描寫著不同時刻的柳的姿態,代表著一種變化,江夕苦苦思索,若說是變化,那麼為何從柳樹跳躍到柳絮,然後殃及到池水,飛躍遊人,志在天涯。

    這種變化沒有道理,景由心生,這種變化是一種感受,表達的是一種情感,若說這種變化飛躍的層次太快,那不是說情感的變化這般快,得出這樣的總結只有一個結論,作者是個情感變態。

    隨著諸多想法的浮出腦海,江夕臉色的蒼白程度更上一層樓,而沉侵在這種思想飛躍的大海中,江夕仿若神遊。

    景色的變化如此快速,這種速度不是某種身法,只能是思想或者是心意,江夕忽然想到了這點,如此對照,便只能是一種東西,那便是識海中的念力和六竅神識中的元力。

    修行者區別於普通人最顯著的特點,便是會感應天地元氣,煉化成為自己的東西,會冥想開闢識海儲蓄念力,而修行者戰鬥的方式便是這兩樣東西,元氣運行時經過週身的經脈,便會增強元氣中蘊含的力量,就像一粒毒藥,若是要毒死更多的人,那便需要投入水中溶解釋放,這樣才會最大化的將其發揮出來,而元力運行的速度自然不是尋常高妙的身法所能形容的,這種速度憑言語不能述說,只有修行者自己能夠體會。

    而比起元力運行更加微妙的便是念力,或許可以將其描述成念想,只需動念便能運用。

    每首詞都代表著一種變化,或許代表著元氣運行至某處的位置,這便可以作為某種解釋,江夕重新翻開書本,發現前面的詞中根本沒有什麼經脈穴位的詞語,直到翻到有首詞,他看到了這首詞的註釋有一首詩,昨天也許因為看的太過匆忙,沒有注意到,這首詞也是他的五師兄讓他背過的那首,正是那首著名的楊花詞。

    這首詩的內容是:神闕天地至八邪,楊花天涯隨流水。

    若尋落花水中意,變化之中六脈歸。

    神闕和八邪是人體的穴位,代表著小腹和指頭,小腹處是六竅神識所在的地方,而指頭則是代表著另外一種意思,人體戰鬥調動天地元氣時,是從人的皮膚開始影響,用指頭作為比喻最好不過,江夕確定這必定是描述元氣的運行軌跡,這是一種抽像說法,但這樣清晰的說法江夕已經明白。

    而其中的流水便可以確定是體內的元力,六脈是人體經脈總要的一種概括。

    這首詩是一種暗示,但卻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然而江夕昨天卻沒有發現,不由為自己的讀書精神所愧疚。

    這首詞他從小就會背,這是任行之最出名的一首楊花詞,是師兄教他的,也可以說是一種教育,他看著前兩首詞的內容,看到了某些熟悉的詞語,比如晚雲收、池水皺、影水照。

    江夕小聲的念著念著,忽然發現這些詞語是這樣的熟悉,熟悉到他可以隨口說出,五師兄曾經神秘兮兮的讓他背過這首楊花詞,隨後又非常大氣癡迷的告訴過他一段很像兒歌的三字經的東西,還叮囑過江夕不要隨便說給別人聽,說這些對你以後的劍術有所幫助。

    沒錯,這些三字經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劍法總決,總共三百二十四個字,共有一百零八十式,至此江夕才恍然大悟,師兄的用意原來是這樣,這些詞的用意便一清二白了。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原創首發,閱讀最新章節請搜索「看書網」閱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