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老相識 文 / 金吾貞

    眾人都不是很明白燭將軍所說的「老朋友」和「競爭對手」究竟是指誰，不過燭將軍剛剛也說了，一切都按他的指示去做就好了，別的也不必多問。

    王癩子等人也隨即跟上，他看著眼前這位衣著華美，氣質不凡的將軍，心中好生羨慕。

    大致的掃視了一番，王癩子看到這群威風凜凜的大漢裡面，有這麼兩個人，雖然和他們穿著相同服飾，卻有著不同的氣質，身材也不似他們那麼高大，渾身上下也沒有釋放出彪炳的氣勢，這兩人身上反而有著一種內斂的氣質，還將衣服上的帽子扣在腦袋上，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這就讓眾人更加對他們好奇了，王癩子對燭將軍的看法也更上一層。

    這赤髮紅須的將軍名曰燭之川，是燭家修行高人燭之介的侄兒，兄長燭之愛，乃是當今楚國的令尹，楚王熊暉身邊的得力干將。

    不過早在十年前，這兄弟兩人還沒有身居高位，燭之愛僅僅只是個王都巡城使，巡城一職是軍方官職，不過他的權限範圍也不過就是維持地方治安，保衛一座城市不被攻佔，比下面的捕快好不了多少，也不過就是在武力方面強於捕快。

    顧名思義，管理這座城市的治安，簡稱城管！

    燭之川本人也不過是益陽地方駐軍的統領，旗號為「鷹眼校尉」。（校尉比將軍低一級，軍隊制式官職等級為五人為單位，設伍長一職，十人設什長，百人有百夫長，千人以上設小都統，五千人以上設大都統，萬人設校尉，十萬以上為將軍。沒有旗號的校尉官階較低，像「鷹眼校尉」這種旗號就是屬於官階較高的，有旗號的將軍同樣地位較高，不過將軍級別一般是以上將軍、大將軍為最尊，其他的地位都稍微低一點。）

    對於燭氏兄弟的崛起，民間眾說紛紜，十年前周武烈王姬盛宣討伐楚國的戰爭打亂了一切，前任令尹子丑也就在那一刻遭人暗殺，不幸的老楚王熊傑也在退往武陵郡的途中意外身亡，事情的真相，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王癩子也不敢亂猜，這些事情也離他過於遙遠，他能把握住的，只有現在，所以他必須全心全意的為這位燭將軍服務。

    走到半路，燭之川忽然開口問道：「王赫，你今天給我發來消息，說那樁案子的兇手已經抓住了？」

    王赫立馬回答：「是的，將軍，我安插在官府的細作給我報告的消息，聽說還是個李府的下人，一個叫韋楚的毛頭小子。」

    燭之川莫名其妙的笑笑，道：「他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他能力大著呢？」

    跟在身後的王癩子聽完，回想起了那天爭奪礦場時，那個李家的少年身上產生的巨大能量，的確不好對付。

    王赫卻對這事不明所以，問道：「一個毛頭小子會有什麼大能力，將軍莫非不是要找他的麻煩？」

    「呵呵！」燭之川大笑道，「他就是我的老朋友之一，好多年了啊，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我以為他已經準備好做一輩子的奴隸了，沒想到如今再次聽到了他的消息。」

    王赫心中暗自揣測著燭之川話裡的意思，莫非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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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韋楚的小孩過去還和燭將軍有過什麼糾葛？

    王癩子聽完反而有些擔憂之色，從燭將軍的話來看，他好像還蠻在意這個小孩的，難道說將軍真是看上了這小孩身上的能力？而且他們還是「老朋友」關係，那往後自己地位豈不是不保，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老朋友，那這個小孩怎麼又成了奴隸？這其中的線索真是糾結纏繞，複雜無比，信息量巨大，讓王癩子一時間無法消化。

    一行人邊說邊走，很快就走到了城北的縣衙大門外，縣衙大門口站了一對值班的捕快，看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大幫子人，一頭霧水，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也不知來此有何用意，不過當他們看到為首的那個紅髮男子衣著華麗，氣質不凡，想想也知道對方不是大官，就是大款，這才沒有上前去驅逐那幫人。

    王赫看了一眼縣衙府，又看看燭之川的臉色，他問道：「將軍，那我們現在是要進去嗎？」

    燭之川不置可否的挑了挑赤色的眉毛，態度懶散的說：「當然了，不然怎麼去見我們的老朋友呢？」

    說完，扔給王赫一塊黃金打造的腰牌，腰牌上刻著幾個大字：楚國上將。

    王赫低頭稱道，雙手捧著金牌，大步走上前去，來到了兩名守衛的跟前道：「我們有事要進去，去和你們捕快頭頭通報一聲。」

    「你們什麼人？來這兒幹嘛？」這個問題憋在這捕快心中已經很久了，現在他終於問了出來，心中舒暢了不少。

    可是還沒等他舒暢一會兒，王赫將手中的金牌遞給他看，這一看他又是冒出一身冷汗。

    看著金牌上的字，又抬頭看了看那個紅髮男子，緊張的對王赫道：「你們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報！」

    「趕快！」

    許謀此刻站在石室的走道中，想著去看看韋楚的情況，來到一間石室外，透過鐵欄看向門裡面，只見韋楚面露慌張，額頭大汗淋漓，彷彿剛剛做了一場噩夢。

    許謀疑惑的看著他，對於韋楚剛才經歷的一切，他都毫不知情。

    他正在思索著下一步怎麼找到莊羽，然後將這個案子繼續下去時，一個捕快緊張兮兮的跑到了他的跟前。

    那捕快大口喘著氣，顯然是一路跑進來的。

    許謀看著他慌張的模樣，頓時不悅道：「慌什麼！瞧你這沒見過大世面的樣，說吧，什麼事？」

    捕快定了定神，道：「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許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有人來官府求見你找我幹嘛？去找縣尹啊，我只管兇案，不管民事。」

    「可是大人，那人點名要找你。」捕快道。

    許謀摸了摸下巴：「是什麼人要見我？」

    「楚國上將軍，燭之川。」

    許謀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整理了一番衣著與披肩，大步走向縣衙大門，去迎接燭之川了。

    當許謀來到大門口迎接燭之川的到來時，裡面還在幹活的捕快們已經全部得到了消息，立即來到縣衙大院裡列隊站好，一邊站一排，剛好形成夾道歡迎的陣仗。

    許謀整理了一番官帽，走出大門口，只見外面站了有不下上百號人，他迅速掃視了一眼，看到人群中一個赤髮紅須的男子格外顯眼，他也一下就認出了這人。

    「燭將軍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將軍見諒！」許謀快步走向燭之川，他並沒有行下跪禮，只是簡簡單單的拱手致意。

    看來這許捕頭的地位也不低，看到上將軍來此卻不用行大禮。實際上，他們不屬於同一個體系，一個是軍方人物，一個是國家律法體系，兩者不搭邊，一個兵家一個法家，兩者互不影響。

    燭之川也笑著回應許謀：「許捕頭太客氣了，你來我的故鄉任職，我還沒能好好請你在這邊玩一圈，招待一下你呢，這是燭某的過失。」

    許謀搖搖手道：「將軍太見外了，快請進。」

    燭之川點點頭，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就在外面等等，我去去就來。」

    於是乎王赫和王癩子兩人跟著燭之川走進了縣衙，剩下燭之川的部下和王癩子的小弟們全都在外面等著。

    幾人動身進入縣衙之前，許謀有意無意的看了燭之川身後的王癩子一眼，王癩子也覺察到了許謀的目光，低著頭微微欠身不去看他，避免了雙方的尷尬，許謀也僅僅只是看了幾眼，什麼話也沒有提，估計是已經猜出了王癩子同燭之川之間的某種關係，王癩子就是燭之川在益陽的舊勢力，他在老家的利益保障需要靠這些地痞流氓來維護。但是大家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有時候一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

    就這樣，縣衙外面形成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場面，這樣兩部分人，一邊站著的是幾十個高大挺拔，站姿筆直瀟灑的壯士，另一邊是一群站的歪歪斜斜的流氓，還有人乾脆坐在地上當起了摳腳大漢。

    直叫人不敢相信這兩幫人居然是一夥的。

    「自從許捕頭從郢都調往武陵，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呢。」燭之川客套道，兩人邊走邊聊。

    「燭將軍說笑了，一年而已，也不算長。」許謀怪笑道。

    原來許謀之前一直都在郢都為官，直到一年前因為種種原因，被調離了郢都，來到武陵郡當捕快，許謀與燭之川私底下就認識，難怪許謀在聽到燭之川上門求見的時候，愣了一下，兩人一直是老相識了，不過，要是說兩人是朋友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許謀秉公執法的個性大家都瞭解了，而王城裡面總有些紈褲子弟，貴族世家仗勢欺人，屢屢向官府挑釁，反正他們上面都有人，要麼就是他們家老子在朝廷裡混的很好，這些貴族子弟們做起事來，闖起禍來都肆無忌憚，於是乎，許謀擔任郢都城捕快司捕頭的這些年，抓過不少貴族子弟，得罪了不少上層人士，其中，有幾起案子是因為楚軍的一些軍官酒後滋事，玩弄良家婦女，被許謀當場就地正法。

    由此，軍方代表人物燭之川就與許謀結下了樑子，按理來說，這麼多權貴們想要整治許謀這樣的人應該是輕而易舉的，隨便找個理由把許謀打入大牢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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