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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知音2 文 / 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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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場內的兩人越打越快,老妖狐那柄寒冰劍揮舞得如同雪花滾滾,在屋裡泛起一道道冷浸浸的青光,屋裡也是勁風激盪,讓人站立不穩,這兩個當今世上兩大高手的對決,聲勢的確不同凡響。

    兩人鬥到難解難分之時,老妖狐不由哈哈一聲尖笑,辛無病心中越發緊張起來,心中暗道老妖狐果然厲害非常,陸爺爺畢竟年邁體衰,如何能跟正當好年華的她相比!

    辛無病想到這裡就凝神觀看起來,開初之時只覺眼前一片迷糊,屋內兩團黑影滾來滾去,快得根本就分辨不出是誰來,過了一會感覺好了一些,不過這兩個人還是鬥得非常快,便如蝴蝶穿花一般,看得人眼花繚亂。

    辛無病越看越覺得驚心動魄,老妖狐一劍快過一劍,劍劍都在陸文龍要害之間移動,每一劍的刺出都讓辛無病的一顆心懸在喉口上,差一點就驚呼出聲,看過之後不覺又出了一身冷汗,一顆心跳得差點就要胸腔之中飛出來了。

    連小妖狐也看得如醉如癡,要說老妖狐的天山劍法,小妖狐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老妖狐武功實在了得,平常和人相鬥,只不過一兩招便能解決問題,如此和人苦鬥,小妖狐也是生平僅見。

    小妖狐越看越佩服,我娘使的不過是尋常的天山劍法,可是這平平極為普通的一招,我娘卻把它詮釋得淋漓盡致,她的劍法不但刁鑽狠辣,也不乏圓潤柔和,實乃天下一絕,我要學到我娘的程度,不知是那年那月的事了。

    小妖狐心中暗暗讚道,暗道怪不得祖師奶奶明知我娘有野心,最後還是把天山派的掌門人傳給了她,天山派中那麼多弟子,的確也難找出第二人能像我娘這樣,能把天山劍法演繹得如此完美,渾然天成。

    又過得一炷香時間,場上形勢又發生了微妙變化,陸文龍漸漸地放慢了節奏,在他的帶動之下,老妖狐的節奏也慢了下來,快攻快打之時,老妖狐那柄劍如風車一般,使得滴水不漏。

    這節奏一慢下來,老妖狐那柄劍就顯得吃力起來,根本就攻不進陸文龍身前的三尺以內,勝利的天平又開始往陸爺爺這邊傾斜。辛無病此時才明白,陸爺爺剛才不過是在試探老妖狐而已,其實他一直掌控著場上的局勢。

    兩人一慢下來,那兩股冷熱交替的勁風就變得更加強烈,一會是冷風占強,一會又是熱風激盪,不過,還是熱風統治的時候居多。老妖狐的臉色越來越青紫,越來越難看,看樣子勝負馬上就有分曉了。

    辛無病卻看得心曠神怡,一邊默默地記憶兩人的招式,一邊尋找二人的破綻之處,好像這兩人的爭鬥不是性命之拼

    看.^書?*網!電子書!中淚光閃爍,淒然欲滴,心中一驚,猛然回過神來,冰兒姑娘這是在擔心她娘,要是老妖狐輸了,冰兒姑娘就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他心裡也不想望陸爺爺輸,只想他們能鬥個旗鼓相當,握手言歡,可是這又是不可能的,心中實在是矛盾之極。

    辛無病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小妖狐,就側過頭去,就假裝不懂地輕聲問道:「冰兒姑娘,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小妖狐搖搖頭,輕輕地顫粟道:「無病哥哥,爺爺這是要和我娘比拚內力,我娘…我娘…武功雖好,可是陸爺爺在這山中苦修這麼多年,內力早就到了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程度,我娘…我娘…哪裡是陸爺爺的對手!」

    辛無病「哦」了一聲,心中還是不甚明白,過了一會忍不住小聲問道:「冰兒姑娘,在下聽不懂你的話,什麼叫比拚內力?是不是比剛才快攻快打還厲害得多莫?」

    小妖狐點點頭,面色憂鬱地道:「無病哥哥,你沒有學過武功,我一時半會給你講不明白,這種比試內力,是學武之人最忌諱的,因為這樣比拚的雙方消耗最大,比那比試拳法和劍法厲害多了,有可能兩個人…兩個人……都會死的。」

    小妖狐說到這裡臉色慘白,神色倉惶、淒切,辛無病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妖狐這麼恐懼過,不由駭異地看了她一眼,聲音顫抖地道:「你說他們兩個都…都……」

    小妖狐苦澀地點了點頭,兩片嘴唇劇烈地抖動著,半天才掙扎著道:「無病哥哥,我好怕……」

    辛無病心裡一顫,不由自主地向場內望去,果然見場內的兩個人的衣衫都鼓了起來,在風中唰唰地作響,這屋裡哪裡有什麼風,明顯是兩個人的內力所致,此時的老妖狐面目更加猙獰,然而她手上的寒冰劍卻挪動艱難,沒有什麼威力了。

    辛無病又望了望陸文龍,見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兩手不停地在身前畫著一個一個的圓弧,說來也怪,老妖狐的寒冰劍碰到這個圓弧,就如同碰到一堵軟軟的牆,不管她如何催動內力,那劍就是刺不進去半分。

    就在這時,天山妖狐手臂一縮,突地雷霆萬鈞地刺出一劍,這一劍刺得異常突然,事先毫無半點徵兆,辛無病以為天山妖狐黔驢技窮,必敗無疑,想不到她做垂死掙扎,居然還能如此凶悍地反擊,不由「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陸文龍同時也讚了一聲:「好你個妖狐!」右手變爪往天山妖狐右手抓去,左手一掌向老妖狐胸前襲來。

    老妖狐臉上一紅,低低地罵了一聲:「老不死的,你要不要臉。」

    陸文龍呵呵一笑道:「彼此,彼此!」陸文龍嘴上調笑,手上卻原姿勢不變,這就逼得天山妖狐不得不後撤,她雖然一劍可以刺上陸文龍,但勢必挨上陸文龍一掌,這種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打法,天山妖狐可不敢嘗試。

    就在天山妖狐猶豫那一瞬間,陸文龍右手已經搭上天山妖狐握劍的右手,左手快速地襲到天山妖狐胸前,這一下場上形勢逆轉,如果天山妖狐不變招,勢必為陸文龍所擒。

    天山妖狐不由大驚,趕忙把手中的劍一扔,右手一翻啪地一聲抵住了陸文龍的右掌,同時左手一伸,兩人四掌便粘到了一起。

    陸文龍本來已經穩佔上風,只要他再能這樣堅持得了一段時間,老妖狐必定會內力耗盡,成為他的手下敗將,用這種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打法大可不必,可是陸文龍有他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原來陸文龍給辛無病喝的黑蟻藥湯,正是他自己的續命靈藥,這黑蟻藥湯中有一種藥,叫黑草靈芝,長在南洋的大洋深處的一處孤島之上,三十年方開一次花,陸文龍取這花蕊喂蛇,取其懸液泡藥湯,方有奇效,不但可以延年益壽,而且,三十年中只需服少量食物,照樣精力充沛。

    辛無病他們進山之時,恰好正是陸文龍服藥之期,陸文龍自從有了培養辛無病的打算之後,一心想要速成辛無病,但辛無病沒有內力基礎,自己如何教他本事,如果辛無病從頭學起,也不知是猴年馬月方能達到要求。

    陸文龍年事已高,他深知人難免一死,自己也不知哪天就走了,實在是等不及了,好在「黑蟻湯」在固本培元,增加內力方面有奇效,辛無病如果喝了「黑蟻湯」,在修煉內力方面就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由於小妖狐在旁邊,陸文龍也不好對辛無病明說,再加上這小子良心好的出奇,他知道原因之後必定不肯喝,就用這種苦肉計逼他喝了「黑蟻湯」。

    陸文龍原來計劃把辛無病教導出來之後,自己再想辦法再去配置這「黑蟻湯」,即使沒有黑草靈芝,保命還是可以的,他根本就沒料到天山妖狐這個時候會自動撞上門來,把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老妖狐少年之時有過奇遇,武功內力之強天下屈指可數,即使對她師父懷柔大師也是未遑多讓。陸文龍要想勝她,的確不易。陸文龍又沒有藥物支撐,根本就不能持久,如果不速戰速決,就這樣耗下去,一旦內力不接,鹿死誰手還真難說,比拚內力,那也是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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