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知音3 文 / 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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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文龍和老妖狐兩手一粘，兩人便如凍住一般，頓時便僵立在那兒，此時屋中的氣流更甚，刮得那窗紙「嘩嘩」直響，甚是驚人。

    不一會兒功夫，兩個人頭上都騰騰地冒出了白煙，好像在蒸飯一樣，那平整的地面似乎也受不了兩人的這番折騰，慢慢地深陷下去了，很快兩人的腳便埋在了泥土之中。

    辛無病看得驚心動魄，他想不到兩人功力會這麼深厚，把地面都壓下去四個深洞，而且，那洞越陷越深，慢慢地將兩人的小腿埋了起來。

    辛無病和小妖狐深知此二人的拚鬥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嚇得連喘氣都不敢大聲了，老妖狐目光呆滯、滿頭大汗，明顯在內力略遜陸文龍一籌，誰勝誰負，大家都心知肚明，等待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又過了一會，小妖狐突然痛苦地低低地叫了一聲，辛無病舉目一望，老妖狐腳下又陷下去了一大截，變成了陸文龍上老妖狐下，局面一下子明朗了許多，要是再鬥得一會，老妖狐怕是要自己把自己給活埋了。

    辛無病和小妖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均感到束手無策，這個時候除非兩個人同時罷鬥，都把內力撤回去，這又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陸文龍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臉上紫氣頓現，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老妖狐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了，這一下大出人意料之外，辛無病不由膽戰心驚地悄悄問小妖狐道：「冰兒姑娘，陸爺爺這是怎麼了？」

    小妖狐兩眼露出緊張之色，她回頭看了辛無病一眼道：「這個…這個……」小妖狐緊鎖眉頭連連說了幾個「這個」，卻沒有說出一個子曰來，弄得辛無病滿腹疑雲。

    原來老妖狐敵不過陸文龍，就在掌中偷偷地加了一種毒功，這種毒功名喚「花姑娘」，其毒性之強，堪稱天下第一毒，是老妖狐用天山深處一種身上有劇毒的花蜘蛛研習而成，又因老妖狐武功高強，對敵之時根本就用不上這種毒功，江湖上還無人知曉她有如此劇毒之功。

    陸文龍當然也不知老妖狐有這種用毒的功夫，一下子就著了她的道，不過，陸文龍內功深厚，堪稱天下第一人，「花姑娘」的毒性雖然厲害，一時還放他不倒。

    陸文龍一邊吸氣壓住身上這股毒性，一邊催動掌力，要在毒性發作之前，把老妖狐一舉拿下。老妖狐見陸文龍中了她的「花姑娘」之毒，掌力反而越來越強勁，還道自己的「花姑娘」對陸文龍沒有作用，不由慌了神。

    老妖狐怯態一出，鬥志就去了一大半，掌力頓時大減，氣焰就完全被陸文龍壓制住了，要是老妖狐不及時調整，很快就會傷在陸文龍的手裡，這個情況小妖狐同樣看出來了。

    小妖狐咬了咬牙，果斷地伸手從地上拾起一根棍子，搖搖晃晃地向老妖狐和陸文龍走去，辛無病見狀不由大驚，難道是冰兒姑娘見她娘不是陸爺爺的對手，想要偷襲陸爺爺，不由驚怒地叫了一聲：「冰兒姑娘，你這是要幹啥？」

    看『書）：>』網奇幻!神來，但殺人的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冷笑了一聲道：「你趕緊給老夫滾吧，老夫要不看在小丫頭的一片孝心上，今天怎麼也要取了你這騷狐的狗命，罷！罷！罷！老夫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老妖狐臉色鐵青，心裡雖然很不服氣，可是她最後全力擊出一掌之後，此時內力基本耗盡，已經沒有能力再繼續鬥下去了，就怨毒地看了陸文龍一眼，蹣跚著慢慢地走出門去。

    過得片刻功夫，外面突地傳來老妖狐的急促而又惶恐的呼叫聲：「冰兒！冰兒！你怎麼啦，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娘啊！」最後一句竟帶了哭音。

    辛無病和陸文龍驚異地對望一眼，這種戲劇性的結果，二人都沒有料到，小妖狐一直受陸文龍欺負，她怎麼會冒死救陸文龍？陸、辛二人實在頗感意外。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老妖狐絕望的呼叫聲，只是那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聽不見了。

    辛無病陷入一種巨大的傷痛之中，心裡翻來覆去只盤旋著一個念頭，冰兒姑娘到底怎麼啦？冰兒姑娘到底怎麼啦？她會死嗎？外面除了寒風的怒號聲，又有誰來回答他呢？

    過了好一會，辛無病悲痛的心情才有所緩解，他心中實在不肯相信，剛剛還歡蹦亂跳的冰兒姑娘，就這樣走了。

    辛無病扭過頭去，本來想問問陸文龍冰兒姑娘的情況，他剛剛一扭頭，一顆心就怦怦地狂跳了起來，一張臉駭得面無人色，嘴裡叫了一聲「爺爺……」就說不出話來了。

    辛無病萬萬沒有料到僅僅這麼點時間，陸文龍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地，頭髮眉毛、鬍鬚全白了，他雙手合十地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木雕一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

    辛無病直愣愣地看著陸文龍，一瞬間腦袋裡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有料到是這種結果，英雄蓋世的陸爺爺，難道…難道……好半天，他才像反應過來似地，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抓住陸文龍僵硬的手臂，極其恐懼地叫了一聲：「爺爺……」

    可是陸文龍還是雙目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半天，辛無病才抬起顫抖的右手，摸了摸陸文龍的脖子，觸手之處一旁冰涼，辛無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心中實在不敢相信，神仙一般的陸爺爺，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辛無病突地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這一哭把他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焦慮、和擔憂……以及對所有親人的思念，全都哭了出來，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流得稀里嘩啦。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慢慢地暗了下來，辛無病雖然哭得啞了聲音，可是那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在流，他心裡充滿了悲愴，他想著冰兒姑娘，想著陸爺爺，這些對他來說不是親人的親人，一個個都從他身邊走了，對這個蒼茫而又冷酷的世界，他感到了無從適從。

    辛無病終於哭累了，沉沉地睡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從睡夢中醒來，天氣還是陰沉沉的依然很冷冽，屋裡依然是昨天的模樣，陸爺爺還是那樣坐在那裡，只不過，辛無病的手腳自由了，他能夠站起來了。

    辛無病看著陸文龍心裡想，自己要不要把陸爺爺埋了呢？他去院子裡找來鋤頭，想著陸爺爺就這樣走了，眼淚又忍不住嘩嘩地流了下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微弱的聲音道：「臭小子，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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