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夙願 文 / 曉孤月
在那一切終結之後後，楊凡原本僅存的一絲希冀，竟也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楊凡徹底崩潰了，失去了知覺。
山谷中兩個拽在一起的身形急速地沿著峭壁墜落。
不知過了多久，兩天、三天？亦或許更久。
「額！」一股宜人的香氣鑽進了楊凡神經，輕聲低吟。
「啊！」隨後，山谷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全身上下，折骨抽筋，估計再沒一塊完好地地方了。連動一下全身都有好像要被人五馬分屍的撕裂感。
「媽媽、媽媽。」突然間，楊凡回憶起自己赴死前所見的最後一幕，所有的憤怒都積聚到躺在自己身下的妖靈。
立即，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並喊著聽不清的言語。可不知道是那妖靈的皮太硬，還是楊凡根本沒有力氣。竟然咬著楊凡滿口鮮血。
「咳——咳——你咬夠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妖靈突然開口了，但是見楊凡仍不肯鬆口：「你媽的沒死。」
「唰。」聽到這句話時，楊凡血紅的眼睛中的血色終於褪去。楊凡的意識重新主導了他的思想。
「你見過人死的時候會化成青煙嗎？」妖靈又來了一句重磅的。
艱難地翻了個身，躺在了另外的草地上。現在想想，確實是這個理，當時自己已經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救我？」楊凡也不是白癡，當時自己昏迷了，如果要妖靈隨便一個翻身。現在被砸地血肉橫飛的肯定是自己了。
「因為你會《欲魔經》。」妖靈也是直言不諱，「沒想到，那個時代還是沒有結束。」
「……」
「……」
久久，二者再無言語。
「我反正是活不長了，能好好談談嗎？」妖靈現在說話就顯得有些費力了。
「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楊凡，現在全身受挫，除了聽那妖靈說話，他還能幹什麼呢？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
「你是妖！」還沒等妖靈說完，楊凡冷冷道。
這下，那妖靈動怒了，「哇!」噴出一口鮮血。
「妖。妖怎麼了，人類連妖都不如。」見楊凡沒有回話，那妖靈開始自顧自地講了起來，眼中燃射著火光，思緒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個充滿血腥，殺戮的夜晚：
「哥哥，父王的生日，我們送什麼禮物呢。」一個全身獸皮，瀑發大眼的小女孩趴在另一個人的背上。
倆呢身影穿行在深山密林之中。
「只要小影去，就是給父王最大的驚喜了。」我笑呵呵的答道，還不忘用手剮了剮她的小鼻子。
「哥
看
又不知穿行了多久的山路。
「就快到了。」我的心裡越來越緊張。
悲劇終於還是發生了。
「哈哈，給我放火燒，燒死這群妖狼。」一個中年修士，狂叫著，還一個順手，斬斷了一隻妖狼的頭顱，「千年狼血精。」嘴邊還不時唸唸有詞。
「我殺了你！」我發了瘋似的撞向那些人渣。
「鐺！」一聲巨響，巨斧落在了我的面前，硬生生接下來那中年修士奮力一砍。這時，當我看見的父親的傷勢，我才知道他們的可怕。
「快帶小影一起離開。」父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前，可是竟然全身傷痕，「這本書你保管好。千萬不要練。」說著，父親把《欲魔經》遞給了我。
我猶豫了，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父親你先走，我來掩護你。」我當時真是害怕到了極點。但是，暴怒還是麻痺了我的大腦。
聽到這裡，父親轉過頭來，眼裡竟然佈滿了血絲：「滾！」僅僅一個子，這是父親第一次罵我。
卻是沒有猶豫，我立馬帶上了妹妹，任憑小影怎樣哭喊，我都是毫不回頭地逃離了，那時的我在自己眼裡就是個懦夫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這場屠殺僅僅數個時辰就結束了，畢竟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跪在父親、母親的屍首前面，長輩們都來安慰我，可是我聽著更像是對我懦弱的羞辱。聽著他們講述當時的前因後果，我才知道那個修士有多麼可怕。
僅僅就是一式，他竟然就取出了父王的血精。
復仇，復仇，整日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可是僅憑著我的修為，這一生都不可能。
日後的我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貪戀於美色之下，整日鶯歌燕舞，渾渾噩噩，自暴自棄。
這一切，小影終於看不下去了，偷偷拿了我的《欲魔經》修煉起來。開始竟然還以為是上天憐憫我兩。卻不知，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小影竟一口氣就練到了第三層，而我只練了一層。因為那個時候，報仇心切，僅僅練到了第一層，憑借我二人合力，足以血洗仇家
確實，那一夜。我和小影殺光了了他們家。也讓那個家主「品嚐」比我們慘痛數倍的痛苦。最後，家主的頭顱被我們拿來祭奠父王。
可是，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們也就過上了逃亡的生活。
真不知道，這本《欲魔經》的吸引力有這麼大。三界的人都來追殺我們，為的就是那本魔經。
因為，我兩日後發功時，這種魔氣就會釋放。所以，我們走到哪裡，他們就追到哪裡——有想殺我們的，還有自相殘殺的。
最後，他們還是奪走了魔經，反倒我們卻清閒了起來。
可是，好景難長。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這《欲魔經》的可怕之處。
妹妹，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疼痛難忍，後來我才知道這《欲魔經》越往後練，身心就越痛苦，而只有更加繼續才能緩解當前的痛苦，可是又要承受新的痛苦。
那一天，妹妹留書離去，只有《欲魔經》才能解救她。但是《欲魔經》練到第十層時又該怎麼辦，我不盡如此自問。也是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小影。
從那以後，我一直打聽《欲魔經》的下落，一直尋找著小影……
最後一次聽到《欲魔經》的消息，是在一個和尚手裡，從此，就再沒有信息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寂靜。
「人類殺了你族人，你就要所有人類來陪葬？」楊凡終於開口了，嘴裡卻是一陣輕蔑，很明顯楊凡指的是這一次對小鎮的屠殺。
「不一樣，我只是個小妖，在組織裡對妖仙級別的只有服從！」
聽到這裡，楊凡心裡一緊：連妖靈都稱呼自己是小妖，還是妖仙或者更高層組織的計劃。
到這裡，楊凡的第一想法就是：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在醞釀。
「想讓我幹什麼？快說吧。」楊凡看著妖靈快不行了，也不想欠下個情。
「如果你遇到小影，請把《欲魔經》後面的功法傳授她吧，順便……」
「不可能。還有什麼別的遺願嗎？」楊凡直接打斷了。
「為什麼？」妖靈現在說話越來越費力氣了。
「她是妖。」楊凡的回答沒有感情。
「妖？妖比人類要坦誠多了。」看著楊凡無動於衷。
「咳…咳…替我給小影道個歉吧。我這個大哥對不起他。」妖靈呼吸漸弱了，但是，他的語氣裡好像有股堅定，因為這個少年給了他一種感覺，以後的楊凡一定會那樣做，「我說…的話，你以後…一定會明白……」
終於，在最後一口氣吐完，所有的話也都說完了，佈滿血絲，渾濁的雙眸終於閉上，他也許從來沒有想過死在這裡，但是他在這裡卻得到了安息。
「你的話我記住了。」楊凡依舊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說完，只覺得，旁邊一道亮光，一塊藍藍的水晶狀的中西從妖靈的胸口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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